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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谨恂直直的看着林逸衣。

林逸衣当没听见某人嘶吼的叫声,左右望望对身后的敏心一笑:“环境不错,就像你说的四季如春。”说完赶紧对元谨恂挥挥手,转身离开。

元谨恂收回目光,顿时看向白公公。

白公公噗通跪在地上:“奴才……奴才……”

元谨恂看眼她离开的方向:“自己去领罚。”

“谢皇上开恩。”

王云雪挣扎着,叫闹着,歇死地的疯狂:“放开我!我是云妃娘娘!我是云妃未来的皇后!你没有权利关我!没有!元谨恂你个懦弱的永平王!你没有能力关——唔唔——”

吴相怡跟在后面,难以下耳的用丝帕扇扇风:“这个云妃真的疯了,皇上的决定再明智不过,悄悄她现在的样子真是威风呢,沈妹妹你说说是不是?”

沈千梦面色如常的躬身,不想过呢这件事有任何牵扯:“众位姐姐,妾身到了,先行告辞。”

吴相怡无趣的看眼旁边的姐妹:“有小公主就是不一样,不像我总是这么闲。”

韩碧瞪她一眼,口没遮拦,永平王府没有孩子的姬妾多了,只有她成天上蹿下跳。

吴相怡鄙视的看韩碧一眼:“呀,云妃娘娘这是犯了什么疯,真是开眼了,呵呵,姐姐看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你们敢动我!敢——他养个跟别人跑了的——唔唔——唔唔——”

白公公脸上难看的指着所有宫人开骂:“都傻了吗!给我堵好!扔回云殿!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出来的人,你们顾忌什么!拖回去!”

王云雪被三五个太监,毫不留情的拖走,身上单薄的衣服被撤掉了,露出半块香肩,被那些平日使唤着的老太监死死的扣着,连动的能力都没有。

韩碧、姜氏等人惊讶的掩住嘴,愤怒又不甘的看向白公公,兔死狐悲,白公公地位再高也是下人,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白公公你……”

“皇命难为,请众位主子赶快回宫,若是回晚了,再错处不合事宜的事惹恼了皇上,奴才想为众位主子求情也不可能。”

吴相怡咯咯一笑:“白公公说的好吓人啊!本宫好怕,好怕的,哎也不知道里面藏了怎样的娇客,不过,反正本宫人微言轻,就算真有什么跟本宫有什么关系,本宫向来敬重皇上不想当什么皇后,先走了,韩妃娘娘妹妹先行告退。”说着心不在焉的福了身,嘴角诡异的一笑转身离开。

韩碧心厌的扫她一眼,再看眼被拖远的云妃,也不能不甘的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云妃是什么意思?皇后……

开什么玩笑,云妃真疯了不成?

韩碧结果垂虹的茶,越想越不对,云妃有时候虽然偏激,但……“垂虹。”

“娘娘。”

“你说,里面住的人是谁?”

垂虹吓了一跳,急忙道:“娘娘你可别好奇,跟着储秀宫这事死的人还少吗?如今连云妃娘娘都进去了,娘娘可千万别以身犯嫌。”

韩碧修长的手指放下捏着的白玉杯,似自言自语由似乎在说给垂虹:“皇上的反应太奇怪了,本宫跟了皇上这么多年,何曾见皇上为了……莫非真的很像……”可,能有多像?

韩碧望向储秀宫的方向。

垂虹心惊胆战的看着娘娘,心里紧张的不得了,娘娘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千万别,那个储秀宫现在就是霉地,谁沾上了谁倒霉。

后宫的事多多少少传进了学堂上课的两位皇子耳朵里。

元自浩趁着午休的空挡,没心没肺的对练习写字的皇兄道:“看来我们很快就会多个小皇弟了,这样皇宫里也能热闹一些。”

元自冥头也不抬的颔首:“恩,人多些也好。”

元自浩看着大哥:“如果我们再有个小弟弟,一定跟三皇弟长的像,不是说新宫妃跟皇后娘娘很像吗?”

元自冥抬起头,认真的道:“父皇宫里的事,不是咱们该议论的,皇弟还是谨慎些好。”

元自浩不在意的道:“有什么,谨不谨慎咱们不是还有三弟,在父皇心里,只要三弟够谨慎就好了,皇兄说是不是?”

元自冥看着越发俊美高贵的弟弟,面无表情的点头,然后垂下头继续练字。

元自浩觉得他真没意思,就凭父皇的偏心劲儿,大哥难道以为他真有几乎,除非三弟死了?

……

“云妃娘娘疯了?”

“真的假的?”

“我能骗你吗?在储秀宫外直接被拖了回去,衣衫不整的,要多癫狂有多癫狂,别提多不正常了?”

“储秀宫真是是非地。”

“关储秀宫什么事,明明是里面人有问题她才来几天,看看这个后宫闹成了什么样子,扫把星。”

怯怯的声音小声道:“我觉得那位新人很好的,挺谦和的。”

“对啊,而且皇上明明是说了,不准踏足储秀宫是云妃娘娘非要去的怎么能说里面住的妹妹是扫把星。”

“怎么,里面的人还没被皇上封妃呢,现在就巴结上了,下手也够快的,就不怕那会惹祸的把你们也拉进去被皇上关了?”

“你们——”

“我们怎么了,难道我们说错了,自己林大人进献了这个女人进宫,后宫就天天出事,她不是扫把星谁是,皇上就该把这个扰乱后宫的女人扔出去,来路不正的女人果然都不会带来好事。”

“就是,就是,别说皇上曾说过不再选修,林大人身为岳丈,做出这种事来就不对。”

“扫把星。”

“有其父必有其女,都不是好人。”

敏心出去取东西的时候听到各种闲言闲语,一律低头不言,各宫女子更诛心的话被宫人们传出也没有降低杀伤力,但是对敏心而言,这样的语言攻击如果是真的,也比她隐隐猜到的结果更容易接受。

林逸衣捏着手里的针,定住盘扣上打出的外框,捡出几条金绳,比对大络子的颜色:“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敏心乖顺的微笑:“回小姐,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那几句,早上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能让各宫一点声音都没有吗?小姐若是听到什么,别往心里去。”

林逸衣挑好颜色,开始起底:“说的很难听吗?你就当听着解闷了,我也想走啊,但你看我出的去吗。”这个型好,压夜衡政那件蓝色的锦袍最合适。

敏心嘴角吃力的扯出一个微笑:“小姐,您说什么呢?您在这里皇上高兴着呢?您就在这里住着,别乱想……”

王云雪癫狂的拍打着宫门,可除了跪着哭的叶嬷嬷和水鸳没有一个人理她。

“人呢!哈哈!就因为我说破了,他竟然要把我囚禁在这里一辈子!元谨恂!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感情!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为什么你宁愿对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好!她配吗!她不配!”

王云雪哭的跪在大门边,浑然不顾自己的狼狈,歇死地里的哭着:“她不配!不配……”

……

“夜相这是针对王大人啊?几年前的案子都翻出来了的,咱们还是别乱说话,不过,王大人什么时候得罪了夜相,没听说啊?”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是夜相不高兴,少往王府走几次就对了。”

……

王文书回去就把最喜欢的砚台砸了,皇上竟然落井下石!落井下石!

王老爷子路过书房看到儿子怒气高涨的样子,踏着年迈的步伐慢悠悠的哼着曲子离开,如此手段,也无怪乎落得这样下场,别人做初一你做十五,还指望有什么好结果。

王家不差这一次富贵,也不差一次落败。

骆祥秋觉得自己没有参与实在明智,夜衡政咬人需要理由吗?他与你皇上的关系,即便是他……

范氏踢踢他的脚:“傻笑什么?两天没上朝,你还觉得有脸了。”

骆祥秋心情不错,也不跟发妻计较:“你不懂,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过来,让我抱抱。”

“老大不休……”范氏难得的红了脸:“没正经,谁有功夫跟你胡闹,我还忙,啊——放手啦,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宅内。

夜老夫人坐在厚实的楠木椅上,看着在院子里搭起的凉亭里玩耍的孩子,叹口气:“这三个没良心的孩子,怎就不想他们的娘呢,哎。”

孟姑姑皱纹舒展的一笑:“孩子还小呢,只要有人陪着啊,哪还记得娘,不也是幸好这样,否则还不闹翻天。”

“哎,你懂什么你?”宫里的事她不是一点都没有听说。

“是,奴婢不懂,但奴婢知道没有娘舍得孩子。”

夜老夫人听着这话不乐意了,说的好像他家夜相很没用似的,哼。

孟姑姑但笑不语,老夫人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元自染带着梦幻的笑容看着守在储秀宫门口的几位侍卫,背后跟着八位伺候的宫人,众星捧月,美丽聪慧的皇家长公主,是韩妃娘娘最大的骄傲。

陆嬷嬷有些焦急:“公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万一……”

元自染淡淡的一笑,姿态高贵,神色明媚:“嬷嬷放心,我不进去,我就是看看,嬷嬷你看,储秀宫其实也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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