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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自心苦恼的嘟嘟嘴,继而期待的看着父皇:“父皇会救宝宝的……”她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身上有父皇赐予的唯一龙纹佩,虽然娘从来不让她带。

元谨恂微微叹口气:“朕尽量。”

元自心闻言明亮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元自染乖巧的在一旁看着,目光如其母亲一般温温柔柔的落在妹妹身上,周身散发着对妹妹宠溺无奈的包容。

她不嫉妒,因为她与父皇、母后有更多比自心珍贵的回忆,比如现在与那时候父皇的笑不一样,周身散发的慈祥不一样,那时候父皇高了,还曾把她们举国头顶,带着他们追着母后在滑冰场上肆意的笑。

母后……

元谨恂要把自心交给她的奶娘。

元自心仗着自己小,害怕又渴望的试探的揽住父皇的脖子:不去,要父皇抱。

“听话,父皇今天还有事,改天去看你。”

不要!不要!父皇果然疼她呢,看吧,她缠着父皇,父皇都没有生气呢,娘说的话果然都是骗她的,父皇怎么舍得斥责她吗。

元自心摸摸胸口,娘为她雕刻的小一号的龙纹配,鼓起勇气孩子气的嘟着嘴:“父皇要去里面见那个老姨姨吗?”

妄图接手公主的两位宫人闻言,吓的生生止住手,惊恐的盯着不远处的土地,目光不敢寸移。

元谨恂愣了一下,继而神色自然的抱着女儿坐下,示意阿白给大公主赐座:“心儿觉得里面的娘娘老吗?”为了避免相看无语,一时半会她也不会从厨房出来,

元自心立即火急火燎的开口:“跟娘比老多了!还没有娘漂亮,父皇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见她吗。”

元谨恂含笑的拍拍大声抱怨的女儿:“朕的心儿都会用成语了,沈贵人当赏。”

元自心立即开心的拍手:“真的?!”娘若知道一定很高兴她被父皇喜欢了。

元自染安静的喝口茶,不觉得心儿的话有任何不妥,她们是圣国的国主,是母亲口中除了父皇外最尊贵的人:“回父皇,心儿妹妹今天还给娇儿妹妹带了礼物呢,越来越懂事了,父皇应该重赏妹妹。”

元谨恂认真的点点头。

元自心开心的不得了:“谢谢父皇,谢谢皇姐。父皇,那您是不是要跟心儿回水榭小楼玩。”

元谨恂看着还未长大的女儿,想到了流着口水还傻乎乎的趣儿,其实即便她长到跟心儿一样,也不会有心儿这样活泼锐利。

说好听了是性格如此,说难听了是在林宅那样的环境里能养出多大格局的丫头,性格讨喜已经是不错了,别跟林逸衣一样被养出一身铜臭还沾沾自喜便是幸事。

“父皇……”

元谨恂看着女儿:“父皇也比你娘老很多,你不觉得父皇跟那位老姨姨的年龄最相近?或许我跟她在一起,她起来就不老了,反而是你母亲过于年轻?”

元自心不懂,但眼里莫名的聚集了大量的泪水:“心儿的娘不年轻,父皇不要抛弃心儿的娘,娘跟父皇在一起很好,很好……心儿再也不说姨姨老了……再也不说了……”

元自信想忍者眼泪,但是眼泪还是一颗颗的往下掉,她好害怕,好害怕,刚才她似乎做了一件会让父皇很不开心的事,她不要父皇嫌弃母亲年轻,不要父皇不要母亲,不要……

元谨恂叹口气,接过白公公递上柔软手帕,为女儿擦擦眼泪,看着心儿忍者眼泪不敢留的样子,元谨恂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林逸衣面对三个孩子时的样子。

元谨恂想或许他不是输给了所谓的爱情,只是输给了现实。

“父皇……”

元谨恂揉揉女儿额前的细软的乌发,笑容宁静安详,虽不见多么慈爱的欢愉,但这些孩子依旧是他的血脉,是与之相连的爱女,无论是笑容恬静的自染还是活泼好动的心儿,都是他羽翼下不可分割的责任,哪怕是林逸衣想伤害她们也不可以。

“别哭了,我们心儿要不漂亮了,听话,先跟奶娘回去,过两天,父皇去看你们扑蝶。”、

元自染、元自心立即惊喜的看向父皇。

元谨恂郑重的点点头。

“太好了!”

元谨恂回到储秀宫已经很晚,进门的时候,林逸衣正在指挥宫人摆盘,复杂些的菜色则是亲自操刀。

一桌色香味俱全,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的晚宴,一个他心中有分量,举止行为甚得他心的女人。

元谨恂莫名觉得落日的晚霞如此刺眼,遮住眼前的眼光,静了一会,再去看,那只自顾自坐在位置上已经开吃的人身后‘站着’两个太阳一般:“瞎眼了。”

林逸衣停下碗筷:“怎么了?晒久了?”这话说的人都不信,那么大的遮阳盖,估计为了皇上已经做出了仿紫外线的能力。

“好像是。”元谨恂步伐稳健的走进来,三四个小太监立即上前服侍皇上净面更衣,就餐。

元谨恂坐到餐桌上时,方发现有几道是他以前点过的菜色,哎,如此乖顺的时候真不想还给他。

虽然看着讨厌了点。

元谨恂瞧着距离他最近的水晶包:“就这么几个?!”你吃剩的吧。

林逸衣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然后又腆着脸抬起:“你也知道池月喜欢的,我就以你的名义赐下去了一盘,不生气吧。”人家再婚也不容易,赏赐表表态度,加深筹码吗。

元谨恂戳了一颗放进嘴里,把陷当人脸嚼了,心里方舒服一些。

林逸衣笑着恭维:“这时候就挺后悔离开你这么一个大靠山,如果我还是皇后,想赏什么就赏什么了,哎,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人品、能力、地位一等一,竟然错过了,好可惜,好可惜……”

元谨恂撇了她一眼,又戳了一颗放进嘴里:“别恭维了,你把御膳房赏下去,我能把你吃了吗?”

林逸衣陪笑陪的真心真意:“真心话。”

元谨恂咀嚼的动作慢了一些,视线却没敢跟她对上,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的上扬,看在别人眼里只是放松了一些,与微笑一次,差之甚远:“常氏最近身体不好?”这些消息如果不是因为她,被他听说的资格都没有。

林逸衣夹了一口菜:“我觉得她应该是有孕了。”

元谨恂嗓子里的水饺卡了一下,急忙喝了一口水方咽下去,似乎懂了为什么先人强调食不言的真谛:“这么快?”魏南子果然口味有病,对着常缕的老脸效率也行如此之高。

“只是我觉得,月份毕竟尚浅,你别出去乱说。”

朕是长舌妇吗!还是身边有人敢听他乱说,他倒是想泄密,魏南子那浑货有资格吗?

“这样常缕的心也能尽快定下来,总算是在魏家不那么拘谨了,听说魏南子带着常缕拜见常老爷子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虽然她觉得常缕不成婚也没什么,但别人不那么想。

何况常缕还有一儿一女,她在魏家扎根的越快,越能为女儿谋得好姻缘。

林逸衣回神就见饺盘里没几颗:“你慢点吃,也不怕噎死你。”

白公公苦笑:娘娘,‘死’是禁词呢。好温暖啊,不靠谱的娘娘一直在宫里刺皇上几句也挺好。

“吃饱了。”林逸衣起身。

“这么少……”元谨恂看着……嗯……动了很多:“下去吧。”

白公公歪头一笑:皇上,娘娘没有征询你的意见呢。

敏心觉得白公公笑的好瘆人。

林逸衣坐在里面,出来就要经过元谨恂,林逸衣没觉得有什么,习惯了的元谨恂也觉得没什么,不要说他没有路挡完,就是挡完了,元谨恂觉得他不挪地方,林逸衣也会毫不在乎的踩着他过去。

元谨恂不慎在意的往前移动一寸。

林逸衣目测是能过去的距离。

衣服滑上元谨恂的锦袍,略过他竖起的衣冠,点点香气带来一瞬间女性的柔软温度。

元谨恂瞬间握紧筷子,僵直着身体等她过去。

林逸衣脚下突然不知踩了什么,一滑,下意识的去抓身边的扶手,椅子已经错过,本能的抓抓住一手柔软的布料。

敏心吓的往前跑,她刚才只顾着害怕白公公了她……不对,她不敢从皇上身后经过,是想着等娘娘走到屏风左侧了才接应的……谁知道……“姑娘!——”

林逸衣扯上元谨恂身上的布料。

元谨恂本能的抓住餐桌。然后毫无准备的连带餐桌布上碗碗碟碟一起摔在了林逸衣的身上!

“啊!元谨恂快起来!快起来!”手啊!压了她胳膊上一点肉!疼死了!疼死了!

白公公‘惊恐’的看着掉在皇上背上的碗碗碟碟,只惊吓了片刻,顿时高声惊呼:“皇上,别动,有热汤!快掉下来了!”很热!很热!

林逸衣胳膊疼啊,好在悄悄一动就能拔出来,但那挤到一点肉肉的疼,她经常让夜衡政没事尝尝的滋味,原来这么疼啊!眼泪都要出来了:“你别动,热汤扯到你身上怎么办!白公公!你快点拿开!”从她这个角度,那要落不落的汤罐就在桌子边缘,只要元谨恂再轻轻一扯,那灌汤全洒元谨恂身上。

白公公心不诚的向前。

抵在林逸衣身侧,半个身子压在林逸衣身上的元谨恂,怒道:“阿白!快点!朕命令你快!”谁要跟这个女人亲密接触!

白公公闻言瞬间移开险些掉下去的、摸不出温度的汤罐,赶紧移开桌子,餐布,急忙命令外面待命的宫人进来服侍皇上诊断、更衣!

元谨恂烦躁的起身:“笨死了!走个路你眼睛看天的!还是干脆就忘了长眼!”可恶!该死的味道!

林逸衣身上也正疼着,哪一出又不是娇养的,他发什么火,本来那点歉意被他脸上的嫌弃也刺激的够呛:“你嚷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还压的我胳膊疼死了!那你就是猪吗!”

还敢骂朕是‘猪’:“你要是不拽住朕!我能压上你!呵呵,别做梦了!朕乃尊贵之躯!能说压就压!白公公备水!朕要沐浴!去了这一身味道!”

“是啊!是啊!被你压的要洗好、穿好,唯恐让你压的不舒服!伺候不了你的龙子龙孙!”

元谨恂讽刺地扫她一眼:“呵呵!知道就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没有被朕压过!下次记得洗干净了!还要问问朕愿不愿意!”该死的女人,他有多久没想把她拆了。

“元谨恂!你看老娘敢不敢洗干净了真找你去!”是你喜欢我,喜欢我!你这是喜欢我的态度吗!

元谨恂烦躁的走到门边,目光犀利:“你来!你来试试!”

白公公在后面跟的一头冷汗:好了,好了,别吵了,多大的事,大家都听着呢,好看是吧!

林逸衣向里转身,身上也沾了汤汁,可惜了一桌才菜:烂脾气!活该没人要!

元谨恂骤然在门边回头:“别因为没人听到你嘀咕什么!”

“哎呀!你砍了我呀!”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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