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何枭首先打破了安静。
“没事。”小夜声音清冷，低着头玩手。
何枭瞥了她一眼，接着说：“你也是的，失恋了心情不好就跟我说清楚嘛，我虽然不会安慰人，帮你揍一下负心汉还是能做到的。”
小夜一愣，扭头看向目视前方的何枭，眼中满是疑惑。
“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是失恋了吗？”
“我……”小夜盯了何枭好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啊，我失恋了，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好可怜的。”
何枭心脏骤然一紧，他干笑一声，问：“到底是谁啊，这么不识抬举，竟然敢甩我们天下无敌可爱的小夜姐姐。用我帮你揍他一顿出气吗，不要钱的那种。”
“你要揍他？为什么？”
“因为他让你难过了啊。你难过了就会跟我甩脸色，我不应该揍他吗？”
“……”
这人一定是个智障，她竟然会看上一个智障！
无语的小夜：“行吧，你想揍就揍吧，我无所谓。”
何枭：“那你得先跟我说是谁。”
小夜：“……”
何枭：“特么到底是谁啊！”
何枭心急，手一下子拍在方向盘上，汽车发出一声短促的鸣笛。
小夜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向何枭。“你怎么了？这么关心我的事，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这又跟兰兰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总是对她敌意这么大？”何枭气呼呼地说完，自己先是一愣。
他僵硬地转过头，在看到小夜略显失落的侧脸后恍了神。
“小心！！”
车子堪堪停在护栏前方几厘米的地方，何枭脚上依旧用力踩着刹车，吓出一身冷汗。
小夜也是惊魂未定，她透过车窗看了眼护栏外的冰河，后怕不已。她可没兴趣在这寒冬腊月去冰窟窿里玩一圈。
“你会不会开车啊，是想拉着我一块儿死吗？”
“抱歉，我走神了。”
见他状态不是很好，小夜果断下车走到驾驶室外，打开门要跟他交换位置。谁知刚一拉他的手臂，就听他不自觉地倒抽一口凉气。
小夜有些紧张地凑上去，问：“怎么了，难道刚刚受伤了？”
“没……”
何枭话来没说完，小夜就一把将他的袖子撸了上去，看到他手臂上大片大片的青紫，小夜的心猛地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
“没事，来之前不小心摔了一跤。”何枭放下袖子，轻描淡写地说。
小夜才不相信这种站不住脚的理由，二话不说直接扒开了他的外套，果不其然，肩膀上也是伤。至于其他看不到的地方，估计也不会很好。
感受到某人的腾腾怒气，何枭投降般地举起双手，“好吧，我承认跟人打架了，但这是个不打就会后悔一生的架，所以没办法。”
小夜有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将他拖出来扔到了副驾驶。
何枭揉了揉手臂，凑近专注开车的小夜，“喂，你还没说是被谁甩了呢。还有你不喜欢兰兰，是嫉妒她的胸还是……”
“闭嘴！”小夜紧咬着牙，被何枭聒噪的提问烦得太阳穴直突突。“这么想你的兰兰，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采购用的车子发动机发出一阵轰鸣，何枭看着外面极速后退的景物，识相地闭紧了嘴巴。
车子停在何枭的二层小楼前，他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眉头微皱。
正要下车，小夜细微的声音传来：“家里有药吗？”
“没有。”何枭想也不想地回答，打开的车门又关上了。“听说纯白的创药很好用，你家里一定有吧？”
小夜捏紧了方向盘，冷声道：“再好，恐怕也不会比美人亲手给你涂的药好，下车！”
“可惜我已经让兰兰先走了，家里现在既没有美人也没有药膏，只能麻烦你了。”何枭说着，将安全带重新系好。
小夜：“……”
车子再次启动，院门内的人将手从门锁上拿开，看着手机上移动的红点，眼中泛出一丝冷光。
……
出乎何枭的意料，小夜最后停下的地方，是一栋再普通不过的居民楼前。
这女人的防备心也太重了，他还以为能趁机混进纯白大本营的说。
房门打开，一股女孩子的清香味道扑鼻而来，不同于乔如兰身上的香水味，很淡雅。
“没想到你的品味还不错啊，用的香感觉很高档。”
“多谢夸奖，楼下便利店十块钱一袋的洗衣液，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箱。”
“……我还是自己买吧。”
环视了一圈屋内的设施，何枭收回了刚刚的话。这哪里是防备心重啊，明明是根本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一室一厅的房间，走过门口的小隔断，里面就是床铺和书桌椅，敞开式的衣柜里全是套装。迷你厨房看上去很少用，只有一个小汤锅挂在墙上。
小夜脱下外衣，指着床尾的一个椅子说：“衣服脱下来放那里就行。”
“啊？我也要脱？”何枭震惊地说。
“不然怎么给你上药啊？”小夜白了他一眼，便去橱柜那翻药箱了。
何枭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说：“我还以为你只是带我来拿药。”
小夜手一顿，将手中的药膏递给他：“那你就拿着药走吧，没有开放性伤口的话只涂这个就行了。”
何枭接过药膏，白色罐子上面一个字都没有，用法用量都不清楚。
“我不知道。”他说。
“什么？”
“不知怎么用，也不知道有没有皮肤破损。”何枭看向小夜。
小夜抿了下唇，想起他说家里没人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没事，要不我送你去冯大夫那里吧。”
何枭眉梢一挑，说：“刚才你不是还打算让我在这里上药来着，怎么，这一会儿的时间就害羞了？”
“呵，怎么可能。我给师兄弟们上药的次数多了去了，你还能跟一般男人长得不一样？”
何枭脸一沉，指着她的床说：“你也让那些师兄弟们躺在这？”
“很偶尔吧，一般都是在外面或他们自己的公寓。我们经常一起出任务，同吃同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一会儿就当我是个男人，不用有心理压力。”
小夜低着头认真给手消毒，将药膏化开，完全没有注意到何枭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