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有所思

第十一章 各有所思

“郡主,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想起绿衣紫衣身上的那些血迹,顺子芳菲就是止不住的担忧,郡主遇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曾经,郡主未曾失忆,在盛京中,他们就时不时地会遇到刺客,只是,那时的郡主有着自保的能力。

“芳菲,这盛京中想要我死的人很多吗?”这些事情,夏浅笑并不想去理会,可是,如果不把这些麻烦解决掉,她相信这样的刺杀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次有绿衣紫衣在她的身边,那下次呢,要是只有她一个人?

“郡主,有些话奴婢不知该说不该说。”芳菲也不知道该不该把以前的事告诉夏浅笑,说实话,她和顺子私心里都希望,夏浅笑能够一直这样,这样的郡主至少活的开心,以前的郡主总是愁眉苦脸,思虑太重。

“但说无妨。”夏浅笑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不知相公什么时候会回来?

芳菲的声音在暖玉阁响起,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才终止。听完这一切的夏浅笑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个三皇子,似乎原主和这个三皇子有着更深的纠苟。

“你们先下去,让我好好想想。”夏浅笑本想再问两人几句,不过估计顺子芳菲也不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文帝会突然把三皇子贬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同时,那天晚上,容华郡主到底和朝阳公主说了什么。朝阳公主甘愿放弃盛京中优渥的生活,和兄长一起去了西北地区。

从两人的口中得知,作为大夏皇朝唯一一位公主,朝阳公主的亲身母妃虽然只是一个宫女出身,但这个公主确实极受夏文帝宠爱,这也因此造成了这位公主嚣张跋扈的性格,可偏偏,这个骄纵的金枝玉叶却很听容华郡主的话,这也是盛京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容华郡主自小体弱多病,再加上天性善良软弱,似乎人人都可欺负她。

至于三皇子夏衍曦,夏浅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早在她刚得知自己的身份时,就向施宴打探过盛京的事,施宴那个时候也只是把夏文帝,太子殿下和四皇子的事粗粗地和她说了一下,这个三皇子,似乎已是被大家遗忘了吧。

可是,夏浅笑却觉得此事蹊跷,按理说,五年前的三皇子即使只有十五岁,却已是极其稳重之人,又怎会突然之间就惹了夏文帝重怒了,还有一点,这也是芳菲不明白的地方,同样的,夏浅笑也想不明白。

那就是三皇子在盛京的时候,容华郡主是一直追在三皇子的身后的,芳菲说,因为容华郡主有次在大冬天时,偷偷地跑出去,差点就死在外面了,最后是被路过的三皇子所救,所以原主才和三皇子亲近起来。

夏浅笑却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容华郡主为什么会偷偷地跑出去,又为什么会那么巧被三皇子所救,最令夏浅笑疑惑的还是,夏衍曦离京后,容华郡主的转变。

当时的容华郡主只有十岁吧,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夏浅笑眼中是什么都不懂的,放在现代的话,还是在读小学。

不敢再想下去,夏浅笑只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如果三皇子的离京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又或者说自从夏衍曦离开后,容华郡主自己说过,她喜欢的是四皇子,可是,她后来亲近之人却是太子殿下。

事情越来越乱,就像一团烂麻一样,夏浅笑理不出一丝头绪。她隐隐约约也想到了一点,但是她却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像她所想的那样,容华郡主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三皇子,当众表白说自己喜欢的是四皇子,后来又亲近太子殿下,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夏浅笑只能想到,容华郡主这样做是为了造成太子和四皇子的隔阂,当两人斗得两败俱伤时,三皇子再返京,同时击垮两人。

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当时的容华郡主才只有十岁,夏浅笑实在是不愿去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想到这些。皇家之事,诡异莫测,夏浅笑想,她终究还是不适合勾心斗角。一直到晚上,施宴才回来,他先是去了一趟幽心居,然后再来到了暖玉阁。推门进去,就看着夏浅笑一个人坐在床上,眉头紧锁,施宴也微微皱了下眉头,娘子怎么了?

这一天,施宴第一次踏上了大夏的朝堂,也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夏文帝和当今太子殿下,要是以前的话,如果没有夏浅笑,如果他没有现在的这一切,他可能会恨吧。

在大夏,礼部尚书还是有着一定的权利,因为不知此人是否好控制,同时,夏文帝并没有得到想要的那三百万两白银,因此,在当众授予施宴官职后,夏文帝又新设了一个官职——礼部侍郎。施宴当时只是微微一笑,之后,他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是极至嘲讽的笑容。

整个早朝,他一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管夏文帝问什么,他依然沉默。还好现在的他有娘子,爹娘,师父,师妹,师弟。施宴想,这样就好了,其他的,都与他无关。

他看着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温润如玉的夏楚曦,很久之后,施宴才低下头去,看不出心中所想。只是,夏岱曦,这就是娘子以前喜欢的人吧,施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以前的娘子眼光并不怎么好,这男人哪里有他好看,还好,现在的娘子失忆了,不然?施宴才不会承认,他看见夏岱曦的时候,心里又冒着酸泡。

“娘子泡。

“娘子,怎么了?”施宴走上前把夏浅笑抱在怀中,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他想要的不多,和夏浅笑的一生安稳,能够时时刻刻地抱着怀中娇软的身躯就可以了。

“相公,你回来了。”夏浅笑叫了一声。看着眼前容颜如画,早已洗去了易容的男人,她的猜测,她该告诉他吗?夏浅笑不用想,要是施宴知道了,肯定又会吃醋。

“娘子有心事。”肯定的语气,在施宴面前,夏浅笑总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思考了一下,夏浅笑决定还是把一切都告诉施宴,就像施宴说的那样,他是她的夫,在他身边,她不需要坚强独立,他会一直宠着她。

听完夏浅笑遇刺的事后,施宴并没有作声,只是把夏浅笑抱得死死的,良久,夏浅笑才听到抱着她的男人说了一句:“娘子,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

“相公,还有一件事。”见眼前的男人诧异地扬着眉,夏浅笑一时也不知该怎样说了,她害怕的不是施宴生气,她害怕施宴乱想,施宴肯定会害怕,要是她有朝一日恢复了记忆,她会不会离开他?每当他问出这句话时,夏浅笑真想告诉他,她不是容华郡主,她只是夏浅笑,施宴一个人的妻子。可是,她不敢,她也在害怕施宴接受不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毕竟,施宴是古人。

又把芳菲说过的那些话,和自己的猜测说给了施宴听。这下,施宴终是微微变了脸色,他仔细地看着怀中女子的表情,直到夏浅笑被他看得不自在,而不得不主动说,这辈子她只爱他一个。施宴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只是依然担忧,他的猜想和夏浅笑的猜想,也直到这个时候,施宴才发现,这个盛京有很多事他是不知道。

比如,二皇子的溺水身亡,比如,这个被大家一直遗忘着的三皇子,还有朝阳公主,施宴觉得,这个朝阳公主更加复杂。容华郡主以前的事,他是知道,那些资料中,并没有三皇子和朝阳公主的存在,似乎这一切都被人小心地抹去了痕迹。

“娘子,这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吧。”犹豫了一会,施宴才说道。

见夏浅笑不解地用眼神询问着他,施宴只是笑:“因为我不想娘子劳累,能够让娘子劳累的人,只有我一个。”

说完了这句话,施宴就低下头,吻住了眼前的小女人。

夏浅笑知道,施宴有事瞒着她,她的一点小心思,施宴就能够看出来,同样的,施宴的表情波动,夏浅笑也能感觉出来。或者说,施宴是知道今天行刺她的人,是谁派来的。

相公,你在为难什么?

夏岱曦回到睿王府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想起天下第一庄庄主,如今的礼部尚书,夏岱曦只觉得皇位又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早朝之后,他和夏楚曦同时邀请施宴去醉心楼小聚,然而,那个看起来平庸,沉默寡言的男人却只答应了他一个人的请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拒绝了夏楚曦。又想起夏楚曦那一脸吃瘪的模样,夏岱曦更是心情大好。

他会一步一步慢慢地来,天下第一庄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他会把天下第一庄收为己用。如果,夏岱曦知道,施宴主动答应他的邀约,只是为了看看他哪里好,并且最后,施宴心中所想的是,夏岱曦处处也比不过他。夏岱曦估计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得不说,不管平时是多么理智的男人,一旦吃起醋来,也会变得斤斤计较,孩子气来,施宴就是这样的男人。

“王爷,王妃请你过去。”管家走上前来,恭敬地说道。

“嗯。”素素,但愿你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待我将来荣登大宝之际,这万里江山,我与你共享。

睿王府主卧室中,白素一个人等了很久,夏岱曦还是过来,这个一直温柔如水的女子刚刚遭逢大变,父亲因为私造龙袍,玉玺而被凌迟处死,同样的,整个白家被诛灭九族。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这真是个奇迹。

白素知道,她能够活下来,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睿王妃,皇家之人,她的名字已经入了皇家族谱。

“王爷还是没有过来吗?”这已是她第四次派人过去请他了,王爷,现在的你,连见妾身一面都不愿意吗?

一瞬间,白素眼中闪过强大的恨意,再不复以前的温顺,夏楚曦,你让我家破人亡,夏浅笑,你让我备受夫君的冷落。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东宫,夏楚曦刚刚送走了了秦太傅,小太监就跑了进来,说是皇后娘娘想要见太子殿下。

母后,夏楚曦有点惊讶,母后从来不会主动见他,就算他主动去未央宫找她,母后理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以前的时候,夏楚曦也埋怨过皇后娘娘,小时候的他,总是很羡慕四皇子,即使他有着尊贵的嫡出身份,那又怎样,这个大夏皇朝最尊贵的女人,总是很少看他一眼,她一直幽居未央宫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而四弟,是没有尊贵的嫡出身份,却有着疼爱他的母妃,青贵妃虽然对四弟很严厉,也极宠着他,甚至都会为了四弟,亲自洗手作羹汤,而他呢?除了那一个身份,他什么都没有,就连他一直爱着的女人,也不爱他。她宁愿嫁给一个普通老百姓,也不愿嫁给他。

“殿下,请你快一点,莫要让皇后娘娘等急了。”见夏楚曦一直坐立不动,秦嬷嬷不由地走上前去。

秦嬷嬷看起来已是快六十岁的年纪了,双鬓甚至花白了,一张脸上,满是皱纹,深深浅浅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只会让人怀疑,这些皱纹会不会夹死几只蚊子呢。

对于这个皇后身边的老嬷嬷,夏楚曦还是有点畏惧,秦嬷嬷一直不苟言笑,再加上她是母后唯一亲近之人,母后让她亲自过来,不用想,此事事关重大。

或者说,他这个太子殿下做了什么让皇后生气的事来。夏楚曦叹了口气,这个太子之位,看似风光,其中的身不由己,只有他自己能够明白,就像他一直都知道的那样,母后在意的是太子之位,而不是他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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