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您担心的，还是关于蛛网的副作用问题？”傲图转身走向试验台，上面还躺着那只依然在昏睡中的猴子：“我能理解您的担心，您可能认为我们对这只猴子做了什么手脚，或者这个实验，是一个障眼法之类的骗局。”
主任听了并不反驳，因为他确实想过：顾明正的康复很可能只是特例，今天的猴子也可能像戏法表演一样，被偷梁换柱了。
傲图见他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了：“我非常佩服您对待医学的严谨，也非常能理解，您想要了解蛛网制造技术，亲自做动物实验的心情。但是，蛛网毕竟是我和我的团队，没日没夜钻研十多年的心血，无论如何也不能拱手让人。”
“哼，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其实作为一个科研者，主任能理解傲图对科研成果的珍视，说这种话，只不过是为了激他而已。
傲图没有被激怒，身体以三条腿为支点站得稳稳当当：“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您看如何？”
“什么办法？”
“既然您认为我在实验对象上做了手脚，那我就让你们来决定实验对象。”
“我们所有人？”
“没错，午餐结束后，请大家移步楼下的实验室。我们会给大家准备好实验所需的动物，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带。”
这下轮到台下的观众兴奋了，副主席抬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带什么实验动物都可以吗？”
傲图点点头：“什么都可以，有伤有残的，生命垂危的，甚至是衰老的家养宠物，大家都可以自由选择。”
这番话再次将整个会场气氛推到巅峰，观众兴奋的欢呼将主任最后的异议淹没，他心有不甘地转身走出会议室。傲图则是静静站在那里，蓝色西装笔挺如铠甲，衬托着胜利者的示威。
就在这时，护卫队长突然从门外跑进来，越过激动的人群找到顾杉：“顾老师不好了，您司机刚才在外边晕倒了，怎么叫都不答应！”
护卫队长的话，如同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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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水浇下，迅速使顾杉从亢奋中冷静下来：“什么？打急救电话了吗？”
“打了打了，您要来看看吗？”
顾杉毫不犹豫，跟着队长走出展示厅，就见小万紧闭双眼，平躺在走廊休息椅下面，他个子高人也壮，可想而知在倒下去的时候，身体肯定受到了大力撞击。
“我们怕伤着他，就没敢搬动。”队长在一旁解释：“听手下说，他晕倒之前，还让我们来找您，说您知道。”
“我知道什么？”顾杉被队长的话整懵了。
“不知道啊，他刚说三字儿就晕了。”
“那......他晕倒之前还做了什么其他事吗？”顾杉蹲下身检查小万的头部，暂时没发现外伤造成的血肿，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淤青，看来摔得不是很严重。
“也没做什么，就是说又渴又饿，问我们要了杯水。”护卫队长从休息椅上面，拿下一个水已见底的空玻璃杯。
顾杉接过来看了看，一阵甜蜜花香味飘散到鼻尖：“这里面加了蜂蜜？”
“是啊，我看他喝白开水也不解饿，特地给他调了杯野生蜂蜜，这不，我这里还有没开封的两瓶，正准备会议结束后送给您呢！”护卫队长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两瓶橙黄莹润的蜂蜜给顾杉看：“您看看，我经常喝这个呀，不可能有问题的！”
见护卫队长额上细细密密冒了一排汗，顾杉知道他误会了：“别害怕，我知道你没有害人之心，这是小万自己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护卫队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起顾杉双手，也没察觉行为有所不妥。
“别着急。”顾杉暂且压下心中不安，朝护卫队长露出安抚人心的职业微笑：“小万患有遗传性糖尿病，糖摄入过多就会导致酮症酸中毒晕倒，他平时很注意饮食的，今天可能太饿了，才不小心喝多了蜂蜜水。”
“中毒了？那怎么办啊，能救得过来吗？不行，我得打电话去催救护车，怎么还没到啊，照这速度黄花菜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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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一边絮絮叨叨缓解紧张，一边拨打号码，那边还没接通，顾杉便听到电梯那边传来车轱辘滚动的声响，是救护担架到了。
“这边，请跟我来。”顾杉三作两步跑过去，替救护人员引路。
小万身材高大，几个人忙活好一阵，才将他妥当放置在担架上，顾杉跟着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池到了医院。
作为小万的直接领导，她帮忙签了十几页抢救同意书，又跑前跑后地忙着缴费、办理入院手续，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有空坐到抢救室门口歇气。
宋斌会议结束也赶了过来，还给顾杉带来一个新手机：“师姐，这款手机跟蛮人缴走的那个一样，你用着顺手。”
“谢谢。”顾杉接过来看了看，是熟悉的操作界面。
“跟我客气什么？”宋斌朝玻璃门里张望，一群医护人员还在围着小万忙上忙下：“小万怎么样了？你说他也真是的，总是关键时候出岔子，这下午的实验怎么办呢？”
“还在休克着，送来的时候血糖已经突破了最高危急值，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蜂蜜。”顾杉按按眉心，精神不振地在排椅上坐下：“下午的实验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是亲手用过蛛网的人，再来一次也是依葫芦画瓢。”
宋斌也跟着顾杉坐下，兴致缺缺的：“说得也是，师姐你不去也没啥损失。本来我还打算去动物园，精心挑选一个作为下午的实验对象，现在可好，看看时间只剩不到一小时了。”
“我来的时候，看见医院旁边有个动物救助站，你去那里找找看。”
宋斌一听眼睛亮了：“对啊！我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怎么就没想到去哪儿找！师姐，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去选一个让所有人惊掉眼球的实验对象，到时候肯定会成为整个实验室的焦点！”
顾杉看见他兴冲冲的背影，不禁暗自叹息，宋斌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天赋的确是没得说，可身上唯独缺少了医者该有的人情味，也不知道对他将来的发展是福是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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