正文_第10章 威逼利诱

月亮隐到了云里,风呼呼地很响地刮着,农村的人和事一到了夜间便都扯进了屋里,外面的天地都让位给了大自然。

随着韩守礼将门一关,这道木板门就将孙芳菲与外界完全隔绝了。她惊恐地眼睁睁地看着韩守礼伸出罪恶的双手,将她揽入怀里。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片树叶,随着秋风漫无边际地飞舞。她不能决定自己的方向,她的身子突然间变得好软,柔若无骨。她啊啊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大胆地将嘴找准他的胳膊奋力地咬了下去。

韩守礼万没料到她会这样,急忙抽回胳膊,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扭屈变形。他指着孙芳菲恶声恶气道,你竟敢咬我?

孙芳菲扭身就往屋里跑,她忘了她再跑能跑到哪去?一直在忏悔的她本就如惊弓之鸟,她惶惶不安地跑到墙角处用婴儿一般无助的眼神望着韩守礼。

韩守礼一时乱了阵脚,他松了松紧系在脖颈下的领带,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像一只老虎瞄着一只小羊羔。他真的不忍心伸出他的魔爪,可是此时他狠狠地诅咒了一下自己的不忍心。就因为不忍心错过了一次次美艳的享受,就因为犹豫不绝断送了大好青春,使自己像个可怜的傻子,找不到温暖的怀抱。

他向孙芳菲招着手,温柔地歉疚地说,对不起,我是想你想的,所以造次了,你过来,别怕。

可是孙芳菲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竟将身子不断地往地上缩,最后坐在了墙角的地上。

她对韩守礼警惕万分的样非但没有让韩守礼冷静下来,而是激起了他的满腔妒恨,凭什么和韩殊奇那么热火,和自己却这样生分。他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吼道,你给我过来,别装出那个熊样。

孙芳菲乖乖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挪到韩守礼跟前,韩守礼无奈地大叫,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会吃了你吗?

孙芳菲小声地说,我怕,我现在什么都怕,求求你了,你快出去吧,要不然我会神经错乱的。

韩守礼冷冰冰地哼了一声,说你昨晚干吗去了?

孙芳菲支吾着说你问这个干吗?她是个实在人,说不得谎,但又说不出实话,她的脸通红,她低下头,不敢看韩守礼。

你跑韩殊奇那去了,你不但帮他干活,还陪他睡了,是吧?你真超出我的预期了,竟能做出这么花花的事

,我该给你个大大的赞。

孙芳菲本能地否认,没有,你想到哪去了,可千万别血口喷人,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是有证据的,你否定不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眼里从不揉沙子。特别是你,我对你寄予很高的期望,你在我心里简直是最完美的象征。可你亲手在我心里把它打碎了,我难过,你知道吗?

孙芳菲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嗫嚅地说,我做什么了,我到底咋了?我行得正做得端,你不能信口开河。

韩守礼气得脸色发白,这嘴真硬,你替谁隐瞒呢?你们的故事难道还能永远继续下去吗?别做你的青春大梦了。孙芳菲,你不要嘴硬了,你的那点事瞒不住我,再说没必要瞒我,跟我坦诚总比到时无法收场好。我现在想问你,韩殊奇哪好,或者这样说,他哪点比我好?

孙芳菲摇了一下头,说我不知道,不要再跟我提起他。

你不知道咋还和他睡觉?又是大骂又是信誓旦旦的,到头来跟人家睡上了,你表演给谁看呢?

我没有和他睡,没有,你不要这样污蔑人好不?我只是怕他的稻子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点着了,才陪他守了一夜的,我不像你们一点爱心也没有,毕竟是乡里乡亲的。

哼,谁信呢?你骗我傻子呢?小学二年级的同学都能想到你们在那干吗?我就不信孤男寡女在一起会啥事都没有,除非他天生是太监,否则你打死我都不信。

真的,我们真的啥事都没有,我不会做出对不起老公的事的,这辈子也不会,你要相信我。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求乞着他不要瞎想,求乞着他让她心里安生点。

韩守礼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怯懦和不安,好像此时的他就是她的神,就是她的主宰,他说她好,她就好,他说她孬,她就孬,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上。

他洋洋得意地从凳子上下来绕着孙芳菲转,他要看个明白,听个清楚,严丝合缝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芳菲,你知道我是最关心你的,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可是对你最好的人最后没能娶到你,不是因为我无能,是因为我没你老公那当官的出身。这我也接受,付出不一定就要收获,强扭的瓜不甜。但我对你的心没变,始终巴望着你看在我虔诚的份上给我一点温柔,哪怕一点点。可是事与愿违,你却把应该给我

的部分给了韩殊奇。我想问你,我哪点不如他?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见到你们在一起,我死的心都有了。

说着,他还象模象样地抹起眼泪,这个一向道貌岸然的人动起感情来一点也不优美。一个不具备美的思想的人是不讨人喜欢的,孙芳菲之所以不喜欢他,大概也有这个原因。

孙芳菲皱着眉听他的诉说,好像鸭子听雷。她从来也没把他纳入自己的感觉范围,是他一直通过各种方式插手她的生活。他对她的关照,对她的温存,总是让她很难堪,看到他就想躲得远远的。可是他刚才那么动感情地说了一通,她总得回应一下,说什么呢?她总不能违心地说对不起,说感激的话,她瞪着大眼望着他,无言以对。

见她无话,他以为她心中有愧了,开始自责了,这正是他提要求的好机会,于是说,你以后不要再跟韩殊奇在一起了好吗?就当他没存在,我们原来的生活还继续,不要被他打乱咱们的节奏。

孙芳菲点头道,好,我听你的,从此与韩殊奇一刀两断,再没有瓜葛。

可是口说无凭,你能用事实让我放心吗?

什么事实?

你能像给予韩殊奇的给予我吗?

给什么?

陪我也睡一宿。

你耍流氓。

非也,你不说什么也没发生吗?我想看看是怎么什么也没发生的,你给我做出个样子,我才会信。

你耍流氓,你欺人太甚。

非也,要想堵住我的口,要想你和他的故事不被流传,今晚你必须按我说的做。

孙芳菲浑身哆嗦起来,她站起身子,声音尖利得像刀子,你给我出去,你个流氓,我要报警,我要喊。

韩守礼也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给你来点真格的,不给你来点狠的,你是不知我厉害。

孙芳菲吓得直往后躲,以为他又要扑上来。

却没料到他向墙角的录像机跑去,很自如地将手中的录像带插了进去,电视屏幕上赫然现出了他们两人在稻子堆上并排睡觉的情景。

孙芳菲顿时瘫软下来,呜呜大哭,我什么也没做啊!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这时,她的腰被他用手揽住了,他把她扶到炕上,嘴上轻柔地像是和风地说,我会轻轻的,绝对让你满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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