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不再阻止素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到最后，素茗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的血色，她才从阵法之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楚暮随手丢了一颗灵丹给她，素茗也不客气，一口吞下，这才缓和了许多。
“谢谢。”
没想到在书院拥有两张面孔的女魔头素茗，也有这样害羞温柔的一面，倒是出乎楚暮的预料。
“白石长老所说的仪式，是那只白蛊虫？”
“是，白蛊是身份的象征，白巫族仅此一只，相传白蛊是圣灵娘娘在人间的象征，其中蕴含了圣灵娘娘的圣洁之力。”
难怪之前白石长老将白蛊放在自己的身上，能感受到一丝圣灵娘娘的残魂气息。
“黑巫族也有一只。”
“素茗，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两族又为什么要争斗，我如果没搞清楚，恐怕无法专心帮你们。”
只见素茗面露犹豫，虽然和楚暮有仇，可是楚暮的人品没的说，不是那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她也就全盘托出。
“我出生在旧祭坛下面，没人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白石长老说我是破茧而出，是白巫族的人将我养大，我的这身修为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也因为我不是巫族的人，我可以自由进出巫族领地。”
楚暮也是暗自叹息，继续说道:“所以你甘愿牺牲自己，来供养这阵法中的五毒神，让我猜猜看，因为他们需要庞大的灵力，所以你才混进了书院，对嘛？”
素茗并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楚暮心中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为了报答养育之恩，素茗依靠自身的灵力远远不够，所以这才造就了她的善恶两面性。
以善念待人，她是个可爱的邻家女孩，笑容甜美惹人疼爱。
以恶念示人，她是个无所不用其极，随意吞噬修炼者残魂的女魔头。
但正是因为她要报恩，才令她更加的悲凉，本性为善，却偏偏要以恶吃人，违背本心，只为报恩。
这样活着，太累了。
“我的事不重要，黑白两族已经争斗了百年，黑巫族将白巫族赶尽杀绝，只剩下如今不到千人的村子，罪魁祸首，就是黑巫族的黑玉长老。”
“他诓骗巫王，说圣灵娘娘乃是祸害巫族的罪魁祸首，鼓动黑巫族造反，在那一场战争中，死伤无数，还联合域外天魔，联手封印了五毒神，导致圣灵娘娘的光辉再无法庇佑族人。”
素茗越说越激动，强行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你们一直在等圣灵娘娘预言中的那个救世主，唤醒五毒神，然后再推翻整个黑巫族的统治？”
“黑白巫族本就是一脉相承，要推翻的，只有巫王和黑玉长老，他们创造了一个巫月神，导致所有黑巫族的族人，信仰偏差。”
素茗抓住楚暮的衣袖，一脸凝重，楚暮吓了一跳，这女魔头不会又想干嘛吧？
老子和你清清白白的，再说了对你这么屁大点的小姑娘根本不感兴趣。
只听素茗说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要打败他们并非难事，你我联手，定能铲除巫月神，若是成功，我素茗的命，就是你楚暮的，要杀要剐随便你。”
“你知道黑巫族的地方在哪？”
“知道，他们一共有十六块领地，之前黑白各一半，但现在已经全是他们的地盘，不过黑玉那老头很狡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所有人转移一次，所以我调查了好久也没抓住他。”
“那很简单，把他们所有领地横扫过去便是了，走吧，早去早回，也好早点开始炼制蛊之傀儡。”
重新回到了白巫族领地的雕像下面，赤须老祖和乌鸦两人争吵不休，老远就听到他们的争辩。
“你们又在搞什么？”
见楚暮回来，赤须老祖便不再吭声，勉强露出了一个笑看着素茗。
“媳妇。”
“老爷爷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之前是利用你来打击楚暮。”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楚暮老弟，之前的事……”
楚暮直接一脚踹在赤须老祖的屁股上，将他踢飞，在地上滚了两圈。
这老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裂开嘴嘿嘿一笑。
楚暮会这样对他，就说明并没真正生气，这不过是素茗的计谋而已。
“楚暮原谅你了，我可没原谅你，赤须，再让本大帝看到你有二心，我直接扒了你的皮！”
“那是，那是，老哥说的对，对了，我们现在去哪？”
楚暮冷冷一笑，目光坚定的看着远方说道:“去砸场子。”
抛开之前和素茗的恩怨，这女孩确实是很有天赋并且很能干的精锐，连楚暮都忍不住暗自赞叹。
素茗在所有黑巫族领地之外，都隐藏了一个传送阵，平日里只有她一个人进出探查，也不会引人注意。
这也方便了楚暮他们，很快一行四人，便来到了黑巫族的其中一处领地，根据素茗的说法，这些领地全部都长一个样子，大小，格局，甚至人员穿着，都一模一样。
这简直无法分辨出到底哪一个是他们的总坛。
“黑玉那家伙还真是谨慎，不过……这些巡逻的护卫，未免也太弱了一点吧？”
楚暮从他们的身上，只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修为大多都在地武境五重之下，就这些人，连素茗都阻拦不了。
素茗摇了摇头说道:“不能以修为高深来判断他们，巫族修炼的乃是巫术，别看他们只有地武境，可真正施展道法神通，这些人都能发挥出天武境的实力。”
这天地的差距可就太大了，如果说这些家伙全是天武境的护卫，那么这块钢板确实很硬，不好踢。
“到底怎么样，打过再说。”
“直接上吗？”
素茗第一次和楚暮联手，她之前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冲进去，都是偷偷摸摸的。
不过还没等素茗反应过来，楚暮三人便已经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巫族领地的门口，一人一拳，直接便放倒了门口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