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画中魂(7)

池小娪想跑,但是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怎么也跑不动,只能在原地喘着粗气。

‘唐红衣’眼露凶光,步步逼近,

双手苍白如枯槁,能清晰的看出骨关节,指甲染着艳红色的指甲油,像是被鲜血染红的,缓缓的伸出劾人的手指,抓住池小娪的脖子,

脖子冰凉一片,被迅速收紧,呼吸一滞,池小娪脸上的青筋都被勒出来了

受到了惊吓,池小娪只能“唔唔唔”的挣扎,缩在石头缝里,双脚临空乱蹬,双手吃力的想掰开这双鬼手拉开,

池小娪却用力过猛,撞到了石壁,“嘭”的一声,撞的眼冒金星,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气息一下子顺畅起来,

池小娪吃痛,捂着后脑勺,眼前的黑暗渐渐明亮起来,周围恢复了平静,她呆呆的瘫坐在地上,石头外面雨水还在稀里哗啦,形成了一道雨帘,

席初初在她旁边笑的人仰马翻,一手指着她鼻子,

“池小娪你是傻子吗?坐着都能摔跤?”

“······”

池小娪惊魂未定,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她不像是做梦啊,她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急切的拉着席初初,

“好诡异,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这里不太对劲,”

“咋啦啊?”

池小娪不说话,拉着席初初不顾倾盆大雨,直接冲了出去,雨水凶猛,片刻的功夫两人就成了落汤鸡,

席初初莫名其妙的淋了雨,又挣不开池小娪的手,

“池小娪,你又发神经了,你慢点,你拽痛我了,”

池小娪不管不顾的往山下冲,席初初这才意识到池小娪是正经的,怕是真的有什么大事,

“怎···怎么了?那幅画还在石头地下,”

池小娪抹了一把脸色的雨水,

“别管它,”

大约又是十分钟的跑路时间,池小娪跟席初初全身湿透了,身上溅了不少的泥水,落魄不堪,池小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她们又回到了这条乱石路,看到之前避雨的大石头,那副仕女画还孤零零的躺在石头下面,

席初初惊讶的闭不上嘴,

“这···敢情跑了这么久,还在原地打转?”

这一切太不正常了,池小娪呐呐的开口,

“鬼打墙!”

两人站定,那幅画突然动了起来,翻滚下来,绳子像是被打开一样,画轴打开,画中的人像是钻出了画轴,冲入了雨帘,雨势越大,画中人就越灵敏,

席初初大惊失色,

“闹···闹鬼了······”

席初初看不见,但是池小娪却清楚的看到‘唐红衣’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她身若无骨飘忽在半空,穿过稀里哗啦的雨水,一下子从席初初的泡泡袖口钻出来,一会儿爬上席初初的头顶,慢慢在席初初的身上轻轻嗅,

席初初身上穿着泡泡袖的公主裙,因为有裙撑,就算是淋雨了,也没有坍塌,倒是很适合柔软无骨的唐红衣攀爬,她缓慢的抚上席初初的脸,蛊惑道,

“你把你的心脏给我,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心愿”

虽然席初初看不见,但是因为唐红衣的触碰,席初初终于发现了唐红衣的存在,她感觉到有人在匍匐她身上,摸着她的脸,还在她耳边说话,

“哇!有鬼啊,”

席初初大喊了一声,吓得动弹不得,晕厥了过去,

池小娪虽然瑟瑟发抖,但是面色镇定了很多,

寻思着画魂现出了原形,总比藏在暗处动手脚好的多,

‘唐红衣’对着池小娪面露凶光,

“难得居然有无欲无求的人,”

池小娪抹去脸上的雨水,声音沉稳不少,

“是……你杀了曹岩?”

唐红衣漂浮在半空中,缓慢的靠近池小娪,

“不不不,是他自己杀了自己,贪得无厌的污秽之人,难得心血纯净,涨了不少修为,”

曹岩既要家财万贯,又要美人陪伴,所以她让曹岩看到了渴望的景象,无尽的钱财和权势,所以他不顾所有的奔赴过去,不就跳下了三楼,唐红衣似乎还在回味曹岩心血的味道,

唐红衣慢慢逼近池小娪,血红氤氲的眸子毫无感情,深红的漩涡里带着窒息的压抑感,唇齿间尚余一抹血丝,

唐红衣身体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曳地的绵边裙摆随风摇摆。精致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白,白皙的手指指甲有一只手掌之长,

盯着池小娪满眼贪念,

“想来,你们的滋味美极了,”

池小娪退后了一步,因为是乱石路,突然被绊了一跤,手磕到了石壁,破了皮,池小娪吃痛,

红色的血染红了泥水,唐红衣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

突然靠近池小娪,赞叹道,

“我早闻到了你身上的血液不对劲,太香了,助长我万年修为,想都不敢想,也不枉费我迷惑了徐烨,将你骗到这里来,哈哈哈······”

唐红衣突然露出了长长的獠牙,指甲修长,直接袭击她的心脏,

池小娪已经躲不开了,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唐红衣,意识到这是螳臂当车,池小娪咬牙,手心里握住一根红色闪着诡光的羽毛,正准备一招反杀,突然从天而降一把黑色的伞,

伞是闭合的状态,伞柄修长,像是一把未开刃的长剑,伞的一头直接将唐红衣击飞了,

黑伞像是长眼睛一样,击飞唐红衣之后,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个全身黑色衣服的男人,空翻在池小娪的正前方,接住了击飞唐红衣的那把伞,握着伞柄,长身而立,

池小娪诧异瞪大了眼睛,手指微动,手中红色羽毛随之消失不见。

来人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是同样色系的连帽卫衣,他带着帽子,手中的那把黑色的伞类似于剑的东西,

突兀的伞柄细长,十分罕见,

池小娪伸长脑袋,看不清来人的模样,黑色的帽子挡住了一切,额头被黑色碎发遮挡,隐隐约约能看见下颌,这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这么酷炫拽的方式,让池小娪愣了一下,

结果对方只是皱着眉,突然从风衣口袋里,翻出本复古的书册在手中翻阅,然后喃喃自语道,

“唐红衣,三百年前官家的女儿,与寺庙卖字画的梁书生一见钟情,唐红衣违背家族要跟梁书生私奔,但是梁书生收到唐家的好处,私奔的时候没来,唐红衣不堪被辱,·····自刎在约定的地点,死后血迹没入谢教授的画中,魂魄机缘巧合逃过了阴差,吸收自然的精气,成为了画中魂,”

念叨完,黑衣人将书册放进风衣的口袋中,用伞指着唐红衣,

“画魂?你,已经没了。”

这话何其嚣张跋扈,而且还很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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