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惊呆了

不过南希还未见到凤秉御,她的第一靠山便回来了。

郁老先生回京,京城这边早就翘首期盼,每天都有人去郁府大门口等,城门口也多了不家丁,就是城外十里亭,也有人在此等候,只要看见郁府马车标志,立即回府禀报自家主子。

郁老先生离京多年,很多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回京。

那辆金丝楠木的马车慢慢悠悠行驶过来,身侧跟着四个骑大马中年汉子,黑色衣裳,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武器,大刀或长枪,沉稳冷冽气息,威压而来。

“是,是郁老先生的马车!”

四大护法随行,马车内的人,是郁老先生无疑了。

“快快快,您快回去通知主子,我等候在此请安!”

“好!”

立即有三十多人骑马离开。

等马车到十里亭,为首一人立即行礼道,“小人太子随侍易秋,见过郁老先生!”

马车内没有声音传出。

众人面面相视,心中有所疑惑。

马车内才传出一声,“嗯,起吧!”

慵懒中带着丝丝疲惫,还有种说不出的霁月光风和高不可攀。

“是!”易秋轻声。

“墨石,走吧!”郁从文轻声,身子慵懒的歪在了靠枕上。

一个小书童泡了茶递上,“先生!”

“嗯!”郁从文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看着小书童,“书玉,等回京后,你便去听小十差遣!”

“是!”书玉立即应声。

郁从文又抿了一口茶,想到娇娇柔柔他连打手心都舍不得的小丫头,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连也撑腰的人都没有。

他早已不把凡尘俗事看在眼里,又没后人,也就这么个小徒儿,他是当亲闺女疼爱,想着百年之后,郁家交到她手里,以她的聪明伶俐,也能将郁家撑起来,却不想被人欺负至此,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打听到她住哪里了么?”郁从文问。

马车外传来声音,“回老爷,已经打听到了!”

“直接过去!”

书玉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回郁家么?”

“……”

郁从文看着书玉,沉默片刻道,“那便回郁府,你立即去接她到城门口来!”

解了信物丢给书玉。

书玉双手捧住,行礼后,便飞出了马车。

易秋只看见一道白影飞出马车,很快便消失不见。

京城权门几乎瞬间沸腾起来,这会子又下了早朝,各家老爷都在府中,得到消息立即便到城门口迎接。

就连付相,也赶紧让人套马车到城门口。

这么冷的天,他一般年纪,站在寒风中翘首期盼。

太子、成王、汉王、永王、正王也急急忙忙赶来。

郁从文此生收了九个徒弟,五个考中状元,一个榜眼,三个探花,个个人中龙凤,朝廷肱股之臣,就是贞元帝见着,也要起身,恭恭敬敬喊一声“太傅!”,此刻城门早就重兵把守,不许百姓进出,太子为首,静静等待着郁从文出现。

南府

书玉到的时候,韩东接见了他。

两人才对视一眼,便知对方武艺高强,交手未必能胜,都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先生让小的来接姑奶奶前往郁府小住,这是信物,有劳了!”书玉把信物递上。

韩东慎重接过,立即让人送去主院,招呼书玉坐下喝茶。

书玉坐下,自是一派优雅淡定,那怕就要见到自己以后主子,亦不卑不亢。

从容舒适。

主院,南希落下最后一笔,看着画作倒是十分满意。

“姑娘,姑娘……”杜鹃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嗯?”

南希挑眉。

对杜鹃她纵容的很,这般冒冒失失她也不出言责备。

“先生派人来接您,这是信物!”

南希拿着笔的手一顿,快速搁下。

从杜鹃手中接过玉佩仔细一看,“可是书玉哥哥来了?”

“正是书公子!”

南希大喜。

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俏面紧绷,抿了抿唇,“快给我梳妆,我这便去见师父!”

她素来活的精致,随便装扮一番,已是风韵独特。

穿戴好,南希迫不及待到了大厅。

书玉听闻脚步声,急切嘈杂,已是放下茶杯,站起身时还整理了一下衣摆。

见到那娉婷佳人小跑过来,云淡风轻的面容上染了笑意,眸中亦溢出宠溺。

“书玉哥哥!”南希轻唤。

顾不得男女有备,上前便抓住了书玉的衣袖,“师父呢?”

书玉温柔浅笑,抬手给南希把坠落发丝扶好,“先生让我来接您,这便跟我走吧!”

“好!”

南希立即应下。

马车很快准备好,冬宝驾驶马车,书玉坐在驭位旁,马车内,南希既紧张又期待。

“姑娘,您紧张?”翠鸟问。

南希颔首。

几年不见师父,也不知道师父身子可安康?

出门在外,吃住可舒心?

本应该接师父到府中小住的。

冬宝听书玉的吩咐,将马车驾驶去城门口,他猜测是去接老先生,将马车驾驶的很稳,免得颠簸到马车内的娇小姐。

城门口。

太子呼出一口冷气。

便见着镇南王府的马车过来,太子眉头微蹙。

他居然也来凑热闹?

马车停下,凤秉御一身浓黑直缀,凤城立即给他披上绣雄鹰大鹏展翅的披风。

“见过王叔!”

“见过镇南王!”

众人纷纷行礼。

凤秉御大手一挥,“都是来迎郁老先生的,不必多礼!”

走到太子身边,凤秉御冷眸微勾,“确定是郁老先生么?”

“是!”

凤秉御点头。

他小时候还见过那老头呢,脾气可不是很好。

十分不好相处。

要不是为了大业,他都懒得来遭罪。

“来了来了!”

有人喊了一声,等候的众人立即挺直了腰杆。

只恨不得自己长得高大,能够鹤立鸡群,让老先生一眼就能看见自己。

付相看了看身边几个师兄弟,微微红了眼眶,“一别竟二十载,师父总算归来,也是我等尽孝道之时!!”

“正是此理,便照排序来,每家住一月,我府上宅子已收拾妥当!”

付相想说住自己家,可马车已经停下来。

郁从文慢慢下了马车。

看着这乌压压的一片人,心中冷哼。

一群追名逐利的势力人,又有几个是真心来迎他?无非看重他身后所代表的名和利罢了。

“见过郁老先生!”

太子带头行礼。

付相几人已然红着眼跪了下去,“学生见过师父!”

付相甚至落了泪。

郁从文看了他一眼,二十年不见,这厮竟还学会了趋炎附势,装模作样……

慢慢吞吞的下了马车,郁从文才漫不经心说道,“都起来吧,这么冷的天,你们还来城门口迎我,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胡闹了!”

凤秉御嗤笑。

看,人家压根不领情。

太子上前抱拳作揖,“老先生,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太子?”

“是!”

郁从文打量着太子。

毫不掩饰的寻思,看的太子头皮发麻,心里也颇为紧张。

就怕他说句不好的话来。

“嗯,不错,颇有储君风范!”

这是得了夸赞。

太子松了口气。

“先生,外面寒冷,不若肖槿送您回府?”太子谦卑询问。

郁从文摇头,“再等等,我那小徒儿还未到,等她到了,一起回郁家!”

“……”

小徒儿?

郁从文又收徒弟了?

众人吃惊,付相等弟子更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他们师父已经很多年不收徒弟了。

“是!”太子应声。

郁从文又道,“说起来,我这徒儿也实在没用,远嫁京城,却被迫害的差点没了性命,我这个做师父的,瞧着觉得恼火!”

远嫁、迫害?

众人寻思间,有人猜出这人是谁,面色骤变。

凤秉御忽地看向郁从文。

他,南希的师父?

那些猜到一些,但又不确定,心里慌,本就僵冷的身子,瞬间越发的冷。

南氏,郁老先生的徒弟?唯一的女弟子。

这,这……

被贺家嫌弃、欺辱的南氏,郁老先生的徒弟。

这个认知,让众人都不好了。

“这次回来,我便是来为她做主的,我倒要看看,那安平侯府什么个人家,竟敢如此欺我爱徒,当我郁从文是死了不成!”

“老先生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太子连忙劝道。

心里慌的很。

若是被知晓,南氏嫁入侯府,是他授意。

郁从文会怎么对付他?

他的太子之位还能坐多久?

“哼!”郁从文冷哼。

众人鸦雀无声,无人敢多言,生怕热闹了他,他当众抽出打龙鞭,尚方宝剑,将他们狠狠收拾一顿。

哭诉无门,求救无路。

见到远处行来的马车,郁从文神色顿时柔和下来,又好似想到什么,立即又变的严肃,只是看着马车的双眼带着期盼和宠溺。

待瞧着人下马车,又立即板着脸。

南希下了马车。

瞧着这么多人,她一眼便看见了凤秉御、郁从文。

又瞧着太子、几个亲王都在,脚步微微一顿。

这些人……

只是思念师父,她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小跑到郁从文面前,可怜巴巴的喊了声,“师父!”

郁从文瞧她眼圈都红了,又心疼又气恼,抬手点点她的额头,“没用的,被人欺负成这样子,也不知道写封信给我!”

“师父!”南希轻唤一声,哽咽着扑到郁从文怀里。

三岁就跟着郁从文读书、练字、画画,到十五岁,十二年相伴,已经是亲情。

郁从文心疼,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希的背,“好了好了,莫哭了,为师又没骂你!”

想着小丫头害羞,把人护在怀中,对太子等人说道,“你们回吧!”

凤秉御瞧着这一幕,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这个老家伙,竟拥着他家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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