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寒看着面前那只纤细修长的手,他没有反应。
他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很多复杂的情绪,盛如歌?
京城盛家的大小姐?
那就是盛如双的姐姐?但他为什么从来没听过?
他想,可能是他魔怔了,看一个陌生的女人,都会觉得像极了顾枝。
因为顾枝恨他。
而这个人的眼神,尽管隐藏得很好,但也对他有着恨意。
他哪里招惹到了盛家的人?
傅璟寒低下头,没有去和她握手。
他薄唇张阖,声音很沙哑,听不出带着什么情绪。
“盛小姐,盛如歌?”
顾枝收回手,毫不在意的重新插入大衣兜里。
她扬起红唇,“是,我是盛如歌。”
“傅先生来医院是身体不好吗?生病了?”
她故作善意地道,“我刚来柳州市,听说傅先生的前妻去世了。”
“傅先生请节哀顺变。”
顾枝就是故意提到自己的,她知道现在的傅璟寒已经知道了真相。
曾经他是最不屑的,认定她就是一个满口胡话的女人。
现在他是不是该后悔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长了一双眼睛,连人心都看不透,还有什么用?
要眼睛有什么用!
傅璟寒惨白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漆黑的眸子里竟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水光。
顾枝就像是看不到他的情绪变化一样,继续叹气摇头。
“哎,看我这个人真的是太不会说话了。”
“既然都说了前妻了,已经离婚了,想来我让傅先生节哀顺便,这是多此一举。”
“傅先生应该是不会为已经离婚的前妻的死而感到难过的。”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可听在傅璟寒的耳畔,每一句话都是在有意识的往他身上扎刀子。
前妻。
她怎么会是他的前妻。
傅璟寒的眉间划过一道戾气,声音加重。
“她是我的妻子。”
“谁告诉你,她是我前妻?”
顾枝眸光闪烁了一下,笑意微僵。
“哦?”
“不是前妻,而是妻子?”
她从来没从傅璟寒的嘴里听到过妻子两个字,这冷不丁的听到,她还差点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妻子?
要不是顾枝现在不想让傅璟寒发现什么,她恐怕会因为这妻子两个字而捧腹大笑。
妻子?
傅璟寒在她活着的时候,百般的虐待她,践踏她的身体和爱情,侮辱她的女儿。
在她死后,化成一捧灰之后。
他倒是还能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了?
其实顾枝根本就不需要怕现在的傅璟寒,她的背后是财阀盛家,还怕什么傅璟寒?
就算他知道她是谁了,他能怎么样?
说出去别人会信吗?只怕会觉得他受到刺激疯了。
一来就暴露身份,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玩。
她之所以在傅璟寒的面前伪装,她是觉得,一开始就碾压傅璟寒这不好玩
她深得傅璟寒的真传,知道该怎么去把一个正常的人逼疯。
傅璟寒疯了,那就让他更疯。
他要是不疯,那她就把他逼疯。
她要他,变成一个清醒的疯子,日日夜夜都在痛苦里无尽的自我折磨。
别人折磨他,那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折磨人的最高明之处,是要那个人自我折磨。
说起来,傅璟寒用在她身上的那些招数,现在就是她通通还回去的时候。
“盛小姐,我和我妻子的感情,和他人无关。”
傅璟寒冷冷地沙哑道,“傅某人何处得罪了你了?”
“你要如此含沙射影?你到底想说什么?”