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是

商遇城一直站在那里。

这么点距离,贺小缺和梁矜上的对话能准确无误地传到他耳朵里。

但他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或者是不感兴趣。

面无表情,只有几许不耐烦。

梁矜上说出自己的决定后,就不再犹豫,拍拍贺小缺抓着她手的手背,温柔一笑,示意她没事,让他放开自己。

贺小缺不放手,还是盛嚣从旁拽了一把,把贺小缺的手松了开去。

“又不是生离死别,别做戏了。”盛嚣若无其事地先对贺小缺说了一句,又转向商遇城。

与商遇城的冷感内敛不同,盛嚣整个人的气质都是外放的。

他对着商遇城,既有调侃也有压迫,“商总,虽然矜上现在是小缺的老婆,但她跟你有过去,我们都知道。当爷们的都大方点,小缺也是,阁下也是。解决私人恩怨可以,但不能为难女人。”

商遇城哼笑一声。

是真的觉得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他跟梁矜上的事,他要怎么对付她,还要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别啰嗦,带着你自己的女人走吧。”商遇城示意保镖松开黎梦随。

黎梦随虽然被几个保镖粗鲁地挟持在中间,看脸色倒也还平静。

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但因为梁矜上还站在贺小缺身边,所以黎梦随也被商遇城挡在身后,没有放她走过去。

盛嚣没什么耐心,正要去拽黎梦随,被商遇城挡了一下。目光再扫一眼梁矜上。

梁矜上咬了咬下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后轻轻地拂下贺小缺抓着她胳膊的手,走了过来。

黎梦随在走回盛嚣身边时,跟梁矜上确认,“矜上,没事吧?”

梁矜上摇摇头,跟她说了声抱歉。

黎梦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走向盛嚣。

盛嚣将人往怀里一搂,再顺便拽了一把原地不动的贺小缺,“行了,先走吧。”

只要商遇城还在星城的地界,他想对梁矜上做什么也要掂量掂量。

再说,以盛嚣的眼光看来,这位姓商的也不一定会对梁矜上怎么样。

虽然这半年多以来,贺小缺一直对外声称,孩子是他的。

但别人不知道,盛嚣不可能不知道,孩子不可能是贺小缺的。

首先,贺小缺就压根还没拿下这个女人。

其次,以贺小缺的性格,绝对不会在梁矜上有相爱的人时,跑去插一脚。按月份推算,梁矜上怀孕的时候,跟商遇城还没分开,

贺小缺无所谓血缘,把孩子当自己亲生的养,盛嚣十分赞同。

但问题现在人家“生父”都发现了,贺小缺总不能理所当然地将大的小的都打包揣自己兜里。

贺小缺深深看了梁矜上的背影一眼后,还是顺着盛嚣的力道上了他的车。

黎梦随开出来的那辆蹭了开不回去,三个人便坐一辆车。

还是黎梦随开车,盛嚣陪着贺小缺坐在后排。

贺小缺从上车开始,就一句话不说。

盛嚣劝了几句,趁着酒意,还说了几句过头的话。

“你也不用多想。怀着孩子呢,姓商的能对你老婆做什么?”

这玩笑开得不合时宜,黎梦随重重拍了他一下。

贺小缺头都没抬。

盛嚣还有一句话,当着黎梦随的面,肯定要维护贺小缺的尊严,没有说。

这孩子八成就是商遇城自己的,商遇城不可能对梁矜上做什么。

不管贺小缺担心的是哪方面的,估计都不会发生。

正如盛嚣所料,梁矜上被就近带回商遇城居住的酒店。

好巧不巧,住的正好就是大半年前,梁矜上来星城时,贺小缺住的那个酒店。

更巧的是,商遇城住的,就是这个酒店顶楼的套房。

一家酒店再高档,也不会有很多的总统套房。

商遇城住的,不是曾经梁矜上和贺小缺住过的那间,但只要是这个地点,加上当下的机缘,梁矜上立刻想起,自己为了离开商遇城,说过的那些混账话。

其中最混账最让商遇城介意的,就是她说过,在星城与贺小缺同住的时候,曾经发生过差点擦枪走火的意外。

而那场“意外”,更是引出了腹中孩子是否是商遇城的风波。

在这样的情况下,梁矜上被商遇城带到这个酒店的套房,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冷,一刻都代待不下去。

保镖和司机住在楼下,只有他们两个一前一后走在地毯上。

梁矜上鼓足勇气,道:“商……商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开一个普通单间。”

她身上没有身份证,自己开不了。

但让商遇城帮忙替她再开一个房间,就真的属于胆子太大,还把商遇城当菩萨了。

果然,商遇城淡淡地扫她一眼,“我没有这个义务。”

他刷卡开门,见梁矜上还是踟蹰在走廊上没有动弹,商遇城扶着门站立,“我劝你还是跟我进来。”

“快点把事情解决了。我想你和我一样,都不想多看对方一眼。”

梁矜上心头一苦。

不是的。

她从离开商遇城的那天开始,就盼着能再看他一眼。

但她不可能把这样的话说出来,这种“深情”,在商遇城眼里大概连草都不如。

梁矜上迟疑了一会儿,就跟着进了商遇城的套房。

果然跟记忆中住的那个房间差不多,尤其是户型,是一模一样的。

梁矜上的腰疼得厉害,商遇城进屋就走开了,她也就自便挑了沙发坐下。

过了一会儿,商遇城就手拿一个杯子从厨房走了出来,里面装了半杯水。

只有一杯,不像是给客人倒的。

但看着也不像商遇城自己喝的。

更何况,那杯子还冒着热气,以商遇城的习惯,除非是喝的茶水,不然一般不喝热的。

果然,商遇城走过来后,把水杯放在自己的面前。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杯自顾自子喝了一口,“你有什么说的?”

梁矜上现在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还能说什么。

“没有。”她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问吧,来回答你的问题。”

商遇城将水杯一放。

因为力度的关系,还溅了几滴在他自己的手背上,但商遇城就像没有痛觉一样,丝毫不介意。

“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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