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三 总算来得及

红衣这一次刚好看到了靖安为她所挡下的那一刀,那一刀重重砍在了靖安的腿上,红衣看到了那艳红艳红的血自靖安的腿上涌了出来,四处飞溅,那红色灼疼了红衣的眼,也灼疼了红衣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对她?红衣在这一刻十分想大喊一声,就让这些人都背叛她,也不要让她睁睁睁看着他们为了自己受伤、倒地不起!

红衣虽然十分想大喊大叫,可是她却死死咬着牙没有惊叫出来:她不能让靖安等人分神,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禁声,再禁声。靖安与来喜儿,还有柳家兄弟不是在打斗,他们是在同人拼命!红衣知道自己的一声尖叫也许就会让他们其中一个人受伤,甚至于倒下,她已经是众人的负累,怎么能再加重他们的负担?

就连有个刺客冲过了柳家兄弟,刺中了红衣的肩膀时才倒在了柳家兄弟的剑下,可是红衣都没有哼一声:她不感觉痛,这里已经为她死了这么多人,这么一点儿伤她就会痛吗?不,她不痛,红衣咬着牙握紧了双拳,她要坚持,不呼痛、不惊叫、不摔倒,她就算要倒也是没有神智之后,绝不会是她清醒之时。

柳三郎用惊恐的眼神看过来时,红衣镇定的看向他:“他没有刺中我,快助四郎一臂之力!”柳三郎便又回身同弟弟并肩作战,他能相信红衣一来是因为红衣的神情,二来也是因为红衣身上的血已经太多了,压根就无法分得清哪些是她自己流出来的,哪些是他人的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众人再拼命也是无奈,因为刺客太多了——虽然众侍卫拼了性命,但是也不过杀了他们一半儿的人,现在加上死伤在来喜儿和柳家兄弟及靖安手中的人,刺客还有三分之一多呢,而且所余的人多数都是高手了。

靖安等人拼了命也不能完全挡住这些亡命之徒,又一个刺客冲到了红衣的面前,靖安和来喜儿都抽身攻向那个刺客。而来喜儿与靖安身后刺客们的刀剑,就狠狠的招呼在了他们的背上,来喜儿的刀斩入冲到红衣面前刺客的后背时,他也被刺客所伤,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他不甘心的挣扎着想站起来:郡主不能出事儿!尤其他看到萧云飞躺在不远的地方,来喜儿更是悲愤异常:他不能让郡主出事儿!绝不能!

可是已经力尽、浑身是伤的来喜儿,又受了如此重的一刀,哪里还能再动得了半分?!来喜儿几番挣扎都不能站起后,张开嘴发出了狼嚎一样的声音: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来喜儿的声音里有着绝望的不甘,有着对萧云飞的愧疚,他的声音让柳家兄弟的心都快要碎了:来总管不行了!可是柳家兄弟却没有回过头来看,现在他们更不能倒下,他们活着郡主才能活着!

来喜儿就如同重伤濒死的狼王一样绝望却又满怀着斗志,那样的悲凉的声音喊出来,就算是刺客中有几人听到都手下缓了一缓。

红衣听到了来喜儿的叫声,她也看到了来喜儿的倒下,她的心却已经没有感觉:心已经碎得不能再碎,已经痛得不能再痛,心头的血也已经流干了!

来总管对于红衣来说就如同是另外一个父亲,又一个至亲的人倒在了红衣的面前,让红衣的眼睛几乎瞪出了血来——她已经没有泪了!她只有满腔的愤怒,满腔的仇恨;她再也流不出泪来,她要流只有血!

红衣只是恨恨的瞪向了砍倒来喜儿的刺客,那个刺客被红衣血红的眼睛与狠狠的目光吓了一跳——那还是人类的眼睛么,那还是人类的眼神么?那简直就是修罗的眼睛,那原本就是属于修罗的眼神!

刺客在分神间被靖安一刀砍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红衣这才看向地上的来喜儿,她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来喜儿的绝望就那样明显的摆在脸上,因为绝望形成的仇恨如烈火般在来喜儿的胸腹间熊熊燃烧着,致使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

《最初进化》

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来喜儿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来喜儿的生命还能坚持多久,她今天看到了太多的死亡,她已经非常非常怕再面对来喜儿的死亡。可是红衣又放心不下来喜儿,她向来喜儿挪动了两步。

靖安看到来喜儿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更加的、绝对的不可以倒下,不然红衣必死无疑。红衣走到了来喜儿身边,想了想低头开口道:“来总管,你歇一歇,现在让我来保护你。有人要杀你,他就要踏过我的尸体才可以。”红衣的语声不重,说得也不急,如果不是嗓子嘶哑的厉害,听起来就如同她平日的语声。

但是来喜儿知道,红衣绝不是在说着玩儿,他更加的心急起来,可是他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怎么可以有阻止得了红衣。

红衣说完话自地上捡起了一把剑——红衣不知道这把剑是自己人的,还是刺客的;但是那把剑对于红衣来说过于沉重,她用双手也举不过头顶;红衣不再勉强自己,她以剑拄地盯着刺客们:就算她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否则如何对得起为她付出性命的人们?!就算她死,也要死在来喜儿之前,不然如何对得起这些忠心为主的仆从侍卫们?!

虽然发生了这多的事情,事实上靖安也不过刚刚来到大石上一会儿。但是他早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儿。靖安听到了红衣所说的话,再看了看四周的刺客,他知道自己和柳家兄弟也抵挡不了多时了。

在绝境之中,靖安的豪气却升了起来,他大喝道:“王妹,黄泉路上有小兄及忠仆义士相伴,必不会寂寞,你怕也不怕?!”

红衣嘶哑的喊道:“不怕,只是不能喝一口这些贼子的血,我死也不甘心!”

靖安大笑着砍翻了一个刺客:“好,好,王妹,我们兄妹就饮尽这些贼子的血再安心上路!就算是死也要咬他们一口,不饮贼子的血如同上得黄泉路!柳家兄弟,我在黄泉路上一定要同你们结拜为兄弟,王妹能得以你们相护到底,我能与你们联手抗敌至今,真真是让我感动不已,英雄,你们不愧这两个字。”说话间,靖安因为分神又被刺客刺伤,他身上已经因伤口太多痛得麻木了。

柳三郎的伤还要重一些,已经答不出来话来,只是勉力的抵挡着刺客。柳四郎答道:“王爷,黄泉路上有我们的兄弟陪你必不让王爷寂寞,而且先行一步的兄弟们也会等我们,想来一路上必定热闹。不过,一定多杀几个贼子,也好同先走一步的兄弟们有个交待!”

靖安又砍倒了一个刺客,大大喘了一口气儿道:“好,好,说得好啊。”

刺客们却前仆后继:他们当然看出来这几个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哪里还会放弃。他们攻得更急、更猜毒了。

柳三郎终于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躺在地上看向来喜儿。他看到来喜儿充血的眼睛,喘着气道:“来总管,不要紧,我们歇一歇,只要歇一歇我们就会生出力气来,我们一攒起力气就能站起来再痛快杀他一场。”

这么一句话,柳三郎喘了三四口气儿才说完。

来喜儿闻言自愤恨中醒悟了过来:红衣还没有受伤!他再歇一歇就可以站起来了,对,再歇一歇就可以站起来。

来喜儿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他对着柳家兄弟一笑,两个没有再说话:说话也是要费力气的,现在他们每一分力气都要留着用来杀敌才对。

来喜儿和柳三郎没有站起来,因为楚家父子与大将军终于赶到了,他们二人终于放心的晕了过去。

大将军看到拄剑立在中央的红衣,看到躺倒在地上不知道生死的家仆与侍卫,他的眼睛立时就红了,大吼一声:“红儿——!”就纵身跃起杀了过去。

楚一白看到红衣一身血衣,看到靖安摇摇欲坠,他落地两招便下狠手杀了两名刺客——他哪里还有半分潇洒?分明就是一个夺命的阎罗。他能不急不痛吗?一个是心头之爱,一个生平挚友,哪个人伤亡都会让他无法接受。

楚一白一手扶住靖安,一面打倒了一个刺客,一面急急喊了一声:“郡主——!”

楚一白与大将军先生发声,也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情,而红衣也几乎是同时喊道:“我没有事儿,杀了这些贼子,杀光了这些贼子!”

大将军听到红衣还能说话,虽然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但是看来没有受到什么重伤。而他扫视一番,才发现来喜儿已经浴血倒在地上,他的心中的怒火又能翻腾了起来。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后也放下了大半儿的心事儿,还好,还好,他们来得还算及时,虽然已方死伤惨重,可是郡主没有出事儿,这可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靖安看到楚一白等人来了,精神更是大振,他推开了楚一白:“不用管我,我还能杀他几个贼子,你杀敌救郡主要紧,莫要费神理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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