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别开生面的实验

吉庆府的夜生活时间并不长,不像水云镇那样通宵达旦,但却胜在档次更高,方式更为丰富多彩。想想也是正常,一镇再强,又如何能跟一府之精华相提并论。

挑灯看遍长街的繁华

白胡子老者临摹入画

一番寒暄附和月色无瑕

忽然清风惹一池落花

三两知己结伴的仲夏

夜市闹三更不想回家

星光洒落老树的枝丫

马蹄浅浅落一身风沙

撑伞接落花看那西风骑瘦马

谁能为我一眼望穿流霞

公子是你吗

前面深山谁人家

暮夜抚一曲琵琶

我欲提笔为汝一幅画佳人请笑纳

撑伞接落花看那西风骑瘦马

谁能为我熬一缕青发那人是你吗

谁在窃语谱情话

红尘故事在牵挂

夜风微凉烛影暖心啊

我悠歌把月光请笑纳

当红歌女的曲子俏丽、可爱,引起了围观群众的阵阵喝彩。

可她依旧不满意,词如人心意,她的真正目的是那些公子哥,可捧场的,一个公子哥都没有。

谢长生,是吉庆府谢家的旁支,虽说由于修道资质问题不太受家中重视,但也能保证衣食无忧。

他平时在家族产业中做事,帮看看杂货铺,每月都有一份不算差的收入;再加上有雕刻的特长和爱好,时不时接点委托,另外又有一笔不菲的收入,所以也有点闲钱——是一个工作不忙、收入也不低、让寻常人家羡慕不已的人。

钱有了,时间也有,没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得找点事情做去打发时间,甭管是什么事,只要有有趣即可。

吉庆府不小,这种人数量虽然不算多,但也不少。正所谓臭味相投,同是“世家子弟”旁支的一帮人经常凑一块,其中最为热闹最为常去的就是在潇湘庄园玩蹴鞠。

蹴鞠本是一项很受欢迎的体育娱乐活动,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只要有场地,就能玩上几把。无论是田间地头、高门大院,还是寻常巷陌,经常都看到有人玩,而且时常还有蹴鞠比赛,蹴鞠高手也是颇受人尊敬的一类人。更为重要的是,在镇、郡级武道院,为了提高学员的体力和减少对正规运动的反感,蹴鞠也成为体力锻炼的其中一项内容,基本上每天都得来一场。如此一来,蹴鞠的普及面就更广了。

可谢长生这种所谓的“世家子弟”,自认为高人一等,自然不愿意跟平民一块玩,他们要玩的是可以体现出他们那与众不同身份的玩法。怎么样才能与众不同,与平民区分开来?自然就是:

在晚上玩——晚上玩得有灯光照耀,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起的。

在高档场合玩——坚决不在田间地头和废弃院落玩。

跟同一层次的人玩——既是社交,也减少也不必要人等的加入而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在他们眼里,交往只需要跟值得交往的人在一起,跟其他人纯属浪费时间。

玩的花样也得与众不同……

潇湘庄园正是为了迎合拥有这种心态人物而设立的场所,毕竟这些人的消费能力胜于一般人。

因此这里白天不营业,只在晚上开放。营业种类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因为他们从不许一般人进入,即便是有钱都不行!充分满足了那些人“只有我这等身份的人才能享受,其余人等没资格玩”的心态。

谢长生骑着白马,大摇大摆地骑进潇湘庄园。对于门口两旁伫立的艳丽侍女、庄园内道路上的奇花异草、假山盆景,连看都没看一眼,直奔蹴鞠场——他的目的性很强,从不为目标以外的事务浪费一丝精力。至于这些侍女看不上他这种“伪公子哥”,那是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潇湘庄园的蹴鞠场并不大,宽约五六丈,长不到二十丈。不过这种蹴鞠场,这里足足有八个,呈四方形布置,每个大场有四个蹴鞠场。

蹴鞠场中间的有一高约三丈的灯杆,上有一盏灵灯,照亮了四个蹴鞠场。在蹴鞠场周边,还有灯笼在特定位置照明,确保光线均匀分布。

当谢长生进入往常所玩的蹴鞠场时,发现自己的球友们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做热身运动或者三三两两聊天,而是围成为了一圈,似乎在看什么还是讨论什么。

谢长生疑惑了,这帮家伙平时什么热闹没凑过,很少会出现这种所有人一起围观的情况。难道那有什么特殊的事物是在场的人从来没见过的?若是这样,自己也不能落后!

好奇心大起的他,下马后将马绳扔给侍者后连忙小跑上前查看。

只见一人蹲在地上,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球友,叫练向东,是府武道院副院长练世航的远房侄子。虽说由于见解不一致,导致双方走得没有以前那么密了,但还算是见面相当热情那种。

地上有一大青花碗,碗内有水,还有几条死去的小鱼。碗边另有一白色坛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还有一打开瓶盖、用于装药的紫色葫芦。

谢长生疑惑地问身旁早就到了的铁杆兄弟白原:“老白,这怎么回事?”

向来玩世不恭的白原这才回头看谢长生,脸色沉重地说:“实验!郗家弄到赵氏三宝的配方,打算生产,但是被人知道其中这些药的废料有毒性,虽然不大,但一旦大量排入河中,会导致河里鱼虾死绝,周围的树木枯萎。”

“至于饮了那些河水的人有什么下场不敢说,也许当时没事,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可不敢保证!”

……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将白原没说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抖漏了出来。

谢长生看到其他人郑重其事的眼神,知道白原等人所说恐怕是真的。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药的废料有如此之毒性,于是倒掉碗内的清水和死鱼,将白坛子里的清水和鱼再次倒入碗中,然后将紫葫芦里的药放进碗中。

看着原本游得正欢的鱼儿接二连三地死去,谢长生在看看围观人中那早就知道结果的眼神,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因为他们之前也有人不相信,当场做过实验,每次结果皆如此。

“看来不能让郗家生产这些药!”谢长生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

“没错!”

“要是这样,咱们可能没多少大的事,咱们家的老人和孩子就不敢保证了!”

“你漏了一点,还有你正身怀六甲的婆娘也是经不起这种水的折腾的。”

那人一听,顿时急红了眼,怒道:“他娘的郗家想买咱们的地扩建药房,老子坚决不同意!我家的地就在其中,只要他们想买,他们绝对绕不过的!”

“他们在咱们这里买地是最便宜的,如果咱们都不卖的话他们还是有可能去其他地方买,咱们得把消息传出去,坚决不卖给他们建药房!”

“对!咱们一起反对郗家建药房!”

……

相似的一幕,在吉庆府很多地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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