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放光彩

第一章大放光彩

如果眼睛可以杀人,恐怕云玄深早被姚窕用眼睛杀了无数次。想从他口中说出一句赞美姚窕的话,那几乎等于不可能!

姚窕脸上露出的神色让云玄深勾了勾嘴角,踏上了自己华贵的马车,微挑起帘子说道:“别忘了,明日去东贤王府。”

“不是说七日一次吗?”姚窕暗自嘟囔了一句。

云玄深好似没有听到,马车直奔而去。

“混蛋,混蛋!”见云玄深走远了,姚窕咬牙张口骂着。

她和云玄深也不过只是一面之缘,这个男人怎么就扯上她了?

黄昏后,姚窕刚用了晚饭,坐在花厅听嬷嬷禀告以往这些名门闺秀聚会都准备何种小礼物,她也好张罗一下。

之前一直都是姚兰姚雪去,这次是她去,她自然要问清楚情况,免得空手而去丢了姚家的脸面。

这边还没有说完,姚安便过来了。姚窕起身行了礼,姚安挥手让丫鬟婆子先下去。

“父亲有话说?”都退下以后,姚安迟迟没有开口,姚窕不由开口问。

姚安朝着姚窕靠近了一步,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姚窕的肩头:“芽儿,既然东贤王看重你,平日里多和王爷亲近一些,对你没有坏处。”

“……”

姚窕睁了睁眼睛,这是让她勾引那个东贤王吗?

姚安来风灵苑,并且踌躇半天,只为了说这么一句话,说完便离开了,今晚也没有在风灵苑留宿。

看来,姚安是对姚窕给予了‘厚望’,姚窕现在可是姚府攀上东贤王重要牵线人物。

夜晚,姚窕靠在窗口弄木棍压着什么,因为天气炎热,她只披了一件薄纱。

玲珑站在旁边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姚窕忙活什么,歪着头问:“大小姐,你用木棍压这么多辣椒粉干什么?”

辣椒粉压的差不多了,姚窕扔掉了手中的木棍,用纸辣椒粉末包了起来,看了玲珑一眼:“东贤王不是让我给他看病吗?不准备点药材怎么能行。”

玲珑手里扇风的团扇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大小姐,你……你要让东贤王吃辣椒粉!”

“你那么吃惊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东贤王?”姚窕倒是鲜少见玲珑失态,不由打趣的说道。

玲珑猛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东贤王身体一直不好,有好几次因为药方子的不对,险些丧命,您给东贤王开辣椒粉,我怕……王爷会承受不住。”

姚窕嘴角微抽,这东贤王平时演病秧子看来挺精彩的,就连在府内的丫头都知道他身体弱到何种地步。

不过有一点,姚窕还不是很明白。

“玲珑,这东贤王是圣上的儿子,还是功臣?”能封王的,不是血脉的问题,应该就是立功的原因。

玲珑有些惊悚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对于姚窕的一无所知,她显然吃了一惊:“东贤王是圣上的第三子,母亲是已逝的德贵妃。所有人都传,如果不是东贤王身体羸弱,被立为皇储的应该是他。”

“为什么就应该是他?”姚窕想,既然大家这么传,应该是有根据的。

“因为东贤王的母亲德贵妃是镇远公之女,舅舅更是赫赫有名掌握兵权的镇远将军呢。而且啊,皇上十分疼爱三皇子。”玲珑说的很认真,巴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和姚窕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东贤王一直有意疏远皇上。”

姚窕用手支撑着下巴听的认真,玲珑这么说,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她的心里,那个东贤王就是一个奇怪的人。她不过见过他一次,他竟然能提出‘看病’这样古怪的要求,姚窕是如何也不会相信,他是正常的。

听完了八卦,姚窕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次日,在姚府研磨时间,直到姚安派人来催,她才坐上马车去了东贤王府。

昨日听玲珑说,这云玄深有些头脑,这几年在商业上尤为不错,拥有不计其数的商铺。因为没有继承皇储的机会,皇上心中有愧,所以每年都会赏赐很多东西,又是六个皇子中最早封王的,因此这个云玄深的财富简直到了富可敌国地步。

这下,姚窕总算从云玄深身上找出了一点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姚窕下了马车,潘恩便过来引着她去见云玄深。

穿过条条回廊,一座座院落,进了一个名为落鸟阁的偏僻院落。

潘恩目光有些异样的看着姚窕,轻咳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哎……”姚窕看向潘恩,刚想开口问要怎么走,结果潘恩像是被什么吓着一样,跑的比谁都快。

姚窕奇怪的嘟囔了两声,抬手推开了门,目光探索的看着。

“进来。”就在姚窕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屋内传来云玄深的声音。

姚窕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声音里带了几分调侃:“王爷真是好兴致,竟然玩起了……”

躲猫猫三个字姚窕还未说出口,话头便顿住说不下去了,狠狠的朝着说话的方向看了几眼后,吞了吞口水,忙转过了身:“王爷沐浴怎么不说一声?”

云玄深早已结束沐浴了,不过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一头墨发有些松散的用发钗插着显的他像是沐浴。

云玄深不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妥,光着强健完美的上身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着姚窕的背影开口:“转过来。”

姚窕想着云玄深应该穿好了,便转了过去。不料他还是只穿了一条亵裤。姚窕脸色忍不住一红,咬了咬牙要偏过头。

“被看的是本王,你脸红什么?”云玄深斜了他一眼,喝茶喝的那叫一个淡然。

姚窕倒不是封建思想,而是这间屋子里放着浴桶,还放着床,气氛该死的迷离,想让人不暧昧点都难,这男人还**上身,这要让姚窕如何面对?

“是这里的温度有些高,热。”姚窕听着某王爷自恋的言语,闷闷的解释。

云玄深脸上有了笑意,手里握着的茶盏都不由紧了一下:“小条条是在提醒我什么?还有浴桶,可要共浴?”

“……”

小条条?

姚窕前后看了看,不确定的问:“王爷是在和谁说话?”

“这个屋内除了你就是本王,不是和你说话,本王是和鬼说话?”云玄深言语间带着些许的玩味。

姚窕浑身一阵恶寒,想不到一个高冷的王爷,竟然能叫出如此肉麻的外号。

“王爷还是叫我姚窕吧。”他要是叫她小条条,她怕自己还没有给他看病就被恶心过去了。

云玄深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自顾自的放下了茶盏:“过来给本王把脉。”

把脉?好高深的玩意。

她压根就不懂医,把什么脉!

“小条条,还不过来?”见姚窕

站在没有动,云玄深看了她一眼。

姚窕又是一阵恶寒,忙走了过去:“王爷把手伸出来。”

死马当活马医,在脉搏上瞎摸几下,再模仿爷爷看病时的语气胡说八道几句就完了。

可姚窕的手刚碰到云玄深的胳臂,云玄深的手便翻了过来,一双有力的手反握住住了她的皓腕,一拉扯,姚窕整个人被云玄深带了过去,两人的脸就差鼻尖相碰触了。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姚窕动弹不得,还算冷静的问道。

云玄深露出笑意:“自然是有意思。”

姚窕翻了个大白眼,这算什么鸟回答?

“你说,你父亲如此放心让你来我王府,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云玄深修长的手指在她脉搏处点了几下,姚窕白皙的肤色上露出一丝可爱的红色。

“不是王爷让父亲同意,怎么成父亲打了算盘?”姚窕明知是什么意思,却故意装傻充愣。

“呵呵,是吗?”云玄深深晦的笑了两声:“你父亲答应让你过来,想必也是默认让本王为所欲为。”

云玄深的目光深沉,看不出里面藏着什么,一只手探上了姚窕的腰身。

腰身心里一紧张,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并没有在面上露怯:“姚窕今年不过十三岁,王爷能对姚窕为所欲为做什么。”

姚窕出口说的委婉,翻译过来就是畜生,你要敢对十三岁的女娃作出什么,你就是禽兽不如!

云玄深似乎是玩上了瘾,点了点头,一张俊颜看着她:“大云朝男子十五岁成年,十六岁便可娶妻纳妾,本王今年也双十,却无一房妻妾,小条条不觉得奇怪吗?”

姚窕的笑意微僵,努力揣摩云玄深话里的意思。

他该不会是想告诉她,他至今未娶妻,就是因为有恋童癖……吧……

姚窕干干的笑了两声,粉嫩漂亮的脸被迫的靠着云玄深十分近:“那是因为王爷洁身自好,王爷乃是正人君子,自知身有隐疾,不愿意拖累别人罢了。”

“身有隐疾……”云玄深明明是带笑,却有恼意在其中:“我倒是忘了小条条替本王看病,说本王是阳亏,既然今日来了,就一并检查了吧。”

说着,云玄深松开了姚窕的手,放到了亵裤的锦带上,作势要扯。

“你……你……你干什么!”姚窕吓的不清,连连后退,就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看到姚窕如此可爱的失态,云玄深心情大好的笑出了声。

姚窕见过云玄深三次,倒是第一次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似乎也顿悟了刚刚他的举动不过是要和自己开玩笑,脸色有些不自然。

接下来,姚窕装模作样的给云玄深看了病,云玄深也装模作样的配合了。可姚窕不敢给云玄深开辣椒粉的药方了。她只不过是把掌柜抓的药功效背给他听,他都小气的记仇,这要是用辣椒粉做药方,她得到的下场有可能会比这个更惨。

如果今天算是一战的话,姚窕明显的败下阵来。这个云玄深,脑子里在想什么,姚窕根本就搞不明白。更准确的说,在他面前,她完全失去了分寸,像是一个玩小把戏的孩子。

更让姚窕搞不懂的是,她刚回府不久,云玄深便堂而皇之的送了许多首饰过来,说是要赏赐姚窕的。

如果是真心赏赐,她在王府为什么不给?非得等她回姚府了,要当着众人的面来,这是故意要替她招人嫉妒呢!

姚安在书房,并未见到这赏赐,但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似乎对姚窕还挺满意的。

几房小妾听说东贤王赏赐了首饰给姚窕,都出来看热闹,顺便捧捧凤娘,压压大夫人,毕竟能压大夫人的机会不多。

“啧啧啧,东贤王府就是不一样,你看着这玉多翠啊。”姚弘的生母林姨娘看着那些首饰里的翠玉不由夸赞出声。

姚林和姚果的生母方姨娘也迎合了两声:“是啊,大小姐这是得了贵重东西。”

“不知,这东贤王是否有意想要向大小姐求亲。”平日里最无脑的崔姨娘口无遮拦的说着。

方姨娘挑了她一眼,呵了一句:“崔姨娘,瞎说什么!东贤王都二十了,我们家大小姐今年不过十三,如何也不可能!”

东贤王再怎么说也是成年男子,会看上一个尚未及笄的黄毛丫头?这在方姨娘的眼里,是如何也不可能的!

崔姨娘被方姨娘啐的缩了一下脖子:“若是这般,大小姐不如把我们家若儿引给东贤王,若儿今年十六,正好和东贤王般配呢。”

“呸,我说崔姨娘,何必找事臊自己!姚若年龄够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庶女!连排位都不曾有她,还好意思提东贤王,哼。”方姨娘向来欺负崔姨娘,即使在众人面也不例外。

姚窕来这儿这段时间,也算是见够了这些姨娘的嘴脸,应承的笑了笑,算是化解尴尬道:“几个姨娘有喜欢的,拿了去吧,只当是姚窕送给各位姨娘的。”

听了这话,林姨娘不客气, 迅速的拿起早就相中的翠玉:“那就谢谢大小姐了。”

其他两个姨娘也拿了自己喜欢的,又对凤娘说一堆奉承的话。那捧的架势,似乎凤娘已经成了姚家的当家主母,弄得凤娘颇为不舒服。

除了凤娘不舒服外,在华轩苑听到闲言碎语的大夫人更是不舒服。

方嬷嬷将那些小妾的话刚告知了大夫人,大夫人一杯茶水被摔了出去,脸色气的涨红:“这些贱蹄子!越发的不把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夫人,这些事,可怪不得那些姨娘,毕竟这大小姐回来以后,可处处没把你放在眼里,让你难看,这才让那些姨娘们得意呢。”自从上次被打以后,方嬷嬷越发视姚窕为眼中钉,巴不得除掉她!自然不怕添油加醋。

姚窕对自己有威胁,早就在姚窕回来的第一天大夫人就知道了。她先是抢走了侯爷,现在又要抢走属于她两个女儿的东西,大夫人也是恨的紧,可没有下手的机会啊。

“夫人,二小姐过来了。”丫鬟走了进来禀报了一声,随后姚兰便拧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见姚兰脸上不喜,心里的怨气转移了一些,不由发问:“兰儿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姚兰坐到了大夫人的身侧,柔柔的开口:“母亲,东贤王给大姐姐送了许多首饰,兰儿心里不舒服。”

即使有年岁差别,但她就是喜欢东贤王,东贤王对谁好,她心里都会不舒服,除非那个人是自己!

“放心吧,那个小贱种欢快不了几天了,我的好兰儿再忍耐几日。”大夫人并没有听出姚兰的异样,出言安慰着。

姚兰和姚雪,大夫人更喜欢姚兰多一点。所以在说话语气上,也明显对姚兰轻柔许多。

“母亲,明日的闺秀聚会,能否让我也去?我有办法让大姐姐在众人面前出丑!”姚兰收起了脸上的异样,抓住了大夫人的手臂,自信的说道。

大夫人紧闭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也知道,这次的聚会,你父亲执意让那个小贱种去,怎么让你去?”

姚窕已经要去了,再让姚兰去?那没有正当名义,听起来倒是她遮盖嫡母故意要和姚窕过意不去。

看着大夫人皱着眉头,姚兰不由莞尔:“母亲现

在怎么便糊涂了,兰儿不能代替姚家去,但是可以代替李家去。”

“李家?兰儿的意思是……”大夫人猜不透女儿的心思。

话已经出口了,姚兰也没有什么好遮掩:“表妹是李家的嫡独女,要是表妹有事不能去,正巧我也在李家,舅舅让我代替表妹去,想必也情有可原吧。”

姚兰的一双眸子转动着,灵动里带着一丝狠毒。

大夫人翘起了嘴角,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我的兰儿好生的聪明。”

大夫人算是会意了,第二日便让姚兰去了李家做客,乘着众人不注意给自己的表妹李瑶月下了泻药,顺利的让自己顶替了李瑶月去了聚会。

姚窕早起打扮时,换掉了大夫人替她准备的艳丽之服,而是挑了一件浅绿色襦裙,淡雅而又清新,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按照以往的习惯,姚窕给各位闺秀准备的礼物也是荷包。

这次的小聚是在大公主宫外的府邸举行,各家族小姐穿梭在大公主府邸的院落内,倒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宴会还未开始,姚窕站在凉亭里看鱼儿,后背忽然被拍了一下,她一侧目,便看到了姚果,微微一惊:“三哥哥?”

不是说这一年一聚的闺中乐是不允许男子进来的吗?

“三哥哥,你是怎么进来的?”看到有人看姚果,姚窕站直了身子,朝着姚果靠近了一分。

姚果扬了扬脸,倒不觉得奇怪:“六皇子最喜热闹,他是皇室,出入那儿都自由,我是跟着他来的,大哥今日也过来了。”

整个姚府都知道姚果是六皇子的伴读,两人的关系好的很,姚果说她跟着六皇子进来的,倒也正常。

兄妹俩说话正热闹着呢,一名小丫头来通知姚窕去厅内,说是宴会开始了。

姚窕和姚果又耳语了几句,就跟着小丫头进去了。

厅内早已摆放好了一张张长方形的食物桌,一家家的小姐按照父亲的官职入座。姚窕很快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低首,便看到了自己身侧笑容满面的姚兰。

“大姐姐,想不到我们都来了。”姚兰仰着小脸,看起来十分的无害。

姚窕只是一笑,并未问话。

大公主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发声问了:“今日是说那家的嫡长女来不了,由表姐顶了过来的。”

姚兰多姿的起了身,在大公主的下首行礼:“是臣女,公主。”

大公主敏芮见是姚兰,微微诧异了一下:“姚兰,你不是姚家长女,你替了李瑶月,姚家来的是谁?”

“姚家来的是我刚回来不久的长姐。”姚兰有意去掉了‘嫡’字。

这个字眼在姚兰的心里,姚窕是远远配不上的!

大公主没有让姚窕站出来看看,让姚兰退了回去,宴会也算是开始了。

姚窕送的礼物和姚兰重样了,两人都送的荷包,并且上面的图案出奇的相像,让人看了忍不住呲之以鼻。

这明摆着的,姚兰之前几年都有过来,送的都是荷包。这姚窕第一次来,也送荷包,并且还如此相像,这不是东施效颦是什么?

荷包被人动了手脚,包括府内的丫头有意让她送荷包,姚窕都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小礼物,一个个都斤斤计较,那就太小家子气了,既然这么多人愿意小家子气,她又何必阻止呢。

但是渐渐的,姚窕就发现了问题。

这群闺秀,似乎在来之前就应该和姚兰商量好了,一群人有意的孤立针对姚窕。

尤其是刑部侍郎的女儿夏盈玉,时不时的跳出来对她指点两句,有意的挑衅,似乎就是要和姚窕过不去。她始终淡笑端庄对着别人的撒野。大公主倒是很赞赏姚窕的处事方式,不时的看她,眼睛里一直都带着笑意。

夏盈玉是个沉不住气的,她只想着姚兰受的委屈,想要替姚兰将姚窕撵出去,又见姚窕似乎并没有反抗,干脆的走到了姚窕的身侧,端着热茶装作滑手的扑向姚窕。

却不料姚窕只是动了一下脚便躲了过去,倒是夏盈玉整个人扑了出去,一下子摔在了椅子上,热茶烫的她手背红肿一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本来厅内所有人都在聊天,让夏盈玉这么一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夏盈玉捂住红肿又痛的手,指着姚窕怒声道:“你是故意的!”

“夏小姐这话,姚窕并不是很明了,什么故意?”姚窕看起来一脸的无辜,像是什么都不知情一般。

夏盈玉看着姚窕无辜的脸,再看看自己疼的紧的手,直接冲上前一步,怒骂道:“你刚刚明明就是故意害我被热茶泼到!难怪连姚兰都说你不是一个好东西!”

夏盈玉可不顾及别人感受,只顾着表述自己的意思。 可这样一来,姚兰似乎比夏盈玉更吸引人,不少人看向了她。

这姚兰表面上对姚窕这个长姐尊敬又友好,没想到背后却如此诋毁,看来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嘛。

站在人群中本来等着看戏的姚兰,听到夏盈玉无厘头冒出的一句,恨得有些咬牙切齿的。这夏盈玉究竟是真蠢,还是故意的?

姚窕即使被人辱骂了,一直还保持很淡然,甚至还能露出笑意:“这下我就更不明白了,夏小姐责怪我害你被热茶烫,可从头至尾我都未曾碰过夏小姐一下,如何害你?”

“你刚刚如果不躲那一下!我怎么可能撞到,还被热水烫到!”夏盈玉说的一副理所当然,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姚窕点了点头,反问道:“那夏小姐的意思是,刚刚夏小姐端着热茶朝我身上扑过来的时候,我也不能躲,就应该被热茶烫,是吗?”

“是!”

“……”

夏盈玉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那个答案,众人一愣,随后窃窃私语着。也算是明白了,原来刚刚这个夏盈玉是故意端着茶水去扑人家姚小姐的,姚小姐没和她计较,不过是躲了一下,倒是被恨上了,这夏盈玉还真是跋扈不讲理的很。

看着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夏盈玉张了张口。她没想到自己无意脱口而出的话,不能让她获得同情,还让人觉得所有的事都是她的错。她夏家嫡女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顿时有些恼羞成怒。

“姚窕!你敢耍我!”夏盈玉咬着牙,一巴掌毫不犹豫的甩了出去,姚窕动弹都没有动弹一下。

夏盈玉的一巴掌并没有砸到姚窕的脸上,而是被姚果半路截了下来。

姚果甩开夏盈玉的手,护在了姚窕的面前,一脸警告的模样:“谁敢动我大妹妹试试看!”

姚窕倒是没有想到姚果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心里涌上来一丝丝感动。

见夏盈玉没了反应,姚果转过身对姚窕说道:“大妹妹莫怕,有三哥哥呢。”

夏盈玉见姚窕有人护着,心里更是气:“你一个姚家庶子!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是聚着的都是名门嫡秀,也是你该来的!”

“他是本皇子带进来的。”六皇子应声而出,仰着的脸上都是对夏盈玉的厌恶:“你是不是连本皇子也要一起骂上了?”

夏盈玉这下傻了眼,没有想到六皇子也会在这儿,急匆匆的跪了下去:“臣……臣女不敢,臣女不知六皇子在这儿……”

“是啊,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本皇子可错过了闺秀变泼妇的好戏码。”夏盈玉在男子面前倒也端庄,只是想不到在闺中竟是如此的跋扈。

夏盈玉咬住嘴唇,收住了刚刚所有嚣张的气焰,在皇族面前,她一句反驳都不敢有。

六皇子云玄梓看向了姚窕,拿着眼睛细细打量着,用手肘碰了碰姚果,倒没有了刚刚威势:“哎,你只说你的大妹妹有趣的很,怎么没说你大妹妹长得也水灵。”

“我的妹妹,自然水灵。”姚果和云玄梓已经熟到根本不需要用敬称的地步了。

场面有些尴尬,大公主只能出面缓和一下:“好了,不过是闺中女儿家的小别扭,哪里需要六弟你来教训,害的人家夏小姐两眼汪汪的。”

“哼,闺中?夏小姐今年芳华十五,也是及笄之年了,这闺中聚会也只能参加这一次了吧?还是明白些人情世故,免得以后没有男人敢要夏小姐。”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云玄梓说话一直都很绝,丝毫不留余地。

姚兰在人群中看着姚窕,眼睛眯的就差射出火焰来把姚窕活活的烧死。这样的场合,姚窕竟然都能有贵人相助,看来她是低估了姚窕。

接下来的才艺展示,绝对不能在掉以轻心让姚窕侥幸过去了!

这下,云玄梓不是隐形的来,大公主让人备了四张桌子,让同来的姚果姚弘,还有五皇子云玄尧都入了座,好一起观看。

今日来的女子都是出自于名门望族,才艺自然是不差的。尤其是姚兰,这几年里勤奋不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曲弹闭,不少人还沉浸其中缓不过来。

轮到姚窕的时候,姚兰刻意站出来说了一句:“大姐姐歌喉舞技都惊才绝绝,大家可要好好欣赏。”

让姚兰这么一说,众人确实有些期待姚窕的表演了。

姚窕什么都没有学过,哪里会什么小曲跳舞,琴棋书画等她更是一窍不通。现在姚兰如此奉承她,不过是为了让她丢人。

姚兰抬着脸,温婉的笑着。她就不信这么邪乎,姚窕什么都会,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她倒要看看姚窕能不能!

姚窕没有别的爱好,当初经营网店,绘制古梳图纸的时候,常常会放一些古风歌替自己找些灵感。现在放到这儿来唱有些俗,但是最起码能把事应付过去。

“那姚窕献丑了。”姚窕对着坐在上首的大公主拱了拱手,示意琴师给点激励的节奏。

众人知道姚窕是要唱歌了,都屏息期待着。

姚窕一笑,听着悦耳的琴音,唱道:“一声轻叹,褪下霓裳 ,小窗畔,月色映花黄,点点银芒。一着戎装,再无心伤 为家严。 便只身去向。大漠军帐。一别故乡,回首三望,马不停,戎机太匆忙, 怎容惆怅。一鞭长扬,边隅空巷。朔漠旁,金鼓奏沧桑,尘沙飞荡。立身阵前,策马扬鞭。却道 豪情万丈, 更胜却儿郎。朔漠烽烟,锦旗飞扬,佑我国昌。曲, 几多吟。佳人 ,未见沧桑,不悔舍弃红妆,从军岂是一场荒唐,枪,散出寒光。铁甲,掩去罗裳,梦中皓首高堂难忘……”

原曲听起来粗勇,颇有女子的豪情。但是姚窕嗓音柔弱,唱出来没有巾帼之势,但是颇有小女儿家的仰慕之情。

一曲唱罢,众人倒是听得有些恍惚。

大公主的眉眼中有一分热切,忙问:“这曲是从那儿学来的?”

“是姚窕无意中听过,便唱了。”姚窕总不可能说这是来自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首曲。

大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姚家大小姐果然有一副好嗓子,选的曲子也足够特别。”

姚窕垂着头,她选这个曲,自然是有原因的。大公主激动,便是她选这首曲的原因。

“姚窕早间在乡间就听说大公主十六岁嫁驸马爷,十九岁便随着驸马爷出征,巾帼不让须眉,姚窕想,这曲适合大公主,今日也不过借花献佛了。”姚窕说的不卑不亢,耳边都是她刚刚柔柔的小女儿家嗓音,听起来对大公主倒很是仰慕。

大公主没想到姚窕竟会知道她早几年的事,带着笑点了点头:“难为你了,回座吧,有空多来公主府走动。”

有意的人都听出来了,这大公主挺喜欢姚窕的。

众人都对姚窕古刮目相看之际,姚兰的脸苦了下来。这芽儿明明是在乡野长大,怎么什么都会?

姚窕入座后,感觉到有人看自己,不由将目光看了过去。

看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坐在六皇子身侧的五皇子云玄尧。姚窕看清云玄尧以后微微一愣,这个五皇子怎么那么像她在溪水县看过的云五爷?

云五……五皇子……

姚窕一阵心醒,这五皇子不是像云五,而就是云五!

世间的事还真是巧合,竟这般撞上了。

云玄尧看着姚窕淡淡一笑,他近几日还梦过溪水县里的那个小野丫头,不料在京都竟见到了,这丫头看起来似乎还是贵族小姐。

姚窕目光没有在五皇子身上多留,忙转过来在表演上。

大公主为了办好这次的宴会,特意请丰颐楼的头牌花魁含芳来献舞。

这含芳近一年在京都出了名,但却没几个见过真容,从来不接表演,要看她跳舞,只有出高金者才能在丰颐楼内厅观看,所以今天能请到含芳,公主也算是花了大价钱了。

含芳舞姿优美,传说无人能及,今日一见,果然艳丽无比。

只是姚果和姚弘在看到含芳后,脸上都明显的有几分不对的神色。其中姚弘的反应最大,差一点直接冲上去,还好有身侧的姚果拉着。

姚窕本来就无心观赏歌舞,乘着表演空档,和大公主颔首打过招呼后便出了厅内透气。

不一会儿,云玄尧便跟了出来,追上了姚窕:“姚姑娘……”

姚窕一转身见到了云玄尧,脸上并没有露出诧异。

“五皇子有事?”姚窕行过礼,客气的问。

云玄尧一愣,顺口问:“姚姑娘不记得我了?云五?”

姚窕低头一笑,似乎不惊:“皇子说笑了,云五是云五,五皇子是五皇子。”

云玄尧会意,知道姚窕不想沾染上太多麻烦,点了点头:“也罢,就当重新认识了。”

“姚姑娘的父亲是何人?”云玄尧现在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了,他之前可没看到那位臣子有她这样的女儿。

“安逸侯姚安。”姚窕报上了父亲的官要名讳。

云玄尧明显的震了一下,有些吃惊的看着姚窕:“你……你是安逸侯平妻所生之女?”

“是。”姚窕不明白云玄尧为何要露出这般吃惊的神色:“五皇子,怎么了?”

“没事,没事。”云玄尧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和姚家再熟悉不过了:“只是早前听闻姚家平妻之女口智有疾,今日见你正常,有些惊吓罢了。”

“那不过都是以往的事了,姚窕现在已大好了。”姚窕也算理解了为什么云玄尧

会露出震惊的神色了。

云玄尧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办法消化姚窕身份的事,只呆了一刻钟,便匆匆和姚窕告别,朝着内厅走了去。

姚窕一个人也清净,朝着湖中央的凉亭走去,还未走近,她便看到一男一女的身影,依稀可以看出来那女的身上穿的是紫色舞服。

姚窕走进了一步,彻底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两个人不是别人,真是自己的大哥姚弘和刚刚献舞的含芳!

含芳背着姚弘站着,脸上都是冷色。姚弘有些痛苦的伸出了手握住含芳的手背,暗哑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含芳看了一眼姚弘的手臂,冷笑出声:“这些,不需要你姚家大少爷管!”

“你作践自己,我就需要管你!”含芳的冷淡让姚弘脸上都是暴怒的神色,一把拉过了含芳,让她看着自己。

含芳毫无畏惧的看向了姚弘,讥讽一笑:“作践?呵呵,大少爷,含芳作践的是自己的命!大少爷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姚弘被含芳问的无法回答,吞了吞自己的喉咙,皱了眉头:“你嫁给礼部侍郎之子,为何还出来沦落至此?”

“我说了,不要你管!”含芳一把挣开了姚弘,眉间有抹狠绝的痕迹。

“烟儿……”看着她的抗拒,姚弘有些痛苦的张了张手。

“别这么叫我!以前方素烟已经死了!现在是京都名妓夏含芳。”含芳激烈的喊着,眼角的讥讽越加的浓烈。

她越是如是说,姚弘的心口就越加难受,他抬起的手,只能无力的颓下来。

“今日,我只当没见过你,姚弘,你依旧做你姚家的大少爷,我夏含芳,依旧做我丰颐楼的花魁,依旧两不相见!”含芳拢了拢身上的轻纱,从姚弘身边错开进了内厅。

姚窕和含芳并不认识,两人打了照面,含芳也没放在心上。

姚弘一转身除看到了含芳的背影,还看到姚窕,眼睛眯了眯,说话状态也不似刚刚,而是多了一分戒备:“你怎么在这儿?”

姚窕耸了耸肩,走进了凉亭:“过来吹吹风。”

“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姚弘站到了另一侧,声音里添了一分冷静问。

姚窕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把他们刚刚的话放在心上:“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你倒是胆大,什么也敢听!就不怕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姚弘最狼狈的时候让姚窕看了去,此刻对姚窕说话,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态度。

姚窕可没有故意要听人家秘密,只不过是无意听到的罢了。

姚弘心情无法平复,也不愿和姚窕多说什么,拂袖转身直接离去。

姚窕在凉亭里吹了吹风,无聊的很,回了正厅没有多久,宴会便散了去。

大公主当着众人的面赏了姚窕不少新奇玩意,看的那些闺秀们一阵嫉妒。这个每年一次的宴会,她们也参加两三次了,但可一次都没有获得过大公主什么奖励,倒是这个姚窕第一次来,就得到大公主赏识,让这群人怎么不嫉妒?

姚兰更是鼓了一肚子的气,这次来,她是为了让姚窕出丑的,结果不曾想,没有让姚窕出丑,反而出尽了风头,夺走了本属于她的光彩,她当然气的很,心里对姚窕更添了一层恨。

回姚府的时候,姚果上了姚窕的马车,和姚窕一同回去。姚窕想到今天看到姚弘和含芳的事,忍不住好奇的直接问姚果:“三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姚果整理着自己的腰间的弯玉:“大妹妹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三哥必定知无不言。”

姚窕的眼睛跳跃了一下,用手支撑着下巴,靠近了姚果一分:“姚家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叫方素烟的女子?”

“……”

这个名字让姚果的神色一僵,就连笑意都退了半分:“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从姚果的神色,姚窕就看出来其中有事,不由试探的问着:“这个人不能说吗?”

姚果不自然的掀开帘子朝着马车外看了一眼:“倒不是不可以说,只是不能在大哥面前提及。”

“为什么啊?”姚窕脱口而出。

姚果敛起凤眸看着姚窕,犹豫了一会儿,才启唇道:“这个人是大哥的禁忌,不能提。若是我告诉了大妹妹,大妹妹能否保守秘密?”

越是不能说的,往往越能挑起好奇心!姚果话中有松动,姚窕自然保证了下来。

看着姚窕保证的神色十分的真诚,姚果便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姚窕。

原来,这方素烟的母亲是老夫人的外孙女,早间一直寄养在姚家。因为方素烟的出身并不低,和姚家的孩子相处的还算融洽,又长相清秀,很得老夫人的心。自小,姚弘对方素烟就是不一般的,两人青梅竹马,暗生情愫。老夫人本也有意将方素烟许给姚弘,可就在方素烟十五芳华那年,方素烟的父亲员外郎方毅因为私相贿赂被抄了家,砍了头,方素烟的母亲受不了这屈辱也上了吊,整个方家只有寄养在姚家的方素烟免于此难。

老夫人虽痛失女儿,但为了整个姚家,她知道素烟是留不得了,就急匆匆的将她许配给刑部侍郎的公子做妾,至于后来方素烟是怎么逃出来进了丰颐楼,姚果并不知。当初方素烟是想要和姚弘私奔的,但是方素烟等姚弘的那一夜,姚弘并没有去,方素烟这才被绑嫁了出去。所以方素烟恨姚弘,也是有情可原。

姚窕倒是没有想到,面瘫的姚弘竟然会有这么一段爱事。难怪已经十九了还未娶妻,恐怕是心里有着惦记的人,一直不愿娶他人。这样看来,这姚弘倒是对素烟真情,可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和素烟一起走呢?

姚窕听着姚果说着,不一会儿,马车已经到了姚府门口。

今日姚果在关键时刻站出来维护姚窕这一事,让两人的关系比之前似乎更亲了一层。姚果并没有直接回方姨娘的院落,而是去了风灵苑喝了茶水,又闲聊几句才回去。

这一日,又是应付,又是跪拜,姚窕早已累了,姚果一走便想歇下。可小根还未有睡意,一直缠着姚窕,让姚窕陪他玩。

耐不过小根的软磨硬泡,姚窕还是在厅内陪小根玩。

小根从一进来的时候,怀里就一直抱着鞠球,嚷着要表演给姚窕看,小小的身子努力的供着鞠球,学着哥哥们平日蹴鞠时的模样。

一个用力,鞠球朝着姚窕扑了过来,姚窕大力的接住了。

“大小姐,有没有伤到你?”稍有怠慢的玲珑见姚窕握着鞠球不动,忙担心的问道。

姚窕皱了眉头,将那只抓住蹴鞠的手的举到了眼前,一层细细的白色粉末在手心里格外清晰。

“玲珑,去取把刀过来!”姚窕顾不上玲珑的问题,吩咐道。

玲珑点头出去,迅速的取了刀过来。

姚窕割开鞠球藤条,粘在藤条上的白色粉末一下子迸了出来,溅了姚窕一身。玲珑下意识伸手去挡,拉过了站近的小根。

“这个鞠球,是哪儿来的?”姚窕虽不知道这些白色粉末是什么,但隐隐觉得不对劲。

小根看着鞠球被姚窕破坏了,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是母亲送

给小根的,现在被姐姐弄坏了……”

“母亲?”姚窕勾起了一抹冷笑,小根喊凤娘‘娘亲’,这母亲一词,必定不是说凤娘,不是说凤娘,那说的除了大夫人还有谁?

姚窕用手帕将那些药粉包了一些,目光里已没有了姐姐平日的柔和,而是带了一抹凌厉的对小根:“别人给的东西,莫要轻易的要!即使要了,也得拿过来给姐姐看一看,懂吗?”

小根还从未见过姚窕发脾气,顿时被吓愣住了,一下子没有忍住,哭出了声。

姚窕看着小根委屈的模样,顿时心软了一下,弯腰抹掉小根的眼泪:“明日姐姐再给你买个鞠球。”

“玲珑,带小少爷回去休息。”姚窕看了一眼桌角的白粉末对玲珑吩咐道。

第二日,姚窕为了避人耳目,刻意将白粉末送到了药铺那儿,让大夫查看。

大夫简单看过以后,又嗅了嗅味道,忙问姚窕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姚窕细问,大夫才告诉她,这究竟是什么。

这些白色粉末是大云朝特有的长升花研磨而成,长升花开的艳丽,很适合观赏,但是花粉却有慢性毒素。长期观赏着,行动会慢慢变得迟缓,不出一年,必没有任何伤患的死去。所以这长升花又叫毒美人,花瓣研磨出来的粉末,更是毒性极强。

现在看来,大夫人如此‘好心’送小根鞠球目的是什么昭然若揭。

姚窕听着大夫的话,掩在袖子的手却不由握紧。想不到大夫人如此心毒竟然对小根这么小的孩子都下了手!

“大小姐,这……”从大夫哪儿回来以后,姚窕神色一直不对,玲珑担心的看着她:“大夫人这样对小少爷,大小姐打算如何?”

姚窕轻哼了一声,抬头看向纷纷洒洒的树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人做的狠绝,我又何必留情?”

姚窕说话的声音极轻,但玲珑硬是听出了一股肃杀之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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