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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翘看来这就是场闹剧,但是,扎扎实实。婚,离了。

子牛又是在翀心的热闹里离场,易翘看见一派拥呵里的子牛,眼里都是静伤,尽管明知绝不是为自己,易翘还是心空得不知落在了何处……

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步伐有多飘。

朋友们却都为他庆幸着。

大部分人都只见过子牛一面,

就那次他二叔闺女高中的晚宴上。

没想,是这么个货色,脸面清纯,胃口真不小。和王如安都不清不楚,再,翀心这般维护,更觉得易翘这前妻作横。离了才叫好。

纷纷安慰,话语有柔有硬的,易翘统统不吭声。

“走,喝一杯去。扇扇这晦气。”

易翘浅笑“今儿够热闹了,吵得我脑仁儿疼,我得缓缓。”洒脱一抬手。独自向车走去。“易翘,你没事儿吧!”他摆摆手“走了啊!”

风范上看上去确实也没事,和这个女人婚了这么长时间,隐了这么长时间,就算之后半公开了,看看,还不是该怎么玩照旧怎么玩。显然就没当回事。朋友们也没再继续担心。

实际,

有点问题。

上了车,

一靠椅背上,

他竟然连抬手掌方向盘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眶干涩。

易翘坐着歇了会儿,

缓过来点儿劲儿,开了车,

一路回家。

他在楼下站了会儿,抬头看自家的灯,通亮。

他知道子牛在收拾东西。

上了楼,

没坐电梯,

一层层走上去,

取钥匙,开门。

家里井井有条,

只看见两口大箱子放在客厅中间,里面已经放了些衣裳。

听见房里,翀心问“这件带走么。”

她说“这是我自己买的。”

易翘忽然想起,他前段时间给她买了好多衣裳喏。

翀心抱着一摞衣裳出来,

看见他,也没奇怪,蹲下来往箱子里整齐放好衣裳。

刚在民政局已经协议好,子牛净身出户,这也是她的要求。她不想和他再有瓜葛……

翀心又走进去,理都不理他,

翀心问她“找什么呢,”

“一把军刀,我放在柜子里了呀。”

易翘走进去,

子牛看见他,也没奇怪,指了指桌子上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钱,水费单,电费单,煤气单。”又指了指旁边一个大文件袋“和这个房子相关的所有文件都在里头,当初买这个房子也是我舅舅要求的,都是你出的钱,名字是咱们联名,找个时间我们去办个手续,房子还给你。”

易翘根本没看那桌上,看她一眼,走到最靠里高头的柜子抬手打开,在里面摸索了下,拿出一把长军刀放到床上。

子牛也没做声,拿起军刀走出来。

翀心跟着出来,见她蹲下来把原本放进去的衣裳又拿出来一些,把军刀压在了最箱底。

翀心问“别的还有没有什么要拿走的,”

子牛边放东西边说“没别的了,其余一些日常用品我可以再买……”

易翘走出来,

站在房门口,

突然低声说“子牛,我后悔了,我不同意离婚。”

子牛还蹲那儿,仰头看他“这不是儿戏,易翘,离都离了,你……”

翀心也正准备讽他几句,

易翘忽然车钥匙往茶几上一丢,人就向阳台走去,

窗子一打开,人就要翻出去!!

“易翘!!!”

子牛吓得脸色都白了,起身就跑出去,

翀心也没想到他突然有这样的举动!也忙跑过去,

易翘跨坐在栏杆上,一只腿已经吊在外头,

子牛两手死死抱着他这只胳膊,“你这是要干什么!!干什么!!”急得要哭,他这是要干嘛,干嘛!!今天她已经忍得够好了,镇定得够好了,为什么就不叫她静一会儿,就一会儿!!

易翘眼里倒平静,“你现在就跟我去复婚,要不,我保准今天死你跟前。子牛,你别骗我,就算现在把我哄下来了,搞死自己法子多得是,保准各个惨,叫你终生难忘。”

翀心大骂“易翘!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易翘根本不看她,

只望着子牛,“复不复。”

口气稳得很,

子牛根本不敢松手,她知道,此时的易翘说到做到,自己一点刺激,他绝对义无反顾往绝路上走!

子牛终于还是哭了,

积压太长时间了,

她能有多坚强?扛这么长时间真不错了,他还这么逼她……

子牛头顶着他肩头,点点头。

易翘下来,

又走到茶几边拿起车钥匙,站门口,就看着子牛,

子牛哭着换鞋,跟他出门了。

翀心骂骂咧咧赶紧进去洗了个毛巾,换了鞋,也跟着出来了。

车里,

易翘开车,

子牛和翀心坐后座,

子牛用毛巾捂着脸,泪流,

也许已不仅仅为这一刻的心惊,心酸,心烦,

为王如安了,

好像才会过来他真死了,他就这么突然死了……

翀心紧紧环着她肩,看子牛哭得伤心,她也鼻酸,又指着易翘骂“你非把她逼死就好了!”

易翘专注开着车,一声不做。

当晚,民政局两次非正常开门,

都为同一对夫妻,

离了复,前后不超过两个小时,

办理复婚文件时,

女人两眼无神,

男人一身冷酷,

那百来个小花圈还摆在大厅里,呆扑狂划。

门口厚厚的鞭炮屑都还没扫……

近一个小时后,

三人又回到家中。

翀心陪子牛在房里躺着,

她一沾床就睡着了,翀心拿热毛巾给她擦脸。

易翘一人把她的衣服又还原原处,

军刀还是放回那个柜子里,

桌上的两千块钱放她钱包里,

水费单,电费单,煤气单放回她总放着的抽屉里,

房产一切相关放回床头柜。

折腾一晚,翀心也累极了,可又不敢走,她怕子牛中途醒了,易翘又刺激她……她也不敢再跟易翘搭话,易翘这一回来的举动又有点瘆人……

快三点了,

一阵电话把翀心惊醒,

她歪在子牛身边掺着掺着竟然眯着了,

一看自己手机,

是单原。

她刚要接电话,

一抬头,

吓一跳,

易翘坐在大阳台上一只小凳上抽着烟,

回头看她一眼,

翀心瞪他一眼,走到卧室门外,

“喂,”口气温柔,到底对单原,她还是最心软,生不了他多长时间气,

“怎么还不回来,”

“咳,陪陪子牛,子牛太可怜了,该死的易翘还逼她……他们又复婚了,易翘就是个变态!他寻死逼她……”

就听见翀心义愤填膺,

那头,单原始终没说话,也没挂电话,任翀心絮絮叨叨说着,

这头,易翘也没吭声,烟头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像他连自己都捉摸不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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