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为了冲喜

当李世民听了杨义的话后,立刻决定,将杨义、孙思邈也带进宫。

杨义身体虽然不适,但有孙思邈在,想来也不会有任何事情。而杨云则被李世民打发回金沟村去了,那边是杨义的根基所在,不能没人照看。

刚上马车那一刻,杨婕妤忍不住将杨义抱在怀里:“义儿,真是苦了你了。姐姐很无奈,没能帮到你。”

杨义突然被一个女扮男装的人抱在怀里,头枕在他胸前的柔软,鼻子闻着她身上发出少女的幽香,某处不由自主的便有了反应。

杨义心里大骂,自己都浑身无力了,你这狗东西居然还能硬得起来,这可是我姐姐呀!

其实,李世民要求他和孙思邈一起到宫里居住时,杨义在无意中便发现,有一女子正眼睁睁的看着他,看得杨义心里都有些羞涩。

但心里想到,这个人和李世民一起来的,不会就是自己的那个姐姐吧?看她女扮男装的样子,满脸的脂粉味,一点都不像男人。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嘴里却假装疑惑问:“姐姐?”

杨婕妤破涕为笑,将杨义扶正,然后幽幽说道:“也对,你不认得姐姐也不奇怪,当年姐姐进宫时才虚岁十三,你也才四岁。”

杨义听了杨婕妤的话,忍不住猛的看向李世民,却被他一眼给瞪了回来。

李世民分明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禽兽”二字,心里不由得有些恼怒。

心想:你这混小子懂个屁,当年朕娶亲,是由朕来决定的吗?朕也是身不由己啊!你想想朕,王府之中全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你让朕该如何?

马车晃晃悠悠,颠簸得杨义的脸色变得更白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终于停下来了。

杨义这还是第一次进入传说中的皇宫,只见宫墙巍峨,殿宇林立,其间林木繁盛,有种恍入仙境之感。

下了马车,只见天已渐黑,杨义见面前殿宇的门楣有个牌匾,上面书写着三个打字“弘文馆”!

杨义看得脸色一僵,还以为去进宫能住进某座大殿吧,没想到是送来弘文馆。

弘文馆,是武德四年在门下省开设修文馆的前身。武德九年八月,李世民即位,才改名弘文馆。

馆内藏书有二十多万卷,设学士多名,掌管校对书籍、教育学生等,如朝庭有什么变革,或有什么礼仪庆典,都要前去参加。

设校书郎二名,掌管校对历史,梳理名家经典等。还设有史令、著作郎等十数个官职,设馆主一人,总领馆务。

弘文馆有学生数十人,都是皇亲国戚等贵族后矞、勋爵子弟。均由学士制定诗、史、书、法等课程来教授。

李世民让自己住进弘文馆,是对自己另有所图,还是别的地方自己不能住?或者是说,他不想让自己赚钱了,想关自己一辈子在这修书?

可是,李世民的算盘可能要落空了。因为杨义的志向在经商赚钱,而不在这武文弄墨,至少在杨义看来,这个时代做文史一类的官员都是穷酸。

李世民将杨义、孙思邈丢在了弘文馆,便和杨婕妤走了。

接待杨义的是弘文馆著作郎虞世南,他是当世大儒,也是十八学士之一,更是李世民的智囊!

弘文馆内除一些值夜的官员外,并不需要所有官员都住在这里。所以杨义和孙思邈来时,这里只有一名值夜的官员和数名下属书吏。

这名值夜的官员就是虞世南,他此时已近七十岁,本是不用值夜的,可他却偏执的要求值夜,谁劝都不听。

今夜在书房写文章的他,听到有人来报说皇帝来了。他赶紧放下笔,穿了件厚衣服,便匆匆出门而来。

此时已是八月,已开始有北风成规模南下了,晚上值夜是很冷的。

虞世南来到弘文馆正门,见是见到李世民了,结果话还没说上两句,李世民便丢下两个人就走了。

虞世南非常郁闷,因为李世民并没有告诉他,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但他可不是蠢货,能和皇帝同辇而来,肯定不是俗人,这点虞世南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虞世南看着这一老一少,老的是孙思邈,他认识。少的气宇轩昂,高大俊逸,极是不凡。

虞世南自然不敢怠慢,急忙亲自给二人安排住处,嘘寒问暖,甚是热情。

弄得杨义都在怀疑,这还是人人景仰的当世大儒吗?看他那熟悉的溜须拍马功夫,简直就是一马屁精!

如果让虞世南知道杨义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引经据典的将杨义从头骂到脚。居然将他的热情当作拍马屁,皇帝的马屁他都不拍,你杨义是什么东西?

三日后的清晨,迷雾茫茫。

早起的鸟儿已不见了踪影,许是跑南方过冬了吧。屋顶的瓦上、地上的草丛里,均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露水。

杨义一早起来,便感觉到了早上的凉意。随即就在房前的院子里打起了拳,几套拳下来,已浑身湿透。

当他要找水洗澡时才发现,此处虽有水井,但却未设洗澡设施。杨义不由暗骂李世民,光会作秀,但不会做人!

杨义无奈,用衣服胡乱擦干汗水,就这样光着膀子站在院子里,等身子干了之后,才穿上衣服。

他在院里打拳那么大的功静,居然没把孙思邈那老道吵醒,杨义也不管他了。

穿好衣服的杨义,此时正在馆内溜达,各级官吏正有条不紊的做事。

看到杨义这陌生的面孔时,虽然怀疑杨义的身份,但也没人在意他,只是怱怱看了一眼,以为他是新来的哪个郡王或国公的子弟。

杨义走着走着,居然和程处默不期而遇,看他那无精打采的样子,这家伙竟然没看到自己,当自己是透明的。

杨义赶忙重重的咳了一声,把已走到杨身边的程处默吓得跳了起来。

正吓得惊魂未定的程处默可不管其他,抡起他那大拳头就向杨义打来。杨义眼睛一眯,身形一闪,一巴掌甩在了程处默的脸上。

“啪!啊!”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随即便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

只见场中,杨义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地上半躺着程处默,左手捂着脸,右手撑着地,眼睛如牛眼,嘴巴能塞入拳头,嘴角还有哈喇子流出,看着极恶心。

周边围着一圈人,应该有二三十人,个个睁大眼睛看着杨义,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程处默在弘文馆战斗力爆棚,除了那几个大儒,没人敢惹他。今日却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而且还是个新来的,恐怕有好戏看了。杨义在这些人眼里,看到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正在这时,一个大儒走了过来,杨义听到有人小声说话:“于学士来了,这下戏更好看了。”

待到于学士走近时,杨义看到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长得慈眉善目,鼻子宽大高耸,满脸长髯浓须,中等的身材有些微胖,走路四平八稳。

他来到杨义面前,微眯了一下眼睛:“你是何人?为何到此?为何动手打人?”

杨义还在打量这大叔呢,听到对方问话,心想应该是这里的老师吧,于是拱手作揖:“小子杨义,在此借宿,并未打人。”

“啊!他就是杨义……”

“哪个杨义?”

“杨义是谁,他很有名……”

“就是三打宿国公,吃蝗虫,拒接圣旨,封开国县男那个杨义!”

“哦!原来是他,他就是那个杨义!”

“偶像啊!”

“……”

当杨义报上名,现场立刻响起阵阵嘈杂声。特别是说到三打宿国公时,字咬得特别重,看着地上的某人偷笑起来。

杨义郁闷不已,没想到自己的这些糗事,居然在这些贵族子弟中传得这么广。在这里读书的人,一大半是和杨义同龄的人,对杨义的事迹即向往,也不禁好奇起来。

“哼!竖子,光天化日,公然行凶,还不知悔改,竟百狡辩,孺子不可教也!”于志宁严厉的斥责声,如炸雷响起。

他听了杨义的话,心里也有气生气,但听到周围学生议论纷纷的话时,便想要教训一下这小子。

可杨义并不按套路出牌,而是问于志宁:“于学士,我说我不打人,自是有小子的道理。”

于志宁气笑了:“呵呵,白日行凶,居然还有道理了?说吧!”

“孟子曰:良驹识主,长兄若父。既然长兄若父,我小弟不成气候,作为兄长教训一下他,怎么能算打呢?”

于志宁听了杨义的解释,脸色一僵,猛地转头看向已经站起来的程处默:“处默,他是你兄长?你不是家中长子吗?怎还会有兄长了?”

程处默一脸幽怨的看看杨义,又看看于志宁,委屈的低下了头。

杨义看到程处默这个样子,真想再打他一顿。立刻大喝:“程处嗣,于学士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程处默吓得一哆嗦,期期艾艾:“是…是…是结拜兄长,俺…俺耶耶…作…作主的。”

在场的众人听了一愣,随后就是一阵嘈杂的暴笑声响起。于志宁眼睛又一眯,就要开启骂街模式。

可程处默却对他行礼:“于学士,兄长能住于此,想必应是陛下授意,望于学士莫要怪罪。弟子如今有要事与兄长相商,望于学士批准!”

于志宁心中一惊,立马想到,这里可是太极宫内门下省的弘文馆呀!没有陛下的批准,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的。自己真是糊涂,还没学生看得透彻。

想到这,李志宁轻哼一声:“还有两刻钟就要上课了,快去快回,别误了学业。”

程处默又向于志宁拱手一礼:“谢于学士,学生谨于学士教诲。”

程处默将杨义拉到教室外的大院一角,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跟过来:“兄长,救俺!”

杨义听得一头雾水,疑惑的问:“何事?先说清楚,如果能救,为兄义不容辞!如若不能救,那只能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俺耶耶给俺定了门亲,月底完婚!”

“兄弟,这是好事啊!为兄支持你!”

程处默听到杨义的话,眼泪汪汪,都要哭了。他心中大骂,老子是来求你帮忙的,你这是落井下石,还是幸灾乐祸啊?

杨义看着程处默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干嘛了这是,应该开心点,你不是已经有妾室了吗?还怕多一个妻子啊!”

“你叫俺如何开心?阿母病重,阿耶却要俺娶亲冲喜,阿娘过世还未到百日,这……呜呜……”程处默悲伤的哭了起来。

程处默所说的阿母,并不是母亲,而是奶奶。

说了半天,不是程处默不愿娶妻,而是他奶奶病重,老娘刚死没到百日呢。程咬金却为了给老娘冲喜,特意给大儿子娶个老婆。

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碰到家中亲人病重,在药石无法医治之后,往往会采取两种方法:一种是请道士驱鬼镇邪,或去寺院求神拜佛;二就是娶亲或嫁女冲喜。

这也太草率了,为给老娘冲喜,连老婆刚死未满百日都不顾!

冲喜?杨义想到和王艳的事,不由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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