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仙子的决断

林山离开灵山界后五百年来的经历算是搞清楚了,虽然其中也有不少值得推敲的地方,但基本上跟实际情况出入不大,因此也不怕别人去证实。实际上,也的确如此。就在云瑶来苍羽城之前,五行宗已经派人到三元城去了一趟,将林山在三元城的一切摸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连玫瑰苑里面的几个灵族女子的信息都查了个明明白白。更何况林山在三元城本就是个名人,根本不用特意去打探,人家三个城主就将林山的一切和盘托出了。

听完林山的故事,云瑶沉默了片刻道:“林山,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现在?现在当然是在这里安安心心的当城主了!”林山先是一愣,然后莞尔。因为林山发现,云瑶对自己的关心似乎还跟从前一样没有变过,只是为人处事变得更加成熟了。不过这种成熟,却不是沧桑,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滴的积淀。如果说过了五百年云瑶还像从前那样单纯,林山就要怀疑她是不是在做作了。

对于林山的说法,云瑶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当城主?呵呵,如果换做别人,能安安心心的当个城主应该就是今生最大的成就了。可是林山……

云瑶不知道此林山早已不是当年的彼林山,但是在她的眼里,林山一直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似乎与修真界有着天生的格格不入。如果说林山能一直这么安分下去,云瑶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林山,不要骗我了,说说你的真实目的吧……”云瑶有些恼怒的说道。可能是发觉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云瑶又立刻补充道:“林山,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这是关心你才这么问的!”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林山垂下眼睑,沉声道:“你一直都很关心我,我很感激。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在修真界,个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渺小了……”

林山的有感而发,并非是在针对云瑶刚才的那些话,而是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虚空,和各种各样的神话生物。林山至今还清晰的记得,那些神话生物关注自己时,感受到得压迫。

没想到林山的这句话,却让云瑶误会了。

“林山,你当这个城主太受气了,还是跟我回五行宗吧。虽然我在五行宗的地位不高,但也还有一些话语权,再加上你的能力,在五行宗必定会大有一番作为。”云瑶的话音未落,俏脸情不自禁的红了。

别看分离了五百年多年,可是林山毕竟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走进云瑶心扉的男人。云瑶对林山的感情,堪比金石。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云瑶的脸色唰的一下又白了。其实云瑶现在的处境,用如履薄冰来形容并不过分,别说是保住林山,就算是自保都有心无力。

可是坐在一旁的谢莹却不没有注意到云瑶脸色的变化,听到云瑶向林山发出了邀请,立刻护犊子似得把手臂一伸,横在林山与云瑶的中间。

“不行!小三子是我们鬼谷门的弟子,怎么可以进你们五行宗。难道修真界就只有你们五行宗能护得了小三子,鬼谷门就不行了么?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把林山给带回紫玄界,谁也别想阻挡我!如果小三子不愿意的话,那就……那就算了。”谢莹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可是猛然间,她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压抑,林山和云瑶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于是气势立马弱了下来。

这就是谢莹,虽然有些刁蛮,但不任性。而且她的感觉也没错,现在林山的心情的确很不好,非常不好。因为林山本能的感觉到,云瑶的魂魄在颤抖,在呐喊,在绝望。

“云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林山不清楚云瑶的灵魂深处为什么出现这些情绪,连忙开口询问。

“没……没事。”云瑶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立刻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不过在林山目光如炬的逼视下,云瑶又弱弱的道:“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不过这些事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小事,过些时日就结束了。”

可是云瑶的回答并不能让林山满意,别看云瑶努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是灵魂深处的不安,还是深深的出卖了她。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山感到云瑶越发的不安,伸出大手,盖在了云瑶有些拘促的玉手上,将它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事隔五百年,再次与林山发生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云瑶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心跳猛然加剧,呼吸也不自觉的粗重起来。

“林……林山,放开手好么?”云瑶羞涩的低下头,全身洁白的皮肤顿时变成了粉红色。

呃……

林山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唐突了,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讪讪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云瑶就像是下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一样,猛的抬起头,坚定的看着林山道:“林山,给我点时间好么?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林山有些无奈的暗中叹气,在这一刻,林山发现云瑶其实一点都没变。她还和从前一样,喜欢把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好吧,你尽管放手去做,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就带个话给我。虽然我的实力不够,但是你应该知道,有的时候,实力并不能代表一切。”

“嗯,我知道了。”云瑶感激的点了一下头,旋即又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可是云瑶并不知道林山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而且她更没想到,用不了多久,林山的这句话就应验了。

林山和云瑶之间的感情,谢莹多少有些耳闻。可是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看见眼前的两个人亲亲我我、郎情妾意,谢莹立刻就不干了。

“喂!你们两个就算要说情话,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吧?不管怎么说,我才是你的青梅竹马哎……”谢莹看着林山,话语中透着浓浓的酸味。尽管谢莹也知道,自己对林山是友情大过爱情,可是看到林山和云瑶如此亲密,她还是吃醋了。

闻到谢莹身上浓浓的酸味,林山还没什么,可是一向落落大方的云瑶却受不了了。嘤咛一声,羞涩的低下了螓首。

谢莹此行的目的

是替鬼谷门拉拢林山,但更主要的,还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幼年好友。现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谢莹总算放心了不少。至于宗门的命令,嘿嘿,让它见鬼去吧!

别看谢莹一直在紫玄界鬼谷门潜心炼丹,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可是她却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一个人,谁也做不了她的主。哪怕是本门弟子来求丹,都还要观察一下药仙子的脸色,偷偷的打听一下药仙子的心情。同样,让谢莹来说服林山,关键不是林山肯不肯答应,而是得看谢莹愿意不愿意。只要谢莹不愿意,就算林山肯答应,谢莹也不会开口的。

“林山,我这次来是要说服你回归鬼谷门的,不过看在你老情人的面子上,我就不说这些废话了。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炼丹师,所以这些灵草……”谢莹知道林山拿出这么多灵草并不是为了炫耀,可是见猎心喜的她,还是忍不住先提了出来。

“这些本就是要给你的,你全拿去好了!”林山拿出一只纳物袋,将灵草全都装了进去,然后连纳物袋一起扔给了谢莹。

“啊……全都给我?”本来谢莹还以为,这些灵草最多只能分一半给自己。不过就算只给一半,也足够让谢莹高兴很久了。可是看见林山二话不说,将灵草装进纳物袋扔给了自己,谢莹忽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谢莹的眼中闪烁着几丝晶莹,强忍着没有让它们落下来。最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地破涕为笑道:“林山,要不我也做你的双修道侣得了。反正你也算是半个灵族人,别人万金难求的灵草,在你那里就跟路边的野草没什么两样。反正浪费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全都送给我炼丹好了……”

“野草?亏你说得出口!”林山一听立刻急了:“大姐,这些灵草是我在天池密林待了足足五百年,好不容易才收集来的,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野草了呢?你还真拿豆包不当干粮!”

看着林山气鼓鼓的模样,谢莹就像是偷了老母鸡的小狐狸一样,咯咯咯的偷笑起来。谢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灵草的珍贵呢。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看看林山还是不是当年那个林山。果然,被谢莹拿话一刺激,林山立刻就现出原形了。

发现林山还跟当年一样点火就着,云瑶也忘记了自己的烦恼,与谢莹拥在一起,咯咯咯的窃笑。只有林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苦着脸抬头望天。

笑闹了一阵,云瑶的脸色又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虽然离开灵山界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林山还是当年的那个林山,一点没变。虽然与谢莹打交道是离开灵山界之后才开始的,但是谢莹给云瑶的感觉,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可是云瑶再看自己,却忽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虽然同样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云瑶在这五百年里学会了挑拨离间,一个不经意的暗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能让那些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苍蝇自相残杀。同时也学会了使用心机,最近数百年来五行宗内争斗不断,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云瑶在幕后操纵的。为的就是让水月宗一家独大,成为五行宗实际的主宰。

当林山重现修真界的消息传到云瑶的耳朵里时,云瑶激动过,彷徨过,可是当她决定要到苍羽城见林山时,却不是因为儿女私情,而是为了宗门利益。

其实这一切不怪云瑶,真的不怪她,因为当年云瑶离开灵山界出现在五行宗时,就已经注定了一切。云瑶所做的这些,也只不过是在抗争命运对自己的不公罢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我注定就是一个牺牲品么?”在谢莹爽朗的笑声中,云瑶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手指甲也不听使唤的掐破了掌心嫩肉,淳淳的向外冒着鲜血。

“咦?云瑶,你这是在干什么?”林山终于发现了云瑶的异状,赶紧拿出一株灵草用牙齿嚼碎,小心的涂抹在云瑶流血的手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细心。当年我被蛇咬伤了后,他就是这么给我上药的……”云瑶深情的望着林山,看着林山认真的替自己涂抹药汁。这个动作,这个表情,和当年几乎是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第一次和林山相遇的场景,云瑶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肇事的小白蛇。“对了,林山。你还记得那条小白蛇么?她现在可是变得谁都认不出来了哦!”

五行宗与鬼谷门同为修真界顶级豪门,云瑶和谢莹又都是出身灵山界,所以两女之间多有往来。谢莹身边有条小白蛇并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云瑶在那条小白蛇身上吃过亏,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也正是这条小白蛇,才让谢莹和云瑶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小白蛇?我记得啊,我想它现在应该已经被谢莹喂成了大白蛇了吧!”林山不是第一次听到小白蛇的消息,之前薛百川就曾经提到过,据说谢莹之所以在丹道上有那么高的成就,与那条小白蛇似乎也有一定的关系。

“大白蛇?哼哼!实话告诉你,我的小白白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大美人了!”提到小白蛇,谢莹立刻得意起来。只见她右手一甩,一道白光从袖口里激射而出,地上顿时多了一条白色的小蛇。

林山好奇的低下头,细细的观察着。小白蛇还是当年的那副模样,长度粗细一点没变,只是在蛇头的顶端,多了两个小小的突起。

“这是……”看到这两个突起,林山猛然一惊,立刻想到了一个传说。相传蛇修炼到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化身为蛟的。难道这条小白蛇已经开始向蛟龙进化了?

“没想到吧,嘻嘻!”谢莹看见林山一副痴呆的模样,顿时得意起来。伸手将小白蛇拿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而小白蛇则眯缝着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任由谢莹摆弄。

不过当林山在与小白蛇四目相对时,发现小白蛇的双眸明显的一滞,旋即又困惑起来。很显然,小白蛇已经认出林山就是自己曾经的主人,只是林山身上非人类的气息让小白蛇感到有些困惑。

谢莹与小白蛇相处了五百多年,早就达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感受到小白蛇的困惑,谢莹将手高高的抬起,让小白蛇的头与林山的双眼保持在同一水平

线,然后柔声的道:“小白白啊,认识他么?他就是当年那个大坏蛋,老是让你饿肚子的坏主人。你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是因为他早就已经换了一副皮囊,现在的他,可是一个人参修炼成精的灵族人哦。”

听了谢莹的解释,小白蛇才恍然大悟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慢慢的从谢莹的手上游下来,攀爬到林山的身上,表现的十分亲昵。

感受到小白蛇在自己身上滑腻腻的游动,林山感慨万千。虽然当年的一切在现在的林山眼中就像是一部电影,一部别人的电影。可是当他发现电影里的男主角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投入了进去。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一下子全都涌到了心头。

不光是林山,云瑶同样也陷入到了过去的记忆中。而当年与林山之间的感情纠葛,更是让她沉迷、陶醉。这种沉迷和陶醉,就像是一种传染病一样,顷刻间便弥漫到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谢莹也未能幸免。只有那条小白蛇,像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一样,得意的摇晃着脑袋。

许久过后,云瑶渐渐的从回忆中苏醒过来,轻轻的抬起右手,抚摸着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在林山的脸上抚摸了一会儿,云瑶叹了口气道:“林山,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么?”

“做错了事?什么事?能跟我说说么?”林山反手捉住抚在脸上的柔荑,将它拉近了自己的怀里。因为林山知道,此刻云瑶最需要的就是安慰。

云瑶感受到林山的温柔,心中一颤,立刻打消了先前的犹豫,将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当年灵山界突遭大变,师傅带着水月宗的所有弟子冲破界河,来到了五行宗的所在玉玄界。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水月宗乃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五行宗的一支。原本我们还以为作为五行宗的一支,水月宗认主归宗了之后应该受到非常高的待遇。可是到了玉玄界才发现,情况十分的糟糕。

因为我们水月宗的弟子全都是女人,所以在五行宗内处处受人鄙视,不但得不到其他四宗同样的待遇,而且还经常会受到其他四宗的欺凌。因此师傅找到了水月宗的几位不出世的老前辈,商定了一个计策。利用我的姿色,挑起其他四宗的内斗,等到其他四宗实力大减后,由我们水月宗取而代之。

事实证明,师傅她们的计策是成功的。而且有了玉玄界这个一等界面充足的灵气,水月宗姐妹们的修为一日千里,没用多久便赶超了上去,有了与其他四宗一较高下的实力。而其他四宗最具天赋的弟子,或死于自相残杀,或死于师傅她们的算计。如果这件事再继续下去的话,再过五百年,五行宗恐怕就真的要改名叫水月宗了……”

听见云瑶的自白,林山忽然想起了当年在三元城遇到的地皇宗张德方、池行方师兄弟。师弟池行方,好像就是在一次宗门内的争斗中,被废掉了修为。

“对了,你记不记得你们地皇宗内有个叫池行方的?他还有个师兄,叫张德方。”林山有一种感觉,那个池行方之所以变成废人,恐怕与水月宗的暗中算计不无关系。

“张师兄,池师兄……怎么,你认识他们?”听到张、池两人的名字,云瑶顿时浑身一震,但紧接着又哀伤的道:“是了,早就听说池师兄因为得到了一株五千年的灵草,不但治好了身上的伤,而且修为还更加精进了。当时我们还感叹池师兄撞了大运,现在看来,应该是你的功劳。因为在修真界能随随便便送出一株五千年灵草的,除了你之外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了。我明白了,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一个坏女人……”

云瑶默默的流下一滴泪,站起身来转身要走。可是才刚刚迈出一小步,林山就一个箭步上前,将云瑶揽在了怀里。

“云瑶,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之所以会送一株灵草给池行方,是因为在他的地摊上看到了你的雕像。而且他什么也不知道,更没有告诉我有关你的那些事!”

“是么?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你还不是全知道了么……”云瑶哀伤的道。

“当然不一样。”林山看着云瑶的双眼,认真的道:“首先,这件事是你亲口跟我说的,不是别人告诉我的,说明你已经后悔了。另外,我也想问问你,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你有没有亲手挑起其他四宗弟子的争斗?”

“没有……”云瑶摇头道:“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师傅就告诉我,只需表现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即可,其他四宗的弟子自然就会上钩。而且为了加剧他们之间的内斗,师傅还以我的婚姻为诱饵,诱使其他四宗与水月宗结盟,承认水月宗在五行宗内的地位。”

林山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水月宗宗主的老谋深算。那个老姑婆,果然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云瑶越是什么也不做,那些爱慕云瑶的人自然就斗的越厉害,更别说还有云瑶的婚姻做诱饵,诱使其他四宗了。谁都知道,云瑶是水月宗的宝贝,未来的宗主,能娶到云瑶为妻,岂不就等于将水月宗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这种财色兼收的好事,自然是人人趋之若鹜。

“云瑶姐姐,你的那个师傅实在是太坏了!居然能想出这种歹毒的计策!”还没等林山表态,谢莹就抢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不过林山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谢莹,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如果我是水月宗的宗主,我想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水月宗不是某一个人的水月宗,他是所有水月宗弟子的水月宗。如果云瑶的师傅不为水月宗的未来考虑,那她就不配当这个宗主。”

听见林山如此评价自己的师傅,云瑶立刻投去感激的目光。

“可是……”没想到林山话锋一转,面色凌厉的道:“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云瑶做棋子,更不应该拿云瑶的婚姻做筹码!敢拿我的老婆当棋子,哼哼……”

“天啊!他居然说我是他的……”听到林山说自己是他的老婆,云瑶忽然有种被幸福击倒的感觉。在这一刻,什么宗门大任,什么振兴大计,全都被抛在了脑后。现在云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与林山一起……双宿双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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