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春香说完,见娘娘只疑惑了一瞬便不为所动的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又姿态优雅的放下,转而拿起一旁王爷找来的书准备翻开看。

春香瞬间疑惑,娘娘没有任何指示和举动吗,这……

林逸衣不管,是因为摆明是就是处置的事,她若接手过来,不管谁对谁错都要罚上一罚,刚来就给人家妾室和孩子找麻烦,也不太好,何况元谨恂对她不错了。

元谨恂冷着脸站起来,向后院走去,越过重楼院,直接进了韩碧的院子。

韩碧见王爷来了,急忙擦擦眼泪起身行礼,模样楚楚可怜,身姿楚楚动人,说不出的娇柔惹人,声音带着眼泪后的阻塞,沙哑的诱人:“妾身参见王爷,王爷万福。”她不告状,也不提二少爷先动手打她。

仿佛王爷只是来她这里坐坐,她感恩戴德、欣喜若狂的过来伺候。

王爷已经很久没有来她这里坐坐了,今天不单来了,身后还没有跟年婳,韩碧觉得王爷心里是向着她的。

韩碧柔软的心,下意识的就要靠过去。

元谨恂比她更快的闪开,不面对林逸衣时,神色是多年养成的冷。

韩碧踉跄了一下,水润的眼睛立即多情、不解、困惑和委屈的看着王爷。

元谨恂冷淡的声音响起:“二少爷不过才来住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本王感念你服侍本王这么多年,又是大小姐的生母,就去庄子上住着吧,好好养养你的性子!”

韩碧立即吓的脸色惨白,噗通跪在地上:“王爷!王爷!今天这事是意外,妾身没有怪二少爷的意思,妾身——”

“还不给你们娘娘收拾东西!”

垂虹吓的赶紧转身,不敢相信为了这点区区小事,王爷要跃过王妃把侧妃送到庄子上去!

“纪道!你看着她们!务必把她们送到庄子上,看着她们安置妥当了,再回来!”

纪道诚惶诚恐:“是。”这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意思。

韩碧不相信,她做错了什么?就算她有一点错,她言语上挑拨了二少爷,但二少爷就能往自己脸上下爪子:“王爷!王爷您不能这样!王妃娘娘还没有发口,王爷不能越了王妃娘娘处理后宅的事,王爷——王爷——”

元谨恂脚步未停,走出拱月门,本就在想着打发她们,结果自己撞上来,正好都送走了,元自浩也不例外,那个自认聪明,背后给正儿下绊子的儿子,还不如元自冥来的有能力,这样的人,天生就不该有争储的心思,平白让人笑话!

元谨恂这辈子就要好好教教这个儿子,什么叫审时度势,什么是富贵贤王:“把二少爷一块送到庄子上去,就跟韩侧妃住在一起!”

“是。”

年婳得到消息后,瞬间放在手里的绣品,向来不动声色的脸有些意动:“妈妈起来说话,怎么回事?可是王妃娘娘恼了?”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带着丝丝凉意。

“不是,是王爷,年姑娘,这可怎么办啊!却是跟韩侧妃住在一起,二少爷以后可怎么办——”

年婳收回手,高冷清雅的容貌重新在脸上定格,仿佛那一刻意动是别人的幻觉:“王爷的命令?”王爷最近突然不让她们近身服侍了,尤其不准踏入重楼院。这会儿又发作了韩侧妃和二少爷,前两天还送走了姜氏。

年婳想了想,重新拿起桌上的绣品:“送走就送走,你跟着去,压着点少爷的脾气,别再让他不懂事闯了祸,平白让人笑话。”

可?不是说这样能让二少爷重新回到重楼院?王爷难道看不到韩侧妃不是为母的人,不该把二少爷重新记回王妃名下?

年婳看出妈妈的疑惑:“下去吧。”王爷决定的事,焉是她能撼动的,只求王爷念着她伺候一场的情分,多少看顾着二少爷。

年婳很聪慧,若不然她不会服侍了王爷这么多年。

元谨恂也知道年婳不贪,懂得取舍,尤其为了孩子,她能忍耐的很多,曾经她不要地位不要名誉,在王府守了一辈子,在他要处死二殿下时,她跪在府外,用她自己换她儿子一条命。

“年姑娘,王爷传您进去。”

年婳微愕。

元谨恂只给了现在的年婳一句话:“儿子要亲自教养!不求富贵融化,但求心思通达。”别成天动一些掉价的心思。

年婳吓的跪在地上领命。

“一会去拜别了王妃,你也跟着二少爷走,以后二少爷就由你教导。”好似他多不通情理,阻这你们母子似得,上一世年婳等于用这一条挟恩以求,这一次他断然不会再给她机会。

“是,奴婢领命。”

林逸衣目光复杂看着被元谨恂一句话要赶到庄子上的三个人。

韩碧哭的尤其伤心:“娘娘,王妃娘娘,妾身不能走啊,若是妾身走了,府里的位置空着,岂不是如了被人的意。”

只是人走了又不是削了侧妃的头衔,怎么会位置空着。反而是后面的年姑娘,认认真真的磕了头什么都没有说。

林逸衣第一次见传闻中的年姑娘,比脑海里的记忆更美,不同于韩侧妃的柔弱,她是冰山雪莲的美,孤傲、清冷,让人有征服的*。

不过,她也要走了吗?这么一个小美人,就算见多了美女的林逸衣也觉得她很漂亮,更是比自己漂亮,若她是男人也不见得能舍得这样漂亮的女子,何况还给他生过一个儿子。

“王妃娘娘,您为妾身做主啊,妾身对娘娘忠心耿耿,娘娘万不可受了蒙蔽,让别人代替了妾身的位置,谋害了娘娘。”

林逸衣挥挥手:“时候不早了,快些走吧。”

“娘娘……娘娘……”

待重楼大厅安静后,林逸衣不得不想元谨恂是不是因为她赶走了这些人。好似也不用怎么想,就是因为她。

林逸衣起身。

春思立即上前:“娘娘,是不是要去园子里走走?”娘娘最近持重不少,刚才竟然没有对侧妃娘娘幸灾乐祸。

“本宫去厨房看看。”吃着府里的饭菜,觉得味道还行,可是下午出去的时候,闻着街上小吃的问道和用的香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春思、春香互看一眼,急忙垂下头,跟在后面,娘娘真的变了啊。

石路上的柏树下,元自冥怯怯的躲在柏树后面,害怕的看眼走出来的母妃,整个人所在柏树后动都不敢动:自浩竟然被父皇送走了,连自浩都惹了父王不快,他算得了什么……

以后……以后更不能惹母妃生气了……

林逸衣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假山灌木,成排的柏树后面露出衣角蓝色的锦缎,林逸衣示意春香去看看。

春香未动:“回娘娘,应该是大少爷,恐怕二少爷被送走,大少爷有些害怕过来看看,或者是两个少爷在一起住的久了想送送。”娘娘对大少爷一直不喜,还是别让他在娘娘面前碍眼的好。

“既然想送,告诉他,让他过去送送。”

“娘娘仁慈,奴婢谨遵娘娘吩咐。”

……

元谨恂梳洗完毕,亲自挽着袖子上的腕叶,想着纪道刚才来报的话,林逸衣刚才去了厨房。

纪道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王爷的神色,王妃娘娘可是从不进厨房的,前些日刚扔出来的书,现在竟然看了,王爷难道不觉得奇怪。

元谨恂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在想那几本书她喜不喜欢、满不满意,想到夜衡政每年世界各地的给她寻孤本尝作料,元谨恂的脸唰的拉了下来。

纪道心想,是吧,是吧,王妃娘娘太奇怪了,落了一次水还改性了不成。

“去重楼院。”

“是。”

小厨房里要给王爷和王妃准备晚膳正忙的热火朝天,王爷的晚餐配置是八荤八素,八软八酥,汤汁的搭配也有讲究,根据王爷今晚宿不宿后院,还要添加不同的材料。

今晚看这架势,王爷定是会宿在王妃娘娘这里,滋补的药膳就不能缺了。

林逸衣走在其中,看着摆放在架子上的一层层的作料,伸出手尝了一些,竟然与记忆中很多材料都能对的上号,而且用法也和现今,捻、拌、切,一种作料能出三四种味道。

林逸衣从这一排将近一百种作料推算,圣国的餐饮业应该很不俗,至少有自己独到的特色和体系。

林逸衣放下手里的作料,见长板上已经摆上了各种做好的菜肴。

林逸衣让旁边看菜的继续站着,亲自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与她那日吃到的水晶蒸饺一样,有丝莫名的熟悉,莫非这里的菜系与自己家传承一脉。

春思好奇的看着娘娘,羡慕的咽了一口口水,这种新型调料的用法和做法,是王爷寻回来了,还没有几个月,平日下人们是吃不上的,只有娘娘这里才给少量供应,娘娘吃剩了也有明文规定不准下人分食。

闻着好香啊,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一样好?

林逸衣看她一眼,见她眼睛亮的不可思议,觉得莫名其妙,饿死吗:“想吃?”

春思赶紧点头,王爷只说不准她们吃剩下的,没说王妃赏的也不能吃。

春香见状皱了眉,王爷既然那样要求,春香觉得就有王爷的用意,春思这样背着王爷的意思是怎么回事,回去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林逸衣亲自为她夹了一口。

春思没注意尊卑,眼睛早黏在做成球状的菜肴上,入口后,眼睛闪闪亮亮的往嘴里吞:“好好……吃……”这种味道她从来没有品尝过,也说不清怎么好吃,反正就是很好吃!

林逸衣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想着她还是孩子,大概是饿坏了,才露出这样讨喜的表情:“赏给你了。”

看(一声)菜的人员看了春思一眼,又底下头。

炒菜、摘菜、递菜的各职人员,继续忙碌这,都仿佛没看到春思不合时宜的举动。

元谨恂走到门口,见林逸衣正对着吃的开心的春思笑,神色那样温柔,好似春思能吃的开心她就开心一样。

元谨恂的嘴角不自觉的笑了,忍不住踏进去,走到林逸衣身边。

厨房里所有人,不管在做什么,立即放下手边的活计,跪了满地。春思最是害怕,跪着都不敢看手边的盘子。

元谨恂让所有人起来,目光紧紧地盯在林逸衣身上,眼里光仿佛要溢出来包裹住林逸衣的灵魂。

林逸衣不自在的对他一笑,他看的太认真的,认真的令人不适,这样身份的男人绝对不该出现这样的目光,爱的沉沦、浓烈,好似要不顾一起的与她共生。

林逸衣两辈子也没遇到过这样呼之而出的爱情,让经历过三次婚姻的她一时间也有些招架不住:“怎么不在客厅里等我,一会饭菜就好了。”

元谨恂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上,蹭蹭她的耳朵:“想你了,想现在就看到你。”

林逸衣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了一下,韩侧妃不用说定是他赶走了的,这样一个随时想算计他女人的女人,他会留在她身边才奇怪。

所有人都‘忙碌’的垂着头。

元谨恂忍不住亲她一下,眷恋着摩擦她温暖的肌肤,忍不住想永远贴在上面不再分开:“想我了吗?”嗅着林逸衣尽在咫尺的呼吸,元谨恂残缺了半生的灵魂在疯狂的跳跃。

林逸衣觉得口鼻间都是他的呼吸,他的话语,很想挣开他喊一句:你一个大男人不在外努力创业,天天在家里腻着你娘子做什么!

但想想人家官二代、富二代拖拖地不用追求更富、更有权的身份,却是有资格天天在家里带老婆。

林逸衣娇羞的垂下头:“想……”啊——

元谨恂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厨房里的人就当没看见,手里的动作都没有乱一下,做的更加勤快。

床上的流苏晃了很久,元谨恂停下来的时候,林逸衣趴在他身上一动未动。

元谨恂侧着身子,细心的扶着她洁白光滑的背,都不记得他想今日的情景、今日的事,想了多久,以至于他现在还有些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

她就那样乖巧的缩在他怀里,无声的抵抗中,也会偶然发坏的使劲掐他,反而让他更兴奋,更高兴,再看看她那挫败到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眼眶暗暗发热。

元谨恂俯下头亲亲她的额头,声音低低的在她耳旁轻吟:“我爱你。”

林逸衣伸出手,拍拍他的脑袋,听见了。

爱你个头!你老婆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连你老婆换了都没有发现,还好意思说爱。

想虽这样想,不乏有点被这样折腾的恶意揣测,其实林逸衣多少还有些羡慕原主的,这样的烂脾气,还有一个男人如此爱着她,她这一辈子也算值了。

想到自己不如意的婚姻,也就更能体会元谨恂的珍贵,这人看着纵然被‘美色’所迷有些玩物丧志,但试问哪个女人不想让男人味自己玩物丧志,更偏爱几分。

元谨恂察觉她的低落,以为自己做的不好,急忙把林逸衣抱紧怀里安抚:“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还是……疼了?”

林逸衣从他胸前抬起头,脸色通红,就是被摆弄的过了些,疼什么疼,真以为你神器了。可看着元谨恂小心翼翼的样子。

林逸衣鬼使神差的凑上前,吻了他嘴角一下:“你要担心,你做的很好。”

元谨恂的眼里顿时盈满了难以相信的开心,他垂下头蹭着她,犹如一只刚刚睁开眼的幼兽,在获取身边的温柔,可他到底是一个男人,不一会便又覆了上去。

林逸衣很想骂!你有病吗!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

几轮风雨过后。

林逸衣冷着脸坐在迟来的晚膳桌前,一袭交领湛蓝五彩长裙,华贵明亮,但怎么也无法掩盖,主人脸臭的程度。

春思、春香站的远远的不敢上前。

元谨恂一身常服,气势不开只带温柔,此刻坐在林逸衣身边,殷勤的为她布菜,夹了七八种她以前喜欢的菜色,见她不怡然不动,试探道:“要不,想喝点汤?”

喝你的血!林逸衣高冷的扫他一眼!禽兽不如!

元谨恂自发的忽略娘子的冷脸,笑着为她盛上一晚莲子汤,亲自送了一勺到她嘴边:“尝尝,润润口?”

林逸衣瞪着他,自己拿起筷子,看也没看眼前的汤勺,夹了口才吃进嘴里,本来还想着小心翼翼的给他一个月好脸色!美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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