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圣女卡妃

至于这片幸存者社交的“圣女”,精神领袖,不是别人,正是早就过来了的坎皮婼卡妃……她的事迹最开始是被旁约方面作为鼓舞人心的“奇迹”,进行大肆宣传,到后来不需要官方引导,姆瓦萨亚幸存者就自发把这名奇迹少女当做了精神寄托——日常生活、工作安排,自然是听命于新生的共和国,心灵上则开始依赖卡妃。

其他各国人民,斯瓯克宗教对那遮古陆的沁润,源远流长,悠久的文化传统,就算是已经世俗化了霍西民众,对待卡妃的态度,也是心中毛毛,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在这段时日里,新生的姆瓦萨亚民主共和国,为了稳定内外各方势力,新王冯巴恩开始利用王室悠久的历史传统,简单而又最牢靠的血脉关系,来联合各方,结成政治同盟——简单来说就是开始大肆迎娶妃子。

每一个妃子都是一方利益集团代表,让白莫邪不由得想到了羲俞昊……虽然其中还是有不小差异的,但本质上,都是政治联姻……看来从古到未来,只要人类还是“人类”,那么姻亲永远是让两个不相干集团能走到一起的,最可靠手段……一场婚礼下来,全社会就都了解两家关系了,通俗易懂,肉眼可见的“契约联盟”。

奥尔蕾是国际间谍方面的代表,姆瓦萨亚从地图上消失之后,流落各国,跟上级断线了的国际间谍们,有的干脆趁机金盆洗手,就以潜伏的伪装身份安心生活,有的则被其它各种机构、组织给吸收。

姆瓦萨亚整个间谍网,支离破碎……现在奥尔蕾被立为妃,一个标志,一颗给阴影中行者们的定心丸,预示着将开始重新收拢一层层间谍们……

希拿波是旧王国国际商人的代表,国家秘密特工组织,已经跟整个国家一起从地图上消失了,所以希拿波现在的身份,只是姆巴拿商会的继承人——原会长下落不明,默认是已经死于轨道轰炸了。

姆瓦萨亚是不存在任何国内的生产制造跟消费市场的了,但还有不少挂着姆瓦萨亚国旗的国际企业、跨国公司的存在,这个时候把希拿波立为妃,让著名的姆巴拿商会出面,在国际上牵头来筹集救国资金的话,有名分有背景有实力,什么都有,就比喊空话套话,让大家捐款,来得令大商人们放心。

今后的国际形势,姆瓦萨亚已经退出了武力正面对抗梯队,那么接下来,他们只能靠情报力量,以及手头上对那些“怪物”们开发、制造资料,来在夹缝中求存。

白莫邪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不让她们两人再继续潜伏下去了的理由……在暗处她们两人确实能发挥出她们自身素质的长处,然而比起摆到台前来后的好处。

虽说一旦失去了隐秘属性,两人的职业生涯也就宣告结束,只是普通的女人了,最多就是能力强点。

但只是损失了两个厉害女特工而已,却能够把国际商人,更多的地下工作者,给团结到了新共和国阵营里……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不由得感叹,思想只在第一层的人,只看到二王子维持着荒诞好色秉性,对他羡慕嫉妒恨,国家都没了,还能如此潇洒快活,其实人家已经到了第五层。

那天白莫邪在心中,默默把自己身边的姑娘给盘点了一遍——要说杀人技巧,蒂亚战斗力绝对在希拿波之上,然而却没有希拿波那各种各样堆叠出来的女主角身份,就少了好多感觉。

而至于奥尔蕾这种纯粹专业女间谍的存在,那身边可是一个都没有……因为未来根本用不着“间谍”这种肉身情报战职业了,首先情报战的距离都是光年以上的了,人的要素已经被完全排除了出去,所以间谍就跟老师、临床医生等等职业一样,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只能在游戏、影视作品中得见。

情报组织,也都是信息战,工作只是分析整理,没有什么“外勤活动”,派遣真人搞什么潜伏的了,例如白莫邪的萨伏依茶会。

未来战争,所谓“出动真人”,一般也就是王若夜这种,当场叛变的“间谍”……这种间谍已经不是传统定义中的间谍,是背叛者、叛徒。

白莫邪虽然没有接触过敌人的间谍,但身边却有过特务——那种针对内部的“间谍”——自己桑都司的青梅竹马妻子汀娜,其实就是帕维利安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监视者……

茉维依跟裘莉安一直都在规避这个话题,她们什么意思,白莫邪心里也清楚,在潜意识里其实也已经知晓其身份,但毕竟人死事了,就领了她们两人好意,从来不去主动询问、调查汀娜的信息,仿佛忘记了桑都司有个名有实的妻子一样。

最后,如果抛开实实在在的职业、身份,就只说那种“间谍”“特工”身上的“神秘味道”话,细数下来,居然是香菲儿最有神秘气息,有那种朦胧气场……可能是她的歌姬身份,让她下意识中在公共场合都会戴层面具,维持着她歌姬的人设。

而“面具”无疑就跟间谍、特务们共通了起来。

至于另外的“坏女人”味儿,想都不用想,就王若夜了……她完全就是坏女人三个字的化身,味儿冲得如有实质,用鼻子真可以闻得出来一样……

在这么一番攀比之后,白莫邪就不怎么羡慕嫉妒恨了,自己身边有趣的女人可比冯巴恩多得多,他的12妃挑下来后,最有意思的也就奥尔蕾跟希拿波两人。

其她妃子都是各方势力的人,舰队方面的、各地战场驻军的,还有就是向各大传统王国广撒网,请求对方随便嫁个什么公主过来,求婚求来的,都是好女孩,但都没什么故事……到最后勉强算是半个有趣灵魂的,也就只剩下第12妃,卡妃了。

卡妃作为王妃的价值,自然是用来团结民心,以及获得宗教影响的。

很长一段日子,冯巴恩频繁出宫,跑到外围街区来找卡妃,不管她是在食品供销社帮忙搬运,还是在难民自救工厂里,跟大家一起做针线活,冯巴恩经常在她身边一陪就是一整天……只不过话又说回来,反正他留在宫里也没什么事儿可干……

二王子的这种行为,看得跟踪监视卡妃的白莫邪只皱眉……白莫邪心里清楚,从小接受各种古今言情洗礼的卡妃,小脑袋瓜子里可是充满浪漫公主情节的,现在一国高高在上的王子,现任国王,这么主动倒贴过来,嘘寒问暖,鞍前马后一整天……就算有利益关系,那有怎么样?小小少女那经历过这种阵仗。

白莫邪感觉冯巴恩不出三天,应该就可以把背井离乡,遭遇大变的少女给拿下……然而事实出乎预料,卡妃确实遭逢大变,但也正是超出冯巴恩想象的大变,塑造了少女现在坚强自立的内心——她没倒在糖衣炮弹之下,就是没屈服于年轻国王的各种浪漫告白攻势。

冯巴恩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现在的卡妃不再是普通少女,可以用强的,他就是为了人心才接近卡妃,把她给供起来的,要是强来,岂不是正好适得其反?

卡妃一直拒绝新国王的理由也十分简单——没什么大理由,只是一直以来拒绝惯了,这国王套了两天近乎,突然求婚,卡妃没有多想什么,脑子一片空白的就直接拒绝了。

情场老手冯巴恩,自然不会被一句拒绝给轻易打发掉,淡淡一笑,日复一日,继续锲而不舍的骚扰卡妃。

死缠烂打,是任何文明任何时代都简单粗暴,直白而有效的追求手段。其根本原因早就被说透说烂了——一个人时间跟精力是有极限,一旦自己大量社交资源被某一个人给占据了,那想开辟出新的一段感情来都十分困难了……这个道理,婚前婚后都一样。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

“难民营”这边,自己过来的,被送过来的姆瓦萨亚人越来越多,在3季2星的某天,卡妃终于被推举成了幸存者社区委员会委员长。卡妃自己也清楚,自己胳膊上的这职位袖章,并不全是自己的实力,冯巴恩虽然什么都没说,也没参与第一届社区民主大会里,委员选举那天他甚至避嫌了没到场,但还是至少有一半人是受了新国王的影响,把选票投给卡妃她……

在社区生活工作的日子里,卡妃感觉十分充实,她短暂的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有存在感。

虽然在总体生活质量上,卡妃的日子过得比之前差了,还要跟其她女性们一起挤着住,没了海德哈恩楼干净舒适温馨小公寓独自居住,但集体生活,对她这个年龄的半大不大的少女来说,更有吸引力,觉得更加有趣。

再加上刻意安排差不多的室友给卡妃,一群小姑娘迅速成为了好姐妹,共同行动,一起吃饭,一起做工,一起去公共浴室……

老社区生活条件环境方面,旧王宫自然在旧城区,没有任何现代钢筋水泥建筑,都是三到四层的砖瓦楼房,城市基础设施十分落后,卫生条件不怎么好,下水道是明沟铺盖,自来水没有安全到户,是一片住户公用,电线盘根错节也就算了,还经常停电,白天需要电力开工,电压还算到位,但到了晚上电力尤其供应不足,而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短路引起火灾。

垃圾是每天固定时间,人力手拖垃圾车过来集中收集运走,需要用户自己倒入垃圾车内,没有供居民倾倒垃圾,临时存放垃圾的垃圾箱。错过了垃圾车的时间,要么堆积在自己家里,明天一起丢,要么自己去追垃圾车,或则拧去垃圾站……

最后就是生活物资获得渠道,依然是凭票卷去供销社、市场里换取粮食、燃料、衣物,姆瓦萨亚幸存者的票卷,去旧王宫政府办事处认领,可以使用的地点,也被限制在旧王宫前广场临时集贸市场上,不能在霍西人的市场、店铺里使用。

政府发布的公告解释是,发给幸存者们的票卷是姆瓦萨亚民主共和国计划票卷,是姆瓦萨亚自己独立做出来的物资调配计划,所以跟过去一样,不能也不可能跟外国混淆使用……

而根据白莫邪的这些天的观察,总体上姆瓦萨亚的票卷比霍西的票卷,“购买力”更强,幸存者人均可以获得更多的基本物资,但由于只能在王宫前,唯一指定市场上交换,所以在物资种类方面,就比霍西人少得多得多。

于是就出现了“黑市”——姆瓦萨亚人用多出来的基本物资,跟霍西人交换本地票卷、货币,然后去购买一些稀罕玩意儿,比如水果糖、咖啡、茶叶等等。

卡妃也在无意识中被卷入到了这种黑市交易之中,她只是听室友说,给她几块蜂窝煤什么的,就能换一瓶苏打水给她,感受到大家的好意,卡妃就把自己吃不完的一些口粮,主要是一口袋小麦交了出去。因为燃料需要用来做饭烧开水喝——生化武器战大背景下,把水煮开了才能喝,是拜媞塔世界的常识。

寝室里所有姑娘都翻出来了点东西,凑足一小麻袋后,室友嘿嘿笑着背出了门,第二天晚上看电视的时间,卡妃果然分到了一巴掌大的橡皮封口玻璃瓶——霍西的苏打水,汽太足没有卡德拉西亚的好喝。

虽然老区环境是比不上新城区那边,但毕竟是在新霍西人民城中间的位置,作为大陆主导国家之一的首都,依然有卡德拉西亚比不上的地方,首先就明显的一点就是电视。

电视科学技术难度并不高,但除了电视机这个播放终端外,最重要的是电视台、电视信号塔,在这个弹道导弹横飞的年代,广播信号也就算了,毕竟可以小型化,一片一片的转接。但电视信号就不一样,功率、成本、信号强度,那就是吸引飞蛾的灯火,无数导弹跟着强信号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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