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求药

阮红棉在战长风身后低声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换一件,让我和你一起去见你的小丽妹妹,这可才是第二件事,以后还有第三件事!”

战长风心中大惊,心想这如何使得,但这个要求可是无论如何谈不上背弃国家违反道德,他一咬牙,转过头来,在阮红棉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又说道:“红棉妹妹,走好不送!”

一边上喻千里捂着嘴直笑,众士卒无不慨叹着两情相悦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阮红棉骑上了马,临走还不忘记向战长风来了个媚眼,战长风倒是已经习惯了阮红棉的这种暗器,但一众汉军士兵却多有不习惯者,一时间神魂颠倒者有之,想入非非者有之,晕头转向者更有之。

战长风整理了部队,与众军士一起回营,随即招集众将,将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说了一番,自然,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容就略过了。当他说到“碧血木棉”一节时,众将的目光都向李青看去,李青也是十分紧张,额头都冒着汗。战长风看在眼中,心里暗暗奇怪,当他说到自己带了那碧血木棉回来时,突然听得一声怪叫,李青两步跨到战长风面前,急声问道:“将军,你,你可能把这花拿出来我看一看?”

战长风心念电转,突然明白了李青的意思,他从背囊里取出那碧血木棉,送到李青面前,笑道:“这花我拿来全无用处,李牙将想必一直在找此花吧,我就送给你。”

李青的脸上发白,欲待要接,却又不敢,一时站在那里犹豫着。战长风笑道:“孝者人之常情,李牙将为父亲尽孝,我理当支持。此花放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但送给李牙将,却可救人于水火,何者大何者小,十分分明,李牙将何必如此犹豫?”

李青郑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碧血木棉,向战长风深深一揖,说道:“末将深感将军大恩。家父的药的确是就缺了这一味,这一回总算是找全了。”

战长风点头道:“如此,恭喜李牙将了。”李青却是欲言又止。战长风问道:“还有什么事?李牙将尽管说。”

李青答道:“不知道将军找到此花的山洞可有多深?如果还有更多的碧血木棉,末将还想再采上一朵,毕竟一朵在份量上有些不足,如果是两朵就完全够用了。”

战长风叹息道:“这个只怕难了。那山洞一点也不深,我是走到尽头才发现了这么一朵,想再找一朵,只怕。。。。。。”说到这里,心中一动,对李青说道:“阮红棉说,安南只有他们的王妃才有此花,既然咱们野生的找不到,等将来平复安南,不妨试试请安南王妃给咱们一朵。”

李青大喜,连连点头,心想如此珍贵的花,安南王妃是不会乱扔的,等安南一平,他们败军之将,要一朵花自然也不敢不给。

战长风见时间已是掌灯时分,他这一天也是极为疲倦,当下下令众将解散,明日再行商议作战事宜。

众将纷纷往外走,喻千里又是走在最后,见众将都走了,他突然返身回来,大拇指一竖,向战长风说道:“将军真是不计私怨之人呐。”

战长风心想李青与他的冲突往大了说也不过就是小矛盾,哪里谈得上私怨,答道:“喻参将言重了,我与李牙

将哪有那么大的矛盾。不过是一些小琐事而已。”

喻千里一愣,脱口道:“末将是指。。。。。。”才说了四个字,他突然转口道:“将军果然大人大量。末将告退。”

战长风见喻千里明明的有话,却又不肯说,心中有些不爽,正要追问,突然想起一事来,急忙叫道:“你且等一等。”

喻千里停下了脚步,嘴里却打着哈哈:“末将只是佩服将军的人品而已。”

战长风一皱眉,心想自己还没问他呢他就遮掩,这才叫欲盖弥张,但既然他不肯说,战长风也没别的办法,好在他想问的不是这件事,他哼了一声,说道:“我是想问你,你可知道,这安南王妃与安南反叛有什么关系?”

喻千里听战长风问起这句来,不由的脸色一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上前两步,在战长风耳边低声说道:“这件事,将军不要乱问。末将听人私下传说,咱们的皇帝陛下看上了安南王妃的美貌,想强行娶了安南王妃,但安南王不同意。其实吧,如果安南王坚决不同意也就罢了,但安南王却弄了个和王妃很象的丑女来糊弄陛下,说那就是王妃,陛下一怒之下,要问安南王的罪,安南王则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反了。这件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切切不要外传。”

战长风听得个中原因居然如此曲折,不由皱眉,他挥手斥退了喻千里,心中暗自思量。

虽然喻千里神神秘秘的,但战长风相信,这件事只怕远不止一个喻千里知道。原因有二:其一,如果连参将都知道了,只怕参将往上的级别中不知道的就极少了。其二,这“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切切不要外传”的话,其实就是传播小道消息的咒语,一旦用上这句,那么相关的消息一定是天下皆知了。只是,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只怕皇帝和安南王都有不妥之处。皇帝居然问安南王要他的夫人,如此侮辱,是个男人都忍不下,所以要论起来。皇帝不但错在先,而且错的最大。但安南王起兵反抗也可,宁死不从也可,却不该送个丑女去,这摆明了是在侮辱皇帝的智商了。何况你与皇帝的纷争,不应当祸及百姓,现在皇帝仍在长安高坐,但世代居住在安南的中原汉人百姓却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如此报复,实在不该。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不去理它,这样的事情是无法去验证的,现在他只能验证了阮红棉没有骗他,这场战争和安南王妃的确有关,但论起来,这位王妃却是无辜的。现在,他要做的仍是击败安南军,平复安南。无论从国从民的角度,这件事都必须去做,不过要是从君的角度,只怕战长风现在已经立马不干了。

他叹息一声,深感政治比军事要复杂黑暗上百倍,实在让他想不明白。

“休息吧。”他自语道。

次日一早,大帐内众将罗列。战长风已经居中端坐。今天他们必须研究一下,如何应对这志灵的敌军。

他还没等开言,一边上喻千里已经站了起来:“末将以为,咱们趁着连胜之威,一鼓作气,强攻志灵是最好的办法。”

邹成恩在一边摇了摇头,说道:“喻参将,在下以为,强攻是最不好的办法。兵法云:最下攻城。咱们兵力比对方多不了

多少,如果强攻,只怕败的可能更大。”

如果在以前,邹成恩对喻千里说话绝不会这么客气,但他此前被喻千里救了一命,此后喻千里又立有战功,加之战长风对各人的一番教育,喻千里在营里此时已为众人所佩服,不是嘲笑的对象了,所以他言谈之间也就客气多了。

“那邹参将的意思呢?”喻千里反问道。

邹成恩皱了下眉毛,答道:“我以为,咱们还是该当围困为好。”

司马德威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个不妥。咱们围困,是在违抗戚将军的命令,这要一围下去,何年何月能到达海防?”

“那你的主张是什么?”邹成恩和喻千里齐声发问。

司马德威一摇头:“惭愧,在下还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邹成恩和喻千里同时哼了一声。闹了半天,司马德威是专门挑毛病来了。

李青咳嗽了一声,慢慢的说道:“将军,末将有一个计策,请将军看看可行不可行。”

三位参将都悄悄对视了一眼。

李青这一回居然如此客气,看起来那一朵碧血木棉的威力还真是不小。

“请说。”战长风答道。

李青向着帐外志灵方向一指,说道:“其实咱们大可不必经过志灵城前往海防,办法很简单,咱们从城前直接冲过去!”

一众将领都是一呆。接下来大帐里就象开了锅一样,有的说这是在送死,城上放箭就能阻挡他们一半人,万一对方在汉军过了一半时开城出击就更危险了;有的则大为赞扬,说这个办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的说敌人根本不会想到汉军会这么做,最危险的办法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办法,有的则说就算敌人想不到,临时出击也是一样的效果。一时间人声鼎沸,一个个争的脸红脖子粗。

战长风坐在那里,一半是惊叹于这个办法的创意,另一半则是担心这个办法的危险。他坐在那里思量了很久,突然伸手拉过地图,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将手往桌子上一拍,叫道:“这样做才是最好的!”

“我就说将军会同意的!”邹成恩正和司马德威在争,他支持这个计策,司马德威反对这个计策,现在战长风这话一说,等于是一锤定音,邹成恩大是得意,一脸自豪的看着司马德威。

战长风一笑,接口道:“邹参将,我不是说原模原样的按照这个计策办,而是把这个计策改动一下。”

“那也是这个计策。”邹成恩不肯轻易放弃胜利。

战长风又是一笑,向众人说道:“这一回咱们这样办:明日起全军准备,所有士兵轻装,连续训练三日急行军,准备三日后从志灵城前突破,直奔海防!”

“这。。。。。。这也没改动什么嘛。”邹成恩有些疑惑的说道。

“末将反对!”李青在一边开口了。

众人又是一呆。

这个计策是他提出的,现在战长风同意了这个计策,他却反对,这算演的哪一出?

李青知道众将的心思,所以不等有人发问就继续说道:“末将不是反对这个计策,但末将反对训练三天!这等于在告诉敌人,咱们要从城前强行突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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