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轻轻敲击桌面，想了片刻，黎玥跪在地上，腰挺直的。
“可以，不过，你必须娶了白楠。”
黎母着实好笑又好气。
黎玥一惊，白楠？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那白衣不染的男子面容，同时青衣男子那不染世俗的样子也徘徊在自己眼前。
“母亲！女儿对白楠并没有爱。”
黎玥反驳，让自己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黎母沉了口气，扫了一旁脸色不太好的白湘，声音坚定地说道：“你若是真的要娶叶默，就必须娶了白楠做偏房，白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还不是有你的原因，难道你不想对他负责吗？”
黎母的话对黎玥打击还是很大的。
确实，白楠现在这个样子，若是想嫁出去也不可能。
如今，他也只记得自己，心里愧疚还是有的，如今想来，自己欠下白楠的何止是血债。
愧疚促使她不得不同意黎母的要求，一旁的白湘只自己沉默着，主子们的对话她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我才会同意去叶家提亲！”
黎母意志坚定，如果黎玥不同意，那她永远也别想娶了叶默进门。
“好，我同意。”
黎玥抬头看了黎母一眼，经直起身，道：“女儿明日再来请您。”
随后不想在这多呆片刻的黎玥转身离开了黎母的院子，白湘并没有跟着，一路上，风冷，月为灯。
黎玥不懂，真的不懂，这地方的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包办婚姻？
为什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顾不住？
黎玥回到叶默这里时，叶默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叶默开口，难道说娶他的同时还要娶了另外一个男人？
“玥，你回来了？”
叶默把视线从天花板转到了进来的黎玥身上，看着黎玥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
黎玥来到床边，低声问道：“吃了晚饭没？”
“吃了。”叶默勾了勾唇角。
其实他哪里有心情吃，黎玥不在，他一直都没胃口。
黎玥点头应了声：“那就好。”
随即坐到床沿边，叶默双手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经过一天的修养，身子已经好多了。
“怎的了？”
叶默伸出右手为黎玥扶了扶额前的碎发，黎玥睁着如墨的眼眸看着叶默，她确信她爱的是叶默，一直是面前这个男人，她怎么可以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呢？
“默儿，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黎玥低声道，叶默忙察觉出不对劲，但也不知道怎么回，只能点头。
黎玥沉声道：“母亲同意我俩的婚事了。”
叶默勾唇笑道，反问道：“这是好事，难不成你不想对我负责？”
黎玥心疼地抱住叶默，低声把后半句说完：“同时她让我纳了白楠做偏房。”
“砰”
不知是谁心碎了一地。
叶默安静地靠在黎玥的怀里，沉默着不说话。
黎玥抓住他的肩膀与他对视，柔声道：“默儿，你放心，我只爱你一个人的，白楠现在痴傻，神志不清，母亲也是可怜他，所以才……”
叶默呆呆地看着黎玥，声音平稳：“可，你说过只娶我一人的。”
声音不悲不喜，全是对黎玥的质问，黎玥看着叶默的样子很是心疼，但白楠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总该对白湘有个交代。
“默儿，对不起对不起。”
黎玥忙抱住叶默，手不停地为叶默扶背。
叶默倒是没有表现出过大的情绪，只呆呆地任由黎玥抱着。
如果叶默大哭一场，黎玥的心里反而会好受一些，可她这样，自己反而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
“默儿……”
“你出去吧，我累了，我想睡了。”
黎玥不知，她踏出门的那刻，床上躺着的叶默泪水瞬间留了下来，染湿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