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巨魔之王

杰诺注意到的那只巨魔很特别,与其他巨魔有有所不同。而这种不同并不是突显在外表上的,而是行为上的。

在数百个赤手空拳的巨魔里,它是独一个手握武器的。

那把武器是一个巨大、有魔力、用永不消融的极冰所铸的棒子。

臻冰的寒冷能量遍行于全身,将这只巨魔的双眼改造成湛蓝的颜色,它看着杰诺慢慢靠近,双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这是一只有思考的巨魔。

杰诺走到特朗德尔跟前,此刻的特朗德尔腰部以下被冻在冰面下,但冰上的部分仍比杰诺要高出一截。它用几倍于杰诺头颅大小的脑袋思考着,一双渗人的眼睛冰冷又平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不及它手臂粗的人类。

“巨魔酋长……不,是巨魔之王特朗德尔,你觉得这事可以谈谈吗?让你的族人都给我们做牛做马。”

看见这个臻冰棒子之后,杰诺突然改口。

他想到特朗德尔这时已经杀死了愚蠢的老酋长,取而代之了。但它的野心并不满足于此,特朗德尔不仅仅要当一个部落的酋长,他自封为王,为了就是收复其他巨魔部落,让这个巨魔之王当之无愧。

在诡异的静止数秒之后,特朗德尔毫无预兆的突然发起攻击。

巨魔之王强健的左臂迅速的捞向杰诺,在这种距离之下杰诺几乎不可能躲开。特朗德尔心想着,是时候让这个藐视巨魔的人类付出代价了。

但杰诺根本就没想着躲开,只是抬手作出了防御。利爪带着劲风猛地拍在杰诺的手臂上,后者巍然不动。掌心传来了无法撼动的反馈,就好像一巴掌拍在了门框上。

特朗德尔立刻不淡定了,在自己已经出手的情况下,如果不把对方拿下当作人质的话,下场肯定很凄惨。他转而抡起冰棒,砸向杰诺面门。

这个名为碎骨棒的臻冰棒子是他历尽千辛万苦从霜女巫的幽魅国度中获取的,特朗德尔把它当成是自己王者归来的象征,对其寄予厚望与无比强烈的信心。

它确信碎骨棒一击就能敲碎杰诺的骨头!

砰!

碎骨棒狠狠敲在了杰诺身上,传来实打实的打击感。在稍微的阻碍之后,手中又传来畅通无阻的挥击感,感受着手上浓密的体毛在风中被拉扯着,特朗德尔激动的无以复加。

这人恐怕已经被自己的棒子连腰砸成两截了吧!!!

可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出现了一瞬,现实就将特朗德尔的幻想统统粉碎。

而随着他幻想一起粉碎的,是那根被他寄予厚望的王者之证。杰诺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只是抬起左手放在额头上挡了一下,那跟由臻冰塑造的坚硬冰棒就如同易碎酒瓶般节节崩碎了。

飞溅的碎片拍打在特朗德尔的脸上,他强大的内心就如同这根棒子一样,也随之碎裂下陷。

这不可能!

这可是冰霜女巫赐给它的强大武器,能一击砸碎任何与他作对的巨魔,怎么会如此轻易的……

砰!

又是一声实打实的声音传出,尚在怀疑人生的特朗德尔被杰诺礼尚往来的一记上勾拳砸中了下巴,四五米高的庞大身躯直接从冰面中弹出,又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

它手中碎骨棒的把柄脱手飞出,仅剩的几颗尖牙也飞到了半空。

巨魔们爆发出了一阵哗然,丝毫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它们中最强大的酋长特朗德尔居然被一个人类小个子一碰就倒,而那根被它用来巩固地位的棒子,也一样一击就碎。

世界仿佛颠倒了过来,这些巨魔全都掉进了三观碎裂的认知黑洞里,任凭它们怎么使用多毛的双脚来思考,也想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记重拳彻底砸醒了特朗德尔,当杰诺再次走到它眼前时,看着对方覆上白霜的皮靴就踏在脸庞紧贴的冰面上,它终于体会到那时愤怒的冰霜女巫所带给它一般无二的恐惧,不禁瑟瑟发抖着。

“特朗德尔,我这是在给你创造活着的机会。你最好听话一点,否则今天的你,连同你的族人都会被永远的埋葬在冰面之下。”

面对杰诺毫无温度可言的威胁,它只能发出呜呜的喘声,因为刚才那一拳已经让它的下巴脱臼了。

当杰诺伸手抬起它的下巴时,它更是害怕得颤抖不已,生怕杰诺一个猝不及防就把它的下巴整个给扯掉。

“害怕吗?害怕就对了,你要像敬畏丽桑卓那样敬畏我,然后忘掉她,为我而战……因为我很快就会成为你的新主人。”

那令人胆寒的语调仍然平直的叙述着,有那么一瞬间,特朗德尔看见杰诺的双眼是通红的、没有聚焦的,仿佛一位上古恶魔正在凝视着自己。但令它真正感到毛骨悚然的并不是杰诺身上散发的恶魔气息,而是他甚至自己和丽桑卓做过交易的事情,这让他感觉自己最大的优势荡然无存。

当力气比不过别人,智慧也被人完全碾压时,特朗德尔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让自己摆脱这任人宰割的境地。

早知如此,它当初就不应该来这里。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突袭任务,却惊动了一个实力恐怖的恶魔。

不知不觉间,特朗德尔感觉自己下巴被抬了起来,然后那人伸出另一只手,一股温热黏稠又充满独特腥味的液体不停的淌进他出血的口腔。

早已多次品尝过人类的特朗德尔第一时间就尝出了这是人血的滋味,即使与自己原本口腔里的血液混在一起,他也能清晰的分辨出人血独有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甜头”让它的恐惧更加深刻了,它不禁疯狂思考着对方这是在干什么?难道真的要把自己当畜生养吗?

杰诺在这过程中什么都没有说,直到亲眼看着特朗德尔把满嘴鲜血咽下去,他才使了一些力气帮它把脱臼的下巴给安了回去。

“现在请回答我一些问题,是不是丽桑卓派你们过来的。”他问道,就像一个医生在向病人询问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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