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还债

一家人辛苦一天,卤出了86斤肥肠和猪肚,一斤卤味是500文,86斤就有文,也就是43两银子。这笔银子到手,家里的债务就能全部还清了,得知这个结果的季家人都激动的眼泪汪汪,特别是季大年,红着眼睛,悄悄吸着鼻涕。

自从知道自家开始借钱以来,季大年就日日忧心,寝食难安,没想到才这几日,大女儿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去了心里的大石头,季大年露出了断腿以来第一个会心的笑。

次日一早,陆小夕挑着担子,在一家人殷切的目光中踏上了通往县城的路,王氏带着家里能动的几个人把陆小夕一直送出村。受到如此礼遇,陆小夕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都沉了不少。

城里,刚交易完,捧着银子的陆小夕竟然都有些激动,呵,不过是43两银子,自己空间里要多少没有?怎么整的这么没见识?想到季家一家期盼的目光,陆小夕这次到是没多耽搁,只去了成衣铺子里买了一家人的衣服就回去了。

上次买布料,王氏不舍得拿出来做衣服,这次直接买成衣她应该没话说了吧。

回到家里,王氏带着二丫三丫几个已经捡好好些柴火,陆小夕将钱往桌子上一放,季大年夫妇都咽了咽口水,自从季家分家以来,两人就没再见过这么多钱。

“娘,去村里,把借钱的人都找来,我们挨个把钱都还了。”不知怎的,陆小夕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扬眉吐气的小傲娇。

“对对对,把人全都叫来,让他们去村长家,咋们把钱都还了。”季大年也中气十足的附和。

几个小萝卜虽然不是很理解这种感觉,但从大人们的神态中,也感觉出这是好事情,特别是看见自家老爹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王氏应声就要去叫人,陆小夕忙叫住了她,拿出了给大家新买的衣服。衣服都是普通的粗布衣服,材质厚重耐磨,季大年和冬宝的,是深蓝色。二丫三丫的,一个是浅蓝色,一个是土粉色,给王氏的,是稍暗的红色,这款式和颜色,在村里已经很是抢眼了。

这世界上就没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新衣服的,王氏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以前家里穷,不得不节省,现在家里能还清外债,还有了来钱的营生,王氏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招呼大家都换上了新衣服。

王氏走后,季大年叫来二丫,要二丫去叫季家老二和老三来,要两个兄弟把他抬到村长家去,他要亲自把债都还了。

一群人到了村长家,人群中,有债主,也有看热闹的。季大年当着村长的面把钱一一点好还给了众人,为表示感谢,季大年也没含糊,按借据上说的,每张借条都多还了10文钱的利息。

看着季家人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大家都有些惊奇,有心思活泛的,就开始打听季家银钱的来处,季大年夫妇也没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只说季大年闲着在家捣鼓了些玩意儿,被云来酒楼的掌柜看中,出了高价。至于捣鼓的是什么玩意儿,季大年夫妻就不肯说了。

看到季家一家人都换上的新衣,好些人都羡慕不已,一些年长的人仗着辈分,还拉着三丫和冬宝直看。对于这些人的行为,季大年夫妻也没过多阻止,能让人眼馋也是本事不是?季家好久都没让人这么看了。

还完了钱,季老二和季老三又抬着季大年回去了,为了表示对两人的感谢,王氏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招呼两家人,鸡蛋、排骨、放了肉的薄饼、骨头熬的菜汤,还拿出了一壶陆小夕买回来准备做咸鸭蛋的烈酒。

看着这些菜,季家两个兄弟终于相信自家哥哥过上了好日子。

桌子上,众人都吃的高兴,陆小夕也借机请两个叔叔帮忙把自家的房顶修一修,还好这几日都是晴天,要是下雨,季家人估计只能站着睡了。

听到小侄女的诉求,季家两个叔叔忙拍了胸脯答应,一时,桌上的气氛更加的融洽了,众人欢声笑语,不想这时,季家二婶不合时宜的说要给陆小夕做媒。夸奖刘家那个傻儿子还是不错的。

竟还在打陆小夕的主意!

听到这话,季大年夫妻都有些不高兴,如今陆小夕可是家里的指望,陆小夕在家里说的话,也越来越有分量,连王氏都不敢轻易做陆小夕的主,偏这季二婶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拿那些糟心事来恶心人。也不知道这个季二婶到底是坏还是缺心眼。

季二叔也知道季二婶前段时间来做媒的事,见她旧事重提,当着众人的面就训斥了她一顿。季二婶一副好心当了驴肝肺的模样,瘪了瘪嘴,吃了一大口鸡蛋。

季二婶家有三个儿子,最大的和二丫差不多,最小的,才两岁,见季二婶一副惋惜的样子,陆小夕都想建议她自己生个女儿嫁过去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

“二婶这么看中这刘家,不如想想娘家还有没有适龄的妹子,把她们嫁过去,也不浪费了这段好姻缘。”

见季二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陆小夕暗道:难道自己还把她点醒了?哪傻儿子就这般好?

陆小夕实在难以理解,摇了摇头,只得埋头吃饭。

还清了债,季家的气氛都轻松了起来,家里仿佛都变得明亮了许多,再赚了钱,陆小夕就给王氏买了几只鸡,让她养在院子里。

季大年也不再天天躺在床上了,天气好的时候就常常出来,或晒太阳,或喂喂鸡,或给陆小夕编新的篮子。季大年有了生气,王氏也不必再日日陪着,忙起了家里的农活,三个小萝卜头,也能得闲出去和邻居家的孩子玩,日子好像又有了奔头。

季家的生计,被陆小夕担了起来,季家夫妇也逐渐习惯了陆小夕在家里的话语权,陆小夕再买什么,王氏也不再吵闹,对二丫和三丫,也越来越和颜悦色,在没有冲突和困难下,母亲还是愿意爱孩子的。

日子又过了半月,陆小夕手上的钱多起来,便要筹划着盖房子,节奏太快,季家夫妇有些反应不过来,季大年看了看家里的几间房,确实不够用,以为大女儿想要在旁边加盖几间,谁想,她竟是要起新房,不但要起新房,还要起青砖大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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