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炸毛猫咪和黑挽具

炸毛猫咪和黑挽具

尾巴已经化成极限的九条鞭子,在雨点般的攻击下,仍然无法伤到海德,连擦伤也没能留下。夜魇见过很多敏捷的冒险者,但没有一个能跟这只猫一样,敏捷、灵巧、机警,有好几次它本以为可以把它分成几块,但海德在空中扭动身体,改变姿势,毫发无伤地落地。夜魇从未想到自己的攻势会有这么多破绽,而且让一只猫找到空隙,钻到跟前敲它的脑袋。这让它倍受打击,想到自己竟然被逼地连退了好几步,不仅即窝囊又窝火。

这只猫怎么回事?夜魇鬓眉厉目。只是眨眼之时,而且竟然让他感到棘手。这只炸了毛的橘猫像换了个人,张牙舞爪的,铁棒挥舞的呼呼生风,刚才擦过的他腹部,竟然伤到他,令他疼痛不已。

俗语说:老鼠急了咬猫。何况是一只猫咪,他玩起命来也是很可怕的。而且,夜魇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犯了极大的错误。他有夜出昼归的习性,夜晚能够让他发挥力量,但同时,他也是诞生于火焰的魔物,火焰也是他的力量之源,夜色和火焰各提供一半的力量。

今晚,他为了玩乐,把堡垒里的火焰全部都熄灭,相当于损失正正一半的力量;其二是:海德使用的钟锤是由生铁制作,是克制夜魇的利器,它虽然不能完全击败夜魇,但却能通过打击不停地削弱他。刚才猛踹大钟,跟后蹄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兴奋和快感蒙蔽了疼痛,实际他花去不少力量去治愈后蹄。

更糟的是,现在是夏末时节,天长夜短,现在天就快要放亮了。

不玩了,现在就杀了它!夜魇猛吸气,胸口火亮,鼻子向海德喷出滚滚黑烟,鞭子末端变成利刃,瞬时间火光、黑烟和闪光在操场中乱舞起来。几分钟后,夜魇停止喷烟,自认无论哪种生物都不会在那样的攻击中活下来。

夜魇甩动鬃毛,昂起头走了过去,就在靠近黑烟时,一个影子突然钻了出来,转眼来到它跟前,顺着前爪,几下便攀上了它的脖颈。夜魇还未遇到这种情况,他赶忙闪过回过来的钟锤。海德趁势跨在他背上。他吓地一下蹦起来,连晃带跳,想把海德甩下来。

海德被甩到空中,钟锤脱手。他大叫一声,抓着夜魇背上的鬃毛,忍着掌心烧灼的疼痛,把身体拉回来,伸出爪子狠狠地在夜魇背脊上狂抓,留下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夜魇还没受过伤,它大叫一声,一跃而起然后落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想把海德压死。但海德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被它压到的,它在夜魇身上来回攀爬,又抓又咬。

他慌忙提高身体的温度,皮肤由黑变红。海德忍不住高热,赶忙又挠了几下,接着翻身跃过夜魇的脑袋,接着身体一转,爪子一挥。夜魇发出一声惨叫,海德正好挠在它左眼上,皮肤裂开,伤口里泛起红色的火光。

海德落地立刻去拿钟锤,接着冲进烟尘中。夜魇翻身站起,怒不可遏,还未等它把尾巴化成武器,海德已经冲回来了。他右手抓着钟锤,左手拿着自己的武器,嘴上咬着一枚烟火弹,腰上还缠着锁链。

这只猫究竟要干什么?跟他玩命么?夜魇骇然后退,他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只猫逼退,还在身上留下伤痕。何等屈辱。

此刻,夜魇身上、脸上都挂了彩。他已经不想知道这只猫是如何在黑烟和利刃下生还,唯一想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毁了这只该死的猫。夜魇挥动尾巴,身体周围升起数枚火球。

一声长鸣,火球和鞭子冲向海德。

海德吐掉烟火弹,抬脚踢向夜魇,接着转动手腕,挥臂把钟锤掷了过去。

天边似乎被谁无意中刷上一层薄薄的白色,接着那色彩慢慢变得厚重,吞噬了繁星的光芒,开始沿着天空扩散开来,天蒙蒙亮了起来。树木随风摇摆,灰烬和烧焦的味道把黎明的清新搅的乱七糟。

操场中。夜魇浑身是伤,不知被抓咬了多少下。他无法理解,生命中第一次体会的恐惧,竟然是来自一只橘猫。他盯着海德。

海德黑乎乎的。衣服烧的破破烂烂,光着脚,身上的毛焦糊成一块块,像贴在身上的铠甲,尾巴像一根柴火棍。,脸熏的黑黢黢的,胡子被烧没了,糊成一团,眼睛带着血丝,阴绿的瞳孔带着一个猩红圈,刺着白牙,牙床露出鲜嫩的白肉。

钟锤已经弯曲,上面坑坑洼洼,刀子也卷刃,多了不少缺口。海德把刀子在钟锤上敲了敲,接着相互摩擦,顿时声音刺耳,火星四起,“你死定了!”海德恶狠狠地向前逼近。

夜魇胆怯了。

这时,阳光照了过来,长鞭在光芒中变的软趴趴的,末端开始融化。夜魇猛然意识到天就要亮了。

海德并没有注意到天空的变化。他挥舞钟锤冲向梦魇。夜魇慌忙把利刃刺过去,想在天光大亮前杀死海德,但殊不知,他的力量已所剩无几。刀刃在遇到铁棒瞬间变消散成灰。

就在夜魇惊慌之际,海德一个箭步窜到跟前,铁棒抡圆了,砰的一下,径直砸在他脖颈上,像打在沙袋上一样,发出沉闷的声音。

夜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他慌忙将尾巴汇成一条鞭子。

海德并没有给很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已经蹿到另一侧的死角,在他脸上狠狠来了一记。

夜魇从未受过这么狠的打击,差点晕厥过去。他四肢努力撑着地稳住身体,急忙往后躲。他发出一声嘶鸣,身体升起烈焰想逼退海德。阳光撒过来,铺在他身上,火焰迅速变小,熄灭,只剩几条寥寥黑烟,现在不光火球无法聚集,连他的爪子也开始化为烟尘。

海德向夜魇不断地呲牙。

夜魇吓坏了,他还从未被逼到如此境地。他发现一跺矮墙下还有一片阴影,急忙逃窜过去。海德追上给它后腿来了一记,夜魇一个踉跄,扑倒在阴影中。海德追上去抡起钟锤,又赏了一顿暴打。

夜魇被打的直打滚,疼的哀鸣不断。

海德没有一丝停下的意思,而且越打越有劲,越来越狠。“你以为自己很拽是嘛?叫你猖狂!叫你当当响!”攻击如雨点般落在夜魇的头、脖子、胸口、肚子、四肢…海德终于找到机会发泄一身的愤怨,绝不放过任何一个部位。

转眼,阳光越过残垣断壁,单薄了地上影子,夜魇痛苦地嘶鸣了一声,身体溃散成黑色的沙尘。

黑色的沙尘接着一卷,冲向废屋。海德追了过去。沙尘钻回到出来时的缝隙里。他挥起钟锤砸了过去,黑尘刺溜一下全钻进去,不见了。

海德瞪起血红的眼睛,啐了一口在掌心,双臂轮圆,把钟锤砸在缝隙上。墙壁裂了个口子,碎渣掉落在地上。

“出来!给我滚出来!”他大吼,“别以为天亮了,你就可以躲进去!出来!”

天光大亮,此时没有什么能阻止一只发疯的猫咪。

“你瞄个大蜜的!”海德抡着钟锤一边狂砸一边大骂:“别以你钻进去就没事了!你休想活到下一个单行本!给我出来!”

墙壁哗啦一声彻底碎了,一个黑黢黢的东西从里面滚落下来,径直砸在海德脚面上,疼得他丢下钟锤嗷嗷直叫。

“什么破玩意儿啊?”海德揉着脚趾,情绪也平静下来。

砸出来的是一个环形物件,东西是半环形,两头窄,中间宽,外面装着铆钉,像一个超大号的马蹄跌。

这是什么个东西啊?海德皱起眉头,用钟锤怼了几下。很重,表面看不出什么材料,漆黑的发亮,像是用油脂精心保养过。

说不定就是那个怪物的本体。海德立刻把东西拽到外面,放在阳光下。“哼!晒死你。”他说。

今天阳光充足,晒到中午,没有任何反应。海德把它立起来,发现这跟马匹身上的挽具相似,晒了这么半天太阳,它竟然没有发热,仍然寒冷如冰。

海德用钟锤敲了几下。“敢出来就扁死你。”他威胁道,见挽具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又觉得自己傻透了。他把挽具丢在一旁,然后把钟锤压在上面,这才感到安心。

松懈下来的海德觉得又累又饿,浑身上下痛的不得了,还一股焦糊味。他环顾周围满目狼藉的要塞,决定还是早点回村子。他不知道这一晚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也不知道为何委托任务为什么从夜蝙蝠变成了怪物。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想再碰到他了,要是晚上再跑出来,他可受不了。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脚底抹油快点溜吧。

海德突然想到行李背包还放在村子,他跳起身跑到篝火旁,寻找是否还有装备逃过一劫。翻找后,那些带来的装备不是被踩扁,就是破损不堪。损失可太大了。不过那本名字很长的小说还在,被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幸运的没有烧到。

省一点是一点。这也是花了钱的。海德把书揣进怀里,想到被烧尽的网子,他又心疼不已。他跑过去给了挽具一脚,“那张网子很贵的!”他抱怨道。

算了,回去吧。他瞄了眼挽具。不管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就非常的昂贵。冰冷的材质可以用来冰酒,也可以代替降暑的冰枕。

肯定能卖个好价格。他想。

堵塞要塞大门的石头在昨晚的打斗中碎了,露出一个通道,周围也烧的碎裂,敲了几下便散落粉碎,露出半扇门的通路,简单的清理下就可以通过。

挽具实在是太重了,海德不想把它扛在身上,又害怕在穿过某个阴影时发生意外。带来的绳子未完全烧尽,他拼拼接接凑了一米长,把它系在挽具上。

就这样,海德背着钟锤,拖着黑挽具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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