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不是觉得不好吗……”
“嗯，是有些心意不够，”杜铭顺手把橡皮章揣到口袋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你再送我一个礼物，加起来就够了。”
“……你套路我。”
杜铭也不反对，笑着说：“你就说那箱子药，值不值吧。”
“值。”苏辛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送上绵绵香吻。
亲完了，苏辛倒是知道害羞了，窝在杜铭怀里不敢抬头。
“对了，”苏辛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胸膛，“这些药你是怎么制作出来的，总不会是凭空变出来的吧？”
杜铭揉揉她的小脑袋，这次倒是没有再隐瞒她。
“你知道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苏辛仰起头，疑惑地问他：“难道不是单纯的皮肤病？”
这么长时间她处处求医，却一直不能确诊是哪种类型的皮肤病，挨着换了多种治疗方案都不见好。
杜铭摇了摇头，“不是。你说过在生痘之前发过一次高烧吧？我推测你这是吃了某一批问题药，产生的严重副作用。”
苏辛爬起来坐好，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奈何时间过得太久了，这种细节早已经记不清。但发烧的事她还是记得的，毕竟是从那以后才开始生痘。
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脸上的疙瘩，才导致的炎症发烧，原来真的只是因为淋雨吗？
有问题的，是当时吃的药？
“几年前，星辰制药因为种种原因，曾经上市过一批有问题的退烧药，因为发现得及时，药品很快被追回了，但还是有几个人出现了严重的副作用。”
杜铭用手指托起苏辛的下巴，看着她的脸说：“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当时星辰的高层是个有魄力的，在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召集了受害者们，在保证全权承担后续治疗的基础上，又付了每个人高额的封口费，这件事才没有被捅出来。
毕竟是OTC零售药，总会有一些没办法追回的，星辰公司注意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有再出现受害者，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苏辛也是个倒霉的。
当时她妈妈来A市办事，顺手买回一盒这个药回去，以备不时之需。结果放了也不知道多久，一直到苏辛那次发烧，它才再次重见天日。
结果，就这样了。
“竟然是这样……”苏辛叹了口气，并没有杜铭想象中那么惊讶，或者是气愤。
“听到这个，你倒是够淡定。”
“以前想要知道发病原因，是因为找不到治疗方法，现在药都有了，这些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哎，你说我要是顶着这张脸，去星辰制药要封口费，他们会不会给我？”
杜铭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看你那贪财样，眼睛里都开始冒￥了。”
苏辛揉了揉脑门儿，撅着小嘴，委屈的不行。
“要不是他们，我会经历这一年多的痛苦吗？你不知道，因为这张脸我受了多少非议。如果没有这些渗人的疙瘩，我当时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然后过上好日子的。”
杜铭抓起苏辛满是薄茧的手，怜惜地放在唇边轻吻。
他知道，所以他尽自己所能，第一时间把星辰公司拿到手了。
“你还是不要惦记那封口费了，星辰制药已经被诺兴收购。那箱子药，也是我在星辰原来的资料基础上研究，在诺兴的实验室开发的。”
“真的啊，那我的仇家已经没有了啊。”苏辛无所谓的说着，本来也不是真的想去要封口费。
“咦，不对。你一个司机，竟然有权利进出诺兴的实验室？”苏辛歪着头问道，难道诺兴开放性这么强的？
杜铭无语地刮了下这个白痴的鼻子，往后倚了倚。
“你不是也说，我现在是千万富翁，没必要给人开车吗？所以我就去投资了，把赚的钱钱全部投进了诺兴，我就变成股东了，就有资格使用了啊。”
“哦……”苏辛懵懵地点点头，“等会儿，你刚刚是说，把钱全部投进去了？”
“嗯。”
有没有搞错啊，她虽然不懂投资，但全部投进一家企业，也太鲁莽了吧，万一投资失败怎么办！早知道当时就不拒绝收下那笔钱，先替他存着了。
苏辛双手抱着头，懊悔不已。
杜铭：？
苏辛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诺兴背靠着杜氏集团，以后的发展应该不会太差。实在不行，以后我哪怕是996，也会拼命养活你的。”
杜铭：……
诺育中学，正在进行一年一度的盛大晚会。
经过多年的变革，如今的圣诞晚会可以说是中西结合，早已不像以前那样刻板严肃，俨然成为学生们尽情狂欢的时刻。
晚餐刚刚结束，是学校特意为节日准备的大餐。餐桌上一个个少男少女们互相恭维着，有人高高在上，有人热情攀附，一点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和懵懂。
因为是免费的，苏落吃了个爽。对她来说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毕竟这一晚，可能会很不好过。
出了宴会厅，她低头看了一眼沾染上污渍的裙摆，磨了磨牙，在心里暗骂一声。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及地长裙，极简的样式却出尘飘逸，配上她白皙的肤色，更显灵动仙气。
那个家伙说平安夜回来，可是现在电话根本打不通，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找她。这还是特意为他挑的衣服呢，结果给弄脏了。
“苏落，磨蹭什么呢，舞会快开始了，抓紧时间去后台准备。”
一个学生会的女生跑过来对她说了几句，又转身急匆匆走了。
苏落肩膀一垮，叹了口气，提着沾了大片红酒渍的裙摆，往后台走去。
舞会持续三个小时，除了大礼堂，还开放了三个偏堂，作为清静的去处供大家选择。
苏落需要准备的，就是在其中一间偏堂里，为同学们演奏。
对，她不能参加进去，还得为那些势力的人们服务。当时新任学生会会长亲自找来，说是知道她钢琴弹得好，希望能在舞会上帮他一把。
其实哪个少爷千金不会弹琴的，苏落的那点雕虫小技，还真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不过像这种难得的大型舞会，没有人会乐意去做一个孤独的演奏者。
嗯，要不是看在有勤工俭学报酬的份上，苏落才不稀罕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