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一往无前

亚索冷漠看着长老,他对自己斩出的风墙自信异常,靠着风墙与长老冷漠对视,手中的剑甚至都不用为止举起,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剑比他快。

“风之壁障的时间有限,再不走的话就准备死在这里吧。”亚索冷冷的补充了一句。

“长老,息怒!”中年男子过来按住了长老苍老的手臂,缓缓将长剑压下,他说道:“他虽然是罪人,但是他这次却没有说错,死在诺克萨斯人的箭下不会比死在罪人的剑下好多少,我们还是快些撤下山吧!”

持剑长老很快就想通了,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亚索,看了这个残害了他得意门生的罪人,在这种关头下只得迫不得已放下仇恨。

他转头对中年男子说道:

“但疾风剑术已在此地传承了多年,必须要有人留下来镇守道场,枫啊,你们师兄弟带着弟子们前往普雷西典,我年事已高,走不了远路了,就让我留在道场里吧。”

道场之内还有一些传承之物,就这样抛弃了未免愧对先人,长老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想留守道场。

但长老刚说完,亚索就如同一道鬼魅的风瞬间来到长老身后,用剑柄击在他的后颈处,让他当即晕厥了过去,瘫到在中年男子的怀中,不省人事。。

“长老!”男子摇了摇怀中的老人,毫无动静,当即怒视亚索,目光除了怒火还有不解的星火在闪烁。

“你——”

“别傻愣着了。”亚索冷冷的打断对方口中的粗鄙之词。

“他腿脚好得很呢,留下来只是为了给你们拖延时间。听我的,趁现在就把他一起带走,别重蹈覆辙,然后像我一样活在无尽的内疚里。”

亚索识破了长老的计划,但不知为何,一番好意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如此难听,让人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中年男子听完,默认低头。

抛弃道场的话,那就等于抛弃了除了这身剑术和手中的这把剑以外的所有东西。

疾风道场是他们的家,一旦抛弃了家,那他们的身份就将从剑客,被贬成浪人。

但他们是疾风剑术的传人,他们是风!而风就要无拘无束,漂泊无根,既然是风,为何要拘泥于一方寸之间呢?离开这里,就能在更为广阔的天地间驰骋。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这对门下弟子来说,或许正是最为切合自身的历练!

片刻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他一把将长老背到身上,对着一众弟子振臂高呼:“都随我来,我们离开疾风道场,去普雷西典加入反抗军!迟早有一天,我们会重新夺回道场!”

他背着长老,带头向着山的背面奔去,一众弟子紧随其后,踏着茵茵绿草,朝着东方的圣山奔去。

风墙渐渐薄弱了下来,劲矢穿过风墙射向一名弟子。

亚索手起刀落,用凡胎肉眼无法认清的速度斩断箭矢,而那名侥幸捡回一名的疾风剑派弟子还不曾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且随疾风前行,身后亦须留心。”

亚索将剑横在眼前,像是在对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的声音混在飓风的咆哮里,混在里箭雨的呼啸里,微不可察,但他似乎并不关心那名被他救下的弟子能否听到他的教诲,也许他天生就不适合教人。

这种看似无病呻吟的行为,落在杰诺的眼里就变成了装叉。

但不得不说,他这次装得很成功。

亚索转腕收剑,风墙完全消散,疾风武士放低剑身,开始操纵周围的旋风。

箭雨簌簌落下,落在草地,落在脚边,但没有一根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被一股无形之风给拂开了。

“你不走吗?”亚索说。

“我为什么要走?”杰诺看着自己一身坚不可摧的水晶护甲,不明白这些凡人的箭矢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威胁。

既然把疾风道场成功引向普雷西典了,那么接下来他的目标就是让亚索也乖乖的到普雷西典集合。

“我要赎罪,我要手刃这些诺克萨斯人,为素马大师,为永恩,为那些含冤死在我剑下的人报仇!”他咬牙切齿,喘着粗气。

亚索似乎将怒意转移到了剑刃之上,一股飓风环伺着剑刃,就算是不羁的风也要为他驱使。

“那你倒是去啊!”杰诺不为所动的说着。

他在这里等了老半天,中了无数箭,就是为了看亚索是如何战斗的,那知道他屁话这么多。

杰诺在说完之后,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亚索的气息一窒,一瞬间空气中似乎充满了尴尬。

但也仅仅是一瞬,随即亚索就爆发出更为强烈的剑势,e往无前的冲向了敌军。

“虽千万人,吾往矣!”

亚索一个箭步向山坡下冲去,双腿快速交替连踏大地,身形轻盈迅捷如风,脚尖落在矮花丛中,连花瓣都不曾踏落一片。

看着眼前的浪人躲掉密集的箭雨奔袭而来,将领命令全体士兵拔出武器准备进行白刃战。

虽然知道亚索是一位超凡者,但是他自恃装备和人数碾压,用人堆都要把亚索堆死。

但亚索从不在意自己要面对多少人,他不能停下,否则无尽的内疚和悲伤就会从身后追上他。

诺克萨斯的士兵列着盾阵,将长矛从盾牌间的缝隙中伸出,对准了奔来的亚索。

这是用于对付骑兵的阵型,能操控疾风的亚索给了这群士兵极大的压力,逼得他们严阵以待。

这阵能挡住冲锋的骑兵,但能挡住无孔不入的风吗?

亚索将长剑按在腰间,踏着狂风冲进了敌阵!

轰!

狂风涌起扬起沙尘,将亚索与列阵的士兵们猛然裹住。

只见朦胧的风沙中闪过一阵密集的刀光剑影,亚索便只身闯过了盾阵。

身后风沙消散,被斩碎的金属盾牌,断裂成数截的长矛,与渗血的重铠一同倒在地上。

每一个士兵身上都有着数道致命的刀痕,这些铠甲中的士兵临死前还相信这些铠甲能护住他们的性命。

可结果却是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未能发出,而杀人者从风沙中钻出时还保持将剑按在腰间的动作,仿佛这把剑从来没有出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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