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葬花吟和打喷嚏

“你——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水花四溅。司予安又退了几步。

圆规:……

你还好意思退?还不全怪你!!

她瞪圆了眼睛,在看见那喷雾时,鼻子还条件反射地反酸。

“阿、阿嚏!”

“夏天也要少吹空调,注意别感冒了啊!”司予安关心道。

圆规:……

空调是你调的!

辣椒花椒粉是你喷的!

你?!!

她泪眼汪汪,可到了嘴边的吐槽却变成了:“喷这个花儿能长得更旺盛吗?”

副本中,再加上之前在家那次……虽然圆规总共也没跟司予安相处几个小时,但她却是知道,这位极少做没理由的事儿。

“你往花丛里走走。”司予安没有直接回答,“不用太远,先走几步。”

“这样吗?我走——阿嚏!”

轻风徐徐,花海的味道刺激着圆规的鼻子,令她喷嚏不断。

“阿嚏!”她怀疑这是之前被粉末呛到了的缘故。

“好了回来吧。”收回喷雾瓶,司予安召了只豆子人出来,支使它依次拉开房檐下的几个木制柜子。

“又是一次性C级道具!”

圆规眼皮一跳,自是认出了这个自己之前打穿了胸口的“人”,可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东西竟是C级,而且很显然——

还是一次性的。

“真是败家啊!”圆规在心里感叹,“她想用它做什么?不会是摘花儿吧?”

擤了擤鼻子,她走离了花海,却还是觉得口鼻不舒服。

哗!哗!

几个柜子大敞,除了园丁服外,其内还有两沓叠得整齐的面罩和口罩。

“这是什么?”圆规问,“工作服?是谁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花园在杰克出现前,是什么样子的?”司予安的神色意味不明。

“应该也是花园吧……”圆规看了看郁金香海,“难道这衣服是翠西的?她在被关起来之前也兼任宅邸的园丁工作?”

司予安没说话,手上出现了一把锄头。

圆规嘴角一抽:“咱们要毁了这片花海?”

“不毁。”

“不毁?!”

“不毁。”

圆规:……

你当我瞎??

这边,司予安如此答着,那边豆子人就进了花海,一锄头铲翻了几支郁金香。

噗呲!

噗呲!

豆子人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铲秃了花海门前一大块儿。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郁金香倒塌,吹拂的轻风也不再温柔,而是带着淡淡湿冷,声似呜咽。

圆规看了看摇曳的植物:“它们好像在哭。”

“不是它们,是她。”

“翠西?荆棘草爵士?”见司予安一直不答,圆规无奈了,“总不能是杰克,或者那帮居民吧?”

司予安不语,只静静等待豆子人。

花海不小,饶是豆子人效率奇高也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挖到中间位置。

它似是挖到了什么,不再改换位置,只在同一处屡屡挥锄。

几分钟后,它停下动作,举起了一枚沾了泥土的胸针。

胸针看着像是粉红色的郁金香。

“这是伊丽莎白的……”圆规面色一肃。

两人走进花海。

豆子人锄下没有尸体,只有一小团发着暗红的泥土,还有就是,躺在它手中的郁金香胸针。

“让我们来重现下当时的场景。”没去接那胸针,司予安看向木柜。

“重现当时……”圆规下意识接道,“伊丽莎白走进花海——”

“不,错了。”司予安纠正道,“她没有走进花海,她也走不进花海!”

“什么意思?”圆规心里一紧。

“这源于我不负责任的脑洞……不过很显然,有时候脑洞总是更贴近现实的。”司予安笑不达眼底。

“你被粉末呛到后,呼吸道敏感,若再有花粉刺激,就会喷嚏不断,类似……花粉过敏,需要远离花粉或者戴上面罩和口罩。”

圆规猛地看向柜子。

“她是——翠西花粉过敏?!不……不对……她不是,她……”圆规的思绪有些混乱。

“伊丽莎白畏光,所以她总拉着窗帘。她极少踏出房间,可能身体机能还很脆弱,所以她只能去花园,还需要戴齐防护。”

司予安声音平缓。

“她不房间,却有一件胸针,还是郁金香形状的,而不是杰克移栽的玫瑰。并且她很重视这个胸针,甚至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这样才能——”

圆规喃喃接道:“才会把胸针遗留在这里。”

“是啊。”司予安笑了笑,“所以你说,一个羸弱的,很可能花粉过敏的人,是怎么死在花海中央的呢?”

“移尸!”圆规的目光定格在暗红土壤上,“可尸体不见了。”

说着,她又看向司予安。

“别看我,我跟洋人的尸体不熟,鬼知道她跑到哪儿去了!”司予安摆摆手。

圆规:……

那你跟大夏人的尸体就熟吗!!

混杂着泥土味的花香被风带动窜进鼻腔,圆规不适地摸了摸鼻子。

刚才司予安那番“重现”可着实把她惊着了。

那推理缜密,大胆,感觉比玩家们找到的剧情线索还要更接近真相!

被这样的心神震动洗礼,圆规一时都忘了,司予安也只是在猜测和探索剧情而已!

“咱们去她的房间看看?”

揉着鼻子,圆规提议道,她实在不想再跟花儿待在一处了。

“好。”司予点头道。

两人进入宅邸,不出所料,迷宫许真是在为伊丽莎白着想,宅里并没有覆满植物。

先花了段时间搜寻其他房间,在一无所获后,两人终于站到了伊丽莎白的卧室门口。

门上的锁还在。

砰!

一声木仓响,木门从中间炸裂,木刺飞溅。

“木仓法不错!”圆规赞道。

司予安:……

可我本来想给人姑娘留个全门……我瞄准的是墙啊!

是墙啊!!

司予安无奈了。

以神木仓手的高冷别回手木仓,驱使豆子人清理残余的木渣。

咔!

踩着碎渣,两人进入房间。

伊丽莎白的卧室跟许多西方女孩喜欢的一样,有铺满了粉红色的大床,还有戴着蝴蝶结的小熊玩偶。

然而——

虽然整间卧室比面包坊还大,但却显得空洞又阴郁。

这里只有一床,两柜,一书架,连张桌子都没有。

“没有更新线索。”在仍是一无所获后,圆规失望地说,“布置也跟我们来时的一样,没有移动。”

司予安沉默着,又环顾了一遍整间卧室,转身出门往楼下走去。

“怎么了?”

圆规紧随在后,跟着又去到荆棘草爵士的房间。

可还没进屋,她就听见豆子人动静极大地拆拆毁毁,堪比脱缰的哈士奇。

没过多久,它就铲秃了的地里——圆规还依稀记得那是床的位置,但现在那里已经被铲成大凹坑了。

豆子人最终从那“秘密储物处”里拿了一面镜子出来。

“荆棘草爵士……他在床底石头缝儿里藏镜子?”圆规的表情一言难尽。

咔!

走到窗边,司予安打开了窗户。

轻风裹挟着花香呜咽,一只绿脸怪物缩回好奇的脸。

“你不觉得这宅子,恰就缺了什么吗?”

霎时间,外面的风吹得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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