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自保,要有权势。

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完颜珺来到了落单的元阮阮跟前。虽然说是来帮忙了,但是到底是金枝玉叶的,谁又敢真的让她上手呢。

在收到多次推辞之后,她便也不在凑上去了。没得忙没有帮上,到时候在添乱就不好了。

“少将军好兴致,这么好的机会,不去表现一番有些可惜了。”

对于这样的嘲讽,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平淡的说着,“可惜吗?六公主不是已经给在下的头上按上功劳了嘛。到时候回去,想必南诏王也不会舍不得这点子功劳的。”

看来,自己说的话,他是听到了,稍微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好了。知道就知道了,反正她也没有揽在自己的身上,怕什么。

于是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说着,“我知道,这个计策,是你当初的一个谋士的想法。我不过是拿来借鉴一下,更何况,也没有抢夺你的功劳,你不至于和我计较这些吧。”

当时,已经是元国的黄河沿岸的辽城也是发生了水患,大雨连绵月余还未停止,山间田地被淹没,暴雨冲刷,还造成了泥石流。相较于现在的江南水患来说,现在可谓是不值一提了。

记得当时的死伤要有十几万人,如果不是后来的治理得当,估计灾情之后的疫情都要在无情的夺走一部分人的生命了吧。

她以为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样的认知,成功的让完颜珺的脸黑了又黑。

半天没有听到声音,她转过头,就看到了脸色不好的完颜珺,心虚的说着,“喂,你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好好好,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肯定先告诉你好了吧。”

之前就是这个样子,每次和她生气了,就拉着一张脸不理她。非要她哄上好久,才稍微缓和些。

看着对方这幅冥顽不灵的模样,长叹了一声,他还是不和自己怄气了,就算是气死,恐怕她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生气。

“阮阮,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我的就是你的,无需这般客气。再者来说,日后若是再有此事,你尽管都自己揽下,若要活下去,要自己有价值才行,不然,谁都保不了你。”他以为,最近元阮阮和南诏王的热络,不过是想着在日后能够有些依仗罢了。

不过,不是谁,都能靠得住的,比如之前的陆清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什么意思?”她没有听懂。

“当初的前因后果,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阮阮,若是你不想在重蹈覆辙,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虽然你只是一个公主,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先例公主可以有权势的。若是你愿意的话,我会全力辅助你的。”既然已经说开了,他不介意在说的透彻些。

这,就是他的目的。

听到这个话,元阮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自己掌握权势,她还真的是从未想过。毕竟这条路,说的简单,但是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啊。

即便是有完颜珺的支持,但是这份支持,又能让她走到哪里呢?

“我的承诺,永远有效。阮阮,你好好想想,这次江南之行,便是你的开始。”

“嗯,我会考虑一下的。”

她知道,完颜珺的话说的没错。皇家最是无情,为了夺取皇位,弑父弑兄的又有多少人,谁会估计这点子不值一提的血缘亲情呢。

到时候,自己即便是和南诏王相认了,若是有了别的利用价值,所谓女儿不女儿的,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看着那边风景独好,这边的南诏王坐在那里,兴致昂扬的看着。

“王爷,这少将军,还当真是对这六公主一往情深啊。”

对于临三的话,南诏王不是很认同,“是嘛,或许是有那么些感情在的吧。但是,或许有别的打算也说不好。方才你没有听到嘛,献计的功劳,那六公主可是一点都不忘记完颜珺呢。虽说本王也不相信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但是这样着急,却很是反常啊。”

这下,临三也顾不上其他了,有些着急的说着,“王爷,那这样的话,您这趟,会不会给他人做了嫁衣啊?都知道庆帝对六公主宠爱有加,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她来这样的地方,恐怕,是居心叵测啊。”

在联想到这一路上元阮阮的行径,更加是认定了这点。

“嗯,这丫头,野心不小啊。”相较于临三的想法,南诏王的想法就更为多了。

或许,这里面有庆帝的算计,但是在他看来,这个六公主,也不可小觑。这一路上,先上把他哄的心花怒放,降低了戒备心,然后在他需要的时候,每次都能够配合的天衣无缝。在面对那些凶险的场面没有过丝毫的退却。

这样的六公主,可不像是普通的六公主。

在他这边沉思的时候,那边的元阮阮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体贴的询问着,“皇叔,身体可还好?”

原本普通的问候,现在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替庆帝询问着他的毒素是否彻底的清除了似的。

心中有些不悦,面上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的神色了,“无妨,多谢六公主关怀。”

这一句六公主,让她的笑容彻底的僵在了脸上。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南诏王之间,即便是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在。但是这一路上的陪伴,自己当初毫不犹豫的跟随,最起码能够让他稍微对自己改观些。和其他人多少亲厚些,她也能够稍微有些自信,去拿出母妃留下的书信来。

但是这一声六公主,可是彻底的敲碎了她的美梦了,有些尴尬的说着,“皇叔不必客气,既然皇叔这边无事,那阮阮就去其他地方帮忙了。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阮阮的,大可差人来喊。”

“嗯,去吧。”依旧是极其生疏的语气和态度。

这一番热脸贴冷屁股的行为,可是大大的增加了她的决心了,或许,完颜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于是,晚上的时候,二人便借故来到了穆府门前。

站在门口,她久久的没有迈开脚步想要进去。

这就是穆府?

站在门口,两人都有些不能相信。毕竟在来之前,可是听闻着穆府为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而且还是宠妃穆贵妃的母家,即便不是多么的富丽堂皇,但是还是要有些气派。不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

抬头看去,那硕大的穆府牌匾无不彰显主人家的贵气,据说,还是庆帝给亲自提的牌匾。但是这样代表着身份的牌匾,此刻看上去,却依旧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想来已经多日无人打扫的样子。

而两旁本该威严十足的石狮子,上边也沾满了落叶,更显凄凉。

“你确定,这里是穆家?”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对于穆家的传闻可是听了不少。即便是后来经商失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至于凄凉到了如此地步吧。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有些没有把握。犹豫的说着,“应该是的,我们不若先叫门看看里边是什么情况再说。”

“好吧。”

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有个结果的。

完颜珺率先上前去扣门。

不过,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应答。

“走吧,可能是找错了、”眼看半天都无人应答,她打算放弃了。

或许,是搬走了也说不定,这样的场景,怎么看,都和穆家无法联系到一起。

就在两人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转身一看,居然是一个看起来花甲之年的老妪。

二人对视了一眼,完颜珺上前询问着,“请问,这里是江南首富穆家吗?”

听到这个,老妪笑了一声,随后说着,“江南首富,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到了现在,还有人能够记得。”

听这个说法,想来他们找的地方,应该是没有错了,于是连忙上前问道,“婆婆,请问,你和这家,是什么关系呢?他们现在,是否还有人在呢?”

“这位姑娘,问老婆子之前,你不是应当先自报一下家门吗?”

“我是穆菀嘉的女儿。”一句话,言简意赅。

听到这个,老妪的眼神变了又变,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脸的不可置信,颤抖的伸出手,想要上前,又有些犹豫,询问着,“你说,你是穆菀嘉的女儿?是穆府的穆菀嘉?”

这激动的神色,也感染了一旁的元阮阮,于是连忙回答着,“是的,我是的。”

这一确认,那老妪再也忍不住激动,一把握住了元阮阮的手,高兴的说着,“好,好,好,回来就好了。”

随后才又和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拉着人进去,一路上絮絮叨叨的介绍着家中的情况,身后跟着的完颜珺,便被自动落下了。

通过这一路的了解,她才慢慢的清楚了穆家现在的状况。

早些年间的时候,穆家确实也是富甲一方的,生意最后不光是在江南,整个庆国也都有涉及,甚至于,做到了京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家中的女儿,也就是后来的穆菀嘉,结识了庆帝等人,最后,成为了宫中的宠妃。

在那段时间,因着穆菀嘉的荣耀,穆家,在京都一时也是风头无两,甚至于连官盐的生意,也都有涉足。可以说,当时的穆家,别说是江南首富了,就是说庆国首富,也差不多了。

原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一日一日的好下去,谁能想到,穆菀嘉入宫没有多久,便发生了意外,难产导致了身亡。这下可连带着穆府也受了连累。

伤心过渡的庆帝,此刻哪里还能记得穆菀嘉的母家。于是,再也没有了特权之后,原本见到穆家都要进行一番奉承的人,一个个的都变了脸色。别说在给什么方便了,便是能够做到不刁难,就已经极为难得了。

慢慢的,在新势力撅起之后,穆家,也跟着一落千丈。甚至于,到最后,就连江南的生意也差点让瓜分了去。

当时穆家的家主做出了决定,退出商场,把所有的生意都转让了出去,这才保得下半生的安稳。若不是这样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下,恐怕穆家,要尸骨无存的啊。

说完,看着元阮阮又激动的说着,“幸好,现在小小姐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随后,便又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别看外边的样子有些落败,但是院内的景致却还是保留的很好。那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的模样,可以看出来当初建造的时候所花费的银两了。

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个院落门口停下。

抬头看去,只见那牌匾上,刚劲有力的写着:苍松园。

“小小姐,您先在这里等着,老奴去通报一下,马上就来。”说着,也不等元阮阮的反应,便开门走了进去。

四下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其他人之后,完颜珺开口说着,“阮阮,这个穆家,处处透露着古怪,你一切都要小心、”

“古怪?何以见得?”在她看来,这个穆家,最多是荒凉了些,古怪倒是谈不上的。

“带我们进来的婆婆,看似随意走动,实际上,却是按照阵列走动,在她的带领下,我们才能安然走了进来。你看这诺大的庭院,保持的干干净净的,但是,却连一个打扫的下人都没有发现。再说这个婆婆,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有其他的,等日后我慢慢说与你听。”

被这样提醒着,她才慢慢的回想了起来。

是啊,这个园中并没有一个下人看着,完颜珺叫门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这个婆婆不可能是一直在门口待着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是如何听到扣门声的呢?

还有刚才那副热络的样子,即便她是穆菀嘉的女儿,对于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小姐,何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她去慢慢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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