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骗婚罪成立

郑子清眼里的决然,彻底击垮了叶凤然最后一丝耐心,妒火加怒火中烧,从鼻腔里冷哼一句:“好一身傲骨,我看你要撑到什么时候。”

一甩手,叶凤然转身便往门外走,对官兵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带走吧。”

官兵头点头哈腰一番:“既然七少爷没有别的吩咐,我们就将人带回去交差了。”

叶凤然没说话,默认了。

“带走。”

顿时几个男人擒着郑子清的肩,扣着她往外走,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叶凤然一眼。

“青姑娘!”

青林一声大叫,却被桎梏地动弹不得,凄凄眸光转向叶凤然:“少爷,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叶凤然心头烦躁,一脚踢过去:“滚开!”

青林趴在地上,默默垂泪,铮铮看着郑子清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了。

后来官兵走了,银天阁安静下来,所以吓人都撤下去了,叶凤然从黄昏时分站到了夜幕降临。

章子掌灯过来,照亮了叶凤然的侧脸,全是落寞。

“七少爷,你不怕将来后悔吗?”章子小心翼翼地试问。

没有一分犹豫,叶凤然说:“我叶凤然从来不会后悔。”

一语罢,叶凤然转身出了银天阁。

牢房里很潮湿,已经是深秋,到了晚上很冷,郑子清蜷在角落里,裹了一层稻草,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来传召她。

公堂上,郑天云早早便等在那里,郑子清一进来便看见了她幸灾乐祸的笑。

郑子清老老实实地跪下去,膝盖有些疼,她一声不吭,低着头。

坐在高位上的太守大人一敲惊堂木,鸣鼓响。

太守大人四十多岁,郑子清见过一次,在叶家的时候,而且为叶家马首是瞻,还没开始,郑子清便有种不好的感觉。

太守大人一开口:“靖州郑子清,被状告骗婚罪,证据确凿,你服不服罪?”

果然,这太守大人拿了叶家的好处,若不是门口有百姓在看着,怕是连着过场也不会走。

只是就算是背水一战,她郑子清也要拼上一拼,抬头,不卑不亢,她回话:“回大人,民女不服。”

“有什么不服?”

索性,这戏做足了,郑子清还能说上几句话。

郑子清俯身,规规矩矩磕了一个头,说:“民女之所以冒郑家大小姐之名嫁入叶家,实属郑家大小姐郑天云所迫,女民一无所知,况,民女只是一介厨娘,无才无貌,更

不敢妄想攀附叶家,也无力抵抗郑天云所迫,以至于在不知情下进了叶家大门,而且我从未承认过自己是郑天云,又何来骗婚一说。”

郑子清方一说完,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便小声议论着。

郑天云一看势头,立马大喊一声:“大人,她狡辩。”

公堂之上,郑天云完全越俎代庖了,那太守大人脸色有些不好:“你有什么话说。”

郑天云这才规规矩矩地俯身,行了个礼,细声细气地说:“回大人,郑子清当初便是贪图叶家所下的聘礼,才冒名顶替,有府里的妈妈可以作证,郑子清在大婚前日潜入我房内,取而代之。”

滑天下之大稽!郑子清顾不上规矩:“你胡说!”

“我有证人。”

证人?郑天云显然是有备而来,郑子清懵了,隐隐觉得不安。

“传证人。”

从内间里走来一个头发发白的妇人。

“张妈妈!”郑子清讶然,她怎么也没想到是张妈妈,在郑家她与张妈妈睡在一处,张妈妈也算挺照顾她的,竟没想到,她成了郑天云的证人。

太守大人按照程序走,敲了敲惊堂木:“你是何人?”

张妈妈跪在地上,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民妇是郑家厨房的妈妈。”

“将你把大婚前日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是。”张妈妈磕了个头,起身,一五一十地开始讲,“那晚,正好是民妇值夜,因为辰时叶家便要来迎亲,府里杂乱,人多,而且灯火彻夜亮堂,民妇清清楚楚看到郑子清偷偷潜进了大小姐的房间里,当时民妇也没多想,辰时,叶家来抬新娘的时候,新娘盖着盖头,民妇也不知道盖头下是谁,当时也没多想,后来三天后,出嫁的小姐回门,结果叶家来人说,嫁过去的根本不是正牌的郑家大小姐,民妇才想起来从那晚,郑子清进了大小姐的房间一直没有出来,而且老爷查过了,叶家所下的聘礼也不翼而飞了,之后大小姐和郑子清便都不见了踪影。”

郑子清瞠目结舌,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她撒谎,她撒谎。”

“肃静,不准喧哗。”

太守大人大喝一声,便有两个官兵上前,将郑子清按在地上,不让她动弹。

郑子清怒红了眼,倔强大喊:“大人,她撒谎,不是这样的,那晚上我根本没有进过大小姐的房间,她口说无凭。”

“这——”太守大人有些为难,看了一边的师爷。

师爷上前,问郑天云:“可有证据?”

郑天云信誓旦旦:“大人,民女还有证据。”

证据?郑子清怔怔看向郑天云。

“呈上来。”

郑天云讥诮地看了郑子清一眼,从水袖里拿出一个通透的镯子。

那个镯子……郑子清完全傻了。

镯子呈上去,郑天云缓缓解释:“这个镯子便是叶家聘礼中的一件,郑子清将它当给了当铺,如果不是她骗婚所得又怎么解释得了这叶家的聘礼在她手里被当。”

郑子清哑口无言,因为那个镯子确实是她当掉的,只是……

郑天云又呈上了一张字据。

果然,郑天云只打有把握的仗,郑子清知道,她输了。

“字据上确实是郑子清所当之物。”太守大人看向郑子清,眉毛一横,十分凌厉,“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郑子清扯扯嘴,几分好笑,却还是咬着牙说道:“大人,那个镯子我从叶家出来的时候便在我手里了,因为民女从叶家逃出来了,身无分文,才迫不得已拿去典当,我根本不知道这个镯子是怎么回事。”

郑子清只是实话实说,郑天云却对她的说辞不屑一顾:“大人英明,这种强词夺理,想必大人自有定夺。”

先礼后兵,郑天云此一番话完,便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因为太守大人明显是个‘英明’的人。

恰逢此时,一个官兵跑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伯,那人是叶凤然身边的人。

“郑家七少爷让人来传话。”

“说。”

官兵尖着嗓子:“郑子清当初入嫁叶家,未曾受人所迫,也并非她所说逃出叶家,而是被七少爷发觉才赶出府的。”

可笑,真可笑,郑子清嘲弄地扯扯嘴唇。

太守大人底气十足:“郑子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郑子清只是轻轻扯动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冤枉。”

“公堂上的人,每一个不说冤枉的。”一敲惊堂木,“来人,郑子清骗婚一案,证据齐全,罪名成立,立状画押。”

门外,不少看戏的百姓指指点点,看郑子清的眼神越发鄙夷不屑,郑天云鼻孔朝天,冷笑。

然后,两个官兵上前,抓着郑子清的手,甚至没有让她看状纸,直接画了押。

“靖州郑子清,以骗婚罪入狱,择三日后流放。”

一敲定案,鸣鼓,太守大人转身走了。

郑子清重重跌坐在地上,深深地无力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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