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仙尊证道人间妻48

“这是林家村和水云宗之间的事,一只畜生在这里搅合什么……”鹤轩老怪身旁的一名弟子阴阳怪气地嘟噜了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控制在所有人能够听清的范围。

狐宝一撩眼皮,慢条斯理地反问:“这是林家村和水云宗之间的事,一群畜生在这里搅合什么?”

鹤轩老怪等人转了个弯儿才发现狐宝这是在骂他们是畜生,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

但看到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水云宗长老后,这些人只得灰头土脸地溜了。

清月仙尊已死,歧天仙尊又站出来受了一百二十一根透骨钉。

这个消息传出后,之前暗中诋毁水云宗的声音戛然而止,水云宗又一次成了天下修仙者心中向往之地。

古来修仙者,听得最多的便是‘拯救苍生’,如今听见一句‘无愧于心’,觉着纳罕的同时,竟也有不少人陷入明悟突破瓶颈。

一时间,歧天仙尊再一次在众多修仙者心中封神。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歧天仙尊才落在清净峰上,便被站在草坪上等他的琼荧吓了一大跳。

他本就受着伤,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摔在地上。

无措地看着木着脸的姑娘,歧天仙尊藏在袖下的手指蜷缩,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睡的好么?”

琼荧冷着脸上前一步。

第一句话说出口,剩下的好像就没那么艰难了。

歧天仙尊缓了口气,接着说:“饭食可还合胃口?”

“酒酿圆子用的是山间果子酿的酒,吃起来带着果子香甜。”歧天仙尊温和的笑笑:“你若是喜欢,我以后……”

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歧天仙尊的话戛然而止,他低着头,震惊的看着某人拉住他的袖子的那只手,嘴角却忍不住挑起。

“荧荧……”

“先包扎伤口。”琼荧敛眸,拉着他往殿中走。

“没事,不痛的。”歧天仙尊抿了抿唇,见她一直黑着脸,还以为是吓到她了。

【怎么可能不痛!】

零零急的直抽鼻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瓶药粉来,疯狂的朝着他身上撒。

蚀骨断魂之痛啊……

歧天仙尊常居的殿中格外冷清,不过是一床一桌一柜一蒲团而已。

琼荧咬了咬牙,让小傀儡把自己医药箱拿来,而后扭脸对着歧天仙尊说:“脱了。”

一直盯着她看的歧天仙尊顿了顿,毫无血色的面上浮上一丝红晕。

“啊?”

拉着他在床上躺下,琼荧见他不动,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歧天仙尊被惊得呆愣在原地,忙伸手抓住她的手:“我我我我我自己来……”

百药峰长老取了灵丹妙药闯进来时,就见那个清冷仙尊正坐在石床上不住傻笑。

他身边还站着个神色冰冷的女子,正在帮他包扎着伤口。

百药峰长老愣了愣,后退一步关上门,停滞数息后才重新打开门探头看过来。

再看,里面果然恢复了正常。

衣衫半解的歧天仙尊冰着脸坐在玉床之上,手里拿着书卷。

一旁的桌边,林姑娘正在收拾药箱,抬眼看见他来还礼貌地颔首。

轻轻咳了一声,歧天仙尊淡漠地问:“有事?”

百药峰长老愣了愣——他是来给某人包扎伤口的哦……

但是,他怎么觉得这里用不到他了呢?

百药峰默默地从袖中掏出两瓶伤药,眼睁睁的看着琼荧绷着脸过来接着伤药,而后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被丢到门外去了。

眼巴巴地坐在玉床边,施法将人赶出去的歧天仙尊盯着琼荧,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又觉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琼荧将百药峰长老送来内服的丹药化了水端过来,他才找准机会拉住她的手腕。

琼荧见他一声窟窿却强撑着的模样,好看的眉头皱了又皱,忍着脾气顺从的坐在他身边。

“荧荧……”歧天仙尊小声轻唤,仿佛在叫什么稀世珍宝。

“仙尊认错人了,我名为林星儿,是林家村人。”琼荧生硬的说。

“我怎么会认错你。”歧天仙尊轻笑,抬手描绘她的眉眼。

“从第一眼看见你,我便知你不是她,而是我的荧荧。”

歧天仙尊身子前倾,血腥味混着药香扑鼻而来,琼荧在恍惚中被他抱在怀里,有心想要推开他,却无从下手。

——这男人身上到处都是窟窿!

“你……”

“一年前,我去林家村带走清月,算到林家村终有一难。”歧天仙尊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中带着浓郁的歉意。

凡人寿短,他又无意沾染因果,自然并未在意。

只是在山林间留下一道法阵,算是给林家村人留了一道生门。

“那日清月突然离开,我原以为他是去帮着林家村人渡劫。”歧天仙尊轻叹。

却不曾想,原来清月便是林家村的劫难。

“若我能多分一丝心神推演,也许林家村就不会遭此劫难。”歧天仙尊抱紧了她:“你用了林星儿的身体,承担她的因果,想要恨我也是理所应当。”

歧天仙尊神态恳切:“只是荧荧,要我如何你才肯原谅我……”

琼荧手上一沉,低头便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被某人塞到了自己的手心。

拉着她的手,缓缓地将刀尖移至自己的心口,歧天仙尊笑容浅淡:“若你实在不甘,我陪命给你可好?”

琼荧瘪着嘴看他,只见那双熟悉的桃花眼中脉脉含情,带着无尽的缱眷与爱意。

处理了污糟事情后赶来的水云宗掌门等人,看见外面站着的百药峰长老时被吓了一跳。

“师兄如何了?”水云宗掌门关切地问。

百药峰长老神情复杂:“不知……”

水云宗掌门听见这句不知,当下便急了。

——怎么能不知呢?难道很严重?

他想也没想便大步上前,一把推开房门,带人朝里闯去:“师兄,你——”

结果一眼便见玉床之上相邻而坐的两个人,男人衣衫半解,单手环着女子的肩头,另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

两人相握的手中抓着把明晃晃的匕首,泛着寒光的尖刃正抵在男人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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