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在意

,无定风波

宴凤酒楼之中,灯火辉煌。虽不是大年夜,却也有不少房间之中聚集了一家的上下老小,吃着美美的一桌子团圆饭。毕竟,未出正月,皆是新年,故而这宴凤酒楼也是夜夜笙歌。

却说,这宴凤酒楼虽然是位于帝国最繁华的街道上,规格最大的酒楼。但其实,这里面的消费水平并不高。毕竟,宴凤酒楼之内,有着全国上下最大的场所,故而,如果价格过于昂贵的话,便也就必然会浪费很多闲置出来的空间和人手了。

却说,当那一袭白衣走入酒楼的时候,头顶,月色入户。一轮新月从长生天探出头来,看着人间。而大地上,白衣只是边走边看,见那宴凤酒楼之中,此刻的大堂里正有戏子摆台,便是不由得驻足了片刻,然而,此情此景,此时却正被一名就坐于二楼雅间之中的中年人瞧见,只见这名中年人身着一袭大红金钱褂,手拈佛珠呈现出一副富贾模样。于是,他赶忙是走出了雅间,步履匆忙的向着楼下走来。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敲击在木质的楼梯台阶上,只见,那名现如今已经是略显富态的中年人神态有些欣喜,他面露笑意,继而是下了楼梯,朝着洛云真所在的地方便是狂奔而来。

“云真,云真!”只见,他一面跑还一面喊,瞪时,地面的颤动便愈演愈烈了。而此刻,先前那仔细盯着戏台的年轻人也是将视线转移了过来,他看着此刻已经大变了样子的中年人,先是皱了皱眉头,继而灿然一笑。

于是,在这汪殿鹤的引领之下,洛云真一行人,便随着他一同,来到了那位于二楼的雅间。而在此雅间之中,除去了那被汪殿鹤叫来的唐月华、单轩、李纯言以外,便再没有其他人了。故而,洛云真一走入其中,大家也算是老相识,便赶忙是纷纷站起身来,点头示意。

“云真,虽说我今晚是和家人一起来的宴凤酒楼,但其

实主要也还是为了和咱们几个老兄弟多待一会儿,你看,大家还在。多好!”突然,走入了房间之后,汪殿鹤回过了头来,他看了一眼洛云真有些意外的表情,心中自然也是猜到了洛云真此刻的疑惑,于是他旋即是讲解道。毕竟,先前说的是家族聚餐,而此刻,这房间之内,却只有他们七人而已。

洛云真闻言,不由得是点了点头,于是他旋即回头招呼了一下身后的姐姐姐夫,便是率先一人走入席中,他坐了下来,继而看着眼前的酒杯。

于是,随着众人的落座,交流的展开,席间的温度也是逐渐有了上升。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唐月华却还是不得不旧事重提。只见他抬手拿起酒杯,继而饮了口酒,这才缠缠绵绵的有些疑惑,只听他淡然说道。

“云真呐,那日我喝醉了,犹记得是喝了凉茶解酒,却依然是在宴席上醉的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醒来,才清楚那身怀重伤的你已经消失不见。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当初没醉,该有多好!”说罢,只见那已经有了些醉意的唐月华不免是流露出了些许落寞,毕竟,先前的他,只以为他死了,而并非“失踪”二字可以简单明示。故而悲痛欲绝,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那时的心情,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痛。

“哈哈,那日的你醉的跟坨泥似的,别说盯紧老洛了,老子都想上去抽你两巴掌。”却说,李纯言听闻了唐月华的话语,不由得是有些嬉笑,只听他旋即嘲讽道,继而抬手做了个抽打的样式,挑眉望着那此刻已经恨得咬牙切齿的年轻人。

却说,洛云真闻言以后,只是报以真诚的微笑。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毕竟,有些秘密说了不会有人信,而那些信以为真的人,却又往往不好对付。

“两位,想当初我不顾一切跳入江中,原意只是为了去那江水里游一圈。却不成想,身上的伤

势突然裂开,便直接昏迷不醒了。好在,后来的我顺流而下,在昌平州河马镇被人救了上来,再三调理之后,这才总算是回到滁州。而此行,我见识到了许多人间疾苦,亦是看过了无数由于地主压榨而惨死街头的贫寒百姓,所以,我打算此后去做一件事情,远在江湖。”洛云真犹豫了一会儿,他放下了手中酒杯,目视着桌子上的每个人,直到他们纷纷是准备举杯再饮,洛云真这才总算是缓和了下心中略微有些激荡的情绪,他开口说道。

“老洛,你不用解释那么多,你看,我们这些老兄弟,在你出事以后,有哪个相信你真死了的?你还记得老李吗,知道他这个平日里最游手好闲的混蛋今天为什么没过来吗?哈哈,那都是给你气的,想当初,你出了事,这货不管三七二十一,盯着夏天最热的太阳,就沿着南盘江一路寻找你的踪迹,从我这北邑国都滁州城,一路跑到了西昌的东海之滨,历时一年半有余,可还是阴差阳错没找到你,你可知道,这家伙回来以后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却说,在这些老兄弟里,吏部公子单轩听闻了洛云真的一番话语,他只是有些犹豫的笑了笑,继而便和蔼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只听他轻声说道。

洛云真闻言,不由得是怔了一下,毕竟,任谁也不会想到,曾几何时,有位在自己心中并不算是特别重要的朋友,却成了找他找的最远的人。有的时候啊,人啊,就是这样,往往是在意之人留不住,留住之人,不在意。却不知,心中装的人不该装,心中应该装的人,没装下。

却说,洛云真就这般愣神了良久,他低下头看了看此刻正在盯着自己的姐姐,然后不由得是点了点头,于是他旋即问道。

“云真愚钝,实在是想不轻楚,他究竟说了什么,又是为何不来见我。”只见他说罢,继而是看着眼前的那位公子,静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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