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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观音的車驶入府邸,他旁边的童平“咦”了一声,“付晓宁?”

观音也看过去。付晓宁正在台阶下指挥几个警卫往车上搬行李。

观音一手背在身后拾阶而上,警卫见他忙停了手,“卫先生。”付晓宁也微笑一点頭,“卫先生。”并未多言,两手规矩放在身前,站在廊柱下,也没跟进去。

进来大厅,衛观音看见负手立在“鹤唳图”下的党长,他正仰头似欣赏着这幅高约两米的著作。

“党长。”观音还是礼貌喊了一声。

党长回过头来,“回来了。”

观音似微笑一点头,并未应声。

议长尸骨未寒,党长就亲自登门到他的府邸,使唤他的人,搬他家的东西……怎麽,这幅畫也看中了?

原来,看中的不是别的,是人呐。

因为正这时候桃花下楼来,她穿着全黑的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黑纱遮住了她半边脸。后面,阿姨提着她随身的包儿。这就是一副出远门的模样。

卫观音也算挺感意外,这绝不是“普通的看中”了,着实想不到党长为了她且豁得出去呢,这算明里抢了吧。

桃花一见观音……咳,这不是她扛得住的,是不由自主就娇怨咩,当然绝对不缺怒愤,那就是个极致zhe拗,居高临下,像个哀忿的大娃娃。

观音只是淡淡地抬眼望去,“这是去哪儿,”

“你管不着!”桃花一吼。眼泪就想往下掉,

观音只望着她,

许久,

“好吧。”

就两个字!

就这两个字!桃花心堵得跟什么似得,眼泪终是滚下来,她狠劲一抹,“我是卫泯的合法妻子,他的财产我有继承权,你别想擅作主张把我排除在外!”边甩手下楼边赌气地吼,气得跟小猪一样,什么话绝就往那上头疯奔,“这宅子也有我的份!这画!这家具!这花瓶!还有。”她举颤着手乱指,一下竟然指到观音头上……她多想说“还有你!都是我的!我的!”……终究没说出口。手一甩下,“我都有份!”

观音只是望着她,一句话不说。

桃花熬不住这种心堵了,熬不住他的无言,熬不住他无风无浪的眼神,……快步向外跑去。

党长只是看了眼观音,转头从容走出去。观音看着他的背影……骤然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党长上车,桃花还在低头抹泪,

党长什么也没说,不过轻一点头,司机启动,车滑了出去。

车拐下一个弯儿,桃花没有抬头,

再拐下一个弯儿,桃花终是忍不住抬头向车窗上角看去……热泪盈眶。观音站在那里……

“停车!”桃花猛一喊,

车停下,

“我,我忘了一样东西,”

“嗯,去拿吧,别着急。”党长根本不问任何缘由,仿佛她要怎样就怎样。

桃花独自下了车,疾步又向宅邸走去。观音已经没有站在那里。

桃花上了楼,到了自己房间,这哪里是找东西,简直就是砸东西,“噼里啪啦”边砸边哭。

“这些东西你都有份,砸了岂不可惜。”观音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斜靠在门边,

“我爱!”桃花转身冲他猛喊,那泪哟……乖乖,你不能再这么哭了,这两天你流的泪,成河了……

嗯,也许这就是观音的心声,所以这次他主动向她走过来,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伸开……几乎同时,桃花飞奔进他怀里直捶他的背,“你就会气我!你一点都不心疼我么,我……”她仰头哭得多么难过,观音抬手轻捂住她的嘴,唇挨着自己的手背,“别这么大声,把人都招来了,我怎么给你抹药。”

桃花迷蒙地眯着泪眼疑惑地看着他,观音一手拦腰就这么将她抱起走到床边,把她推倒到床上躺着,他人却跨跪在她身体两侧,脱下外套往旁边一丢,勒起一边衬衣袖子,倾身去拉床头柜一个小门儿,里边,果然是她放药膏的地方。

拿出药膏,观音抹了一些在掌心,她裤子都没脱啊,直接从腰间的丝袜里插进去……“唔,”桃花呜咽一声仰起头……呆叨扑扛。

观音慢慢也卧下身子,一手环在她头顶轻轻拨弄她黑纱下脸庞的碎发,一手,就在那里轻轻抚弄,

看着她湿漉漉显然又有些氤氲的眼睛,说,“算了,婚不离也行,你想去东都住些日子,也行。”

桃花一听,抓住了他在她腿间的手腕,身子一缩,紧紧夹住,“你……”似又有些愤怒,

观音拨弄她碎发的手点住了她的唇,“别急,听我说完。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么,父亲政敌太多,他的死确实也疑点重重,你现在表面上跟我闹翻,其实也好,至少,那些使坏的不会把焦点集中在你身上。”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声音变得稍许沙哑,“这段时间你跟着宠赢也好,他确实有足够的实力保护你……”

桃花是个聪明姑娘,她立即能明白他的意思,心一热,翻身抬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腿也环住了他的腰,缠得紧,叫他的手更加深入……“观音,你要永远像这样站在我身后,我一回头就看得见你!哪怕转一个弯,两个弯,都能看见!”

观音也将她抱得更紧,唇埋进她的颈窝里,桃花在他指尖彻底盛开之时,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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