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真相大白却已晚

兰落在山洞里找了一些果子充饥,因为懂医药所以果子有没有毒,她尚且还能分辨;返回篝火堆,瞅见庄绍郁正宽衣解带,吓得兰落背对着他,急急地跺着脚。

庄绍郁留意到兰落的不好意思,便笑着说:“我实在是不舒服,里面的衣服全都湿了,不脱下烘干,我想我今晚上一定会患病,对了,你最好也脱下来烘干。”

兰落真是被他气死了,她翻了翻白眼,无奈地坐在最远处;庄绍郁脱得上身赤luo,忍俊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听到动静后,兰落又不经意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看,真是羞死人了,没想到庄绍郁坏坏地盯着她。

“坐那么远,难道你不冷吗?”庄绍郁故意问道,他在地上捡了一根比较长的树枝,将衣服搭在上面,然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着树枝在火堆旁边烘烤。

“阿嚏——”不说还好,一说就觉得全身都冷,冷得直哆嗦;兰落也打了个喷嚏,庄绍郁关心地再问:“都这个时候了,何必还拘泥于小节?坐过来吧,万一你患了病岂不是连累了王夫人?”

兰落觉得庄绍郁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于是她战战兢兢地挪过去,尽量不让自己朝着他看;正是看到兰落这么可爱的动作,庄绍郁玩心大起,突然哎呀一声,兰落循声望去,看到庄绍郁的衣服差一点掉进火堆里,好在他眼明手快,将衣服救出来,不过受伤的手臂因此而裂开了伤口,鲜血又渗出一部分,染红了兰落的衣服锦布。

兰落顾不上男女之别,奔过去检查庄绍郁的伤口,与此同时,庄绍郁趁机一把抓住兰落,将她拥入自己怀中;跌落在庄绍郁怀中的兰落还未反应过来,谁知庄绍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兰落的脸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口。

兰落吓得怔住,全身瑟瑟发抖,不晓得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总之这个时候的她恐怕是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仓皇,她的淡定此时此刻烟消云散,就是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她失去思考和镇定的能力。

“呃,呃……”兰落的喉咙里发出很细小的声音,不过庄绍郁已做完全忽略,他干脆就不理兰落的尴尬,反而靠过去,鼻尖贴近兰落的脸颊,嗅着兰落身上的幽香。这是兰花,幽雅凝香,沁人心脾难以忘怀。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庄绍郁一语道破,让兰落无地自容;瞬时,兰落缓过神来想逃走,可是庄绍郁好不容易才骗她靠近自己,怎会罢手?无法挣脱的兰落扭头瞪着庄绍郁,她的样子非但没有令庄绍郁收敛,反而让他邪笑地说:“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好像你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

不是好像,而事实上的确如此,纵然天地间这么多人,暮然回首,她的眼中偏偏只藏匿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眼中只有这个男人,她不想的。

兰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兰落低着头,用木棍在地上写上几个字:“我知道,你对王夫人有二心。”

看到地上的字,庄绍郁

顿时沉下脸来,这时兰落不费吹灰之力从庄绍郁身上挣脱;她刻意保持距离,看着庄绍郁的反应。

“是你,所以我不想隐瞒。”庄绍郁冷着脸,盯着火苗幽幽说道:“没错,我确实有二心,因为我知道王夫人是我的仇人之一。”

兰落惊诧地张着嘴,庄绍郁扭头凝视她冷笑:“我父亲庄太医在宫中惨死,死得不明不白,后来我查到,父亲其实是被人陷害的,而害他的人就是唐姬和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我相信你也知道唐姬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头脑,所以在她背后主使她的王夫人也同样是罪魁祸首。”

兰落摇着头,在地上写道:“谁告诉你主谋是王夫人?”

“难道不是吗?”庄绍郁愠怒地质问:“难道唐姬和王夫人不是情同姐妹吗?我相信我父亲是绝不会欺瞒陛下,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又不得已不这样做,因为太子妃是薄太后的人,而薄太后对父亲有恩,这个恩是父亲的债,害得我失去了一切。”

兰落噙着泪猛然间扑过去,主动地抱着满怀仇恨的庄绍郁;被兰落紧紧地搂着,庄绍郁的心从冰冷立刻变得暖烘烘,他抿嘴一笑,也抱着兰落。

“相信我,王夫人绝不会害庄太医。”兰落在地上写道:“给我一个机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庄绍郁冷静下来,缓缓说道:“兰落,你不要管了。”

兰落不解地注视他,而后庄绍郁又道:“因为晚了,栗妃娘娘的计划已然开始了。”

“呃……”兰落激动地呻吟,庄绍郁平静地说:“栗妃娘娘本来收买我,希望我下药打掉王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不忍心,我一想到要打掉孩子就梦到父亲,我相信这是父亲给我的指使,这个孩子我伤不得。”

兰落抓着庄绍郁的手臂,急切万分;庄绍郁面色冷峻,一五一十地陈述:“所以我以其它的事情与栗妃娘娘交换,娘娘答应我不伤害王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而我交给她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是曾经爱着王夫人的画工所画的帛画,相信陛下看到之后就会明白。”

兰落蹭地站起来,急得团团转;庄绍郁干脆一股脑儿全盘托出:“我不知道王夫人有没有跟你说这一次她出宫的目的,其实我很清楚,她出宫并不是因为厚葬父亲,而是要见这个画工周先生。”

兰落跪下来,与庄绍郁平视,因为这件事情兰落确实知道,是王夫人不久前告知的。

“这是栗妃娘娘的阴谋,长陵根本就没有画工周先生。”庄绍郁直视兰落,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夫人收到的信简全都是由我仿照周先生的笔迹而派人送到蒙大人府上,再由蒙大人交给王夫人,因此王夫人就不会怀疑信简的真假……”

“啪——”还未等庄绍郁说完,只听得洞中一声巨响,是兰落忍不住打在庄绍郁脸上的耳光。

庄绍郁没有反手,并且还希望兰落再掌掴一个耳光,于是他抓住兰落的手朝着自己脸颊

上挥去,然而兰落哽咽地抽回手,与庄绍郁拉扯起来。

“我是该打。”庄绍郁苦笑不得:“因为我要伤害一个心善的女人,但是我也知道,陛下远离她,她和孩子才能安全。”

兰落别过脸,坐在地上流着热泪;庄绍郁趴在地上,痛苦地低喃:“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可怕,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每当回到家中,我一个人坐在书房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全都是父母的影子,我被仇恨折磨着,根本就找不回自己……”

兰落抹去眼角的泪水,回头看着同样痛苦不堪的庄绍郁,她心一软,挪过去握着庄绍郁的手;感应到兰落的关心,庄绍郁扬起泪眼,他们很想抛开一切顾虑地相拥在一起。

只是这一刻这一秒的时间,仿佛拥着一辈子。

许是逃避的心态作祟,也有可能是情到深处顺理成章,不过这个时候根本也不会有人浪费时间再去想这些;相拥的那一刻是美好的,美好得让彼此忘却矛盾,就像庄绍郁所说,此时兰落的眼中只有他,而他亦如此。

庄绍郁解开兰落的衣服,让伤口再一次曝露自己眼前,兰落还有些羞涩地遮掩,可是庄绍郁却毫不犹豫地吻着兰落脖子上的伤疤,那道疤痕是兰落从死亡走到生存的见证,从活过来的那刻起,她就告诉自己,一定要顽强地活下去。

庄绍郁趁着兰落想心事的时候,在她耳边笑道:“这个时候你只能想着我。”

“呃……”兰落害怕地弓着身子,庄绍郁鼓励地呢喃:“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听到你喊我的名字。”

说话时,庄绍郁腰部向前一挺,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兰落差一点尖叫,她咬破了嘴唇,殷红的鲜血滴在庄绍郁身上;律动渐渐加深,越来越快,快得兰落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跟着庄绍郁摆弄自己。

可能洞里的两个人太累了,根本没有留意到洞外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夜晚,大雨反而停了下来,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他们酣睡的呼吸声。

“姐姐,快跑,不要在这里,这里很危险……”

“熙儿,熙儿……”王夫人痛苦地念道。

“姝儿姐姐,听熙儿的话,离开这里。”

“王美人,快点走啊,他们追上来了。”

“熙儿,丁香,你们不要走啊……”

臧敏焦虑不安地对着田汾说道:“既然雨停下,你们快去把庄太医找回来,看看你大姐还一直昏昏沉沉的。”

田汾在王夫人额头上试探一下,吓得说道:“怎么越来越烫了?”

“所以才着急啊。”臧敏抿着嘴说道:“孕妇最忌讳感染风寒,你去把庄太医找回来,也好知道该怎么办啊。”

“好的,娘,你别太担心了,我带上人马上去找他们。”田汾安抚地说,然后转身走出了营地。

“姝儿啊姝儿,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臧敏忧心忡忡,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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