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似陌生(3)

在黑夜里,他消失在黑幕,似风尘仆仆的少年,披着黑夜而过来,而从此去。

迟暮冬回到迟家,看到保姆一脸带着不安定的脸色,根本没有起担心一问,只是上楼去了。

保姆一见他这样淡然地上楼,几乎没说什么。她很想告诉少爷,老爷的病几乎要发病了,可这句话一直徘徊在喉咙里,想发出可被一个念头逼在喉咙里。她知道大少爷一般对此不关注。就像以前他恨他好几年了。

在保姆的叹息下,转身离开了。

莫纪坐在宿舍里,她有一件事情没明白,今天怎么突然冒出男生,为她照路,这样的动作熟悉得很,只有迟暮冬这样会做的。

可是——

——“喂,我给你照路,你能走过去吗?”

——“可以……”

——“那走过去吧,”

——“你快点走啊,等下我把这个交给人呢。”

——“请告诉我,是谁把这交给你。”

——“我不认识的人,我只知道他是这里的学生。”

——“什么别问,我只是受人家的要求去做,我看你被人暗恋的吧。”

她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句话——我只是受人家的要求去做,我看你被人暗恋的吧!男生肯定告诉她的意思是她要找的人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她猛地站起来匆匆地下楼去,可见不到人影,被生活老师挨骂,“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哪里?”

在生活老师怒瞪下,她默默地上楼,失望闪过在眼神里,原来是他……难道是迟暮冬吗?可为什么他不愿来见她,为什么?

他是不是和她一样有很想说几句话来说的吧。

这一夜她无眠……

又是新的一天,她看习惯了,早起去自习课,她看到很多同学忙着努力,学习,他们有时候不再是八卦的学生了,不再是爱打扮漂亮的学生了,不再是叛逆的学生了,他们全心用意地放在学习上,只有高考可以让他们解脱了。

解脱了吗?莫纪在问自己,她不知道要去考哪个大学,于是她坐下来自己的位子,开始努力学习。

暮冬,我以前没告诉你,我要和你考北大,可是现在我决定再拿出勇气和你去考北大。

在下课的时候,莫纪走出教室外,有学生喊着她,“你是莫纪吧?”

“我是。”莫纪回头一看,学生跑到她面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大概刚才跑累了吧,这一次真是辛苦她了。

“莫纪?太好了,有人叫你去校门口,说什么要见你。”学生终于歇息之后才说出口。

“有人见我?”

“是,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我怎么知道。”学生说完,转身离开了。

是啊,她不知道,莫纪觉得去看看比较好,可是有人见她?会是谁要见她呢。

她抱着课本急匆匆地赶去校门口,一看是她认识的秘书,他站在她面前,“嘿,莫小姐,认得我吗?”

“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爷吩咐我让你去他家吃饭,”

“不去。”莫纪看着他,“我不想去,我没有胃口,回去告诉你老爷,谢谢他的好意。”

“莫小姐……”

“好了,没事的话,不用聊这么废话。”

莫纪冷冷地说,转身离开。

秘书为难地看着离开的莫纪,他不知道怎么劝住她一起去,可是现在她的表情决然,实在不好劝过。

莫纪没走几步的时候,有个声音擦过她的耳边,“好可怜的姑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危险了,会有一个老虎在盯着,好可怜的姑娘……”

“我劝你,回家去看看,不要伤了你父亲的心,这样你会后悔的。”

僵硬着她的身体,她转身喊叫马上要离开的秘书,“我要去,带上我吧,但是我必须要请假。”

“不用了,我已经早之前给你老师说好了。”秘书逐笑颜开,“太好了,老爷肯定会开心的,这样他不会犯病了。”

“你说什么?”莫纪猛地听到了些什么,问道。

没什么,莫小姐决定要跟我们回去吗?”秘书像是担忧地一问,生怕她在途中会反悔似的。

“嗯,决定了,”

“好,我们出发吧。”

莫纪的心好像找到了安定的地方,好像没有了愧疚,难道是老头子的意思吗?突然间她发现老头子的话很可靠。

好像有不好的预感告诉她,会有暴风雨的到来。会是怎么样的暴风雨,她不知道。

水晶灯下,餐桌四周坐着三个人,首位的是迟凌,两旁坐着的是迟暮冬和莫纪,莫纪一见到他,突然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迟暮冬没有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吃饭,根本没有和她聊天的意思,好像自顾着什么似的。

“小纪啊!饭吃的习惯吗?”迟凌关心地一问,他看到女儿在眼前,多了欣慰,他很开心的是,女儿愿意和他吃饭了,意味着他有办法可以感动了女儿的心。

“还行吧!很习惯了。”莫纪淡淡地说,一看出父亲很开心,可是为什么他一开心,自己却跟着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

她应该恨他才对,恨他辜负了妈妈的爱情,可是现在她恨不起来,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没法进入恨的程度。

她会莫名其妙地以为他肯定是有苦衷才会离开妈妈的吧,这个奇怪的念头吓了自己一跳。

“这样倒好,多吃点,看把你瘦成这样。”迟凌微微一笑地说,劝莫纪多吃点,少吃点不好。

莫纪应诺,“嗯,你自己也是。”

出于你聊我聊,感情逐渐好起来,仿佛神奇般的和好了。

他们忽略的是迟暮冬的存在,他猛地站起来,不耐烦地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聊吧,少了我,不会碍于你们之间的感情。”

暮冬?莫纪差点叫他,可是好在她没有叫着,要不然会被他厌恶地盯着,然后走了,她不明白的是迟暮冬为什么变成这样。

迟凌微微怔住,叹息地说,“这孩子,真是想多了,小纪,你和他关系不是很好吗?听说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吧啊?”

“可是……”莫纪没想到父亲居然看透了,她很想告诉他,她和迟暮冬的关系很僵硬,没法缓和起来。

“没有可是了,这家伙小时候到现在也是这样,我没法去和他沟通下,看我老了,说不动了。”迟凌叹息地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悲哀,他多么希望他和女儿,还有暮冬像一家人似的,该多好啊!

可是,是谁把这一切的事情变得模样!

“我吃好了,忽想起还有课本没有做,我先回去好吗?”莫纪突然发现自己的食欲没了,站起来,淡然地说。

“好的,管家,来送她回去。”迟凌的眼神尽量掩饰着失落的神情,不想让莫纪看到,他装出开心的表情来。

有谁懂他那失落的内心。

莫纪被管家送出外,碰到了王叔和王妈,他们问她在学校过得可好?莫纪回应着很好,几乎有点不习惯。

王叔王妈吩咐她记得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希望她别生病,注意点身体,还有尽量多吃点,别把自己瘦成这样。

他们的关心一直没变,听着莫纪的心一难过起来,自从她妈妈离开她,还有王叔和王妈是她的亲人,对她很好很好。

这个报答莫纪不知怎么报答。

“莫小姐,是不是该送你回学校。”管家在一旁叮嘱着。

“走吧,再见。”莫纪对着他们招手,然后跟着管家离开了,上了轿车离开,她忘了问王妈和王叔,他们前几天为什么失踪,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工作?

可是她没有问到,只是忘了而已。她希望王妈和王叔在那要活得好好的,她知道父亲不会亏待他们。

到了学校,莫纪的心突然间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她看到了迟暮冬,可是没有和迟暮冬进行聊天,他和她的表情如陌生,似陌生。

迟暮冬走到房间,他里有妈妈的头像,他出神地望着妈妈,“你爱的人辜负了你,他没有想你,却想着一个女儿,我知道他准备把遗产交给女儿,但是这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她不配带走。”

一想到莫纪和迟凌你聊我聊,几乎很和好,想来怒气让迟暮冬的眼神变得愤怒,很快间感情下降了不少。

迟暮冬的眼神怨恨,他吩咐自己,不许再心软,他一定要夺走属于他的东西,一定要。

在他失去了自己的良心之后,莫纪不知这一点。

马上要到了高考的时候,同学们在为自己的未来做个准备,要报哪个大学,要报哪个专业,是安排他们自己的未来。

老师发下,她吩咐说记得写好交给她,然后说完就走了。

莫纪看着报的单,出神,然后在写着,北大,经济。这是她喜欢的专业,北大是她一直想和暮冬在一起。

她不会知道,有一个东西在悄然地改变了她的命运。

报好了,她犹豫着什么,然后继续写下去,擦擦地写着,她听到了一旁同学们也在擦擦地写着,是关系到他们的未来。

交好了之后,莫纪突然有浑身没有放松的感觉,多了一丝沉重的感觉,她知道她要迎来高考的时候,很沉重的任务。

她准备回到宿舍的时候,女同学好心告诉她,“有人在槐树下等她。”

莫纪一惊,道谢,奔去槐树,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见她。

她一到槐树离自己不远处,她看到了一个那双桀骜不驯的双瞳,好似星辰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凌乱的刘海,如零星点缀的垂下;白皙如雪的肌肤,细致如白瓷;美如描绘的唇形,勾着邪魅的笑意的少年。

他背着逆光,看着她。

她与他相识,她出神地看着,他微笑着看着她。

好久不见……

莫纪吃惊地说,“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小纪,我想你了。”白纯微微一笑地说,“你过得可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听到你在电话哭了,就赶紧过来,没想到在中途出了很多麻烦的事情,耽误了几天才来。”

手机?电话?莫纪猛地想起陌生的号码,难道是白纯?

“陌生的号码是你?”

“是我啊。”白纯很白痴地盯着她,“好久不见,你果然还是没变,很不错,还是我喜欢那性格。”

“你怎么不在法国那,为什么便便跑到这里。”

“傻瓜,我说了我担心你,才回来的,见到我不开心啊,这是臭脸看朋友回来啊。”

“才不是呢,我很开心,开心得太突然。”莫纪好像找到了安心的地方,白纯好像是她的安心药,一下子抚平了她那所有的悲伤。

“傻瓜。”白纯骂了她一顿,“对了,你没说最近过的可好?”

“好。”

“说谎。”白纯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看着我,你的眼睛是不是在说谎。”

“你很无聊。”莫纪鄙视道,“我说了我很好,不用你来担心,你那边怎么办,没必要你担心而飞来呢。”

“哎呀,我那边处理已经好了,打算回家见父亲,已经完成了任务,小纪,你接下来做什么呢?”

“高考。”

“这样啊,马上要高考了吧。”

“嗯。”

莫纪和白纯去食堂吃饭,莫纪没想到白纯在这关键飞来,这样的举动怎么不叫人感动呢。

可是白纯好像有什么话没有给她说,他是怎么飞过来的,其中出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可是他都是避开话题。

“小纪,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护花使者,你欢迎不?”白纯开朗地指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很长时间没见到他,现在的他变化很大,令莫纪的吃惊是,他变得阳光了,开朗了,不再是那郁闷的少年。

“欢迎。”莫纪对着他咧嘴笑了,“欢迎你来,但是做不好的话,我一下子把你T了。”

“没问题,遵命,女王。”

“女王?太土了吧,我不要这。”

“好吧。”

“叫我小纪好了,比较顺听。”莫纪看着他说,“你回来了,打算回家吗啊?”

“嗯,是的啊,我说了,回家给父亲说声一下。”

“这样啊。”莫纪淡笑地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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