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这世上没人比我更适合允王!

第九十四章 这世上没人比我更适合允王!

唐月芙看向白宁,“白姑娘,我的丫头说的可是真的?”

白宁微笑,点头道:“我刚才在外面的确碰见了这位小丫头。”

唐月芙皱眉,“白姑娘,这东珠可是价值千两银子,既然你是最有嫌疑的一个,那为表示白姑娘的清白,就让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给你搜身吧。”

陶允行冷眼,“单凭一个小丫头的只言片语也可以断定?”

唐月芙见陶允行插嘴,心里更加生气,只恨不得立刻让众人都看看白宁最真实的样子。

“王爷此言差矣,刚才白姑娘自己也是承认的了,为何不能搜身?”

唐月芙看着陶允行慢慢道,眼神在他的脸上痴痴的看着。

白宁轻声的冷哼,笑道:“哦?不知唐小姐若是没找到,怎么办呢?”

唐月芙见白宁出声,微微笑道:“没找到就证明了白姑娘的清白,自然也不会再怀疑白姑娘了。”

白宁微笑,“唐小姐如此说,是要让我必须被搜身才能表示清白了?”

唐月芙点头,高傲道:“当然,要不然白姑娘还能有更好的办法么?”

白宁冷哼一声,眼睛看向唐月芙,慢慢的聚集了杀气,上次的事情还没完呢,这次又来,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拿自己是好拿捏的!

白宁笑道:“素闻唐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今天怎么是魔怔了?大庭广众之下要为了一个丫头的只言片语搜我的身,难道唐小姐不知这是在侮辱一个女子的清白?还是唐小姐自幼读的女驯女则便是如此?”

说着,白宁站起身子,“说句不自谦的话,我是刚刚被陛下升了三品掌司的人,唐小姐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搜一个三品官员的身?唐小姐觉得此计妥当么?”

她站起身子来,火红色的衣裙衬着她玲珑的身材,越发的张扬气势,带着些微咄咄逼人,唐月芙被白宁的气势吓到,有些接不上话来。

陶允行勾唇笑,摇着手中的酒杯,出言道:“本王觉得白姑娘说的在理。”

如此不遮掩的袒护,让在场的众人都是神色异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陶允行与白宁的关系,只是碍于陶允行的身份,不方便说出来。

唐月芙气得身子发抖,“你……实在是强词夺理!”

一旁的唐明珠掩嘴轻笑,“白姑娘是姑娘家,不让搜身也是很正常的,只是今日之事已经发生,也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白姑娘若是不肯被搜身,只怕日后被碎嘴的人传出去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所以只好委屈白姑娘了。”

白宁冷笑,她知道说话的女子是当今正值盛宠的淑贵妃,唐月芙是她的亲生妹妹,自己刚才的一番话也是将唐家给拐了进去,可是自己如今是皇上钦封的三品掌司,也不必太害怕她!

“贵妃娘娘所言极是!”白宁笑着道:“那就请贵妃娘娘大发善心为小女准备一口薄皮棺材,待搜完身之后小女也无颜活在这世上了。”

唐明珠一愣,“你……”

她竟敢威胁自己!

白宁不做声,只是含笑看着她,一点也不肯妥协。

轩辕墨坐在下首的位置,看着这一幕却是微微失笑,她不是个好惹的,这些人可能还不知道。

唐月芙有些看不下去,这个白宁竟敢跟自己姐姐对着来,实在是不能原谅。

正要说话,丞相唐元成却是开口了,“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就不要为这些事情烦恼了,一颗东珠罢了,芙儿,待回去之后爹爹再给你寻一颗来。”

说着,又起身朝着太后的方向拱手,“望太后娘娘海涵。”

白宁冷哼,这个丞相是想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呢!

白宁冷笑,“敢问唐小姐,为何不让你的丫头再仔细找找呢,刚才我可是没瞧见她找呢。”

陶允行听了这话,便知道白宁已经准备妥当,唐月芙气恼,“你说的什么话,明明就是被你拿去了……”

陶允行手中的天蚕丝微动,就从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的腰间荷包里探得一物。

顺势送上太后的面前,陶允行浅浅的勾唇,“太后娘娘,您看这可是唐小姐说的东珠?”

众人都是大惊,轩辕烈有些惊讶的看向陶允行,为的是他出神入化的内力。

小丫头吓坏了,不知道为何本该出现在白宁身上的东珠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刚刚明明是已经放到白宁身上了啊。

唐月芙傻眼了,这怎么可能?

白宁微笑,坐下身子道:“看来是真的闹了一场误会呢,真是有劳唐小姐和丫头,还有贵妃娘娘了。”

唐月芙气急,“白宁,你这个贱人!”

此言一出,轩辕拓有些怒了,察觉到轩辕拓的神色不好看,唐明珠忙转头警告唐月芙,“芙儿,不得无礼!”

说着,转头看向白宁道:“白姑娘,原是闹了一场误会,真是对不住。”

白宁笑着,“唐小姐刚刚的咄咄逼人可是热闹的紧,小女本也不想让唐小姐给我道歉,毕竟唐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知书达理,只是小女刚听贵妃娘娘说的话,心中甚是受教,想到这今日唐小姐不道歉对小女不打紧,若是被那些碎嘴的人传出去指不定会怎么埋汰唐小姐的名声,小女就觉得这个歉,还是有必要道一下的!”

她含笑看着唐明珠,将她刚刚说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陶允行咳了咳,“不错,贵妃娘娘是不该偏颇的。”

陶箬央欣赏的看着白宁,这个女子不错,不是软弱无能的,以后站在允行身边,也可以独挡一面。

唐月芙气得不行,尤其是看到白宁讥笑的眼神跟听到陶允行的话,更是气得身子发抖。

可是这么多人在这里,自己又是理亏,她不能就这么被白宁给埋汰。

唐月芙咬牙,忍了又忍,指甲都快将手心给挠破了,才上前一步屈身行礼,“对不住白姑娘,都是我粗心,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白宁微笑,看着唐明珠铁青的脸色,心里爽快到不行,笑道:“唐小姐快起来吧,毕竟是千金小姐,怎能这样给我施礼,真是折煞我了。”

虽是这样说着,却也不起身,端端的受了这一礼。

唐月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宁,只怪自己算计不精,反被她给算计了去。

轩辕拓看着这场闹剧,对白宁却是也不责怪,笑道:“好了好了,众位都吃菜吃菜。”

苏芷晴看着坐在对面的白宁,忍不住攥紧手心,这样子都能被她逃开,看来这个白宁还真不是俗物。

也罢,是不是俗物自己都要将她彻底弄死,敢跟自己抢人,就只有一个下场。

宴席结束后,白宁正准备往外走,就被常官叫住,“白掌司,皇上有请您。”

白宁一愣,点点头跟着常官一起前去。

去了养心殿,白宁进去之后先是行礼,“微臣白宁参见皇上。”

轩辕拓笑着,“丫头,你过来,常官你下去守着,朕不见任何人。”

常官点头,轻声的退了下去。

白宁心里忐忑着,不知轩辕拓又将自己召来做什么。‘轩辕拓笑着对白宁招手,“丫头,来这给朕研墨。”

白宁点头,轻声的走上前站在轩辕拓的书桌前,卷起衣袖给他研墨。

轩辕拓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因为保养得体看起来只像是三十出头,褪去了平时的威严,此刻静心作画的他只像是一个平常人家的老爷一样。

白宁轻声的研着墨,轩辕拓蘸了蘸墨在那青山上描了几笔,搁下笔道:“丫头,你看看朕的这幅画如何?”

白宁急忙伸过头去看,这是一幅落日余晖的画,青山隐在风中,落日浅浅的埋在青山后,场地是一片野草,只一眼,白宁便感觉荒凉无比。

“长烟落日孤城闭。”白宁轻声的念。

轩辕拓很是有感触,继而将笔递给白宁,“写下来。”

白宁点头,蘸了墨写下这几个字,她的字灵秀有力,看起来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轩辕拓很是高兴,“丫头,你若是年纪再大一点,朕或许就会纳你入宫了。”

白宁的手一抖,顾不得别的急忙跪下身子,“微臣不敢,微臣敬慕皇上,一直将皇上当做是长辈一样敬重。”

白宁简直要吓哭了,她只想做官拿点钱保性命,可不想入宫做妃子啊。

轩辕拓不做声,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白宁,白宁感觉得到自己后背上的冷汗一阵阵的,圣意难测,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没错,若轩辕拓执意如此,那自己可该怎么办。

白宁正忐忑着,轩辕拓就笑了出声,“起来吧,瞧你吓的不轻,朕比你大许多,怎能老牛吃嫩草?”

白宁听了这话,才算是一下子放松下来,不着痕迹的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磕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轩辕拓虚扶了她一把,“起来吧,说实话,朕觉得你十分像朕以前的一位故友,具体是哪里像却也说不出,就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白宁站起身子,“微臣不胜荣幸。”

轩辕拓叹口气,指着身后的椅子,“你坐,跟朕说说话。”

白宁点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也不敢太放纵,只得靠了半个身子,将背挺得笔直。

轩辕拓笑着,“以后跟朕单独说话,不必太过拘束,朕许久都未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了。”

白宁忙摇头,“皇上后宫三千佳丽,肯定有温柔的解语花。”

轩辕拓笑笑,伸手在那幅画上慢慢的摩挲着,“朕这辈子的知己,就只有一人,可惜了那人已经不在,是生是死朕都无从得知,每一次午夜梦回醒来,朕看着这偌大的宫殿,感受到的都是无比的寂寞孤单,拥有这天下的最高位置,却无法找到自己的知己,这种人生,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白宁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轩辕拓说着,她慢慢的在脑海里勾勒出了这样一幅画面,轩辕拓和一个人正在把酒言欢,这人是男是女她无从得知,只是她能从轩辕拓的神情和语气间直达这个人对他的重要性。

轩辕拓笑着,“丫头,听朕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有想问的?”

白宁笑笑,眨眼睛道:“陛下,这位知己,是男是女?”

轩辕拓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道眼圈都红了红,才慢慢道:“丫头,你真是一针见血,这人,是男的,朕和他曾经结拜为异性兄弟,彼时,朕隐瞒了身份,本以为他不知,可没想到他是知道的。”

白宁心里大惊,看轩辕拓的口气,明显是爱上了这个知己,可是知己是个男的,这真是……

轩辕拓笑着,“朕对他,是什么样的情绪朕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朕特别希望能每一日都见到他,与他喝酒下棋谈论时事,若是人生中有一知己相伴,足矣!”

白宁出言安慰,“陛下,您不必如此感怀,他选择离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有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您若是跟他心意相通,就算是远隔千里又如何,还不是在这同一个天下仰望着同一轮明月么?”

轩辕拓一愣,抬头看向白宁,她浅笑着,脸颊两旁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轩辕拓半晌才回味过来,“好,好一个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活在同一个天下共享同一轮明月,丫头,你说的很对,很有道理。”

白宁浅笑,“陛下为国为民付出这样多,定会被记入史册,被后世的万民敬仰,永垂青史。”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宁笑着拍着马屁,讨好轩辕拓。

轩辕拓哈哈大笑,他自然听出了白宁的夸赞,虽然比较俗但是还是很受用,“丫头,你不用说朕的好话,朕自己心里有数。”

白宁急忙起身道不敢,轩辕拓摇摇手,“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儿个进宫来给朕做几道拿手菜。”

白宁急忙点头,轩辕拓又道:“赐你的宅子过几日才能定下,这几日你先住在允王府就是,免得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你。”

白宁脸色有些尴尬,这个皇上,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真的好么!

轻声的退了下去,常官在门口给白宁打着灯笼,“老奴送白掌司。”

白宁忙回礼,接过了常官递上来的灯笼,这才往前走去。

身后的小太监看着白宁的背影,疑惑道:“师父,您怎的这么抬举这位?”

常官眯着眼睛,撇嘴道:“你没听刚才陛下的笑声?这白掌司,指不定就是下一个祝先生呐!”

祝先生这三个字明显刺激了小太监,小太监神色立马严肃起来,望着白宁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白宁沿着记忆中的道路走去了养心殿的御膳房,准备拿走自己带来的披风,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呻吟声。

白宁一愣,随即就急忙隐了身子在门后,院子里,挂着几个大灯笼,云姜坐在黑暗里,那灯笼下放着一张窄边的长凳,上面躺着一赤**上身的小太监,云姜素手执笔,轻笑道:“没成想还是个细皮嫩肉的,真是太适合绘制这幅美人画了。”

随着他手中的动作,那小太监越发的痛苦,可却也不敢大叫,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任凭唇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到地面上。

白宁捂住嘴巴,这个云姜,竟是用毛笔蘸了烧热的滚油去在人的后背上画画,毛笔是极细的,轻轻一笔便可以让那皮肉分离,待得画完一副,只要让人揭下来便是一副人皮美人画。

白宁咬住唇,也不准备拿披风,急忙往回走。

“什么人?!”

云姜耳力极好,说话间已经将手里的毛笔顺势扔了出去,白宁身子一闪,躲过了毛笔,云姜转瞬间已经来到面前,见了白宁,云姜微笑:“原来是白掌司,这么晚了还没出宫?”

白宁摇头,“我有东西落下了,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云司膳您接着忙……”

她不想掺合进来,云姜的身份底细都是个迷,而且这深宫之中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的很,若是不一小心牵动了一个,只怕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云姜勾唇微笑,身子倚在一旁的门上,看似不在意却是正好堵住了白宁的出路。

“白掌司是不是还蛮有兴趣的呢?不如进来看看?”

白宁抬头,看向云姜,“抱歉,撞破云司膳的好事并非我所愿,我保证会当做没看见一样。”

说着,便起身往外走,云姜神色有些异样,伸手拦住了白宁的去路。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白宁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云姜为何会这样问。

“我便是我,不是云司膳所认为的谁!”

白宁伸手,猛地打落云姜的手臂,起身往外走去。

惊讶白宁竟然会武功,云姜像是猛然间想通了什么一样,单手抓上白宁的肩膀,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大手猛地扣住她的喉咙,“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跟他一样!”

他的眼睛变得通红嗜血,周身的气势让人心惊。

白宁盛怒,左手手掌朝下,猛地聚齐内力在手心,毫不犹豫的对着云姜的胸前拍过去,云姜闪身一躲,白宁便转了身子顺势抽出腰间的软剑,“找死么?”

云姜捂着自己被打伤的肩膀,看着白宁的神情却是微微的笑了,他一定是疯了,白宁只有十几岁,怎会是记忆中的那个他!

云姜苦笑,“宴席上贪杯,有些醉了,白掌司见谅。”

白宁见他收回刚才的神情,便不再多说,将软剑收回,转身匆匆离开。

云姜看着她的背影,却是微微的陷入了沉思。

白宁匆匆出了宫,见苍月还在宫门口等着自己,上了马车,陶允行抬起头来,“怎么才回来?皇上留你做什么了?”

白宁坐下,顾不上说话先喝了一大口茶水,陶允行眼尖的看到白宁腰间的软剑有被使用过的痕迹,再看她气息不稳,陶允行猛地放下书,“出了什么事?”

白宁喝了一口茶,摇头道:“无事,只是我刚去养心殿御膳房准备取回披风,却恰好看见了云姜在处罚下人,耽搁了一会儿。”

陶允行皱眉,“云姜?他与你动手了?”

白宁点头,皱着眉,“他很奇怪,一直问我到底是谁,还问我为何跟他那么像?”

陶允行问道:“他?是谁?”

白宁摇头,“我也不知道,云姜说完便又自己苦笑,跟我道了歉。”

陶允行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宁只感觉今晚上的事儿实在太多,让她都有些应接不暇。

看见白宁疲惫的样子,陶允行有些心疼,伸手将她的身子揽过来抱在怀里,轻啄着她的额头,“是不是很累?”

白宁点头,“身体累,感觉心也很累。”

陶允行伸手给她捏着肩膀,“若是累,可以只呆在家里,我帮你去跟皇上说。”

白宁摇头,笑着倚在他怀里,他的胸膛宽阔厚实,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才不,我好不容易留下了,皇上都赐我三品官了。”

说着,白宁兴奋的抬头,“阿允,你是几品?”

陶允行失笑,“一品。”

白宁羡慕的眼睛亮亮的看着陶允行,“一品,是最高的,阿允你好厉害。”

陶允行弯唇,“有名无实的王爷罢了。”

白宁笑着,伸手去捏他的脸颊,“才不会,你是皇上钦封的王爷,赐了宅子不说,手上还有三千精兵,也算是手握重权了吧。”

陶允行勾唇,“无战乱的情况下,三千精兵也是祸害,免不得被人当做劲敌。”

白宁点头,陶允行说的倒也是,这时候,马车已经到了王府,冷寒委屈的蹲在门口的石阶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几人从马车上下来,无声的控诉着。

陶允行皱眉,“你在这干嘛?”

冷寒站起身子,“少主,小姐只带苍月去,不带属下去,属下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陶允行勾唇,“无聊?那你回白鹤山庄去训练那批新来的暗卫吧。”

冷寒夸张的‘啊’了一声,捧着脸作委屈状,白宁笑笑,伸手抓了一把甜果子塞给他,“乖啦,下次一定带你去好不好?”

冷寒接了过来,重重的点头,陶允行不耐,“他就这样子,你理他作甚!”

冷寒委屈,“少主……”

苍月伸手拍了他一下,冷寒便不做声了,乖乖的抓着糖果子吃,像个小孩儿似得。

白宁被陶允行牵着手,笑道:“你跟他置什么气儿,冷寒性子就这样,多哄哄就好了。”

陶允行抿唇,脸色有些红晕,“我都没被你哄过几次……”

白宁掩唇笑:“你怎么还在意这个!真是……我什么时候没哄你啊,每次你一冷脸,都是我哄你的……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就是了,还怪别人!”

陶允行转头看她,见白宁轻轻的咬着唇,大眼睛里雾蒙蒙的,他忽然想起那天在白家时白宁凑上前来吻他的画面,心里有些想笑,低头去在白宁的唇边吻了一下。

白宁一愣,抬起头来看他,陶允行却弯唇笑着,“别生气,我哄哄你!”

白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陶允行看的心醉不已,伸手揽了她的身子直接进了屋子,大手一挥将门关上,俯身便吻了上去。

白宁伸手推着他,“我要沐浴……”

陶允行笑着,“我不嫌弃你……”

白宁不依不饶的推开他,瞪着他道:“你在这样小心我揍你啊!”

陶允行玩味的笑着,伸手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和墙壁之间。

白宁毫不示弱的挥手砍向陶允行的手臂,陶允行巍然不动,白宁痛的惊呼一声,“你这胳膊……是铁做的不成?”

好痛啊,自己明明用了几分内力的啊!

陶允行弯唇,“笨蛋,你的内力是我传给你的,你还想拿来对付我?”

白宁败下阵来,笑着道:“是啊是啊,你好厉害啊……”

陶允行捉着她的小手在唇边吻了几下,“饶过你,去沐浴吧。”

白宁点头,弯腰从他的腋下绕过去,往屏风后去沐浴了。

陶允行弯唇笑了笑,也去了另一间屋子沐浴,等到白宁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陶允行已经沐浴完坐在榻上抄写佛经了,白宁走过去坐下,道:“阿允,你可知道那个云姜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么张扬可皇上还是喜欢他?”

陶允行头也不抬,“他是皇上从民间带回来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艺,但是能讨得皇上的欢心,所以皇上就给了他一个闲职。”

白宁惊讶的掩嘴,想到刚才在大殿上见到轩辕拓对云姜的宠溺,倒也真的像陶允行所说,轩辕拓对云姜是一种特别的宠溺。

白宁想了想,又道:“阿允,我今天去养心殿,皇上说了一句很可怕的话。”

陶允行猛地抬头,“什么?”

白宁咽了咽口水,“皇上说若我再大一点,就想要纳我入后宫,还说我给他的感觉很像是他以前熟识的一个知己。”

陶允行身子猛地紧绷起来,白宁又道:“你别紧张,我跟皇上说了自己对他只有仰慕之情,皇上也缓和了口气说我太小,也知道咱俩的事儿。”

陶允行的神情这才慢慢的平复下来,一时间有些握不住笔杆,满手心里都是冷汗。

陶允行皱着眉,“皇上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可是毕竟圣意难测,你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除非皇上传召你,否则一定不要在宫中待的时间太长。”

白宁点头,“我知道。”

陶允行说完,又是有些担心,白宁问道:“阿允,皇上说我很像他的一个以前的知己,今天云姜也问我为什么跟他那么像,你说这个人到底是谁,皇上到底对谁这样特殊?”

陶允行想了想,道:“我以前听说过,皇上刚刚登基之时,地位不稳,那时候皇上经常微服私访,在民间就认识了一个很有才情的男子,这男子为皇上出谋划策,平定战乱,稳固皇位,而且男子头脑灵活,帮助皇上赚了不少的钱,皇上对其很是看重,欲要封其为丞相,可是却被男子婉拒。”

白宁听得出神,“后来呢?”

陶允行想了想,“后来这男子便神秘的失踪了,皇上曾经派人全国的寻找,也没有找到,而且皇上也经常派人去邻国找寻,都是没有踪迹。”

白宁唏嘘不已,“好可惜啊,这个男人这么聪明,就是封侯拜相的国之栋梁啊。”

陶允行弯唇,“事情过去很久了,谁知道当时到底是如何的,只是皇上竟然说你跟那个男子给他的感觉一样,真是奇怪!”

白宁也是想不通,不过随即便释然,“算了,我倒也是跟这男子借了光呢,若不是这点点的相像,皇上也不会敲定让我做三品的掌司,我也就不会留在京城里了。”

陶允行失笑,“真不知道让你留下来是对是错啊。”

白宁笑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笑道:“今儿个我肯定是把淑贵妃得罪了,以后进宫去,她万一给我小鞋穿怎么办啊?”

陶允行笑着,“不怕,淑贵妃城府极深,向来不会蠢到去触皇上的逆鳞,所以你在宫里一定不可以四处去,就乖乖的留在养心殿里,每次你进宫的时候我也会寻个机会进去一趟,你就放宽心吧。”

白宁掩嘴笑,又道:“今儿个的事儿看起来是唐月芙操纵,可是幕后之人却是苏芷晴,我觉得苏芷晴一计不成肯定还有第二计,所以还是得防着她才是。”

陶允行点头,“现在根基不稳,不能贸然动手,只不过若是她再动手,我们便可直接将她钉死!”

白宁笑笑,点头不语,好一会儿,才道:“阿允,皇上将宅子赏赐下来,我便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陶允行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会尽快安排,成婚之后,你便可以日日跟我在一起了。”

白宁不满,“说得好像我特别想嫁给你一样!”

陶允行摸着下巴靠在身后的软靠上,深邃的眼眸盯着白宁,“难道不是么?”

白宁脸色红了红,抓了身后的软靠朝着陶允行扔了过去,“无赖!”

陶允行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软靠,顺势抓着白宁的手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下巴在她的青丝上微微的磨蹭,“不许说不想嫁给我。”

白宁不语,陶允行又道:“若是还说,我就吻你!”

白宁心里怒火重重的,伸手在他的腰间使劲的拧了一把,可是自己使了劲,却也揪不起一点儿肉来,白宁不满,哼哼道:“你敢吻我我就敢说!”

陶允行伸手抚上她的唇,薄唇迅速的占领阵地,“还敢嘴硬?!”

白宁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身子都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绵长热切的一吻结束,陶允行满意的看着面色酡红的白宁,伸手弹了弹她的嫣红的小嘴儿,“还敢不敢了?”

白宁本就疲惫不堪,又被这一顿缺氧似得热吻突袭,只感觉再也睁不开眼睛,困得睡了过去。

睡梦中还在低声呢喃,“揍你啊……”

陶允行忍不住笑,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知道她今天是累了,便抱着她去了床上,轻手轻脚的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合衣躺在她身边。

翌日一早,白宁醒来之时天还没亮,陶允行的胳膊横在她身上,白宁偷偷转脸看过去,少年的脸部线条完美的不像话,笔直纤长的睫毛覆在眼皮下方,像是一把浓密的小刷子一样好看,白宁伸手去碰他的下巴,那里有昨晚上刚长出来的小胡茬,蹭在手心里有些痒痒的。

陶允行睁开眼睛,倾身上前给了白宁一个吻,“一大早的就在调戏夫君?”

白宁脸色红了红,“咳咳……谁调戏你了……不对,你才不是我夫君……”

陶允行失笑,起身道:“今儿个不是还要进宫,快些起床吧。”

白宁磨磨蹭蹭的起了床,墨香和书香端来了热水给她洗脸,梳妆完,白宁便跟陶允行准备去皇宫里了。

两人坐上马车去了皇宫,守宫门的侍卫见了允王府的马车连盘问都没有就急忙放行,进了宫,白宁去了养心殿御膳房,陶允行则叮嘱了她几句便去了陶箬央的宫里。

总不能跟着白宁,这皇宫里又没地方可以去,只好先去陶箬央那里了。

白宁去了养心殿的御膳房,这时候里面正在给皇上准备早膳,云姜照例还在屋子里睡觉,白宁逛了一圈儿,找不到合心意的食材,便去门外找常官。

常官急忙拿了一块牌子给了白宁,道:“这是去御膳房领食材的对牌,您拿好了,以后这对牌只有您和云司膳手里有。”

白宁点头,常官又让一个小太监给白宁引路,便躬身退下了。

一路去了御膳房,白宁见识到了这皇宫的壮观,单单一个御膳房便这么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御膳房比养心殿御膳房要大很多,里面到处都是小太监和小宫女,来回的搬运着食材和记账,白宁走了进去,找了个小太监问了问这里的总管,便顺着小太监的指向走了过去。

屋子里,坐着一个穿着太监总管服喝茶的中年太监,白宁迈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小太监开口道:“严总管,这位是养心殿御膳房的白掌司,特来选些食材,请公公给安排下。”

严恒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对白宁和小太监不屑一顾,“等着吧,御膳房每天这么忙,哪有空顾着谁?”

严恒说话间,不着痕迹的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刻明白了严恒的意思,转身对着白宁道:“白掌司,咱们出去等等吧,这儿忙着呢。”

白宁默不作声的看了看两人,当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集,冷笑一声,白宁却是不准备离开,只是看着小太监道:“去哪儿等着?要不要叫常公公来跟咱们一起等着,看看严总管什么时候能喝完这杯茶,然后咱们再找找食材回去给陛下做菜?”

白宁毫不留情的说着,眼神冷冷的看向严恒。

严恒被白宁这眼神一扫,心里有些不对劲,再听白宁的话,严恒板起脸来,“呦呵,这么大面子?白掌司,这是御膳房,不是养心殿御膳房,咱家让你等着你就得等着,若不然,你就不用拿了。”

白宁冷笑,“是么?我今儿个倒还真不服这个理!”

说着,白宁身形快速移动,转眼就单手扣住严恒的喉骨,轻笑道:“严总管,你想找死么?”

严恒吓得面色惨白,哆嗦着声音道:“你……你想干什么?”

白宁冷笑,“你一个五品官在这坐着让我一个三品官等着,严总管,你这脑子是不是有点糊涂了?要不要咱们现在就去陛下面前说道说道,看看是你比较大还是我比较大?”

身后的小太监也没料到白宁会直接动手,身子轻轻的往门口移动想要出去找救兵,白宁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碗朝着门口扔去,茶碗碎裂在小太监的脚前,白宁冷声道:“回来!”

小太监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又折身走了回来,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白宁转头,手指动了动,“严公公,你想好了么?”

手指紧缩,严恒差点喘不过气来,急忙哆嗦着手从腰间拿了钥匙出来,“白……白掌司……这是钥匙……要什么您自己个儿取……”

白宁接过钥匙,顺手扔给那小太监,“你,去试试。”

小太监急忙接了过来,走到一旁的门前去试了试,锁开了,白宁这才松开了严恒,笑道:“多谢严总管了。”

说着,手下的力道一松,严恒的身子便软趴趴的跪倒在地,白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向食材库走去。

她要给皇帝做菜,自然不能选寻常的食材,这里是御膳房里放置名贵食材的地方,也有不少新鲜的食材,所以才格外贵重,由着总管保管钥匙。

白宁进去选了几样食材,由着身后的小太监拿好,又选了一条活鱼让小太监拿着,兜兜转转了几圈,将这库里的大部分食材都记着了模样和位置,这才跟小太监一起走了回去。

出门之时严恒早已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站在角落里都不敢看白宁一眼,白宁笑笑,也不理会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出了门,那小太监没了先前的态度,吓得离着白宁很远,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养心殿的御膳房,这里离着养心殿不远,常官见白宁回来了,忙上前道:“白掌司,拿到了吗?”

白宁笑着点头,招呼了一个小太监过来,道:“将这些东西搬进去。”

那小太监急忙点头,伸手接过搬了进去,一开始跟着白宁一起去的小太监傻眼了,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白掌司……白大人饶命啊……”

白宁抱臂冷笑,“我何时说要你的命了?”

常官见这情景,有些疑惑,“白掌司,这是……”

白宁笑着,“我不敢用这位小公公了,咱们这养心殿御膳房地方小,我这掌司的位子也小,比不得御膳房的严总管一个眼神好使,这样的奴才,我还留着干什么,不如你就去严总管那儿去做活儿,也好全了你的心思!”

那小太监听了这话,吓得魂不附体,不停的磕头求饶,不少人都是眼神往这边看过来,白宁不避讳,她就是要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看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排挤自己!

常官是宫里的老人了,听了白宁的话再看小太监这神情,就知道事情的大体了,常官冷着脸,道:“怎么,没听见白掌司的话,赶紧收拾东西去御膳房报道吧!”

那小太监见常官开口了,知道事情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只好站起身子往回走。

白宁笑着,“多谢常公公。”

常官笑笑,“咱家不敢当,白大人前途无可限量,咱家以后还需要白大人多多提携。”

白宁与常官并肩往前走着,周围看热闹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是急忙收回眼神来,白宁笑道:“常公公,不知道那御膳房的严总管是什么来头,我今天第一天上任,以前并未曾得罪过他,怎么他就这样呢?”

常官笑道:“白姑娘可有所不知了,这严恒是淑贵妃的远房亲戚,早早的送进宫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白宁点头,上了台阶道:“有劳常公公了。”

常官忙低头,白宁笑笑走了进去。

云姜正刚刚睡醒,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袍坐在床边的桌子旁吃饭,白宁看了一眼,那桌子上摆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盘子,这个云姜,吃个早饭排场快赶上皇帝了。

白宁撇嘴,并不想去招惹他,转身自己去准备做菜了。

白宁打算这一次给皇上做几道不一样的菜,其实白宁前世最拿手的应该是海鲜,可是这个时候,海鲜根本没有那么多,最多的也只是河鱼,海里的东西根本没有。

白宁想着以后自己或许可以出海去捕鱼,或者虾蟹什么的,大海里的鱼虾蟹,比之河里的味道要好上许多。

白宁收拾了带回来的鱼,这鱼相对来说比较新鲜,白宁用刀将鱼肉切成薄片,每一片都是当得起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然后整齐的码放在盘子里。

接着拿了鸡蛋,只取其中的蛋清部分放到碗里,切好葱姜末,加了些调味料用手抓了抓,然后放在一边腌一会儿。

云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白宁身前,抱臂看着白宁忙活,笑道:“丫头,你做的事什么菜?”

白宁头也不抬,“云司膳不知?”

云姜笑了笑,“不知道,还请赐教!”

白宁将鸡肉和猪肉牛肉放到锅子里炖着,盖上锅盖抬起头来冲着云姜笑,“不好意思,我不想告诉你。”

云姜一愣,或许没见过白宁这样笑着拒绝人的,而且是拒绝的干脆彻底。

白宁才不去管云姜的想法,弄好了锅,就叫来了小太监烧火,叮嘱了小太监一定要先大火后小火,这才又起身去准备另一道菜。

将自己带来的蘑菇肉酱拿了出来,白宁快速的将毛肚切成丝,用开水烫过,然后拿了新鲜的蔬菜出来摘成一片一片的形状扔了进去,加上自己带来的酱香火腿,切成条状的也扔了进去。

白宁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快活的准备着,眉毛轻轻扬起,似乎很是高兴。

云姜觉得越发有趣,抱臂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白宁准备。

准备好一锅的食材,白宁便开始下锅煮,加上调料和肉酱辣椒一起煮,吩咐小宫女一定要小火。

先前的肉汤已经出来了,白宁去掉了肉沫,只盛了一碗清清的没有油脂的汤出来,将先前熬好的米粥也盛了一碗出来,再倒进锅里搅拌在一起,将自己腌制好的鱼片拿出来一起扔进去,这次她没有让小太监动手,而是自己亲自动手烧火,务必要确定火候的正好。

鱼片翻滚着,白宁时不时的起身看看,见时候差不对了,这才急忙起身拿了勺子来将鱼片粥盛起来,这边的菜也煮的差不多了,白宁每样都盛了一点在碗里,这才让小太监拿好。

云姜含笑,“白掌司,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尝一尝呢?”

白宁看了眼云姜,笑道:“云司膳阅尽天下美食,想必我这粗陋的技艺是入不得云司膳的嘴了。”

云姜见白宁一直跟自己对着来,心里起了兴趣,“哦?白掌司为何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已经盛好了给陛下的,那剩下的给我尝尝又如何?”

白宁无语,随手道:“尝吧尝吧。”

云姜挥挥手,一旁的小太监急忙盛了一碗出来递给云姜,拿着勺子优雅的吃了一口,云姜忍不住惊讶,这小丫头虽然年纪小脾气冲,可这手艺,当真是不俗!

白宁看着他的神情,得意道:“如何啊云司膳?”

云姜皱着眉,“勉勉强强还算能吃得下。”

白宁含笑,“云司膳最近可应该去看看太医了?味觉不好可不能胜任这司膳一职呢!”

云姜一口米粥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咳了两声满面通红,“丫头,你对我有敌意?”

白宁连连道不敢,又笑道:“还请云司膳以后唤我为白掌司,是彼此之间的尊敬。”

这时候,常官走了进来,笑着道:“白大人,皇上批完折子,传您去。”

白宁颔首,对小太监道:“端上菜跟我来。”

云姜看着白宁走出门去,这才坐下身子来,望着面前还没喝完的鱼肉粥,云姜眯着眼睛轻轻的笑,“多有趣的一个人啊!”

白宁跟着常官一路去了养心殿内,轩辕拓正坐在软榻上盘腿看书,白宁急忙行礼,“微臣参见皇上。”

轩辕拓笑着放下书本,“起来吧,朕闻见香味儿了,是什么?”

白宁笑着起身,让身后的小太监将粥和菜端了上去,道:“皇上,这是生滚鱼片粥,配着这煮菜,您试试怎么样?”

轩辕拓见那米粥熬得粘稠,鱼片薄如蝉翼一般都可见透明,鲜香的味道袭来,轩辕拓拿起汤匙喝了一口,只感觉出了鱼片的味道,似乎还有一种更香的味道在里面,白宁见轩辕拓疑惑,忙道:“陛下,这米粥是用鸡肉猪肉牛肉煮出来的汤汁煨在一起熬出来的,微臣做的时候特地取了第三遍的汤汁,就是为了避免会让米粥沾上肉汤的油腻,如此一来加上鱼片,就会格外的爽口。”

轩辕拓喝了大半碗,点头道:“不错,丫头,你的手艺果然不俗,看来朕是没看错你啊。”

白宁忙道不敢,接着伸手给轩辕拓拿了筷子递过去,“皇上,您尝尝这道菜。”

轩辕拓接过筷子夹了一片火腿肉,吃了之后有些疑惑,“这是?似乎不是普通的肉?”

白宁笑着点头,“这是微臣在家里制作的,叫做酱香火腿,皇上吃着可还好,若是好的话微臣可以让家里的伙计们再多运一些进来。”

轩辕拓笑着,“还挺大方!”

白宁撇嘴,“那可不是呢,皇上,微臣可以给您便宜点,如果您一次性要的多的话。”

周围的常官和小太监都愣住,冷汗涔涔,唯独白宁一直笑着,双眼亮晶晶的看向轩辕拓。

轩辕拓举着筷子愣住,半晌才哈哈大笑,转头道:“瞧瞧,这小丫头竟然做生意做到朕这里来了,财迷,真是财迷啊!”

常官惯会审时度势,急忙跟着笑道:“白大人风趣幽默的很。”

白宁含笑,“陛下,您可是答应了?”

轩辕拓吃了几口火腿肉,满意道:“允了允了,以后你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都直接给朕运进宫来就是,银子嘛,找常官要。”

白宁闻言,脸上的神情立刻兴奋起来,“多谢皇上。”

轩辕拓吃了不少,白宁见他满头大汗的,便主动拿筷子给他将火腿肉都捡了出来放在他的盘子里,轩辕拓心中忽然感慨了一下,似乎以前吃饭之时,有人也愿意这般为自己挑菜。

吃完饭,白宁便收拾了碗筷退了出来,常官笑着送白宁,白宁却笑道:“常公公,陛下说的话您可记得了,以后我可得找您要银子。”

常官笑着点头,“皇上亲自吩咐的,老奴自然是不能忘的。”

白宁笑着点点头,回了御膳房,云姜已经不知所踪,白宁收拾完东西便准备出宫去,那一日在宴席上为自己引路的宫女就走了进来,含笑道:“白掌司,皇后娘娘有请您。”

白宁一愣,“皇后娘娘?”

清灵笑着,“白掌司莫担心,允王爷也在的。”

白宁有些无语,自己跟陶允行这事儿是满宫的人都知道了是不?

跟着清灵去了未央宫,在花园里便看见了前头的亭子里坐了一盛装打扮的女子,想必定是皇后了。

白宁走了过去,先是屈身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陶箬央面色和善,“起来吧。”

白宁起身,陶箬央便道:“赐座。”

白宁谢恩,在小宫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陶箬央便笑道:“本宫听说白大人在淞南镇时与允王相识,便特地叫了白大人前来,想要让白大人帮本宫参谋一下。”

白宁点头,“什么事情皇后娘娘但说无妨,微臣能帮得上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陶箬央笑着,给了清灵一个眼神,清灵立刻走上前摊开手里的画卷给白宁看,画卷中的女子白宁认得,正是丞相之女唐月芙。

陶箬央笑着,道:“允行今年已经十八,可是身边连个姬妾都没有,想必是没有入得眼的,白大人与允王相识已久,想必是知道允王喜欢的哪种女子,今日本宫特地找来白大人,就是想让白大人在这些大家闺秀中挑选一个,为允王的正妃。”

白宁听着陶箬央有意的将大家闺秀这四个字咬的格外清晰,心里忍不住想笑,勾唇,白宁笑道:“皇后娘娘的确是说的不错,微臣知道允王爷喜欢的是哪种女子,只是这里的,没一个是符合允王爷择妃的条件的。”

陶箬央眯着眼睛看向白宁,见她也是毫不示弱的看向自己,陶箬央笑道:“那依着白大人所见,什么样的女子是允王爷的心头好呢?”

白宁冷笑,“我!”

她淡漠的启唇,声音带着一股子不可忽视的骄傲和自信,笃定无比。

陶箬央大怒,猛力的拍在一旁的石桌上,“放肆!”

白宁微笑,起身跪下身子,“微臣不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陶箬央盛怒,“白宁,莫要以为本宫给你几分面子你便可以如此嚣张,允行的身份,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匹敌的,若是识相的,立刻收拾东西离得他远远的,本宫会派人给你一笔银子,够你衣食无忧。”

白宁闻言,抬头看了陶箬央一眼,她跟陶允行生的有几分相似,一样好看的丹凤眼,只是陶允行看向自己之时是温柔缱绻的,此刻的陶箬央,该是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白宁这一眼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陶箬央有些招架不住,她忽然有这么一个瞬间,会觉得底下跪着的女子跟她弟弟的神情是一样的。

一样的自信,一样的孤傲。

白宁在陶箬央充满审视的眼神中慢慢的站起了身子,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白宁笑道:“皇后娘娘,微臣并不缺银子,若是在您的心里允王爷可以用银子买卖,那您就开个价吧,不论多少我也会双手奉上,并且甘之如饴。”

陶箬央愤怒,“休得无礼!本宫怎会这样认为?”

白宁冷笑,“若不是这样,皇后娘娘何以认为微臣就可以用银子卖掉自己心中的允王?”

陶箬央哑口无言,只是恨恨的看着白宁,半晌,才冷笑道:“伶牙俐齿,你可知本宫若是不同意,你这辈子都别想跟允行在一起。”

白宁摇头,“微臣不信!微臣在心里决心跟允王在一起之时,便已经下定决定,对于这份感情,微臣只信他一人,其他人,都是算不得数的。”

陶箬央简直要败下阵来,怎么会这样,若是换了平常的女子,不是应该委屈的转身离开吗?再不济,也应该苦苦哀求自己才是,本来打定主意只要白宁能诚心哀求自己,自己便会允她在陶允行身边做个贵妾,可是这丫头软竟然如此执拗!

陶箬央咳了咳,“白宁,本宫并非是在威胁你,可是你也应该知道,男人就该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允行这样的身份,你不能做他的正妃,本宫也知道你们二人关系比较好,等到允行娶了正妃之后,本宫会安排你也进王府,做一个贵妾,如何?”

“不好!”白宁想也不想的开口回答,“皇后娘娘,允王是不会答应的。”

陶箬央怒了,“白宁,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给你面子你不要,你可知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离开允行。”

白宁冷笑,她看着现在的陶箬央,就想起前世当着众人的面甩自己钞票的女人,一模一样的神情,只是前世的自己选择逃跑,是因为男友的态度偏向自己母亲,这一世,她绝对不会逃跑,陶允行会支持她的。

白宁笑着,开口道:“皇后娘娘,您为何就会固执的认为您做的就是允王喜欢的?小孩子看不清楚事实容易被蒙骗,做父母长辈的教导引导很应该,可是允王已经十八,经历的事情不少,难道他的所有还需要您来手把手的教导?您到底是太高看了自己还是太低看了允王?”

陶箬央一愣,气得浑身发抖,“放肆,放肆!”

白宁微笑,“放肆的话也说过很多了,不在乎再多说一句,皇后娘娘,您若是真的疼爱允王,就应该尊重他的意见,而不是强拿着我为你好我不能害你的态度去逼迫他,拿着热水去浇树苗,或许是出于好心,可是这世上最怕的就是这种帮倒忙的好心,世人皆说感同身受,微臣却觉得世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种情感,刀子不砍在你身上,你永远都不知道有多痛,您不是允王,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要的好真正是什么好,我白宁虽是商女出身,在您看来是低贱卑微的,可是我能给允王的爱和感情,是完完整整的,不曾缺失一丁点,也永远不会缺失一丁点!”

陶箬央愣住,满腔的愤怒却被眼前白宁的气势所镇住,站在一旁边的清灵一怔,急忙屈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允王爷。”

白宁一愣,随即就感觉道手心传来的热度,微微转头,就看见一身黑衣的陶允行正站在自己身旁,“皇后娘娘,白掌司所说,也正是本王心中所想。”

陶箬央看着陶允行,再看他一旁的白宁,这两人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契合,陶箬央心里的坚定有些松动了,再看陶允行的神情,只得摇头道:“本宫不会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父王更是不会同意。”

陶允行却是微笑,“皇上会同意的,至于皇后娘娘和淮安王的意见,就不那么重要了。”

陶箬央盛怒,“允行……”

“难得皇后娘娘如此费尽心思的安排了今日这一场,我倒是要感谢您,让我听到白掌司的心声,更加坚定了我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说着,越发用力的抓紧了白宁的手,白宁感觉得到他温暖干燥的手指,也牢牢的握紧了他的。

“皇后娘娘若是没事了,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说着,也不顾陶箬央的反应,拉着白宁的手就转身离开,两人的披风皆是印了暗金色的黑纹,在空中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陶箬央着急道:“允行……”

陶允行置若罔闻,拉着白宁的手径直的走出花园,陶箬央喊了两声,身子无力的跌进椅子里,单手扶着额头叹息,“真是没规没距!”

轩辕瑾笑着走上前,安慰道:“母后,您还为这事儿生气呢,您没看小舅舅跟白姑娘都难舍难分了,您这么闹,依着小舅舅的性子肯定会生气的。”

陶箬央气急,“你懂什么,你小舅舅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娶一个商女做正妃的,偏偏这两人都是执拗的很,只要互相退让一步不就得了!”

轩辕瑾笑着,“母后,小舅舅的事儿啊,你得慢慢来,急不得!”

陶箬央看着轩辕瑾悠闲的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也不再作声。

陶允行和白宁出了未央宫,沿着汉白玉的石阶走下去,陶允行道:“刚才你在花园里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宁含笑点头,“自然是真的。”

陶允行白皙的面色上染上了一点红晕,也不去看白宁,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她向前走。

白宁被他牵着手,心里暖烘烘的,小跑着跟上他,“阿允,阿允你慢点啊……”

陶允行猛地收住脚步,两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微风吹起他的发丝,白宁看在眼里,那些柔软的发丝像是被他的笑容纠结成了一张温柔的网,让她沉溺其中。

陶允行转身看着她,“白宁,我定不负你。”

白宁抿唇微笑,“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我才更加不会为了别的事情轻易的放弃你,阿允,除非你说你不要我了,要不然我不会离开你的。”

陶允行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脸蛋抬起来,低头去吻住她的唇,“我不会的,死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白宁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重重的点头。

两人下了城墙,并肩走着,衣袖之下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白宁含笑,忍不住想排揎他,“阿允,咱俩都好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跟刚在一起似得这么腻歪?”

陶允行弯唇,脸上带了笑意,“我也不知道。”

白宁微微的哼声,“这个回答略显白痴,陶允行,你最近变得比较傻了!”

陶允行转头,见她含笑说着话,脸颊鼓鼓很想让人去捏一捏,他真的伸手去捏了一下,惹得白宁怒视,“你手痒?!”

陶允行微笑点头,“是啊。”

白宁翻白眼,又笑道,“伸出来。”

陶允行乖乖的将手摊开在她面前,白宁狡黠的一笑,猛地伸手拍了他一下。

“啪!”清脆的响声传来,白宁得意的笑,“这下不痒了!”

陶允行失笑,又伸手去捏她的脸蛋,“还是捏你脸蛋的感觉比较好。”

白宁侧身躲过,两人你追我躲玩的不亦乐乎,正在这时,前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两人停下了动作,便见苏芷晴站在面前,身后还跟着一群手捧托盘的小宫女。

白宁整理了衣裙,乖乖的站在陶允行身边,苏芷晴是个没品级的郡主,她是三品掌司,按道理是应该苏芷晴对她行礼的。

苏芷晴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纵使心里已经气疯面上却还是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容,“见过允王爷,白大人。”

陶允行淡淡点头,苏芷晴笑道:“太后娘娘得知王爷进宫,特地让小女来请王爷去寿安宫喝茶。”

陶允行点头,牵着白宁的手道:“知道了。”

苏芷晴故作为难的看看白宁,带着淡淡的歉意道:“白大人若是有急事可以先坐马车出宫,太后娘娘许是要有好多话跟王爷说呢。”

苏芷晴说着,得意的看向白宁,白宁不做声,陶允行却道:“本王不放心她自己回去,还是带白大人一起去吧。”

说着,也不管苏芷晴的反应,牵着白宁的手往寿安宫的方向去了。

苏芷晴气得跺脚,却还是死死的攥紧了手心,看着白宁的背影眼光恶毒,就算是有允王护着你又如何,待会到了寿安宫,有你受的!

白宁心里有些忐忑,“阿允,太后会不会不高兴?”

陶允行摇头,“不会,太后娘娘人很和善,你放心好了。”

几人到了寿安宫,外头的女官见了陶允行忙屈身行礼,眼光触及白宁,女官有一瞬间的惊愕,显然还是不认识。

陶允行淡淡的启唇,介绍道:“这位是陛下亲封的白掌司。”

女官恍然大悟,急忙行礼,“奴婢见过白掌司。”

白宁点头,苏芷晴从后面走上来,道:“王爷,里面请。”

两人走了进去,寿安宫装饰的比较低调,但处处可见布置极其精细,白宁不敢四处看,跟着陶允行的脚步走了进去。

绕过一道屏风,便来到有着大窗户的大厅内,上位坐了一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梳着规整的发髻,见了陶允行,太后笑道:“允儿来了,快来坐。”

陶允行施礼,“臣参见太后。”

白宁也忙施礼,“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眼白宁,疑惑,“这是……”

白宁忙自我介绍,“回太后娘娘的话,微臣是养心殿御膳房的掌司,白宁。”

太后看了一眼,认出了白宁,笑道:“原来是昨儿个在殿上被皇上钦封的白掌司,哀家瞧着皇上很喜欢你做的菜。”

白宁忙屈身,“不敢,微臣技艺粗陋,承蒙皇上不弃。”

太后对白宁倒是没什么兴趣,一个劲的拉着陶允行说话,苏芷晴也围在太后身边给她捶腿,不时的用爱慕的神情看向陶允行,又得意的对着白宁使眼色。

白宁简直无语,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这有什么好炫耀的,陶允行对她说过一句好话吗?

只怕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吧,还在这得意!

白宁拿着一旁的糕点吃着,喝着香茶,早上吃完饭之后就没再吃东西,这时候都快下午了,整好吃点垫垫,一会儿出宫了就去宴宾楼吃好的。

边吃东西边想着今晚该吃点什么,丝毫没有将苏芷晴的挑衅看在眼里,苏芷晴有些生气,看着白宁悠然自得的样子,似乎是信心满满。

苏芷晴边给太后捶着腿,边瞪了白宁一眼,转了转眼珠子,便计上心头。

太后看着陶允行笑道:“这是你最爱吃的栗子糕,以前你小的时候回宫,哀家记得你最喜欢这个了。”

陶允行点头,伸手拈了一块,“多谢太后。”

太后拍着陶允行的手,笑道:“一转眼小娃娃就长成大人了,允儿,哀家记得你今年是有十八了吧?”

陶允行点头,太后笑着抿着嘴,又道:“男大当婚,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陶允行点头,“牢太后记挂。”

太后见陶允行点头,便不自觉的看了看一旁坐着的白宁,道:“芷晴一直跟着哀家,哀家最是清楚她的脾性,允儿啊,哀家从小可就是将你和芷晴看做是一对了,如今你也算年纪到了,芷晴也及笄了,你看……”

陶允行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来,淡淡道:“太后娘娘多虑了,臣并不想娶郡主。”

苏芷晴的动作一下子停下来,委屈的看向陶允行,太后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允儿,芷晴难道不好?”

陶允行点头,“不好。”

白宁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这个陶允行,真是太直白了。

不过她喜欢,哈哈!

太后愣住,苏芷晴已经忍不住掩面跑了出去,陶允行站起身子,对着太后拱手,“天色不早,太后娘娘早些休息,过几天臣再来看望您。”

太后见陶允行这样说,也只得点头,“好,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着些。”

陶允行点头,走过去一把牵起还在喝茶的白宁的手,略带宠溺道:“走了。”

白宁急忙放下茶杯,匆匆对着太后行礼,太后见白宁模样分外有趣,也冲淡了一点对她不好的印象,笑道:“去吧。”

白宁见太后笑了,也急忙弯唇笑。

太后见两人走了,笑着道:“这白掌司可真是个有趣的人。”

一旁的宫嬷嬷笑着点头,“是个稳重的。”

太后点头,“哀家不想参与太多,只要允儿这孩子开心就好。”

白宁和陶允行出了寿安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云朵朵的压在头顶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陶允行转头看向白宁,“吃饱了?”

白宁摇头,咬着手指头,“那么点,怎么能吃饱,我中午还没吃饭呢……”

陶允行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只顾着吃,你夫君可要被别人惦记上了!”

白宁嘻嘻的笑,伸手挽着他的胳膊摇啊摇的,“不怕,我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

陶允行见她笑得可爱,脸颊像是成熟的桃子一般可人,忍不住想抱着她狠狠的吻一番才好。

白宁见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笑道:“是不是饿了?咱们出宫去然后去宴宾楼吃饭吧。”

陶允行意有所指,“是有点饿!”

对他而言,她就是最好的美食。

两人相携出了宫,上了马车白宁还没坐稳,就被陶允行猛地压在身下,炙热的唇覆了上来,直接将白宁想要说的话全都吞咽掉。

白宁伸手又是打又是掐,无奈陶允行仿佛发狂的野兽,死死的压着她根本动弹不得,好一会儿,白宁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陶允行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暧昧的舔舐着她的耳垂,大手扯落她的簪子,以手为梳轻轻的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

白宁推着他,“你好重,起开……”

陶允行移了移身子,单手撑着头看着她,“明年及笄了,就准备婚事吧。”

白宁脸色有些红,眨眨眼睛看着他,“能通过么?”

她可是知道现在反对他俩在一起的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陶允行撇嘴,伸手揉着她的发丝,“不管他们,同不同意都无所谓,咱俩的事儿我说了算!”

白宁抗议,“我说的算!”

陶允行看她嘟嘴的样子,忍不住又去吻她的唇,“好,依你。”

白宁笑着,马车径直的去了宴宾楼,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小厮拿了纸伞来给他们,陶允行单手护着白宁往外走去,进了宴宾楼。

牛大山见两人来了,急忙让后厨先煮了碗姜汤给他们俩驱寒,白宁捧着姜汤围着暖炉,感觉寒气消散了一些,菜品一道一道的被端了上来,饿极了的两人顾不上多说话就开始大快朵颐,等到最后吃完,脸上都是满足的表情。

白宁打着饱嗝儿,“真饱,阿允,你吃饱了没?”

陶允行点头,“回家吧,这雨说不定会越下越大。”

白宁点头,两人下楼上了马车,外头的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样子,反而一直下的很大,走到前头的拐弯处,马车却缓缓的停了下来。

小厮穿着蓑衣眯着眼睛道:“王爷,前头水太深了,咱们得换路走。”

陶允行点头,“好。”

说着,伸手捏了捏白宁的手指。

马车缓缓的掉头,往旁边的小巷拐了过去,这条路根本不是近道,而是迂回的远路。

不一会儿,外头已经没了声音,马车也慢慢的停了下来,陶允行拥着白宁坐在马车里,淡淡道:“阁下还不准备出来见面么?”

马车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轿帘被掀开,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走了进来,白宁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眼神相当熟悉,而且随着自己看的这一眼,白宁感觉有种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黑衣人坐了进来,离着两人有一段距离,笑道:“王爷好深厚的内力。”

陶允行淡淡道:“你想做什么?”

黑衣人笑着,“在下当然不会想要跟王爷动手,只是想要问王爷要一样东西罢了。”

陶允行挑眉,也不做声,黑衣人笑笑,“皇上手中有当年一分为三的藏宝图中的一部分,不知王爷可否帮在下取得?”

陶允行冷笑,“我为何要帮你?”

白宁听着两人的话,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晕,慢慢的都有些支撑不住,昏倒在陶允行的怀里。

陶允行一惊,随即就明白过来,“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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