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风将起 065 什么是宗师?

“轰!”

只听天空一声震响,那雷声传遍了整个缘起城,就连缘起城外那些养殖妖兽的山中,妖兽无不浑身趴在地上,下渗黑黄混杂,无别恶臭。

蔡基身边,那九只疾风狼也是瑟瑟发抖。妖兽,作为比人类更早称霸这个世界的种群,他们对于天地之威更加敏感,也更加恐惧。蔡基顺了顺它们的毛,才算是安抚了下来。

但那几只疾风狼依旧死命朝着蔡基身边靠,或许正是因为蔡基的存在,他们才没有像是山中那群妖兽那般不堪。

“不正常,这雷劫不正常啊!这比起我当初度过的雷劫,起码恐怖了不下十倍!”侯时望着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嘴巴无意识的喃喃着。

就算他已经度过了那场雷劫,但不代表他不畏惧天劫。相反,正是因为领教过那玩意儿的恐怖,才更加畏惧。一旁的薛谦贵听到这话顿时急了。

这些可都是他缘起城的苗子啊!

“侯将军,你说这雷劫比你当时遇到的恐怖十倍,这是为什么啊!”薛谦贵原本就因为紧张而充满血丝的双眼,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两眼之中甚至都看不见白眼仁了。

“我不知道。”侯时木然摇头,“不过我听说,如果上天觉得渡劫之人不该存在于世,便会降下恐怖劫雷。难不成,此时渡劫的这孩子,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不成?”

“怎么可能!”薛谦贵当即就直接反驳这个看法,“那孩子是我守城军中的一员,平日里自然是个老实忠厚的人!他怎么可能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若真是这般人,也不会被我选入送到蔡掌柜这边!”

“噗!”

就在薛谦贵跟侯时争论的时候,坐在后面摸狼的蔡基忍不住笑出了声。虽说此时天空雷声大作,但蔡基的声音还是被两人捕捉到了。侯时当即一脸不悦地看着蔡基。

“蔡掌柜,你如果有什么看法可以说出来!若是侯某说的不对,也不必这般偷着笑!”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蔡某实在是觉得侯将军跟薛城主的太过多余了。甚至还出现了大奸大恶之类的言论,实在不好意思哈。”

侯时脸上的尴尬更盛了,蔡基这无疑就是在说,他的那个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可这个说法乃是他从师门,也就是飞星武阁听来的。哪怕侯时现在成为了兰国的大将军,对于师门内的一些说法,还是想当相信的。

薛谦贵却不觉得尴尬,他一颗心全然挂在了那些苗子身上。听蔡基说他们的言语荒谬,也不辩驳,只是焦急地看着蔡基,“蔡掌柜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别急别急。”蔡基摆摆手,顺势点燃一根烟,“不知两位,对武斗大陆的历史可有了解?我的意思是,从人类诞生到现在的历史。”

侯时薛谦贵两人面面相觑,咱们不是在说雷劫的问题吗?怎么突然就说到历史上面去了?薛谦贵对这方面不太了解,选择了闭嘴,侯时则是略带思索的回答。

“说不上了解,但也看过一些野史之类的。但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无法考证。所以了解的不多。”侯时觉得自己这是谦虚的说法。

要说整个武斗大陆哪家势力的藏书最多,那绝对是气源道观。其后便是飞星武阁,而且两家也经常交换一些书籍。侯时又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所以他自问这方面虽然了解不多,但肯定比蔡基知道的多。

谁料蔡基却一副果然如此的语气,“我就知道你们了解的不多。”

“怎么个说法?”侯时不爽了。

“其实只要仔细研究一下就知道了。按照我所知道最老的一本历史上记载,你们知道对宗师跟大宗师的描述是什么吗?”

薛谦贵彻底急了,他以前是一个当兵的,了不起后来当了将领看几本兵书,哪里会去了解这些,“蔡掌柜,算我薛谦贵求你了,这种关头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那些孩子可都是缘起城的命啊!”

侯时听到蔡基这么说,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疯狂在回忆自己曾经看过关于每个境界的描述,但想了半天,却发现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很多关于境界的描述,都是他师傅告诉他的。但具体的,他师父也不曾说过,最多就说武气到了什么地步,就是什么什么境界。

看到两人这般模样,蔡基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了。

“按照我看到的那本书的说法,宗师者,以武问道,初与天交,其气若江海,其身若金刚,可搬山,可只手灭城。”

听蔡基说完,两人愣住了。这等描述倒是他们第一次听到。但这玩意儿似乎也不怎么难理解,而且听起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这不就是正常对宗师境的描述吗?

看到两人表情,蔡基无奈的摇摇头,“就你们这文化水平还带兵打仗?怕是连兵书都看不懂!什么叫以武问道?那是一身武学精炼到了极致,可以用武学去探求大道了!

初与天交,那便是摸到了法则的雏形。你们俩一个是宗师,一个是大宗师,可曾知道什么是法则?”

两人彻底傻了,他们到现在的境界这么多年了。还真不知道什么是法则。但按照蔡基的说法,到了宗师境界自然就会了解到法则,可他们为啥都不知道呢?

就在这个时候,蔡基随手朝着一个空地就是一抓,而后慢慢拿出,张开手掌。只见一条淡紫色如液体,却有好像是气体的一条丝线,在蔡基掌中缓缓游动。

但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丝,两人却感觉如同天威降世。薛谦贵直接浑身发抖,侯时则是想起了曾经自己渡劫时候,那劈自己的天雷,不就带着这种气息吗?

一时间,两人看向蔡基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却又听到蔡基缓缓道:

“这,就是法则。也就是大武师突破到宗师境界所必须要接触到的东西。简单的说,法则,就是构成天地运行的一种规矩。万事万物,都需要遵循。比如,接触到火之法则,就会了解火为什么是火,火为什么可以煮水,却又会被水所浇灭。”

两人彻底傻眼了,这他们是真不知道啊。他们突破到宗师境界的时候,只是按照师傅所说,将灵识投入到这天地之间,去感悟天地。有时候突破的都是迷迷糊糊的,哪儿曾见过什么法则。

“还有后面的其气若江海,你们或许以为,是说宗师体内的武气雄浑且绵长,但实际上,这是两回事儿。”蔡基说着,冲后方正在观礼渡劫的某个宗师学员招招手。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我有事儿说。”

一个被蔡基点名的宗师屁颠颠的跑过来,“老师,有什么吩咐。”

这些受训的学员虽说每天过的都很痛苦,但他们也知道蔡基这是为他们好。久而久之,那些受到训练的人,都开始渐渐称蔡基为老师,以师礼待之,虽说这个师傅有时候挺不靠谱的。

“你全力运转你的功法,我说停之后,你再给侯将军和薛城主看看你的武气。”

那学员应了一声是,便开始全力运转起自己的功法。紧接着,侯时跟薛谦贵就听到,这个宗师体内,居然传出一阵如同大江奔涌的狂暴之声,时不时还可以听到那种波涛骇浪的声音。

两人更是傻了眼,眼前这个人,薛谦贵是认得的。也是守城军的一员。要知道侯成军的功法,那都是统一发放的。除非到了将领军衔,否则大家功法都一样。

薛谦贵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守城军运转功法时,能在体内发出这样的声音。紧接着,后面一幕领两人更加惊讶了。再蔡基喊了一声停之后,那学员停止运功,只手抬起。

一团武气被他释放出来,可那哪里是什么武气,分明就是一团液体。可从气息中来看,这确实是武气的气息没有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时间,两人的修炼观被冲击的支离破碎。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谁能告诉他们一句啊!

“行了,你继续去观礼吧。说不定看完之后,你也能开始突破大宗师了。”蔡基冲着那学员挥挥手。

那学员憨憨地摸了下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全力运转功法的时候,好像感觉到自己可以突破了,我能坐到那边去吗?”

三人嘴角同时抽抽了一下。好家伙,叫你运转一下功法你就要突破了,简直不讲道理啊!但蔡基也没说什么,只手冲着空出来的那个蒲团指了一下,“去吧。”

那学员谢过蔡基,又拜别了薛谦贵跟侯时,才冲着那空出来的蒲团跑去。等那学员离开了之后,薛谦贵跟侯时已经从打击中走了出来,双眼冒着精光,就这么盯着蔡基。

啥也不说,反正脸上就写着俩字儿,到底咋回事儿?

“都看到了吧?其实到了宗师这个境界,体内的武气,其实应该转变成液态了,嗯,叫做武液也不错?反正差不多啦。总之,从武气的气态,蜕变成液态之后,对武气这种能量本身也是一种强化。

简单的说就是,同样大小的丹田内,可以装的武气更多了,也更加醇厚,精炼。这也是其气若江河的意思。至于其身若金刚,就更不用说了。

灵气可以潜移默化改变身体素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那么武液可是武气的精炼版本,对身体的强化就更加恐怖了。所以才有金刚之称。还有后面两句话也不能忽略。

可搬山,现在的宗师里面,两位见过谁可以搬山吗?没有吧?还有可只手灭城,不要觉得是夸张的说法。我觉得,这应该是描述一种神通,比武技更加强大的东西。这神通,应该算是武技的进阶版本吧?

可现在呢?我连大宗师之间的战斗都看过了,但说实话,我在你们身上连宗师境界应有的表现都没有看到,除了能够飞。甚至我觉得,你们除了气息更加浑厚以及可以飞,跟大武师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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