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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付晓宁拿着这份个人总结进来,桃花正在缝片子。反正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做这些也“名正言顺”。

“这不是你写的。”付晓宁看着她,

桃花放下针线,笑起来,“你头儿怎么回复的撒。”

付晓宁给她翻开,“喏。”

桃花歪头一看,漂亮的两个字:受教。且是用呈现给元首看时的专用笔记颜色。

桃花捂着嘴笑,又用针指着那两个字,“这人眼毒,到底是他身边人,一眼就认出笔法。”

付晓宁忙拿起来。“真是元首写的?!”惊喜不已,“那我可得好好收藏!”

桃花手一挥,“留着吧,写得也确实好。”

付晓宁坐下来,压低声儿,“你说的可能是真的。”

“什么,”桃花没抬头,专心绣那只剑,

“小?真要回来了。”

桃花看他一眼,对冥婚这事儿她一直也就八卦心理,不甚在意,“难道他不在中都?”

“出去大半年了,援羌。”

桃花心想,那他的那些狗腿真心忠心呢,他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奸情全为他守着。

桃花漫不经心,“回来就回来吧,最后抱个灵牌结婚也算他风流的代价。”

没想,晚上,元首就跟她提起了他。

特别奇怪,碗筷都摆好。就是不上菜。

桃花有点耍小脾气,“八点了,我肚子饿了。”纵双低血。

元首安抚她,“再等等,一会儿就到了。”

桃花还挺惊奇,元首是真看重他这“冥婚女婿”,说是才落地中都,直接就把人接来同晖堂一同用餐。

这多大的“恩典”呐!不是在外接待,是内廷,他最私人的休息之所。还有,竟然也不避讳她?

桃花一警觉。突然站起来,“你不会今晚就办冥婚吧!”

元首抬头看她,微蹙眉,“你知道?”

桃花转头就跑,吓得,也生气,边跑边叫,“老糊涂!我看你真是越来越神经!真弄这呀!”“砰!”把里间的门锁得牢牢的,“你要发神经把他带到外面去发!我,我……”眼看着要哭,

元首在门口无奈敲门,“不在这儿办。就是让他过来吃顿饭,”

桃花坐在床边,像个要死要活的小孩子,还是喊,“不准不准!他来就是晦气!传出去你也不怕丢人,竟然信这!”那两脚还直蹬。

元首在门口也是一手叉腰,好似没办法的样子,低头摇了摇,又敲门,“桃花,”哎哟,这是多久了,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呀,“你也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就只吃一顿饭,让我心里……”

好久,元首没说话,

屋里,也没她再闹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门打开了,

桃花撅着小嘴巴,千万个不情愿,出来时还用两只小拳头狠狠推开他,“你真是糊涂得不听见了!”气呼呼又走回桌前。

元首好似松了一口气,也走回桌边,

低头看她,“要不先给你热碗红枣粥?”

“不吃!”桃花两手撒腿上坐着,望着旁边,气得像只小猪。

元首还是叫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枣粥,动作显得笨拙,显然从未喂过人的,舀了一勺,摊凉了些,手一直端着勺儿,想抬起来喂她嘴边,却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正僵着,外头人说,“来了。”

元首放下勺,稍扭头看外面,

今儿月朗星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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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难得暖和天儿,可跟着工作人员走进来的人还是披着厚厚的棉大衣,戴着连耳绵警帽,中间一颗庄严的警徽。

在走廊上他脱了这些,

“元首,”

向他行了一个军礼。军警制度管理不分家么。

元首似乎好好儿看了看他,

只说了一句,“不错。”

领他进来了,桃花还坐着,看都不看那位,好像看一眼都是晦气。于是,愣是没见那位瞧见她……那猝然一热的眼神!

也没互相介绍,上了准备多时的菜,阖了门,像一家子坐下来吃饭了。

“喝点酒吧。”元首说,

“嗯。”那位回了一声,

桃花一抬头,“不喝!”这下看见那位了,

他也看着她,放肆却也奇异的温和,

桃花听过他的事迹,所以不怕,也直盯着他,毫不掩饰恶感,

终于知道为啥这招人爱了,

长得实在漂亮,

坐那儿不动,就一股子天使纯真可信的吸引力,

偏偏“纯真”又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反倒超级勾人,想到的,是如果在被窝里,跟他大面积地皮肤接触,长时间地摩擦,**地嬉戏游乐,一定……桃花不否认,这男人就是生来勾女人心底那只魔的。

桃花自己收回眼,有些不屑,能勾出魔又怎样,他是没遇见真爱,一旦心有牵挂,他亲手勾出来的那些魔会反过来狠狠地痛击他,叫他如沐炼狱!

这样一想,桃花又有些伤心了,

想起观音,

我是他的牵挂么,

我被他勾起的那只魔在痛击他么,

他在炼狱中么……

一想起观音,桃花再次深陷自己的情绪里,

这些日子,她老做梦,梦见观音了,

观音说,桃儿,我快回来了,你要乖,叫我看到健健康康的你……

这一想,她耸耸鼻子,小酒杯跟前敲了敲,“倒酒。”

元首似乎看了那位一眼,“怎么又愿意喝了?”

桃花还是翘气古怪地望着一点,“晚上喝点红酒补血。”是没人发现桌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研究表明,每日喝小杯红酒,卵子活跃性可以提高20%,红酒中的多酚可以让卵子更健康。呵呵,她前几天才看到的。这孩子还是羡小毛毛。

席间,桃花只顾自己,吃好喝好,啥也不看啥也不管。

元首和他聊得也稀疏平常,她又没细听,可就觉得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又做梦了,

梦里,观音真回来了!

他压到她身上,拨弄她的头发和脸,

他说,桃儿,想死我了,想死我了……反复地说,

她的头发在幽香发红的灯光里大面积金属般地铺开,

香气,像婚烛,嫂索妙筆閣桃花与奸臣

大红,像婚色,

桃花的脸像艳桃儿,真是他的新娘,

观音像贪婪的兽,伏在那洞口,洞里流出的一线黄泉张口就饮,汩汩地用舌头卷起来。

她是洞口倒挂着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

被撞击着,被颉取着,被索要着,无助的,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大口大口吞噬着她的核心……

观音脸帖着她发汗的鬓角,嘴咬她的耳垂儿,小声喘得急:桃儿,我回来了……

这个梦太真实了,桃花完全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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