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欲擒故纵

陈易远脸上焦急的表情更加让警察觉得他是要逃跑,无奈之下陈易远掏出手机,给钟辞拨了过去:“钟辞,你来中央大街,给我带两千块钱。”

接着,他挂掉电话后对警察说:“我朋友马上就来送钱了,我可以走了吗?”

警察瑶瑶头,说:“不,你还不可以走,必须要等到你的朋友来才可以。”

陈易远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崩溃,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只有等着钟辞来送钱。

过了二十分钟,钟辞终于急急忙忙地赶来,把钱交给了警察。警察看到钟辞后微微一愣,然后冲钟辞敬了个礼。市长的儿子他们是认识的。

陈易远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看到钟辞来了便开着车走了。钟辞本想和他一起去,可是当钟辞想叫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开的很远了。

钟辞看到陈易远和他的车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小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见钟辞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自己也开了辆车跟了过去。

我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等待钟辞来救我,那时的我真的有些私自,希望钟辞可以不顾生命危险来救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长长的影子遮住挡在我眼前的日光。我有些兴奋,是钟辞来救我了吗。

我把身子微微一侧,看到的却是陈易远那张熟悉的脸庞。在看到这张脸的那一刻我竟有些担心,如果是钟辞,或许我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了吧。我承认,我自私。

绑架我的男人看到是陈易远后明显有些不满,他走到我的身边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陈易远站在破庙的门前目光不敢直视我,他来救我,到底是觉得对我愧疚还是爱我?

陈易远不看我,我亦不看陈易远,而那个男人却察觉了空气中的异常,他对陈易远喊到:“快拿钱,我就放了她。”

提到钱,陈易远的脸立刻变得煞白。是的,他没有带钱,出来太着急他没有带钱。

那个男人看到陈易远还没有拿出钱,便说:“没钱是吧,那这小娘们儿的命我要了。”

我看着陈易远,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有失落,有憎恨,也有对他深深的爱,我的嘴微微颤抖着,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陈易远,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吗?或者说是来看我最后一眼。”

陈易远拼命的摇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他知道,他的一切解释对于我来说都不过只是借口。我也是,还指望他可以救我,我们之间只是过客,只是陌生人,他凭什么救我。

那个绑架我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刀刃被阳光刺的闪闪发亮,看来是精心磨过很久的刀。

一丝恐惧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妈妈我还有钟辞我还有蒋柔我还有徐艾我还有宋薇薇我还有陈易远。想到最后一个名字我停住了,怎么会有他呢,怎么会不由自主的想出是为他活呢,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我的眼前看着我怎么死。

突然眼前的阳光越来越少,是陈易远冲了过来,打掉那个男人手里的刀。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接着,就是陈易

远和那个男人厮打的声音。我站在一边看着,眼中却写满了担忧。

突然那个男人捡起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对陈易远说:“你要是在过来,她就没命了。”

陈易远听到后立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垂了下去紧紧地握着,眉头也同样紧紧地皱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我,他是在愧疚,还是在害怕。

那个男人看着一言不发的陈易远,说:“她马上就要死了。”

陈易远猛的抬起头,要伸出手去触碰些什么,但却看到我的脖颈已经微微衬出些鲜红的血来,当我感觉我即将就要死了的时候,钟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想起,仅有两个字:“慢着。”

接着就看见钟辞缓缓地打开手中的两个箱子,里面是百元钞票,在阳光下显的格外刺眼。

我看着那些钞票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记了脖颈上的疼痛。为什么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的都是钟辞。

绑架我的那个男人扔下了架在在我脖颈上的刀,往那两箱钞票的地方走去,随之,我也因为没有支撑点而倒下。模糊中,我看到了陈易远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只希望可以永远这样睡下去。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刚好了钟辞对视。有些莫名的失望从眼中流露出来,却不小心被钟辞温柔的眸子发现。

钟辞把我的被往上拉了点,温柔地说:“怎么了?感觉你很不开心呢?”

我连忙摇头说:“没没没,对了,你真的给那个大坏蛋五百万了吗?”

钟辞噗的一下笑了出来,用手摸了摸我苍白的脸蛋,说:“你是真傻还是装的呀,我怎么会给他五百万呢,那时假钱。”

我冲他撇了撇嘴,然后歪过脑袋,视线却在整个病房中寻找着陈易远的身影,即使知道是徒劳的。

钟辞似乎看出了我在寻找陈易远的身影,他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这座雨中的城市,淡淡地说:“陈易远被林惜凉拉回家了。”

说罢,我苦涩地笑了笑,奇怪,他回家我为什么要苦笑,我们之间不是陌生人吗。

看着窗外的雨,隔着一个病床的距离,如果我现在没有躺在病床上,或许我会冲下去在雨中放声哭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嗜好,这种在雨中哭泣的嗜好。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越下越大,显然没有要停的迹象,也好,就这样一直下总会有淹死我的那一刻。我被脑子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条,看到陈易远的时候我不是好要活下去吗,为什么现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难道,爱真的需要勇气,爱的人不在,勇气也不在。

我不清楚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种地步,也不在奢望我们还会在一起,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在努力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的阻碍太多爱多,曾经是惜凉,如今又多了个阿凡。

我们生活在一个唯独没有永恒的青春里,逃不过的是爱情。

我一直不清楚那天陈易远为什么会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了后却没有带钱,我不敢去问他,我害怕他的答案只是恰巧路过或是对我的愧疚。

说真的,我真的怕了,我不想在哭了,不想在流眼泪了,不想在卷入这场爱情的旋窝。如果命运由得人选择,我宁可选择不认识陈易远,不认识林惜凉,不认识钟辞,不认识所有人,或者说我根本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上。

在这几年里钟辞经常说我是这个世界上的悲观者,为什么不能像蒋柔一样洒脱,即使折掉了一只腿却依然活的洒脱。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坚强太久就会累了,甚至对世界的看法都会改变,可我却依然做不到像蒋柔那样坚强。或许她并不坚强,只是太会掩饰。

好久没有联系蒋柔也好久没有看过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男朋友,不知道她过的快不快乐幸不幸福,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住在那里。

想到这里我便拿起拿起钥匙就准备去蒋柔家,出门前站在镜子前照了一下,手不由自主的去触摸那道疤痕,浅浅地笑了笑,是苦笑。

记不清多久没有去蒋柔家了,甚至连她家的地方在记忆中都开始渐渐模糊。搜索着记忆的最深处,试探的找到了她的家,她的家依旧这样干净,应该没有搬走。

站在门口,犹豫着进去后该说什么话。正犹豫时,门突然开了,硕大的别墅在眼前更加清晰,蒋柔看到是我后眼神中散发出异样的喜悦,她的旁边,钟辞正在微笑的看着我。

看到钟辞后我有些错愕,他们是恋人关系还是朋友关系?突然有些在乎这个问题,说不出的在乎。

蒋柔坐在轮椅上,抬起头冲我微笑,说:“欢迎呦,进去坐吧。”

说罢,她摇着轮椅往房子的方向推去,我便也随后跟着走了过去。

蒋柔的家没有变化,依旧是那样的整洁,干净,尽管她坐在轮椅上。

一时间我们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许久,钟辞渐渐开口:“颜颜,我可能……嗯……我可能要出国一年,这一年里我不可以照顾你了……嗯……所以……所以你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才可以。”

听到钟辞说这句话我微微有些吃惊,怎么突然就要出国了,有好多问题想问,却不知该怎么问。

我看着钟辞,他依旧笑着,我说:“怎么突然就要出国了呢,要多久才能回来?”

蒋柔一直地在轮椅上听我们的谈话,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舍,那种深深的不舍。

钟辞呵呵笑了两声,笑出了声音,他说:“呵呵,可能一年,也可能十年,又可能是一辈子。”

说道这里是我清晰的听到安静的空气中蒋柔吸鼻子的声音,她是快哭了吗。我用余光瞟了眼蒋柔,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是哭了,不过我没有揭穿,她偷偷摸摸地哭亦是不想让我们发现。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听他说完这句话,是女朋友还是朋友,也不清楚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听,只是恍惚中,眼泪快要模糊了双眼,我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流出来。

房间似乎又安静了几秒钟,几秒钟过后我渐渐地听到蒋柔微软的抽涕声,这个坚强的一个人也会哭,在坚强也只是表面,谁又知道谁的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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