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贴贴

“那么来说说我的看法,特工人数,还是用你的实况画面,我标记金色框——387人。”

听到这个数字,妮芙琪倒吸一口冷气:“嘶,唔——这条街上人流量也就1000到1500,这、这……”

“是啊,除了我们都是特工。”白莫邪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这边咖啡的冲调方式有点不同,白莫邪口中有点涩涩的,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冰水。

妮芙琪也加点了一个支冰激凌:“我们那边是用魔法制造冰冻点心的,一般人吃不到……”

“这边有冰箱,有钱就有能买到……刚才那个服务生是金框的对吧,这间咖啡馆,别看没人看对面的旅馆,但屋外的二十来人全是特工。”

“我也会做冰,可惜没让夫君尝尝,这边世界没魔法了……夫君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根据两天的观察……”

“好哇!夫君你作弊!”

“我承认,我有作弊,但也不算是作弊吧,这叫提前预习……有些人的行动规律能摸出模式来,而且387人也是动态的,昨天最高峰的时候,有738非普通路人在这条街上……他们轮换的,一些人走出去,一些人又走进来,所以小妮子一开始说全城观察,我还吓一跳,以为我家老婆居然这么聪明伶俐,却,嘿——”

“坏心眼……我开玩笑,气气夫君的啦!”

“好了,我们也别坐太久,已经被盯上了呢,可能被当成那一方的人的了。”

“嗯,还有两口就吃完了。”

“吃完了我们去逛商场……这个世界没有那种综合服务型商城,没美食街啊,购物娱乐一体化的大型建筑。”

“我有听少女团员们说过,她们最美好的记忆就是逛部队商城,只不过后来金蜂湾基地被放弃,就没有了……”

“也没什么可惜的,她们马上会遇到新的更好的代替品了——综合补给舰——到时候你也可以去见识见识,立体库房一样的超级市场,就是把,少女团员们口中放大了无数倍的综合商城,放到了太空里,变成了宇宙飞船。”

“宇宙啊,没实感……即使黑荒战争,我都对空战一直不擅长,全靠海杜莺她们,妮芙琪尼亚号……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嗯……”

“怎么啦,突然这么叫我。”

“嘿嘿,突然好喜欢……夫君用我的名字命名战舰……”

“那当然,都我的飞船,想叫什么还不由我说了算,只不过以后规矩要改改了……走,商场去,给你买漂亮小裙子!”

“嗯!”

与此同时,使团宾馆房间里,两人的投影还在老老实实做着文书工作,实现了不知道多少学生的儿时梦想——一个假人在家里帮自己写作业,而自己在外面玩……

全息投影只要不物理碰撞,就不会露馅,因为人物跟环境互动造成的一切细微光影、一声声音,包括衣服褶皱微响,都全给全方位模拟还原了——就是银河系内,由于会干扰影响到日常生活,而被被法律命令禁止在公共场合使用的“全息全真投影”。

最早这项技术是军队中使用的,特种部队用来渗透作战,飞机坦克战舰完全光学隐形,对没有对策设备的敌人进行降维打击的科技。

现在更进一步发展,可以完全跟“附着物”重叠了,也就是说把妮芙琪的金发,白莫邪的黑发给染成了蓝色一样,洗澡、剪掉都不会掉色,两人的脸蛋也被附着上了新的普通霍西人脸,全靠附近跟随着的监视器设备提供服务支持……

当年如果白莫邪的科技能攀到这种程度,他也用不着烧自己脸毁容,物理手段进行伪装了。

两人全息假人里面的“支撑物”,是一只水杯大小的波波球,智能机械臂进行书写、翻书,吃吃喝喝之类东西,也是被两只智能臂配合着接进投影里面,装进一只袋子里,去厕所时给倒掉。

在有了完美替身假人之后,白莫邪跟妮芙琪就直接透明隐形了,从后院溜出来,翻墙越户绕出这条特务街道,在外面找个无人的小巷子,解除隐身,换上全息全真伪装,从街道一头又绕回来,坐到宾馆对面咖啡馆里,观察了一阵子情况……

叫来服务生,结账起身离开。

一路上,白莫邪跟妮芙琪,表演着沉浸在两人世界里的小情侣,完全不在乎周围的情况,只不过也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在演……

往电车车站那边去,只不过这短短200米的路,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跟老婆同行——是搂着腰还是搂着肩膀,还是就并排走……之前是怎么过来的?似乎就一前一后急冲冲赶路赶过来的,这条上流街区之外,人流量不密集,很适合快步移动,到了这边街上后,人挤人,并排走不了了,就一前一后移动。

现在白莫邪跟妮芙琪都突然同时意识到,既然是情侣,那就跟贴贴,并排走不对,一前一后更不合适,那么怎么个“贴贴”法就是问题了。

离开座位区,就停下脚步互相对视一眼,妮芙琪抬头望着白莫邪,丢着眼神,显然是无声地把这个问题丢给夫君大人去决定。

白莫邪没多想,直接牵住小手拉着走……牵手比较适合两人身份年龄设定。

被拉在身边牵着手的妮芙琪,一股青涩的情愫在胸中弥漫,幸福洋溢,就想跟白莫邪说点什么话:“那个……那个,夫君,钱不够的话,我们制作一点出来?”

白莫邪一边东张西望在人群里寻路,挡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拉着妮芙琪穿梭,一边道:“看出来了?确实是在省着用……但造假就是在掠夺普通人的资源,这不是我们该做的。”

“所以夫君自己种田吗,难怪……那我们现在用的‘钱’是?”

“黑市上换的……你来之前,我改进了一下神经格相关设备,就是之前任内文说的,除了升职外,还拿到不少奖励,没有钱,都是各种票卷,粮油肉蛋盐酱料以及布匹,最受欢迎的是杂碎酱票,先是跟部队的大家交易成货币……”

“私底下换?夫君上传的报告,我在休养的时候读过,票上不都是有个人签名的吗,能交易的?”

“当然不能,法律规定的是不能,至少最开始执行的时候,大家但还是遵守的,但现在日子这么久了,下面自然会有些不一样……卡德拉西亚这边,可能因为阶级、圈子关系,难民、教师、普通工人,我没见到有敢交易物资票的,但……目前878部队这边,我看着大家挺随便的,不管是普通士兵还是后勤保障部的……这边,我们准备过马路,人和车都挤在马路上,人口密集城市都这个样……”

“……粮食票不一样?”

“那当然,除了都在搞战时计划经济政策外,每个国家的票跟货币都不一样……之前卡德拉西亚这边买东西很繁琐,得带着身份证,跟物资票一起出示,物资员要票跟证对名字,看你是不是本人,有些东西需要计划票和钱一起使用,比如糖,并不是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

还有哇,集贸市场,蔬菜是打包的,各种萝卜白菜包成一大包,几个工作人员站在卡车上派发,群众们围着车厢举着票券身份证吆喝,挤成一团,很挤很挤,波波球那种全息投影就没效果了。”

妮芙琪虽然被白莫邪护着,但还是需要时不时挤开人流:“很挤?昨天去集贸市场参观的时候,看着还很有秩序啊,有现在这么挤吗?”

“挤,比这里挤,至少大家街上走着,不会挤成零距离……昨天啊,你都知道是去参观的了,那当然去的不是普通市民能进的市场,开在富人区里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一般市民买菜的集贸市场,站在车厢里派发的人,弯腰捡一个车边举着的粮票,对完名字,就把收据联撕下来自己揣兜里,把剩下的半联跟身份证塞进一兜菜包里,一起提着放下去还给那人……”

“那么多人,不会很乱,没人抢的吗?”

“乱是很乱,但没人会抢……抢了你也出不去啊,而且物资整个运输到分配过程,都有大兵跟着的,集贸市场这边也有巡逻队,不但不会有人抢,还会帮你接东西,把东西送头顶一层层抬到圈子外面去。”

“噗,拿了东西就快走,别挡道的意思吗。”

“嗯就是这样,直接停车场这边开始配发,也有头天晚上到货,卸进集贸市场里,第二天到市场里交易的……市场里面一般交易小件、散件物品,比如盐、油、煤炭之类。”

“塑料袋?”

“‘非金非铁’,塑料很神奇吧,通天塔世界没有吧,可惜还是见不到哦……但拜媞塔这边塑料也不多,敌人袭击,石油、煤矿开采困难,后续生产加工也困难,主要化石资源产品也都优先提供军工,塑料袋这种奢侈品,只有军队、国家高层能用得上。打包蔬菜用的是麻袋、麻绳编织网,饼干点心糖果是用金属铁皮盒子,罐头食品。

卡德拉西亚能兴起,除了水路、铁路线交通方便,就是因为在山谷丘陵地带,山中城市,防空、隐蔽都挺有优势的……反正当初我拿着粮票去领菜的时候,是那么个场面,我这个半边脸老师在社区还算有名,大家直接让我进圈里先领……所以还是我自己举着票领的打包蔬菜,没人说制拿票,帮我把菜换出来的……好了,我们就在站台这里等车吧。”

“嗯。”

这边的市内有轨电车又跟卡德拉西亚不太一样,与其说是电力公共汽车,更像是轨道小火车,站台也是两级台阶的一个狭长,三米宽的水泥月台,在马路中间,可以上下双向行驶的电车,没有天桥、地下人行道,上下车的人直接穿梭马路而行,反正这个世界私家车稀少,自行车也慢慢悠悠,一辆跟一辆走成一条自己的道,十分混乱又神奇。

在月台上,妮芙琪被白莫邪拉到站牌边上保护起来,站稳脚跟,避免被人流冲散。

妮芙琪则在模仿周围人的模样,时不时伸长一下脖子看看有没有车来:“……那盐、油、调味料也都是装陶罐子里的吗?跟我的世界一样?”

监视器报告电车要20分钟后,才能慢慢悠悠晃进来,白莫邪就把妮芙琪搂近怀里,人堆里保护好自家宝贝,两人贴着对话:

“自己带瓶子罐子买盐打酱油,调味料不好精确计量,所以除了票据,还需要花钱,票据只是一个准够凭证,表明个最多上限,一般家庭只会备一到两个周期的量,具体要多少给钱买,商家用量勺挑给你……”

妮芙琪在白莫邪怀里继续探头探脑,左顾右盼观察社会百态:“那跟我家乡的市场差不多,也是自己带盛具买盐什么的,只不过只用花钱而已,嗯,我们的通用货币是魔兽的魔核、水晶、魔晶……”

白莫邪撸猫一般,捋捋怀中手边妮芙琪的蓝发:“继续之前说的吧……总之就是民间私底下没人敢交换计划票据,但部队这边不一样,不用带身份证、军官证什么的,后勤的人拿过票,就给你东西……感觉这边也是有身份认证规章的,但怎么说呢,各处有各处的具体情况、规矩吧……我观察过一段时间,特别部队这边,物资管理不严格,大家拿物品、物资票当赌注很常见。”

“一种社会潜规则吗?能理解,大概……缪莉跟我说过,理解社会规则,才能融入社会体系中好好生活……”

“是啊,当人真不容易……”

“噗嗤——夫君,你这说法……”

白莫邪其实是在有感而发,说自己死了活活了死的事儿,当然在小老婆面前,他依然会大男人主义,不显露一丁点负面情绪,只是仔细理着妮芙琪大衣和内衬毛衣的衣领:

“当人多不容易啊,温饱繁衍……3季是这边的冬天,快到最冷的时候……冷风会灌进去吗,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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