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太子位明争暗斗

之前因为公主府上死了个秋霓,令长公主对栗妃娘娘又产生嫌隙,然而这时候栗妃想到长公主的好处,没有她为自己在太后面前牵线搭桥,只怕到时候又要在太后身边碰一鼻子灰,如此想来,栗妃倒是意外地妥协,在含章殿办了个茶宴,将长公主从公主府接进宫。

本来长公主有些不情愿,虽然时隔这么久,但是嫌隙还是在心里生根发芽,当时兴师问罪的时候,栗妃又那么嚣张,想想就觉得可气;气归气,转念一寻思,长公主还是不想彻底撕破脸,说到底如今后宫栗妃的势头依然高过王夫人,所以掂量之下,长公主还是应邀赴约,进了宫就到了含章殿与栗妃相见。

“长公主……”栗妃出宫相迎,还客客气气地拉着长公主的手,看似好像两人就是老相识,如今相聚也没了疙瘩,俨然以为长公主气消了,没什么事儿。

“栗妃娘娘有礼了。”长公主有意无意地请安,栗妃笑着说道:“长公主还这么客气,这让栗妍的脸该往哪儿搁啊。”

“喝,栗妃娘娘的脸都没地方搁了,那敢情这宫里是没有地方能容得下娘娘了吧。”

“长公主,您还是气上心头?”栗妃收敛了笑意,一副难得谦卑的模样站在长公主跟前。

“我哪儿敢,要气也是气自个儿。”长公主故意嗤笑。

栗妃忍了,认真说道:“实不相瞒,今儿个的茶宴就是为了给长公主消气儿的,今天啊,是有什么说什么,长公主只管说,栗妍一句话都不反驳,只要让长公主的气顺了,栗妍也就心满意足了。”

长公主斜睨一眼栗妃,若有所思地问:“栗妃娘娘,您这是……”

“我没别的意思。”栗妃靠过去,笑着说道:“就是不希望这么久了,还让长公主心里不高兴,要是公主不高兴,那太后岂不是也不高兴?栗妃就是罪魁祸首,该罚该打。”

长公主恍然笑道:“原来说来说去,你还是担心太后,担心我在太后面前说什么,不过事情都这么久了,我就是要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也不是现在啊。”

栗妃拉着长公主坐下来,讨好地说道:“所以说,栗妍绝不是担心长公主在太后面前说什么,其实这么久以来没有找长公主,那是因为知道公主还在气头上,这在气头上说话难免有些不妥,等到时机差不多了,两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谈,把话撩明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长公主侧着身子坐好,思虑地问:“那好,你把话说明了,别跟我有一句没一搭的,你今日约我进宫究竟是什么事?”

栗妃笑了笑,说道:“长公主,能有什么事?真的是希望您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承认,当初是不应该在公主府安插眼线,可是您也是知道的,一开始我们不是并没有言和嘛,那个时候见您府上那么多美人,那我是太子身边的嫔妃,多少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地位,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可是我绝对不是有意要跟长公主过

不去啊,您可得相信我。”

“既然如此,当时你也不说个清楚,还说得好像是我的错。”长公主顺了顺气,不悦地指责:“现在你平白无故地坦言,还说得这么中听,我看你一准还是有事,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花花肠子。”

“哈哈。”栗妃掩嘴偷笑,尴尬地说:“你看看,我们的长公主可真是聪慧机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双眼。”

长公主白了一眼栗妃,问道:“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栗妃顿了顿,向前一倾,语重心长地问:“这个时候,我也知道宫里有不少事情,陛下因为朝堂上的事儿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了,我们这些做妃子的不但什么都帮不了,还只能干着急。”

“朝堂上的事情,又岂能是我们女人做得了主?”长公主无奈地叹道。

“我听说,有人上书要陛下削藩啊。”栗妃慌里慌张地说:“若是削藩岂不是弄得天下不太平了?说不定还会动乱,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长公主眨了眨眼,凝思地说:“没想到你到后宫还打听了这些事儿。”

“事情这么大,能不知道吗?”栗妃说道:“那个晁错弄得陛下真是言听计从,他这么大张旗鼓,就不怕别人不知道。”

“那你知道了又如何?”长公主反问地说:“难不成你觉得削藩不对?或者质疑晁错?”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弄得清楚这些事情。”栗妃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呢,我倒是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若是起了动乱,恐怕对陛下和皇宫是最不利的。”

“怎么说?”长公主饶有兴致地聆听。

栗妃果然是狡黠,居然将朝廷的事情与自己扯在一起,还扯得这么顺理成章。

“您想想,有了动乱有战争,皇宫岂不是一下子就乱了套了?”栗妃焦虑地说:“到时候陛下会如何,朝廷会怎么样,根本就说不准。”

长公主寻思地问:“朝廷不稳,江山也就不稳,难道会动了江山?”

“长公主,这可不是我说瞎话,因为这个可能不无道理。”栗妃说:“根基不能动啊,所以现在一定要趁着动乱之前采取相应的措施。”

“什么办法?”

“立太子。”

刘彘跟着平阳爬到假山上面,别看只有三岁,但是刘彘机灵的很,三两下就爬上来,还比姐姐快很多;平阳趴在半山的位置,仰头冲着刘彘喝道:“彘儿,你小心点,这么高,你不害怕吗?”

刘彘坐在假山顶上,笑呵呵地说:“不怕,不怕,彘儿不怕,彘儿喜欢站在最高点。”

“你等等姐姐。”平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打算继续爬上去。

路过的刘荣比他们都要大很多,这时候刘荣已经是个俊朗的少年,按照这样的悬殊,刘荣看着刘彘应该是看待弟弟,只可惜刘荣心里也很清楚,他当初所有的父爱如今全都转移到这

个小娃娃身上了,他的恨不比母亲少,所以看到刘彘的时候,刘荣的目光中根本就没有哥哥对弟弟的关爱之情,只有与母亲那样如出一辙的妒意。。

刘荣飞奔过去,也是很迅速爬上假山山顶,平阳看到刘荣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担心,他们虽然都是皇室的子女,可是接触很少,这个时候刘荣出现在这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荣哥哥……”刘彘坐在地上,看到刘荣也是露出天真无邪的笑脸。

刘荣跟着坐在刘彘身边,扭头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问:“你说你很喜欢最高点?”

“嗯。”刘彘点了点头。

“你看看……”刘荣手指着不远处的高山,引导地问:“那些高山比这里更高,你去过吗?”

“没有。”刘彘摇了摇头,嘟着嘴说:“娘不让我出宫,她说彘儿还小。”

“其实不用出宫也能去。”刘荣狡黠地笑道:“你看到没有,这里有不少大鸟,其实都是父皇养着的,只要想去那边的高山,这些大鸟就能驮着你飞过去。”

刘彘眼神里泛着光芒,兴奋地问:“真的吗?”

“彘儿……”平阳好不容易爬上来,却见刘彘正慢慢地向前走,走到假山边缘,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不——”平阳尖叫一声,扑过去的时候还是没有抓住刘彘。

王姝忧虑地急问:“太医,你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检查,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王夫人请放心,经过老臣反复地检查,确定了公子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点惊吓,不会有什么事,并且额头上擦破的地方过几天也会痊愈。”

“柳意。”王姝定了定神,吩咐:“送太医。”

“诺。”

平阳跪在床尾,暗自落泪也不说话;王姝见状,走过去抱起平阳,安抚地说:“太医说了,弟弟不会有事,你不必再自责了。”

“都是平阳不好,不应该带着弟弟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平阳嘟着嘴,突然忿忿不平地说:“娘,虽然平阳有错,可是刘荣也有更多的错,是他骗弟弟说从假山跳下去就能飞到高山上面,呜呜,都是他,他怎么能这样欺骗弟弟,害得弟弟掉下去还受了伤。”

王姝心里一沉,凝重地问:“真的是刘荣这么说?”

“嗯。”平阳咬着唇,喃喃道:“好在假山下面有松软的草垛,否则弟弟……”

王姝想起来也觉得胆战心惊,她抱着平阳,好不容易才缓过神。虽然不清楚刘荣到底有何居心,可是平阳是不会说假话的,看来刘荣跟栗妃一样,根本不会顾念亲人的情义,正如田汾所言,若是以后刘荣成为太子,继而成为皇帝,那么同为眼中钉的彘儿岂不是他的肉中刺?

望着躺在床榻上酣睡的儿子,王姝的心一阵刺痛,她明白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退缩了,为了自己,为了报仇,还有为了儿子,她要争的要夺的还在后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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