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皮炎发作

后来我问徐艾学校有没有把我除名,徐艾冲我眨巴眨巴眼睛,说:“有我在学校怎么会给你除名呢。”说罢,我欣慰地笑了笑,听到学校没给我除名心莫名的很舒适,是因为在学校可能还会看到陈易远吗?不,我一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他了,我,再也不想哭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掠过,我的头发也越来越长,说实话我的头发长的真的比一般人快,觉得没过多久,头发都这么长了。

四月中旬,气温刚好很温暖,满城柳絮纷飞,我爱这个季节,它总会让人感到很温暖。Forgotten已经长的很大了,以前是我牵着它出去玩,现在变成它拽着我在前面跑了。

恰好是在这个很温暖的季节里,惜凉的电话很突然就打了过来,她的话很简洁又感觉她很虚弱,她说:“我的宝宝出世了,过来看看吧。”

我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我真的很想知道陈易远的第一个孩子是什么样,不能说是第一个,应该说是第二个。第一个,是惜凉流产的那个。

我揣了几百块钱就出去了,给钟辞打了电话让他陪我一起去,无非就是想让他演一下我的男朋友,证明没有陈易远我也可以很幸福。

钟辞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那时,我竟有些愧疚。

我挎着钟辞出现在医院里,对面的病床上躺着惜凉和她的儿子。惜凉满眼幸福地看着她的儿子,抚摸着他,然而陈易远则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儿子。陈易远他并没有去碰他的儿子,并没有任何要当父亲的喜悦感,甚至,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悲伤,而不知为什么,他却要强装作很幸福。

他招呼着我和钟辞坐下,我和钟辞便在旁边的一张病床上坐下。我把钟辞挎的更紧,希望他可以给我点勇气让我坚持的待下去。

空气中突然有些窒息的感觉,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惜凉的儿子在嚎啕大哭。我看着躺在惜凉旁边的宝宝,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像陈易远,甚至,甚至我曾怀疑过那不是陈易远的儿子,可是,我敢说吗。我怕,我真的害怕,我怕惜凉在说出什么,在说出伤害我的话,我承受不住,再也承受不住了。

这样的窒息让我无法继续待下去,送了钱就拉着钟辞匆匆走掉,整个环节中,我一直没有松开钟辞,陈易远却也没有什么反映。究竟是他学会了伪装还是他真的不在乎?这些我到如今都不清楚。

在走出医院后我松开钟辞,大口大口地呼吸四月的空气,钟辞看着被甩掉的手,苦笑:“我希望下一次不再是逢场作戏。”

听到这句话后我停顿了下,随之便接着呼吸,装作没听见。钟辞干笑了两声,这笑,好凄凉。

我们都逃不过爱情,不管是谁,我,林惜凉,陈易远,钟辞,或许还有更多人被牵连其中收到伤害,比如蒋柔,又比如沈泽。

其实现在我并不怎么恨沈泽了,我懂,他也只是为自己爱的人做一点事情,这一点事情比不上惜凉为

陈易远做的万分之一。虽然我不知道惜凉是否真的爱陈易远,但是我懂得她为他的付出,她为他付出的不仅仅是身体,不仅仅是等待,最重要的,是那颗心。

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后知后觉,总是会恰到好处的错过。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爱情的,但我知道是因为陈易远,我才会相信爱情。

惜凉的孩子出世没多久徐艾的孩子就出生了,徐艾生的是一个女孩,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甚至连名字都是那么的可爱,叫徐梦心。这个名字是徐艾和徐辉然一起起的。

我看着徐梦心的脸蛋,幻想着如果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该多好,可是,她的父亲又该是谁。如果是陈易远,该多好。

北方五月初的天气并不算炎热,可我却一想起陈易远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呼吸压在鼻腔内,无法呼出。这种感觉,比心痛还要难受。

徐艾看了看我痛苦的表情,瞬间领会到我是想起了陈易远,她便笑呵呵的拉起我的手,说:“你看巧不巧,你买的全是女婴儿装,恰好她是女孩。”我看了看穿在徐梦心身上的婴儿装,有些轻松地笑了笑,她穿的第一件衣服,是我买的。

惜凉孩子满月的时候再次邀请了我,可那时她还没有和陈易远结婚,这些我已经不在乎了,孩子都有了,结不结婚又怎样呢。虽然每次想到这里我那颗不争气的心脏总会感到微微疼痛,可每次我依然都挺过来了。我懂,忘记太难,可我也知道,没有什么是忘不了的。

我不知道惜凉为什么会邀请我,是气我还是念在我们的交情上?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过她,她亦没有主动说过。

不管为什么,总之我要去,一定要去,甚至连自己都说不上原因,说不出为什么一定要去。似乎在我的生命中没有什么是一定的,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可这次……是为了陈易远吗?

我晃了晃脑袋,试着让自己清醒,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还在想什么,想怎样从惜凉手中在把陈易远抢回来?不会的,虽然她们没有结婚了,可是都已经有孩子了,结婚……快了吧。还是我想在最后见陈易远一次?然后彻彻底底地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身边所有的人,不不不,不会的,我不会那么自私的。可是,到底是什么让我一定要去呢?可能,是出于本能的好奇心吧。

我就是带着这种好奇心再次见到了陈易远和惜凉,看到她们时我装的很自然,我的身边没有钟辞,当惜凉问我时我很坦然自若地说出了我和钟辞分手了。说完后连自己都觉得好笑,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在我说出和钟辞分手后陈易远的眼中竟有一些开心,可是在我们心中都很清楚,这开心是没有用的,是徒劳的,是换不回任何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更改不了了。

在我准备离开时突然有些不舍,我不舍得就这样的再次和陈易远分开,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时候?这是个徒劳并且无期的等待,就如同话剧中尔特等待丽莎一样,不知道还

要过多久,

在散席后,我看了看惜凉手中的宝宝,又看了看惜凉,对惜凉说:“惜凉,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陈易远借我十分钟,就十分钟就好……”

惜凉并没有拒绝,而且还很痛快的就同意了。她点了点头,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个字:“好。”

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笑,为什么会在惜凉同意后笑,只是觉得很开心,内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和陈易远并肩走在酒店门口的石阶上,气氛突然有些尴尬,空气似乎在我们之间凝固。我们的时间不多,只有十分钟,难道就真的要这样安静地过完十分钟吗,我不想,我不想。

我转过头看向他,他恰好也转过头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让本来就很尴尬的气氛变的更加尴尬。

我嘿嘿地笑了笑,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易远看着我,一直在看着我,我看着天空对他说:“你干嘛总看着我。”

陈易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有些苦涩的笑,他说:“我怕再见到你后会是很久以后。”

我嘲讽地笑了笑,我们之间,如果没有惜凉的存在,该多好。我看向他,说:“你还爱着我的对吧。”

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说:“对,我很爱你,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怎能是说忘就忘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让我爱到骨子的男人心里有些苦涩,又苦又涩。我说:“可是我们再也不会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像高中时那样斗嘴了,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单独在一起了,哪怕只有一分钟。”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哭,只是感到可惜,那些时光怎么说没就没呢。我看了看手上的表,接着说:“十分钟到了,我该走了,去陪惜凉和你的儿子吧。”

说罢,我起身要走,刚走出几步就听到陈易远在后面喊到:“许佳颜,我爱你,我会一直一直爱着你的。”

我咬了咬嘴,努力的咧开一个笑脸,转身对他喊到:“好啦,别闹啦,快回去陪惜凉吧,她会吃醋的啦。”转身后,我的眼泪像珠子一样断了线,所有的坚强似乎在一瞬间被湮灭。

我不知道身后的陈易远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悲是喜这些我从没有问过他。

惜凉的儿子从出生到满月,我一直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只听到惜凉叫他阿凡,平凡的凡。

在那天回到公寓楼下时,我看到钟辞靠在一颗大树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轻轻地走到他的旁边,小声地叫他。显然他被吓了一跳,他一看是我,便又舒心地笑了笑。

我看着他,说:“你在等我?”说罢我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钟辞装作衣服很想让人疼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嗯,对呀,我就是在等你呀,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你一天了。”

我抬头看看快要落山的太阳,西边的火烧云很美,然后惊讶地看着他,说:“你等了我一天?就是说太阳刚出来的时候你就在等我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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