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过渡13

每个人都会有天劫,或者说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有天劫。没有天劫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还没有到神阶。

虽然神阶是整个九界中最高的等级(渡劫之后就没有等级一说了),但这一阶段的人可以说的上是很多,不过很多人一生也就卡在了神阶一星,不得精进。

还记得在原来一次全九界等级普查之中,负责调研的人员发现神阶的人数简直达到了一个泛滥的地步,一时间神阶多如狗。后来他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宣布以后每个出场的神阶都要牵两条狗,这样就可以避免神阶多如狗了。

这个办法除了给全九界生物带来了长达几百年的笑料以外可以算得上是并没有什么用,后来爆发了一场大战,死伤无数,神阶也就不多如狗了。

也因此,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相信,当年那场战争的爆发是人口普查局的阴谋,而更多人觉得这些人是脑子进水了——九界都可以算的上是有点空荡荡了,还消减人口是为了以后大家说话都能听见回音?

扯远了,话说回来,云竹发现自己有了天劫的迹象后也没有怎么准备,毕竟天劫虽然被称为天劫,但其实并不相同。有的人是心魔,有的人是幻境,还有的人是战斗,至于雷劫其实是最少见的一种,到现在为止都是天劫中最少的一个分类。

天劫是根据自己本身的情况而来的,如果你有很重的执念那就是心魔,如果你惧怕战斗那就会让你去战斗,总之就是你怕什么来什么。

如果说唯一让他有点意外的就是天劫的形式了,就像刚刚说的,但也有人他什么都不怕,几乎没有弱点,那这种人的天劫往往就是雷劫,计算因果,以你之前的善恶来决定雷劫的强度。

他还以为自己也会是雷劫,却没想到,会是以幻境的形式而来。

将威胁自己的声音抛在脑后,这也是幻境常用的一种恐吓,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当作是假的。

他心如死水,毫无波澜。从出生到现在他都没有感到有什么事情可以撼动他的情绪,也并非是因为有什么惨痛的过去,或者说他其实可以算得上是很“快乐”的了,但他就是无法有什么情绪。

云竹是个孤儿,和云帆一样。不过不同于云帆的是他并没有经历过什么饥荒以及和野狗抢食物这些事情。他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出生在战场上,刚出生还不到几个小时后当时太阳神殿的大主教从此经过,将他带回了太阳神殿。

当时的大主教现在已经下台了,是因为不正确的养育方法,当时大主教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对于不同情况下养育出来的孩子的不同。那次的试验品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从小生活在太阳神殿中却几乎没有和人交流过的云竹,一个是生活在贫民窟却有一颗慈悲之心的云帆。

到现在为止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云帆可以说是完美的圣女,而云竹,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情绪,但却没有同理心,所作所为全都是处于命令,至于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估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大主教因此被革职,他离开太阳神殿的那天云竹还有去送他。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云竹打着伞一路和他走到了树林的尽头。

大主教已经不年轻了,他扭头看着云竹,眼神依旧是那般温和,就像是当初在战场上捡到他的那天那样。

“我的孩子,再见了。”

他戴上一顶斗笠就这样钻进了雨幕之中,云竹握着伞站在他的身后,眼神漠然。

天劫如果是幻境的话,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渡劫当事人是阵法大师,还有一种就是心中有执念和迷惘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心中肯定有迷惘,但他疑惑的地方在于,这迷惘和执念究竟是从何而来?

因为天劫是刚开始到来的原因并没有多厉害,他很快就从幻境中脱出,一脱出幻境中的世界顿时迅速离他远去。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梦中的内容很快就被遗忘的一干二净,但其实这些记忆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潜藏在了记忆深处,等待着下一次幻境到来。

就在云竹醒过来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前有人,他下意识地一拽,刚要将来人斩杀的时候突然发现来的是洛宛沚,手下动作一松,不小心直接将她压在了地上。

而就在那一刻他突然感觉眼前一花,记忆中有什么即将要破土而出,地面的重力就像是突然增加了几十倍一般。

各种破碎的记忆片段交错混合,梦醒之后想要完整地回忆起整个梦境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不要说幻境本来就是有意识让他遗忘的,在搜寻无果,就连那种诡异的感觉都消失之后他才回过了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影响。”他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虽然洛宛沚并没有说她的来意,但是在她的身上云竹感觉到了梦中幻境的气息,可想而知,她应该也受到了幻境的影响。

也许是因为最近她离自己太近了,被自己的天劫给波及到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看来以后要适当地离她远一点。

在这几天其他学生历练的时间,洛宛沚就天天窝在图书馆和学院黑市这两个地方,不是看书就是看别人打架。不过可惜的是因为最近榆城学院和四方学院一起去东岳群山历练的原因学院黑市最近的人也急速下滑,其他学院的人也去东岳群山了。不得不说,最近东岳群山热闹的就像过年。

“啪”

因为无意识地想着事情,手中的书不禁从手上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她蹲下准备将书捡起,却没想到有人在自己之前就把书捡了起来。

“啊,谢谢。”她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同学,刚要站起来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按住了。

“你以后离云竹远一点。”带有几分阴沉意味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语气平静,却让人脊背发寒。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洛宛沚感觉自己的书再次从空中落下,砸在地面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洛宛沚。洛宛沚将书从地上捡起,莫名有种眼前这种场景很是眼熟的感觉,她想了一会,然后意识到这不就是传说中恶毒女配威胁主角的场景么,竟然让她给遇到了!

而且回忆刚才那个声音……这不是姬浮月吗?对啊,说来她都快把姬浮月给忘记了。

洛宛沚顿时觉得自己平平无奇(?)的学院生活终于多了几分颜色,不过现在自己这种状态实在是不太好做什么啊,毕竟这么几次下来就算是小强也应该休息了。而且昨天之后云竹就给她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自己最近因为不能使用灵气以及天劫也要到来的情况,让她最近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以免受到影响——姬浮月来的这个时间还真是不赶巧。

重新翻起了书,洛宛沚靠在书柜上悠闲自得地“看”了起来。

算了,管他的,既然人已经找上门来了,那还是得做点什么,不然岂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学院历练一直持续到了星期天的晚上,像是军训归来的沈建国等人先是去洗了个澡,然后才去参加两个学院共同举行的宴会。

“竹修他们人呢?”沈建国来的时候桌子旁边就只有洛宛沚苏城和白珩,东门瑾本来也是能在的,不过作为学院的副院长他有他需要做的事情,于是就和绮罗他们一起离开了。

“和你一样,去换衣服洗澡了。”洛宛沚喝茶。

“那就好,竹修那群人不知道怎么搞的,不知道的人估计还以为他们刚刚从传销或者是煤窑里跑出来的一样。”一番整理后重新恢复往日模样的沈建国不禁嘲笑起了其他人。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你们不是去历练的吗?怎么一个二个都像是刚从非洲草原和猛兽搏斗顺便还钻进沼泽里洗了个澡的样子?”说到这里洛宛沚不禁拍了拍苏城的肩膀:“看看同样是回来的人,小苏城就是干干净净一层不染的样子。”

“呵呵,这是因为她来之前就卧槽!”沈建国话说一半猛地转弯,他低头看着擦着自己手臂钉入桌子的筷子及时改了话头:“和我们不一样,毕竟她和我们没走一起。”

“emmm,这又和你们衣衫褴褛浑身是泥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说起这个沈建国顿时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都是因为最后在快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触动了狮子山下的阵法,当时那场景真是没的说,整座山都炸了,我们直接被埋在石头下差点没被砸死!”

“那触动阵法的人找到了吗?”洛宛沚问。

“要是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他就死定了。”沈建国愤愤不平,其实他也没说谎,快出山的时候确实是山炸了,不过苏城也在那场混乱的波及范围而已,否则以他们的战斗力不可能狼狈成这个样子。

说话间其他人也逐渐到了,风清扬一边走一边和其他人抱怨“要是被我抓住那小子他就死定了”得到其他人的一致赞同。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榆城学院的学生和四方学院的学生逐渐拥有了深厚的友谊,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且飞白并没有找到女朋友,还被榆城学院某小姑娘吊打,深感丢脸的他发誓今天在酒桌上一定要找回场子。

辰九劝他:“还是算了吧,之前你看人家小姑娘好像手无缚鸡力劝说她回家被人家打的亲妈都不认得,现在要是她把你喝趴了我还得把你抬回去,太麻烦了。而且酒喝多了智商会下降的。”

且飞白涨红了脸:“靠,还是不是兄弟了?!”

辰九坚定而果断地回答:“不是!”

且飞白:“……”

被队友卖掉的且飞白转而向沈建国诉苦:“你看看他!”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妻子向丈人告状自己不成器的丈夫?”沈建国说。

且飞白终于意识到,他有一群损友,所以他决定不说话,赶紧把这些东西吃了饿死这群牲口。

洛宛沚一边吃板栗一边听旁边宋西北和陈勉辰九等人聊天,旁边桌上有几个人也加入了谈话之中,不过那些人中除了风清扬和竹修她都不认得,估计是榆城学院的学生。

“没想到短短七天他们关系竟然变得这么好。”她将板栗扔进嘴巴。

“因为天苍院长和绮罗院长布置了不少需要合作的任何。”苏城端起杯子:“东岳群山中有很多危险的事物,经历过生死感情自然会变得很好。”

“他们还真不怕把人给玩死了。”风清扬嘀咕一句,顿时遭到竹修的嫌弃:“修灵者就是要在生死之中才能获得成长,怎能惧怕生死?”

“说得好!”且飞白为他喝彩,两人顿时变得一团和气,勾肩搭背起来。

风清扬:“……”

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吃饭不多喝酒不少,洛宛沚其实很喜欢这样的聚会,因为基本上就没几个人真的是来吃东西的。

耳旁各种杯盘交错,酒杯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各种“干杯”“走一个”的声音中还能听到沈建国的“切死”,好不热闹,简直就像是大杂烩路边摊,不过没有烧烤就是了。

在一段时间之后洛宛沚将本桌的所有东西全部吃光,抬头就感觉肩膀上突然一重,通过气息她能感觉得出应该是沈建国。

“卧槽,酒里有毒!”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你们竟然敢在酒里下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且飞白吓得直接把口里的酒吐了出来,辰九则是鄙视他:“不想喝直说,要真有毒第一个毒死的绝对是飞白。”

“为什么?”刚被呛了一口的且飞白一听这话顿时就跳了起来。

“因为你喝的最多。”风清扬接上他的话:“来喝喝喝!”

“你少喝点吧。”陈勉看起来还很清醒:“否则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起什么起,一觉睡到中午!”风清扬很嗨地回答。

“你不上课了?”

顿时陈勉四周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几秒的寂静之后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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