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徐父辞官

五月初八巳时末刻云林急急来报,说徐长玉身体不适,天家已经遣了御医进府。

沈天赟已经去上值,春微给和郁说了一声之后,就带着云屏与云林一起骑了马回去。

两刻钟后春微回到徐府,跳下马就急忙奔向父亲的院子。

非远在门口等着她说皇上派了太医过来替将军看诊,已经有一刻钟了,太医交代在外面等待不能进入。

“是个什么情况?之前我回府都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天家遣来的人在一旁看着,发现徐春微的脸色不似作假,将之记下。

春微只能焦急的在门外等待,虽然她知道父亲没有大碍,但是心焦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做给有心人看。

两刻多钟后太医院的院正杨进安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大弟子和药童。

春微急忙上前与杨进安见礼,询问徐长玉的身体情况。

杨进安看着眼前的女子,长相精致,风华无双,还有徐春微那与徐长玉如出一辙的样貌,心中感叹传言误人。

这样的美貌,世间怕都是少有吧,京都估计也就一个孟之如和徐春微了。

杨进安思索了几息,就将徐长玉的情况告诉了春微。

“将军的身体很弱,脉象起伏不定,而且有式微之势,以前受伤的地方没有得到很好的将养,而且心跳太缓慢,你们要随时注意,有什么不对的,要及时去太医院找太医。”

“好的,小女记下了,谢谢院正。”春微对着杨进安行了一礼。

杨进安又交代春微,让她注意给父亲的吃食要清淡。

现在徐长玉胃口不好,尽量劝他吃东西,少食多餐,不要吃油炸和上火的食物。

徐长玉身上的旧伤太多,晚上经常难以入眠,需要好好调养不能太过操劳,让他们多注意徐长玉的情况,有异样再来找他,先吃几服药看看有没有看改变,到时候他再更改药方。

开了方子之后杨进安带着弟子就离开,没有停留,因为他还要进宫复命。

春微让非远奉上了丰厚的诊金,又让他将杨进安送出了府。

处理完这些之后,春微才进到房中仔细为父亲把了脉,检查过后放了心,这是药物导致的反应,只要停了药过几天就能恢复。

再看过杨太医的方子,交代好厨房每日按时将药熬好了送过来,一天三次不得有误,这药肯定不能喝,私底下再倒掉就好。

沈天赟本来去了翰林院,和郁急急赶来报徐长玉重病,他向上峰请了假就快马赶到了徐府。

此时正在一旁看着春微动作麻利的为父亲诊治,心中对她的好奇又增加了一分。

虽然已经知晓她曾跟随凤西大师学习医术,但是想也该是娘子十岁以后的事。

娘子离开丰都是十五岁,四年时间,娘子不仅得到凤西大师全部真传,且青出于蓝胜于蓝良多,沈天赟却是不太信。

医术最是深奥,有人穷尽一生,都不曾达到娘子十分之二的成就,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揭开娘子的这么多层面纱啊,沈天赟心中犹如猫抓。

杨进安离开徐府后就直接进了宫,将自己对徐长玉的诊断禀报给天家。

“皇上,臣观威远大将军的脉象,有式微之势。”

“哦?真的已经这样严重?”

“脉象骗不了人,而且臣观他面貌,脸色青灰,双眼无神,心跳也不稳,时有起伏。”

“还有呢,沈府众人是什么神态。”

“他的女儿得知后就急着赶了回来,到的时候我观不似作假,府中众人也都小心翼翼。”

“嗯。你过两日再去看诊一次,以示皇恩浩荡。”

“臣领旨。”

新帝杨文彦从杨进安的口中,知晓了徐长玉的身体情况不似作假后,心中长长吁了口气。

走到桌案前就提笔批复了徐长玉的请辞上书,并下旨给了徐家丰厚的赏赐,再让传旨太监转达圣意,让威远侯安心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意思就是要徐府闭门谢客,也不允许有人上门探望,是要断掉,徐长玉与其他人联络的可能。

顺便还言辞凿凿的让徐长玉尽快养好身体,大渊还需要威远将军操劳等一番话,徐长玉拖着看起来衰败的身子领旨谢恩。

传旨太监回宫后将这些见闻告知新帝,新帝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至此他将彻底掌握怀威军的兵力,京都谁想起幺蛾子,都要看看他手中的这枚兵符。

杨文彦还是想的太简单,怀威军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不认这枚兵符了。

他们认的,从来就只有那个带着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几次带着他们躲过危机,将丰都守得固若金汤的威远将军徐长玉一人。

第三日杨进安再次到了徐府替徐长玉诊治,观徐长玉的脉象与前几日无差,又开了一副方子,没有停留回宫复命去了。

至此徐府的大门再次关闭,徐长玉呆在家中也放松了很多,而且无事一身轻心情也好了很多,新帝还将暗中窥视的探子撤了回去。

再看到女儿借着侍疾的名头直接回了家住,她与沈天赟之间也相处融洽,女儿也终于展露了小女人的娇羞姿态。

沈天赟对她极为宠溺体贴,他这颗老父亲的心终于放下了,只待以后两人生几个孩儿他就在府里含饴弄孙好不自在。

徐长玉撸着胡须在心里畅想了一番致仕后的老年生活,肯定自由自在无比惬意。

这几日沈天赟都住在徐府,下值回来就会去陪徐长玉喝茶,下棋聊天,陪泰山解闷无所不能,徐长玉看着他真是越来越欢喜。

与他爹完全是不同的人,聪慧放得下身段,将自家女儿放在心尖尖上疼宠,再没有哪一个当父亲的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了。

因为徐长玉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春微只得留在徐府顺便处理府中各种事情,又在徐府呆了三日后春微才回沈府。

让云屏告诉和明她今天会回沈府,让沈天赟下值不用再过来。

回去的时候沈天赟已经下值回来了,正在前院听和郁汇报事情,看到春微回来打手势让和郁下去。

然后快步走到她面前,“娘子你怎地不让人回来说一声我去接你,你一个人回来路上辛苦。”

“没多远的路,我还不至于柔弱到这点路都走不完。”

春微无奈了,她是有多娇弱,她给了他这样的印象吗?没有吧!

沈天赟将春微送回房,两人坐在外间的榻上,云屏上了茶水就退下。

沈天赟关心的问道岳父的情况,得知已经无碍才放下心。

他知他们父女俩肯定商议好了这次的事情,要不然岳父不会突然病发。

新帝在岳父第三次上书请辞之后才批准也是为了做得好看一些。

这样也好,等明年他外任让岳父一起去,到时候从前的那些事就都不会再发生。

沈天赟细细想了一下前生的一些重要事件,他们只要能在明年四月离开京都就能避开所有风云。

春微归家后无事就开始给沈天赟做衣服,只选了一套简单的来做,剩下的都交给了针线上的婆子。

春微时不时回去探望父亲,不过都没有再留宿。

师家人包括师岚在内,已于五月中旬的时候被新帝斩首示众,师家这么多年搜刮到的民脂民膏全都充了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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