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奇花

阮红棉却不大在意,只是双眼死盯着那红色,脸上的神情没什么恐惧之色,倒好象很是兴奋。

当接近到离红色丈许时,阮红棉突然“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抢步上前。

战长风一时不明所以,急忙问道:“怎么了?”

阮红棉第一次没有用挑逗的声音说话,她急急的说道:“碧血木棉!”

战长风心中暗奇,听阮红棉的意思,这东西居然是木棉花?但木棉花都是生在木棉树上,这山洞里哪会有什么木棉树?但既然阮红棉说这东西叫碧血木棉,想来她是认得的,而且从她抢步上前的动作看,这东西应当没有危险。战长风也走上两步,借着极为微弱的亮光细看。只见这花与木棉花一样,只是极大,如一个盘子一样,花瓣就好象是要滴出血来一样,在黑暗中居然放出隐隐的红光,但这花并非长在树上,而是生在洞中的一块泥土中,却又与寻常的木棉不同了。

阮红棉呆呆的看着这木棉花,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这花很奇特,我们叫它碧血木棉,它可以从树上移到泥土中生长。在我们安南,这是极为珍贵的花,除了王妃那里,我还没有在别的地方见过此花。”

战长风听阮红棉说的这样郑重,踏上一步正要观看,冷不防一边一个黑影突然直扑过来!

战长风大吃一惊,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吐气扬声,“嘿”的一声,一拳击出,呯的一下,那黑影被打的四分五裂,战长风也感觉着拳头上生疼。

阮红棉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扑在战长风身后,手拉着战长风的衣服,颤声问道:“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战长风哼了一声,蹲下身去摸索,不一会儿达达声响起,跟着眼前一亮,战长风的手里已经举起了一个火折子。火光下,只见地上散落着一些尸骨,原来方才扑过来的却是一个人的尸骨。

阮红棉这才放开战长风,借着火光看去,突然拍手道:“这碧血木棉就是这个人移到这里的!”

战长风奇道:“你怎么知道?”

阮红棉向地上一指:“你看,那里有花剪,有鹤嘴锄,这人明明的是个花匠。在我们安南,这种碧血木棉足可卖上天价,以前我就听说有人把碧血木棉藏起来,等长到可以出售时再拿出来,只是我一直以为这是个传说,没想到真有人这样做!”

听阮红棉这么一说,战长风也明白了,看来这花匠是发现了难得一见的碧血木棉,知道它奇货可居,但放在哪里养都不放心,于是干脆冒险来到这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出去,而是死在了这里,难道他用于攀登的用具失去了?想到此处战长风心中一动,急忙又蹲下身细看,不由得欢呼一声,自那尸骨旁边抓起一捆绳索来,笑道:“咱们应当感谢这人才是,他带给咱们生机了。”

这一下阮红棉也是大喜,拍手道:“这里还有鹤嘴锄,咱们可以出去了,长风哥哥,你真聪明!”边说着突然凑上前去,吻了战长风一下。战长风的手一抖,火折子掉在地上熄灭了。

黑暗中,阮红棉轻轻的靠近战长风,双臂温柔的环抱着,鼻孔中发出了嗯嗯的声音,那声音很有些让人不能自己。

战长风急忙伸手一推,想把阮红棉推开

,但这一推入手丰满而有弹性,却正推在了阮红棉的**之上。

阮红棉呻吟了一声,双手突然抓住战长风的手,将战长风的手牢牢的按在她的胸口上。

战长风一时间如痴似醉,心里想着应当收回手来,但那手却象不听使唤一样,只是按在阮红棉的胸口拿不回来。

阮红棉轻轻的解开斗蓬,战长风此时已经陷入了半痴迷状态,他的手紧紧捏着阮红棉的胸口,低声叫道:“小丽妹妹。。。。。。”

阮红棉解斗蓬的手突然停住。

僵了片刻,她又将斗蓬系好,退了一步。

战长风的手终于放开了阮红棉的胸口,他立时回过神来,一时间只感觉着羞愧难当。

阮红棉咯咯一声轻笑,低声道:“你的情人叫小丽?”

战长风大是尴尬,沉默不语。

阮红棉小心的蹲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火折子,再次打燃,一手举着火折子,另一只手小心的伸出去,将那碧血木棉采了下来,送到战长风眼前:“这是我送给小丽妹妹的,你帮我带给她吧。”

战长风一惊,急忙拒绝道:“这花极为珍贵,还是你留着吧。”

阮红棉却不收回手去,轻声道:“要我说这是我要求你做的第二件事你才肯收下吗?”

战长风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花来,将花小心的放入背囊之中。

“多谢你了。”战长风由衷的说道。

阮红棉笑道:“鲜花送佳人,不是正好?战将军的意中人,一定是好美的。”她的笑容有些勉强,称呼也不知不觉的改得正式了。

战长风自然知道这称呼的意思,笑道:“只可惜我的意中人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王妃那样的贵人。”

阮红棉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王妃,怎么会有这场战争?”

“什么?”战长风一惊,这阮红棉可是话里有话啊,他急忙问道:“此话怎讲?为什么说是王妃引起了战争?”

阮红棉却不肯再说下去,手中一举火折子:“火折子快烧完啦,咱们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战长风见阮红棉不肯再说,心知再问也无用,但既然有了这个话头,他只要回到汉营,大可去问已方之人,也省得阮红棉说谎骗自己。当下点头,拾起鹤嘴锄,将那捆绳子背在身上,说道:“咱们出去吧。”

二人来到洞口,战长风扬起手臂,先是向一边上下各凿了个洞,又一手抓着上面的洞,脚踩着下面的洞,再用鹤嘴锄往上凿,这样一来就避开了那向外凸起的岩石部分,可以一点点的爬上去了。他与阮红棉抓着石壁,阮红棉正要往上爬,战长风却说道:“我先上。”

阮红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战长风,问道:“怎么,信不过我?”

战长风摇头道:“不是,是我不大敢相信我自己。”

阮红棉笑道:“这是什么意思?”

战长风沉吟了一下,答道:“我不想再从下面托你了。”

这一下答非所问,但阮红棉却立刻明白了过来,脸上不由一红,不再出声,任由战长风在前面,她紧随其后,二人小心的向上爬着,爬到方才战长风掉到树上的位置,见千足虫早已不见,二人都出了

口气,又继续向上,一路艰难的爬上了崖顶。

到得崖顶,只见一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四下里微风轻拂,草声沙沙,两人的心中都是一宽,原本看着十分熟悉的景物,现在看着十分亲切,这也只有经历了大难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战长风的马仍在那安安静静的吃草,战长风翻身上马,阮红棉坐在战长风身后,双臂紧紧搂着战长风,身体向前倾,贴在战长风的后背上。战长风大是尴尬,心想他们二人这样子回营去,只怕许多事情难以解说,但他总不能让阮红棉步行跟随,又不能把自己的马随便送给敌人的统帅,也只能这样子了。

马行不久,只见前面一派人声嘈杂,汉军的旗帜招展。原来李青久等战长风不回,心中也是着急,情急之下干脆大起三军,尽数陈兵营前,先摆开决战的架势,见对方没有出城迎战,于是派出一支千人队来寻找战长风,其他士兵则仍在城前列阵,以防敌军开城出来截击。这千人队前行不久,正碰到战长风和阮红棉二人共乘一骑,香艳无比的慢慢回来。

一众士兵们个个瞧的眼睛发直,个中也有些士兵大是不满,以为这样的好事不应当只是当官的才碰到,但自然也只能是在肚子里嘀咕而已,嘴上可不敢说出来。

带领千人队的是喻千里,他远远的看到了战长风,心中大喜,正要开声,却见战长风身体一动,身后现出一个秀发飘飘的美女来,再细看居然是敌军统帅阮红棉,不由大是惊奇,但转念一想,立时明白了,他悄悄的吩咐道:“传令下去,千万不要对阮金钢有敌意,咱们战将军奇谋,把敌人将领的芳心给俘虏了,这叫擒贼先擒王,大家可得表现的尊敬些个。”

战长风哪里知道喻千里会转着这个心思,他只是暗暗奇怪,他本是做好了大做解释的准备,但一众将校迎上前来,居然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问,而且对阮红棉还尊敬有加,不知是何道理。

阮红棉在战长风身后用胸口向前轻轻的撞,低声说道:“你总得送我回城吧?”

战长风没有回答,却扬声对喻千里说道:“备一匹马,送阮将军回城。”

喻千里乐呵呵的答道:“得令!”随即又低声问道:“将军,您今晚是住在城里还是在咱们营里?”

战长风一愣,还没弄明白喻千里的意思,阮红棉却咯咯的笑了起来,娇声答道:“你们战将军哪会住城里,他可是个坐怀不乱之人呢。”

喻千里大是惭愧,连连说道:“是,是!我说混话了,总得要明媒正娶才好住在一起的。”

战长风见喻千里只是夹缠不清,喝道:“速去备马,将阮将军送回城内,改日我们再行决战!”

喻千里听得“改日我们再行决战”的话,一时满头雾水,只是见战长风神色不象是在开玩笑,只得答应一声自去准备。不一时马已牵到,阮红棉在战长风身后低声道:“亲我一下,叫我一声红棉妹妹。”

战长风正要开口回绝,却听得阮红棉又说道:“这是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

战长风怒哼一声,此时此地要是和阮红棉掰扯起这样做是不是符合道德,只怕实在不妥,但当着上千人的面亲阮红棉一口,可也没见妥当到哪里去,战长风一时左右为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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