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章 相商

说句不该说的,叶夏从看到团子保清保成等几个小阿哥身边跟着小太监时,那会子就对皇权深恶痛绝,对那些把好好的孩子卖进宫做太监、做宫女的父母尤为愤懑。阉割,为奴为婢,从此命不由己。

然,叶夏只是一个太后,她不是皇帝,废除不了自古传下来的恶习,但这又不是绝对的,除非她推翻封建皇权,除非继康熙之后,

新帝继位,慢慢将封建皇权,过渡到君主立宪,再颁发出一系列新的宪法,或许就能去除陋习,不再让更多的小男孩身体残缺。

可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个时代取代另一个时代,革命,流血少不了。

而叶夏是理智的,自然不会在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去对抗皇权。

“贝勒爷,您就谢谢吧,有什么事要去问太子爷,您尽管差遣奴才或者吴顺跑毓庆宫一趟。”

在这满宫奴才中,若说皇上身边的梁大公公和他的干儿子李德全,以及太子爷身边的魏安不仅在各自主子爷跟前极得脸面,

就连时常走动在乾清宫、毓庆宫的臣子,那也是对以上三位不敢有半点轻谩,而他和吴顺,因为七阿哥这个非同凡响小主子,同样地位不凡,是不容他人小觑的。

不说旁的,单就他和吴顺时常帮七贝勒跑腿办差,毓庆宫的奴才和其他阿哥们身边的奴才,以及造办处的大人们对他们都很是客客气气。

贝勒爷说过,他们外出办差,代表的就是主子的脸面,必须得挺直腰板说话,切忌畏畏缩缩,给主子丢脸,但这并不代表要他们狐假虎威,仗势欺负人。

总之,做人要低调,说话要有理有据,这样才能站在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免得被他人拿住什么把柄,从而受挟制。

牢记贝勒爷的话,不管是他还是吴顺,他们只要出宁寿宫,到宫中各处帮主子办差,都牢记四个字“谨言慎行”,他们腰板挺得很值与阿哥们和太子爷身边的奴才说话,与造办处的大人们神话……坦坦荡荡,任谁都抓不着错处。

主子人好,又极为看重他们,作为主子爷身边最为信重的奴才,他和吴顺自是尽心竭力,忠心耿耿,日日乐呵呵地走路带风,把主子爷吩咐的差事办得妥妥当当。

“贝勒爷,太子爷和几位贝子爷过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和您相商。”

说起来,原先叶夏是打算将宁寿宫一边的偏殿分为两半,各作为她和顾墨尘的实验室,但考虑到顾墨尘毕竟不是普通小孩儿,

需要独立的空间,于是,她把那处偏殿全给了顾墨尘使用,一半用作实验室,一半用作寝室和书房,好吧,中间其实还有一部分不是特别大的面积设为待客之地。

这会儿保清和太子保成、长华等几只全在正厅坐着,他们没进实验室打扰顾墨尘,端着茶水静候苏培盛去请顾墨尘出来。

放下手上正在绘图的工具,顾墨尘从他的特制椅上下来:“可有好生伺候太子哥和大哥他们?”

手上边整理桌案上的图纸,顾墨尘边问苏培盛。“贝勒爷放心,茶水糕点给各位爷都上了,这会子吴顺在正厅伺候着呢。”

顾墨尘在生活和工作中,都是个爱整洁的人,且习惯亲手整理自己的书房和实验室,这辈子,他前世养成的那些习惯自然不曾改变过。

知道他实验室里的东西都极为重要,且需要保密,平日里,只要顾墨尘有事出宁寿宫,苏培盛和吴顺二人中,必有一人留在偏殿,

替顾墨尘看守实验室和书房这两个重要的地儿,以免有不守规矩的奴才为往上爬,随随便便整理书房、实验室里面的东西。

其实伺候顾墨尘的太监宫女们都知道,书房和实验室在顾墨尘眼里皆是重地,每日除过苏培盛,亦或是吴顺早起固定除尘外,

其他人皆不可入内。如若太监宫女们有事禀报,只能通过苏培盛和吴顺的口传给顾墨尘这个主子,再由这两人在顾墨尘得空的时候上前禀说。

目的无外乎防止影响到顾墨尘做研究。

“七弟。”

无外人在,保清保成等和顾墨尘之间,彼此见礼都很是随意。

望向异口同声唤自己的哥哥们,顾墨尘唇角微勾:“太子哥、大哥、二哥……你们今个一起过来找我,莫非有要事商?”

保清性子耿直,伸手就在顾墨尘头上揉了吧,扬声笑说:“没事哥哥们就不能过来找你啦?再说,这宁寿宫可是皇玛嬷的地盘,咱们兄弟在这儿也是有铺位的。”

顾墨尘做孩童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大哥可别冤枉弟弟,我就是觉得哥哥们今个忒有默契,竟然同时过来找弟弟,觉得奇怪罢了。”

“七弟,事情是这样,孤昨日在乾清宫无疑间听到皇阿玛提到要给皇玛嬷大办是四十整寿,就想着咱们兄弟好好商量商量,

看看给皇玛嬷送什么礼物好些,顺便再商讨下在皇玛嬷的寿宴上,表演节目给皇玛嬷看,也好让皇玛嬷和老祖宗还有皇阿玛高兴高兴。”

团子保成不疾不徐地说着,一旁保清、长华、长生、万黼、胤祉齐点头,表示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这么个事儿。

四十整寿?

康熙帝要给他家母上大人过四十整寿,哦,不对,是清史上仁宪太后即将过四十整寿,也不对,母上大人现在不就是仁宪太后么?!

脑中一番思量,大佬顾墨尘望向哥哥们:“我听哥哥们的,不管哥哥们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顺从。”

“再有十日就是皇玛嬷的四十寿诞,既然皇阿玛说给皇玛嬷热热闹闹大办,足见寿宴肯定很是隆重,如此一来,我们送的礼物必须得用心再用心,否则,对不起皇玛嬷这些年对咱们的好。”

保清严肃脸,一字一句地说着:“太子弟弟说要咱们兄弟表演节目,这个我是没意见的,但咱们是一块表演,还是一人出一个节目,亦或者两人、三人搭配着来,得有个章程才是。

至于给皇玛嬷送礼物,只要是咱们用心准备的,皇玛嬷到时收咱们的礼物,肯定会由衷高兴。”

“大哥说得对,太子弟弟,这礼物的事咱们就各想各的,节目表演你说怎么来咱们就怎么来。”

长华发表意见。

“寿宴时间长,咱们就一人一个节目吧,不过,需要兄弟帮衬的,尽管提出来,譬如大哥擅骑射和拳脚功夫,完全可以打一套拳法,

到时,孤弹古琴给大哥伴奏;再譬如二哥的行楷写得极好,不妨在寿宴上写一幅字送皇玛嬷,孤同样帮着弹首曲子伴奏……”

团子保成如是说着,却还是征求兄弟们的看法:“你们觉得怎样?”

长华语带迟疑:“太子弟弟,在你刚开口前,我想着写幅‘百寿字’作为生辰贺礼送皇玛嬷,这要是表演节目时继续写字,岂不重复?真这样的话,就太没趣啦!”

团子保成闻言,眉头微蹙,问:“那二哥想表演什么?”

长华没有即刻作答,而是问团子保成:“如果大哥打拳,太子弟弟抚琴给大哥伴奏,这算是你们一起表演的节目还是太子弟弟自个另外出节目?”

团子保成静默,好一会,他说:“我除过抚琴就是吹笛子,旁的才艺我没有,要不我和大哥的就算成是一个节目。”

“太子弟弟,那把我也算上吧,我来吹笛,大哥打拳,太子弟弟你抚琴,这样岂不更好?!”

长华笑嘻嘻地说。轮才艺,他们几个大点的都有跟着皇玛嬷学弹古琴,学吹笛子,除过这两样他是真不知道自个还能表演什么?

拳脚功夫由大哥表演,太子弟弟负责抚琴,那这吹笛伴奏他自然得当仁不让。

“那我表演什么呀?”

长生和万黼异口同声问。“你们自个想呗!”

保清这时笑说:“我听太子弟弟的,在皇玛嬷的寿宴上表演打拳,太子弟弟抚琴和二弟吹笛子伴奏,咱们三人的表演算

一个节目。”

“四哥五哥,要不这样,你们和太子哥、大哥二哥凑一个节目,我和六哥表演一个节目,这样咱们就有俩节目,我觉得挺好。”

顾墨尘扬起奶音儿,听完他所言,长生皱眉:“七弟,你四哥我打拳不利索,弹琴吹笛也不咋样,这要怎么搭着和太子哥还有大哥二哥一起表演?”

“对呀,我和四哥差不多一样,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万黼附和。

“皇玛嬷教咱们的那首《男儿当自强》,四哥五哥会唱吗?”

顾墨尘看两个小哥哥,眉梢微微上挑。“这还用问?”长生瞪眼:“皇玛嬷当日教了之后我就会唱了呢。”万黼点头:“我也是。”

团子保成清清嗓子说:“就这么说定了,大哥打拳,孤和二哥用乐器伴奏,老四老五伴唱,曲目就是《男儿当自强》。”

微顿须臾,团子保成把目光挪向顾墨尘:“七弟,那你和六弟要表演的是什么节目?”

“我和六哥讲成语故事。”

顾墨尘做出回应,继而问团子胤祉:“六哥,你想讲哪个成语?”

歪着头想了想,团子胤祉奶声奶气说:“我就讲《自相矛盾》吧,七弟你呢?”

“六哥讲《自相矛盾》,那我讲《掩耳盗铃》。”

说到这,顾墨尘的目光从哥哥们身上掠过,又说:“我提议咱们在皇玛嬷生辰宴前一天,合作做一个大蛋糕给皇玛嬷贺寿,不知哥哥们愿意否?”

“皇玛嬷有做过蛋糕给咱们吃,可咱们谁会做蛋糕呀?”

长华皱眉,看看大哥保清,又看看太子等几个弟弟,满目愁绪。

团子保成:“孤不会做。”

保清、长生、万黼,以及胤祉同时摇头,表示自己也不会。

其实在顾墨尘提议时,团子保成很赞成,更想自个做蛋糕给叶夏这个皇玛嬷,因为相比起保清等几个团子,保成从小没额娘,

过生辰又是赫舍里皇后,他额娘的忌辰,每到这一日,康熙帝的心情都很低沉,除过吩咐御膳房给保成做碗长寿面,旁的庆祝一概没有。

而保清、长华几个,就连顾墨尘,每到生辰之日,都有自个的额娘摆桌宴席庆生,宫里孩子早熟,团子保成心里自然羡慕兄弟们得很。

直至前年,叶夏见小太子有日没精打采,不由悄悄问小家伙,方得知团子保成想额娘,想像大哥保清和二哥长华他们一样,

有额娘庆生。待确定当日就是小孩儿的生辰后,叶夏这个皇玛嬷二话不说,就上手给团子保成做了个香香软软的蛋糕,并做了好几道小孩儿爱吃的菜,

招呼身边伺候的宫人跟着她给小团子唱生日祝福歌,也是从前年器,去年和今年,叶夏都有给保成团子过生辰。

她的这份疼爱之心,团子保成有牢牢记在心,但凡想起,心里倍感温暖、幸福。

且在团子保成心里,一众兄弟中,皇玛嬷只给他过生辰,是旁的兄弟羡慕不来的呢。所以一听顾墨尘提出做蛋糕,团子保成很想答应,奈何他只会吃不会做,哪怕有看过皇玛嬷做过,他依旧只会吃不会做,想到这,小太子沮丧不已。

“我会做,哥哥们给我打下手就好。”

顾墨尘奶萌奶萌的声音扬起:“皇玛嬷做的时候我有在旁看过,做蛋糕不难。”

母上大人做蛋糕等甜点很是拿手,曾经没少给他们兄妹,没少给他们的儿女做着吃,因为担心母上大人累着,他们几兄妹不管谁在家,只要看到母上大人做甜点,都会边看边学,好给母上大人打下手。

就这么着,从大哥到他,他们几兄妹在厨艺和甜点制作上皆有一手。

“七弟,你确定你会做蛋糕?”

团子保成问,保清等几个不约而同望向顾墨尘,见顾墨尘很认真地点小脑袋,做蛋糕这个决定无疑一致通过。

蓦地,团子胤祉眼尖,看到在正厅一隅放着的小型号自行车,张嘴就喊出声:

“自行车!七弟,自行车做出来你怎么不告诉哥哥们?”说着,团子胤祉就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到自行车跟前,打开车撑,直接往门外推:“借三哥骑骑哈!”

保清和团子保成等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团子胤祉推着自行车出门。

“六哥!六哥,那辆自行车虽小,可你骑不了的,我和作坊那边都说好了,最多七日,适合哥哥们的自行车便能送进宫。”

担心团子胤祉摔出个好歹,顾墨尘边说边追向门外:“要不我骑车载六哥在宁寿宫转两圈。”

其实他这辆小型号自行车原本后面是三个轮子的,只不过,后轮左右两侧的小轮子被他给卸了下来,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儿,骑个两轮车就能摔倒。

“没试过你怎知道六哥骑不了?”

团子胤祉没听顾墨尘的,抬起小短腿跨坐到车座上,结果还没等踩到脚踏板,人带车一起倒在地上。

“六哥你没事吧?”

小跑上前,顾墨尘把压在团子胤祉身上的自行车挪开,伸手就扶团子胤祉起身。

“不疼,一点都不疼,这自行车小小的,又不重,没怎么压疼我。”

自行车是没把他压得怎样,可他接触到地面的胳膊、屁股还有腿好痛痛呢,不过,他是哥哥,肯定不能没出息地在弟弟面前喊痛。

“六弟你没事吧?”

长华和长生是胤祉的胞兄,哥俩看到自家弟弟摔倒,急急忙忙到了团子胤祉跟前,保清和团子保成还有万黼紧跟着过来,几人围着团子胤祉上上下下看了遍,见团子胤祉真得没摔出好歹,一个个方暗松口气。

车座是按照顾墨尘的身高调整的,这会子,顾墨尘跨坐在自行车,左脚尖抵在地上,右脚踩着脚踏板,看着团子胤祉扬起奶音儿:“六哥过来坐,我载你兜兜风。”

眸光挪向其他哥哥们:“我这自行车是最小型号,等会四哥五哥想骑的话,我把车座往上调调,四哥五哥骑着应该没问题,但大哥二哥还有太子哥,你们只能再等等啦。”

团子保成摆摆手:“没事,我们站在这看着你载着老六骑就好。”

作坊那边已然在造自行车,他们不急在这一时。

“七弟,你确定你能载我?”

团子胤祉有点不放心地骑坐在后座上,闻言,顾墨尘扬起小奶音:

“我保证不会摔倒,六哥就放心坐吧。对了,六哥可以把两只脚搁在这小耳朵上,对,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耳朵,就是为了方便坐在后座上的人放脚的。”

回过头,顾墨尘手指后车轮轴心两侧的小脚踏,特意嘱咐团子胤祉。

“七弟,我坐好了,你骑吧。”

团子胤祉战战兢兢地坐在后座上,生怕顾墨尘一踩脚踏,自行车就倒在地上,继而把他摔下来。

“安心坐着,六哥要是实在害怕,可以抓住这儿,也可以抱住我,一只手稳住车把,另一只手朝后座上和车座的连接处拍了拍。

团子胤祉应声:”好了,我抓牢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保清和团子保成等哥几个,无不双眼圆睁,望着“嗖”一下,被顾墨尘骑出老远的自行车。

“太棒啦!七弟太棒啦!就那么用脚一蹬,自行车就跑那么远,好厉害呀!”

团子万黼边拍手边兴奋地说着,见顾墨尘把自行车越骑越远,小家伙和哥哥们说都没说一声,撒开脚丫子就追了上去:“七弟!七弟,我也想坐自行车,你快停下来,让你六哥下车,换五哥坐上去!”

见团子万黼追过来,团子胤祉这会子已然忘记害怕,一脸兴奋地催促顾墨尘:“七弟快点,五哥快要追上咱们啦!”

“五哥你别追着自行车跑了,等我载着六哥在宁寿宫转一圈再来载你哦!”

顾墨尘觉得自个这一刻真和大清这些小阿哥们无二,说话幼稚,还不自觉地卖萌,这要是被母上大人看到,保准得在没旁人在的时候取消他。

而顾墨尘不知,他家母上大人此刻就站在保清等几个团子身边,眸光宠溺温柔,嘴角噙笑,看着他像小飞侠似的,踩着自行车一往直前。

“皇玛嬷,七弟的自行车骑得真好!”

团子保成的目光追随着顾墨尘的自行车,一刻都不曾挪离,他语含羡慕,稚声说着。

闻言,叶夏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又揉了揉保清和长华、长生的小脑袋,温声说:“学骑自行车不难,回头等作坊那边把给你们的自行车做好送进宫,让胤禛教教你们,一准很快就能学会。”

……

距离再一次从“清梦”中醒转,已然过去多半年,时间上,眼下是1962年6月中旬,叶夏趁着今个是周末,想和江学言说说她打算跳级读高三的事儿,

此刻,她站在男生宿舍楼下,候着江学言从宿舍楼出来。许是相貌太过好看,引得这宿舍楼里进进出出的男孩子,没少往她身上看。

年岁上,叶夏将满九周岁,身高接近一米四,此时,她身板挺得笔直,宛若翠竹般站在男宿舍楼下面的花坛边,肌肤白皙水嫩、吹弹可破,

一眼看过来满满都是胶原蛋白,模样精致漂亮,一双眼睛清亮沉静,浑身透着股子清雅淡然之气。她就那么站在原地,时而望眼花坛里的花儿,

时而朝宿舍楼门洞望眼,心里却没来由地想起多半年前自“清梦”中醒转前,身处大清那一日的事儿。

四十整寿,翌日就是康熙帝给她大办四十整寿的日子,熟料夜里安寝,待再睁开眼,便已从“清梦”中醒转。有时候叶夏就在想,若是一般人这么不定时地在大清和华国来回切换生活,即便不彻底疯掉,怕是也难逃脑子出点问题。

毫无规律可言,心性不稳者,神经错乱,搞不清自己生活的世界哪个是真,哪个只是梦而已。然,事实上,不管是这华国,

还是她“梦”中的大清,其实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世界,而她之所以会成为仁宪太后,是她魂穿大清,替真正的仁宪太后掌控身体,在大清提早过“养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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