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淮阴韩信,投诚大靖

西楚军撤了,从右侧迅速撤离这片战场。

“大帅,末将请令追过去!”杨再兴抱拳道。

西楚军的撤离方向,正是他来的方向,因为论防御强度,他这边是最薄弱的。

白起眯着眼看着有序撤离的西楚军,道:“穷寇莫追,西楚军并没有大败,军心也没有散,你追上去恐怕还会遭到反击。”

杨再兴皱了皱眉,遂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一战能够击退西楚军,只能说是险胜,西楚军并没有被打残,项羽应该是受了些伤,否则不会轻易撤离。

当然了,以霸王的性格,主动撤退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受伤了,更重要的是由于韩信率领的囚徒临时反水,给西楚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而且韩信与白起前后夹击,再加上司徒宽的骑兵,让西楚军首尾难顾。

相对来说,司徒宽的战马来自于大靖西四郡,那里盛产战马,而西楚大部分战马都是通过交易得来,数量也少,所以在骑兵上还不是司徒宽的对手,这也导致司徒宽的骑兵在西楚军中左右冲杀,死在大靖战马下的西楚将士,不计其数。

正是因为整个战局都被武安军掌控住了,西楚军尽管士气还在,阵脚却已经有些乱了,项羽能够以君王之躯担任大军统帅,本身就有着盖世之才,既然天平已经倒向大靖了,他也没有必要再让麾下的西楚子弟兵做无畏的牺牲。

“大帅,有个人说要见你。”这时司徒宽过来说道。

白起眼里精光一闪:“请他过来。”

一旁的杨再兴想到战场胶着时西楚军后方的异变,便问:“大帅,是那个投诚的人吗?”

白起微微点头:“此人原本是韩国的一名将领,韩国被西楚灭国之后,他就投降了西楚,这次出征,被项羽安排做了伙夫,他手底下那两万伙夫,部分是韩国士卒,部分则是韩国一些不满西楚统治的人,这次能够击退西楚,他功不可没。”

杨再兴不置可否,没有反驳白起的说法,倒是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此人两面三刀,墙头草一般的投诚,那他投诚我大靖,恐怕也不是真心啊。”

白起看了他一眼,随口道:“那就劳烦杨将军盯紧他了。”

杨再兴微微一怔,随即答应了下来。

很快,司徒宽便领着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此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几岁,普通的样貌,普通的身材,属于那种扔进人群了就不惹眼的那种人。

“淮阴韩信,拜见大帅!”

韩信说是拜见,但是人却没有跪下,只是象征性的躬了躬腰。

杨再兴一见,想起刚刚白起的叮嘱,怒目一瞪,大喝:“大胆,见了大帅,还不跪下!”

韩信看了他一眼,说:“想必这位就是修罗魔将杨再兴将军吧,杨将军之勇猛,今日战场上也让韩某大开眼界啊……不过,韩某也曾听闻,大靖之内,已经取消了跪拜礼节,韩某这一礼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杨再兴这几年的脾气稳重了一些了,但是听到韩信的话,也不禁怒道:“那是大靖的规矩,而你,只是西楚的降将!”

“哦?”

韩信面色怪异,没有再理会杨再兴,而是看着白起,似乎在说:你来说。

白起见状,淡淡解释了句:“韩信已是大靖的一员,这是陛下亲自处理的。”

杨再兴愕然,陛下亲自处理的?这是怎么回事?

满头雾水的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远在灵国的陛下,是怎么做到的。

关于韩信怎么加入大靖的,白起并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道:“从今日起,韩信便是武安军参军,都是大靖之臣,大家要精诚合作。”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杨再兴说的,因为在场几人中,就属杨再兴对韩信的意见最大。

杨再兴也听出来了,撇了撇嘴,他又不傻,既然是陛下亲自许可的,那他还操这个心干嘛,只要这个韩信不惹到他,他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招惹韩信。

“对了,他呢?”白起问道。

“他说他还有任务,暂时不回来!”韩信回道。

白起双眉顿时皱了皱,这可不在计划之内啊,当初说好的,两人一起回来,怎么他反倒还留在那里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继续待在西楚军里,时刻都有危险吗?

但这事不宜在这种场合说,而且也不属于白起管,白起便把这事记了下来,稍后再向楚君麟汇报。

入夜,当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天际,虎魄城外漆黑如墨。

白起的临时帅府,白起、马洹、杨再兴、司徒宽还有韩信几人聚在一起,针对接下来的战术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末将认为,西楚军经此一战,项羽受伤,西楚军也死伤惨重,我们只需要率领大军,直接杀过去!”杨再兴闷雷般的声音大喊道。

“可是杨将军不要忘了,西楚军如今驻扎在淮水江对岸,渡河所用的河桥、船只都已经被西楚尽皆破坏,我们即便是到了淮水江,也没办法渡河。”

司徒宽提醒道。

今天下午武安军没有去追西楚军,但是不代表什么都不做,西楚军一退近百里,在淮水江对岸扎营的事,今天晚上入夜之后就传了回来。

“而且,如果我军强行渡河,那对方几轮箭雨下来,我们的损失太重!”

杨再兴张了张嘴,仔细一想,又说:“那我们就跑到上游去,偷偷渡河过去,直接偷袭他的大营。”

“你能想到的,西楚都想到了,上游一百多里几乎所有的桥梁和船只都没了,还派了重兵巡逻驻守,而下游最近百里,河面宽阔,河水湍急,暗礁无数,就算有船,也没办法过去。”

司徒宽的话,可以说每一句都在堵着杨再兴的建议,这让杨再兴郁闷不已。

“那看来,只能到了淮水江之后临时造船和浮桥了,可这样一来,那就非常拖延时间了。”马洹道。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自己的看法,不过都没有说出个什么好结果来,而白起、韩信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白起不说话是因为想让属下各抒己见,再做最后的总结,不过韩信这种态度,倒让白起奇怪了。

“韩参军,你觉得呢?”

韩信有些诧异自己被点名了,愣了一下,说:“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得去了淮水江之后再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白起一直看着他,韩信的话,白起总觉得韩信还藏着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不过韩信不愿意说,他也没深究。

西楚军已经退据淮水江,武安军迅速收复了淮水江以北的几座城池,这些城池无一例外都遭到了西楚军的洗劫。

不过尚且还有些安慰的是,西楚军并没有对平民百姓怎么样,百姓们那些日子除了担惊受怕之外,也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被洗劫的,都是官府的仓库或者粮仓。

武安军这一次没有在城中驻扎,城中营地太小,也很难让武安军这么多人驻扎,所以他们直接来到了淮水江北岸,与西楚军营遥遥相望。

淮水江是大靖东南部的一条大江,最宽处足有八百余米,原来这里有一座桥连接着两岸,但是西楚军过江之后就将桥彻底破坏了。

而这个地方,是附近百里之内最窄的一段,若是往上游或者下游去,要么太宽,要和河水湍急,想要过江,太难。

白起带着马洹、韩信来到岸边,看着江水滔滔,奔流不息,而视线之处,隐隐可以看到对岸连绵不绝的船只和西楚军营。

西楚军此次撤退并不是战败,所以仍然心存继续伐靖的想法,桥梁没了,那船只就是反攻过来的关键辎重,所以西楚将所有可用的船只,不论军用还是民用,全带去了对岸,就是为了休整过后重新讨伐做准备。

几人看了一会儿,一时也没有什么想法,便要打道回府。

而这时韩信道:“大帅,末将到附近看一看,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白起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带韩信带着自己几个亲信离开后,马洹有些惊疑道:“大帅,要不要末将跟上去?”

白起双眼微眯,大拇指摩挲着腰间的宝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用,随他去吧。”

马洹还想要说什么,白起却直接走了,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而韩信,就带着两个亲信,也是他的两个族弟——韩佶和韩修,往淮水江下游走去,不一会儿,就远离了武安军营十数里。

“大哥,我们要去哪里?”韩佶问道。

他们兄弟俩小韩信五六岁,自小就跟着韩信,这次投诚大靖,也完全是韩信的主意,他们对韩信一向都是言听计从的,韩信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也没有反对过。

“我们初到大靖,要想迅速站住脚跟,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与西楚这一战中,建立功勋,否则若是大靖无战可打了,那我们几个武夫,在大靖可就不好受了。”

“大哥是说投名状?”韩修道,“可是大靖不是还在和灵国交战吗?怎么会是无战可打呢?”

“灵国?呵呵。”

韩信冷笑了声:“不出一月,灵国必灭!”

韩佶与韩修相视一眼,对韩信这话他们是深信不疑的,虽然他们三人先前在西楚军中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但是他们的大哥在判断这些事的时候,就从来没有错过。

“可我们在军中等着杀去对岸的命令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杨再兴对我们可还是有些怀疑的。”韩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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