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陆清临献策,站稳脚跟

就在气氛越发压抑的时候,完颜珺突然开口说着,“其实王爷的用意,若是临三发挥好的话,下官等人也是不好猜测的。”

“哦,和临三有什么关系?”不得不说,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取悦了南诏王。

“方才临三去寻我们的时候,虽然表现的惊慌失措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担心。但是,这个行为若是细敲的话就是不合理的。要知道,临三可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即便是王爷出事了,在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江南,也该时时的守在王爷身边,以防意外。绝不会像刚才那样,擅离职守的。”在南诏王的注视下,他不紧不慢的分析着,丝毫不见慌乱。

“属下失职,还请王爷降罪。”完颜珺刚说完,一旁的临三便跪了下去请罪。

“罢了,起来吧,终究是本王棋差一着。既如此,那这场戏,恐怕也没有必要去演下去了吧?”这话,是在问完颜珺。

“下官愚见,还是要继续的。”

“哦,这又是为何?”

“王爷初来江南,便给当地的官员来了一个下马威,之后更是雷厉风行的进行了整顿。如此种种,恐怕心中对王爷的积怨颇深了。这次,可能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王爷在这个时候示弱,势必会让这些官员再次骄纵。要知道,若是一个人时常防备,想要抓住他的弱点是不容易的。”

这次,南诏王没有在说话了,而是眼神深幽的看着完颜珺,那眼神,似乎要把他盯出一个窟窿来。要知道,之前自己的想法,可以说是和刚才完颜珺所说的几乎是分毫不差。

一个武将世家的少将军,若是不只懂兵法,更懂的那些弯弯绕的阴谋诡计,那可谓是全才了。而这种人若是不能为己用,还不如趁早除了去。

在南诏王的审视下,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过了许久,就连旁边的元阮阮都感觉到有些窒息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南诏王爽朗的笑声,随后夸赞道,“少将军果然是大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不负完颜家的盛名。既然少将军觉得此事可行,临三,那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吧。只是,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和少将军请教一番。”

面对着这样的赞誉,完颜珺仍旧是不卑不亢的说着,“王爷严重了,能为江南百姓谋福祉,是完颜家的职责。”

“如此,就好。”

“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好。”

待屋中只剩下南诏王和临三的时候,南诏王才恢复了一往的阴沉,厉声说道,“吩咐下去,严密监视完颜珺,若是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可以先斩后奏。”

“是。”

方才他已经试探过完颜珺了,但是答案,他很不满意,既然这样的话,就别怪他狠辣了。

元阮阮带着完颜珺走了许久之后,又确定了周边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才放心了下来,拍了拍胸脯说着,“少将军,你是不要命了吗?方才皇叔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还那样拒绝不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

“你在担心我?”

“完颜珺!”她气急了大喊着,都什么时候,还问这个做什么。

南诏王是什么人,之前自己好歹和他也算是有些血缘关系的,而且还是他心爱女人的女儿,不过即便是这样,不还是该杀就杀嘛。

即便是重生一世,但是大方向的历史走向他们也是无法更改的。既然南诏王早晚都要做庆国的皇帝,那和完颜家的祖训也就不违背。因此,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违背南诏王的意愿给自己招来祸事。

不过,相较于元阮阮的着急,完颜珺仍旧是执拗的问着,“你是在担心我吗?”

听到这个,元阮阮气的掉头就走。罢了,他自己想死,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

不过,还未离开,手腕便被牢牢的抓住了,随后身后便传来了悲伤的问话,“阮阮,承认你担心我,就那么难吗?”

这个问题,也让元阮阮给楞在了原地。他问过自己多次了,是不是担心他。若不是担心,为什么会着急呢。

但是,她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久久的寂静之后,元阮阮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慢慢的松开了。

随后完颜珺说道,“阮阮,我知晓,之前,我做了错事。但是,你也知道,我后悔了终身,并且愿意以此生作为弥补。我不求你原谅我,不求我们能够回到曾经,只想你能够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若是担心了,就告诉我,若是有些喜欢了,也告诉我,这样,也不行吗?”

如果说是之前元阮阮一直在犹豫的话,那么这句话,算是彻底的打破了她的防线。罢了,她认输了还不行嘛。

“好,我担心你。完颜珺,不管如何,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所以,不要在像今日这样了。你说过,你的命,是我的。在我没有收回之前,你给我好好的留着。”闭着眼睛,她终于给出了答案。

若是她此刻回头的话,定然能够看到完颜珺笑的一脸奸诈。

是的,他是故意的。他的阮阮,即便是在来一次,心性还是不会改变的。索性,他赌对了。

“好,我答应你,我的命,是你的。”完颜珺再一次承诺着,随后说道,“其实,即便是我在刚才服软了,南诏王也不一定会放过我的。”

“什么意思?”她担心的转过身来。

“完颜珺,世代忠于帝王,不会因为什么而进行倒戈的。若是我表现的要投靠南诏王,如此轻易,只会让他怀疑我是不是受了庆帝的指使,在日后,也会对我多加提防的。他之前之所以着急除掉完颜家,不过是忌惮自己是夺来的皇位罢了。”这个事情,还是他想了好久,才终于想明白的事情。

说他们愚忠也罢,庆帝在如何,完颜家也会誓死守护庆国的江山,即便是南诏王,篡位谋权上位之后,在完颜家的眼里,依旧是属于乱臣贼子。

这也是为什么完颜能够世世代代存活下来的原因,因为效忠帝王,从无二心。

这番解释,元阮阮好像没懂,又好像懂了。

“那,我们在破庙中发现的事情,要不要告诉皇叔呢?”虽然是问着,但是她的心中,隐约也有了答案,只是需要人来肯定一下。

“不了,阮阮,这次对你来说,是难得的机会。我会安排好一切,若是时机得当的话,到时候你在出面,定然会收获不少的民心。”果然,完颜珺给出的建议,也是这样。

如此,她就放心了。

那边回复的章太守等人,一改刚才在南诏王屋中的担忧和害怕,一个个的得意的笑着,无不对今日的结果感到满意。

“太守大人,现在这南诏王生死未卜,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对那六公主有什么动作,以防她对我们造成影响啊。”看着章太守坐下,一旁的刘御史上前献策。

“诸位觉得如何?”说着,看了一眼下首的人,说是询问,实际上已经差不多有了定论。

果然,在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听到了一众附和的声音,这也让出谋划策的刘御史感到了得意。

毕竟,能在章太守跟前露脸,那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不过,在这一片赞同声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反对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刚开没有多久的陆清临。

看着章太守的脸色未变,刘御史率先发问道,“陆大人,不知道是有何高见呢?京都都传陆大人和那六公主有关系,难不成,是舍不得?”

在陆清临还没有来的时候,关于他在京都的一切,便都被摸了个清楚,自然,也包括和元阮阮的传闻了。

在刘御史的质问下,陆清临并不否认,反而笑着应承了下来,说道,“想不到这点小事,居然还能传到了江南,属实惭愧啊。”

看着陆清临承认,那刘御史更加猖狂的逼问着,“如此,陆大人算是承认了舍不得那六公主,因此,也要枉顾太守大人的安排了?”

这话要是承认了,即便他是丞相之子,恐怕也逃不过天灾人祸了。

面对着刘御史的逼问还有众人的审视,陆清临大笑一声,随后说着,“刘御史,难不成在你眼里,陆某便是一个只认得美色的酒囊饭袋吗?”

这话,刘御史没有回答,但是显然,根据调查来的结果,就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章太守毕竟是老谋深算多年,听到这个,随口问着,“那不知道陆大人,是因为什么缘由反对的呢?”

“回禀大人,我们已经将南诏王的势力给打击了大半,现在南诏王也是生死未卜,因此,他底下的人,也不会在轻举妄动了。而那六公主,毕竟不过只是一介女流,留着,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若是除了,想必庆帝也不会愿意看到的。更何况,在江南,还有一个穆家。”

听到这个,邻座的官员一个个的交头接耳商议着什么。若说是庆帝的话,其实到不必担忧。一个公主而已,在宠爱,还能如何。

但是这穆家,却并不简单。

自从穆贵妃薨逝之后,他们便明里暗里的想要把穆家的生意给接管过来,让穆家,成为历史。

但是,无论他们使了多少心力,最终能够夺来的,不过是些枝叶末节罢了,而派去的刺客,也都是无功而返。穆家老宅中,此刻多是些老弱妇孺,其余的青壮年,早就不知所踪了。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些年沉寂了下来,但是到底,是我们惹不起的。

不过,还有些刚上来的官员对这个没有忌惮,比如尹大人,就不是很服气的说着,“陆大人,你这话有些不妥吧。区区穆家,还能翻天了不成。”

“住口。”思虑片刻的章太守出声呵斥着。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毕竟在当初打压穆家的时候,他可是出了主力的,自然也就知道了穆家的势力有多么的骇人了。

被呵斥过后的尹大人,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也只能愤愤退下。

“陆大人,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若是只是忌惮于穆家,便错失了大好的机会,如此,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你之前也看到了,在灾区现场,那六公主是如何的凯凯而谈,相较于南诏王,也是没有逊色的啊。”这话,是把难题给踢到了陆清临的头上。

是问,也是考验。

“章太守所言甚是,在下不才,在京都和六公主有过一些交集,所以,依照陆某来看,与其说是除掉六公主,还不如在她身边的完颜珺身上做文章。在下拙见,想必那计策,定然都是完颜珺所授。若是除掉此人,六公主,也不过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罢了。”

“哦,陆大人所言,是于公还是于私呢?”章太守在问。

“回大人的话,公私参半。”这话,陆清临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在众人以为章太守要生气的时候,突然见到章太守笑了起来,说着,“好,陆大人还真的是真性情之人啊。好,那此事,就依照陆大人所言去做。”

“太守大人,不可啊。”眼看陆清临得脸,那个尹大人又跳出来反对着,“这陆清临以权谋私,希望借助大人的手除掉自己的对手,可谓是狼子野心,还请大人明察啊。”

“你是?”看着跳出来的尹大人,章太守一脸疑惑的问着,不知道来人是谁。

这样的问题,可谓是耻辱了。咬着牙,尹大人说着,“回太守大人的话,小的,是商行尹家的。”

“哦,商行尹家,有些印象。只是看来尹家选人有些仓促了啊,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都敢送来。”说话间,已经判定了尹大人的去路。

“太守大人,饶命啊,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给小人一次机会。”说着,便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哭求着,那样子,和市井泼妇还有何异。

“告诉你父亲,若是尹家想要插上一脚,就送个聪明的人来。别一个两个的都来污人眼。”话音刚落,便有人上来,拖着哭成一团的尹大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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