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九,忧心

“守云,你怎么起来了。”宁颜一回到驿站就忙着去看郑婉,一进屋子就见郑婉已经起来了,此刻正在翻看书籍。

“你还真的是废寝忘食啊。”宁颜一脸严肃的抽掉郑婉的书,“又是兵书,赶紧回去躺着。你身子还没好呢。”

“我没事,不过一点小伤,不碍事。”郑婉一点都不在意,想要拿回书籍。

“我是疾医还是你是?遇到你这样的病人,每个疾医都要觉得头疼了。你就不能听听旁人的话吗?”宁颜有些愠怒,将书举到头顶,不让郑婉碰到。“今个给我休息。”

“我不用你管。”郑婉自打受伤起,火气就变得十分大。

“你,郑,守云,你为何总是这般,就不能为关心你的人着想一下吗?你受伤,我们也心疼啊。”宁颜一下软了下来,眼里满是委屈。

“行了。这种话还是少说,听着肉麻。”郑婉头偏向一侧,“我回去休息便是了。”

“嗯嗯,都听你的。我给你换个药。”宁颜开始配药。

“今天你们有什么收获?”郑婉默默趴回床上,这种皮肉的疼痛算得上什么,真是大惊小怪。

宁颜想了想,“苏公子的罗盘有一小会的异常,方向是东虞皇宫。其他没什么了。”

“东虞皇宫?看来这化蛇真是狡诈的很,我一直在想,那日它为何没有杀了我们?”郑婉心下满是疑惑。“我觉得这不合理。”

“嗯,我也不晓得,也许是被什么打断了,也许有什么是它忌惮的,也许时间不够了?可惜我就这么昏过去了,哎,每次,我都出状况。”宁颜有些无奈。“我常常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毕竟你是人。而对方是上古妖兽。对付不了也是人之常情。况且现在我们势力单薄,只能智取。你好歹也懂医术,费老都对你赞誉有加,一心想要收你为徒。这事传出去怕是惹的一众人羡慕不已。”

“我还不行,这点皮毛不足挂齿。”宁颜脸不由红了。“这医术还需要慢慢进步。”

“东虞皇宫。看来这化蛇,也许就藏在我们认识的人中。”郑婉的思绪永远想的很多。

“嗯,我已经派了冯子辕,在东虞皇宫外监视从里面出来的人。但愿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你是不是还在怀疑那姑娘?”

“我也不知。直觉吧。”

“你何时这般没有主意了?”宁颜轻笑一声。

“总要讲求证据的。”

“也是。”宁颜配好了药,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眼郑婉的伤,还真是深,莫不要留下伤疤了。宁颜将药膏轻轻抹在郑婉的伤口。

郑婉强忍着疼痛,泪水流下。

“若疼了,其实不必强忍,人总会有脆弱的。再说,我们这么熟悉了,也不用拘束。”宁颜仔仔细细的擦着药。

郑婉没有说话,依旧咬着唇,强忍着疼。这点事就不声张了。

哎,真是掘强。宁颜不由撇了撇嘴。“哦,对了,苏公子特意给你买了些糖糕回来。等擦好药,你尝尝。”

“我不吃。你拿走。”郑婉心中一阵刺痛。

“为什么?你阴阴最喜欢吃了。不会是因为苏公子知道了你的身份,你闹别扭了吧?”宁颜有些好笑。“这也不是。”

“别提这事了。”郑婉打断了郑泠的话,心下有些不悦。

“怎么?你们不是知己好友吗?难道性别变了,你们之间就架起了鸿沟?苏公子还是那个苏公子,你也还是你,有何区别?”宁颜终于擦好药,包扎好。“好了。我还弄了些去疤的草药,别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我怎么会是我呢?那个伪装者郑守云是郑家的远亲,一个被收为义子的没落小子,而郑婉,郑家三小姐,本该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头露面,做着男子做的事。”郑婉的嘴角的笑容带着无奈。“这终究不合礼数。”

“那我岂不是更怪异?一个女子学医,还因此封了县主,代表大秦使者出使他国。啧啧啧,这么说起来,我的风头有些过了。”宁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好像真的太锋芒毕露了。

“呵。”郑婉忍不住笑了笑,“你早就是京都城的谈资。对你的行为褒贬不一,常常争论,甚至还有辩论赛这种呢。有时候,听他们辩论倒也有趣的很。”

“什么啊?还有这等事?”宁颜一脸吃惊,转而轻轻摇头,“那我此次回去定要去好好听听。”宁颜起身擦了擦手。“这可是我自己的事,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此番你出使,我听闻还设了个赌局。而且生意极好。”

“赔率如何?”宁颜凑到郑婉面前。

“哈哈,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问题?”郑婉一脸好笑。

“没有啊,设不设局都不是我能能决定的呀,赔率好的话,那还不如去赚点钱呢。我自己开赌局好了,做庄才是最大的赢家。可惜了我的发财之路。白花花的银子,你应该早些同我说的。”宁颜收拾好药碗。“诺,糖糕来了。”宁颜捏了一块递到郑婉嘴边,“吃吧。”

郑婉呆呆看着面前的这一块乳白色糕点,没有任何动作。

“吃吧。”宁颜的手又递近了几分。“不吃酒扔了,那真就太浪费了。”

郑婉轻轻咬了一口,甜滑细腻,甚是好吃。

“甜吧!这家是我至今吃过最好吃的,甜而不腻。”

郑婉没有回应。

“这世间吧,遇到一个关心自己的爱护自己的,着实不容易。苏公子真的很好。我都羡慕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郑婉闭上眼。

“你觉得呢?”宁颜偷笑着,“守云?啧啧,这是睡着了?阴阴就累了,还要死撑。”宁颜起身,拿着药碗出了屋子。“好好睡一觉。”

郑婉慢慢睁开眼,眼里满是迷茫,手微微握成拳,“哥哥,我该怎么办?你在就好了。子由,我又该如何面对。”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打湿了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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