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看上去很头疼啊。”周珐颇有点幸灾乐祸。
“我这外甥聪明是聪明,但他母亲最希望就是他平平安安,然后结婚生子。”
杨华中看着前面绿灯跳红,就停下来。
“之前就听您说他的事迹,既然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何不让他试试。”
案子开展并不好,许要强死跟前两个不一样,很可能不属于连环案。
要是这样,他们的线索就又断了。
“嗯,等问过那些人之后再说吧。”
——
乔依和张芬兰坐出租车到了警局门口,说明来意后,就有人领着她们去看尸体。
过路的警察都很匆忙,每个人的脸上也都写上疲惫。
或许是这些天发生了不少事情,所以让他们压力倍增吧。
到了专门放置尸体的房间,张芬兰有点害怕,不敢过去。
乔依就在身后给她默默打气。
然后领着她们来的警员就掀开白布,说道:“你们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走过去,看清了那人的脸。
可不就是许要强。
“呜……”张芬兰看到这情景,捂住嘴巴,双眼红肿起来。
“张阿姨,我们出去吧。”
见她这样,乔依就带着她离开房间。
到了外面,张芬兰似乎缓了口气。
对着随后出来的警员问道:“我想申请火化他。”
这位叫朱鑫的警员诧异了一下,见她这样不像说谎,为难道:“你丈夫的死牵扯到了连环杀人案,而他是突破口,所以法医要对其进行解剖。”
“不,我想他也不希望在死后被肢解,完完整整地离开这个世界。”张芬兰态度很坚定。
“可是这……”
“怎么了,小鑫?”
三人看了过去。
乔依脑海里闪过一段话。
‘书中刚开始出现的法医走了过来,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大概不会让妇人掩盖真相。’
“由医生,这位女士想要火化许要强。”
朱鑫看到由清何来了,心中松了口气。
“这个可不行,您丈夫是被人谋杀的,您就不想知道真相吗?这一份是已经批准的解剖同意书,您可以看一下。”
在查出许要强有亲人之后,由清何就没急着进行解剖,因为那样是违法的。
所以他就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他家人同意,那也就省些麻烦。
要是不同意,好在他想到这一点,所以就去申请了。
这个案件很可能是流浪汉连环案的突破口,迫于压力,上面批准了。
看到这份同意书,张芬兰心中慌乱了一下,但她面不露色。
“既然我已经做不了决定,就按你们说的来吧。”她把文件还给由清何,“希望你们能尽快抓到凶手,还我丈夫一个清白。”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乔依对他们道了声谢,就跟了上去。
在不小心碰到张芬兰的手时,却发现异常的冰冷。
乔依侧目看了眼她,轻声笑了笑,“阿姨,别太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显然,张芬兰并没有把她这话听进去,或者说自动忽略了。
“由医生,我总觉得她好迫切。”朱鑫心里怀疑张芬兰。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有些地方习俗死后一定要完完整整被火化,不然就是不吉利。”
乔依她们出了警局,在外面等车。
过了一会儿,车来了。
而这辆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
上车时,乔依似有所感地看了眼后面车下来的人,接着就上了车。
出租车经过顾言华时他无意间瞟了瞟车里的人。
一时间觉得靠窗边的面熟,但没有细想。等他走到警局里时,就想起她不是在咖啡馆见到的女人吗。
她怎么回来这里?
“你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有人看到顾言华在站在那里发呆,就过去问道。
“没事,我在这里等人,你们忙,不用管我。”顾言华憨笑着回道,然后就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他手指轻抚着嘴唇,帽子遮住他半张脸,流海下的双眼炯炯有神,散发出饶有兴味的暗光。
杨华中两人找到了由许要强的牌友,却都说他一周没有出现过,并且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
在得知他被杀后,几个人脸色不一,却都肯定许要强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他就是喜欢喝酒赌博,没有其他嗜好。
一天过去,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杨华中和周珐回到警局。
然后就看到顾言华笑容灿烂地在等他。杨华中只好带着他去了自己办公室。
“来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三个小时。”
杨华中翻他一个白眼。
“你不是怕冷吗,怎么不在家好好待着。”
“我也想在家待着,可你又不告诉我查到的事情,我哪能待得住。”
顾言华身体放松地倒在沙发上,刚坐的椅子又硬又冷,要不是开了空调,他肯定早就走了。
“行啊,你小子是一定要插手这事了?”
顾言华坐正身体,朝他眨巴眨巴眼。
“我可以当做是你请来的外援,私家侦探,或者国外有名的侦探之类的。”
“哈哈哈,行,唉,反正我就算阻止你,你也会一直缠着我,你也就算准了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这样,我给你一些信息,你要是能分析一些东西出来,我就让你参与。”
杨华中终究不再那么坚持,而是给他机会,同时也想看看这外甥的本事。
之后,就把今天张芬兰和许要强赌友们的事情告诉了顾言华。
等他说完,顾言华疑问:“他工作的地方呢?”
“他在一年前就辞职了。”
“既然这样,他拿什么钱去喝酒赌博?”
“听说是他从妻子张芬兰手上拿的钱,并且他有家暴倾向,唉,真是个畜牲。”
杨华中不免感叹了句,每次碰到这种该死之人的案子,他就失去查案的动力。
可他知道,作为警察,就算对方真的‘替天行道’,他也不能觉得死者的死就是应该,对于生命要敬畏。
而对于这些‘该死’之人,也要通过正确的途径去惩罚他们。
“既然这样,张芬兰就很有作案动机。”顾言华提出自己看法。
“我倒不这么认为,心脏前有骨头保护,要捅进去很困难,许要强毕竟是个男人,男女力气悬殊,他怎么可能毫无感觉地看着张芬兰杀他。”
“并且,张芬兰给我的感觉胆小懦弱,不像是能杀人的主。”
杨华中不赞同他的观点。
“舅舅什么时候以貌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