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进了一个逼仄的小胡同里面就没有办法继续向前开了，不然会挡住别人进出的路。
宋良姜和楚京墨下了车，忍不住蹙了眉头，“我上次来的不是这个地方。”
“他最近在这边上班，你去别的地方是等不到他的，不过还好你上次没来这里。”楚京墨将车锁上，牵过宋良姜的手进去。
这边仿佛是被城市遗忘的地方，破旧的筒子楼，狭窄的街道，难闻的气味，周围人看过的异样眼神。
楚京墨说着对，还好她上次来的不是这个地方，不然她肯定会回去做噩梦的。
“这是什么地方？”在a市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倒流口，每个城市都有一个两个见不得光的地方，这种地方的人大多数都奸懒馋滑，不愿付出，所以只能蜗居在这种地方，然后感叹命运不公，苟延残喘而已。”
在这种腥臭的味道里面还伴随这怪异的香味，仿佛是有人使用了过度的劣质香水。
宋良姜眉头蹙的更厉害了，她看到几个猥琐的男人一直在瞧他们，那些人看起来四肢健全，却佝偻在这里不愿意出去打拼。
这一点宋良姜想不明白。
楚京墨带着她到了一出门面门口，那门面仿佛是个小卖部，老板是个抽着旱烟的女人，烫着一头大卷儿，好像是包租婆。
他们刚刚到了门口，一个穿着短裙，外面批了一件长羽绒服的女人从里面出来，脸色惨白却还在摆弄风骚，看到楚京墨的时候甚至还对着他抛了一个眉眼，手便要搂在楚京墨肩头。
楚京墨阴着脸后退了一步，女人讪然收回了自己的手，“帅哥有时间来玩奥。”
女人说着便摆臀扭胯的厉害了，老板娘淬着几口唾沫又骂了那女人几句。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女人上下打量着他们，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
“找于博。”楚京墨直接说明了来意。
“吆，你们这种有钱人堕胎不得去大医院吗？”女人又啐了几口，看宋良姜的眼神中都是玩味。
堕胎？
宋良姜回头看着那女人，这么冷的天，一个刚刚堕完胎的女人就这么离开了？
她穿的很少，就这样还在被周围的男人打趣，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在这里仿佛并不突兀。
宋良姜不觉得那女人下贱，只是突然觉得悲凉。
于博从里面出来，在放置水盆的地方洗了手，“财婆，今天还有几个？”
于博说完才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他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
宋良姜是第一次见到于博，完全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年轻的人。
突如其来的香味让宋良姜觉得反胃，一个女人蹙着眉头裹着自己的衣服跑了反过来，直接丢在了桌上二百块钱，便急匆匆的进了里面。
就是这种廉价到极点的香水的味道，还伴随着劣质香烟的烟草味。
于博很快回神，在女人进去之后也转身进去了，并没有理会楚京墨和宋良姜，他知道这种穿着的人不是这个街道里面的人，不是来找他堕胎的，就是有别的事情。
财婆收钱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看都没看便将钱扫进了抽屉里面，继续抽着她的旱烟，“我说你们是要买东西还是有事？”
“我们找于博。”楚京墨说着，“可以等。”
“带着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这里等，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财婆磕了磕自己的烟袋，周围已经有几个男人慢慢的靠近了。
“是吗？”楚京墨缓缓开口。
宋良姜后退了一步，倒退到了财婆的身边，这几个小虾米都不够楚总塞牙缝的。
几个男人色眯眯的看着宋良姜，明显不把楚京墨看在眼中，口中满是污言秽语。
但是楚京墨很快就会教他们做人。
楚京墨打架宋良姜看过了，所以这会儿把目光放在了财婆的身上。
“这里每天都有这么多女人来堕胎吗？”
财婆面对打架好像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意外还是有的，可能是没想到楚京墨那么白净的男人居然这么能打架。
既然对打架没兴趣，自然就对宋良姜有兴趣了，“去不起正规医院，只能来这里了。”
宋良姜微微蹙眉，“这里一直是这样吗？”
“一个三不管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变化？”财婆敲了敲自己的烟袋，重新装了烟叶进去。
宋良姜看了看周围，“是没有人管，还是没人敢管？”
“这地方，谁愿意管，我说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财婆蹙眉看着他们，“一般人可不会来这里。”
“找人。”宋良姜这边话刚刚落下，楚京墨那边已经打完了。
“滚。”
低沉的声音里面带着薄怒，刚刚说话最难听的那个男人双手捂着不可描述的位置被自己的同伴搀着连滚带爬的跑了，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硬茬的人。
楚京墨走到商店门口，宋良姜买了一包湿纸巾抽了一张出来给楚京墨，“这地方确实也没办法管了吧，这么多年了。”
宋良姜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在乎财婆还在她身边。
“开发不动，也没有人敢开发。”楚京墨将手擦拭干净，眉头微微蹙着。
“其实，是有人敢开发的。”宋良姜别有深意的说着，“比如，和你一样能打的那些人。”
财婆一下子被烟呛到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温婉的女孩，可是这话说出来，竟然带着一些恐怖的味道在里面。
非人也，非人哉。
楚京墨顿了一下，看向了宋良姜，“你想开发这里？”
楚京墨也想过把这里作为训练基地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没想到宋良姜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不是我，是你自己本身就是这么想的吧。”宋良姜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样看着楚京墨，“这些人不是奸懒馋滑吗？多数是没人揍欠的，多揍几顿说不定就老实了。”
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说着这样霸道土匪的话，确实让财婆震惊了。
当时这话楚京墨喜欢，不愧是他老婆，这揍人的话都说了熟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